第九章、惟情足矣

第010章、唯情足矣

世間，唯有一「情」字，可以困住她。

清晨，旭日東升。溫和的陽光映照在夜婉凝面上，原本雪白的肌膚如凝脂般晶瑩剔透。明眸皓齒，膚如凝脂，第一眼望去，並不驚艷，卻是韻味深長……

「夜姐姐，我來幫忙了！」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縈繞。卻怎麼也想不起是誰。洛斐然輕笑，看來有熟人了。

「箐煙姑娘，好久不見。」葉婉凝望了一眼李箐煙，又望了望身後的垂簾。簾后之人唇角微揚，原來如此。

「夜姐姐，今天醫館里有沒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好奇的順着夜婉凝望向垂簾，卻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又轉回了頭，望着夜婉凝。

「眼下，炎夏剛過。醫館的應該會少些病人，箐煙姑娘不必每日都來幫忙了，如有需要，我定會知會箐煙姑娘。」忽的想起他昨天的話，原本到嘴的言語卻變得蹤影全無。

「那箐煙先告辭了，姐姐有需要可以隨時來找箐煙。」李箐煙又好奇的往垂簾后望了一眼，隨後離去。

之後，一簾之隔，僅剩兩人……

「多謝姑娘。」簾后清冷的聲音響起。他懂，她的用心。

夜婉凝微微一笑，從李箐煙剛才的角度看了一下。果然，是看不見的。

既然他不願告知她身份，想必也有他的苦衷。那麼，她便助他躲過眾人耳目。儘管知曉李箐煙並非是什麼耳目，但能少一人，便少一人知曉吧。畢竟，她亦不知曉他的身份。

「咳咳……咳」思緒被一陣輕咳擾亂。自他昏迷時，她便一直聽到他的輕咳，當時便覺他在隱忍。現在想來，也許他真的不是普通人。百毒不侵的體質，身中劇毒的身體，深不可測的內力，且似乎患有體虛之症……他，到底是誰？就算表面，就已經有如此多的謎團。那麼，他究竟經歷過些什麼？為什麼那夜會被她遇見……

猶記那夜，已至由時。卻不知怎的，便是無心睡眠。只覺那晚的夜，格外寧靜；那晚的月，格外皎潔。遇見他，是場意外。她已記不清那夜的模樣了，唯有他的容顏，依舊清晰……

單薄的唇色，素白的袍子，墨發如瀑，更顯得面色蒼白，只是容顏依舊驚為天人……

她救下了他，把了把脈，隨後便徹底無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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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感覺好些了嗎？」掀起垂簾，便是洛斐然恍若天人的容顏，神情依舊淡漠。

「還好。」啟唇，聲音中卻沒有任何感情。

夜婉凝怔了怔，道：「公子，小女子醫書淺薄，不知服用混元丹后該如何調養？」她醫術淺薄不假，但混元丹后未被反噬的，當今天下，恐怕他是第一人。

「不必了，一般的葯，治不好。」就算治好了，也不過是混元丹的傷。而他體內的毒，早已入骨……

夜婉凝突然起身，原本溫婉的眸子中第一次有了怒氣：「公子是想尋死嗎？對不起，我不歡迎！如果要死，現在也不必待着這兒了！」她最看不慣那些人尋死覓活的樣子。好好的，活着不好嗎？他死了，傷心的不是身邊的人嗎？

洛斐然側過身去，輕咳了幾下：「想活想死，不是在下能選擇的，姑娘懂嗎？」連死，他都是身不由己的。

「什麼意思？」的確，她不懂。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卻走到了同一條路上。

「姑娘還是別問了，在下不想姑娘牽涉其中。待在下傷好，便會自行離去。」就算在同一條路上，他也無法融入她的世界。

「我沒有這個意思。公子誤會了。」

「是姑娘誤會了，在下實在不便打擾。想必姑娘也看出來了，在下並不是什麼普通人。」這點，早已不言而喻。

「嗯。」她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他別過頭，抹了抹唇，望得有些出神：「只是在下不便告知身份。若是在下有緣能再見，姑娘便會明白了。」下一次，是死祭。

「嗯，那我先走了。告辭，公子。」他身上清冷的氣質，使她有些畏懼。就算近在眼前，就算虛弱無力。他依舊有不可言喻的威懾力，使人不敢靠近。

簾內，洛斐然撫着手中的蕭，神情複雜，辨不出是悲是喜。

簾外，薄江雲無聲無息的嘆了口氣，看來這個女兒還是逃不過一個「情」字。一如，當年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