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血蝙蝠
靠石壁上來回摸索了好幾遍，吳晨發現頭頂上有一塊石壁似乎比較柔軟，惦著腳也不用了力，就叫杜欽過來蹲著，踩著他肩膀上去，先用手摸了摸，覺得似乎是一片軟土，用手推了幾下，往後塌出一個小孔來。他心裡一喜，順著邊緣，扒開了一個出口。這下，三人大喜，急忙又推又拉都進了那個洞口。
「輕點！」
地上都是灰，踩上去軟塌塌，也不知道積澱了多久，一折騰就飄得滿頭滿臉，吳晨被嗆得不輕。
進了洞口，吳晨掏出手機來四周晃了晃，實太微弱了看不清，大牙就掏出火機來點著，吳晨趁著火光一閃，速掃了一眼，感覺這應該不是天然形成通道，而是人工鑿出來通道，很是平整，沒有什麼凸出來石塊。
整個通道大概一米多高，人要弓著能夠往前行走，看不到頭，不知道通往哪裡。
吳晨猶豫了下，到底要不要走下去，還是留原來石洞里想辦法出去。大牙卻一個勁慫恿大家繼續往前走，回頭也出不去，還不如往前面探探呢，這地方透著種神秘，說不定前方就是個藏寶室呢。
三人摸著兩邊石壁往前，因為直不起腰，又看不清前面狀況，走得就很慢，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還是沒有找到頭。
吳晨覺得不對勁，停了下來，黑暗中只能聽到三個人呼吸聲，「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這條道不會通到那麼遠吧？從我們掉下來洞看，也就四五米深，這地道多也就地下兩三米，我們走這麼久，就是橫穿整個山體都夠了，怎麼還是感覺沒有頭？」
大牙靠著邊蹲下來，氣喘吁吁點了一根煙抽起來，他剛才一直走前面，磕磕碰碰身上好幾個地方還疼著呢。
「等會！你再打下火。」吳晨突然喊了一聲，把大牙嚇了一跳，手一抖，香煙差點燙到自己手指，不禁埋怨道「鬼嚎什麼，烏漆麻黑，嚇誰呢！」不過還是打亮了打火機。
吳晨沒心情理會他，趁著火光，彎腰撿起一個煙頭來，仔細看了看，心直往下沉，神情有些沮喪說道，「我們只怕又走回原地了，這是我們開始抽煙頭。」
墓道是筆直，他們走時候，也沒有碰到岔道，要不是剛好大牙抽煙點火，讓他看到地上煙頭，起了疑心，還不知道一直兜圈！
「這他娘，有點邪門啊，我們一直往前走，可沒有後退過，難道是鬼打牆？」杜欽看了看吳晨手裡煙嘴，心裡也是驚疑不定。
老家自古就有各種鬼遮路鬼打牆傳說，他們這幾位主，作為調皮孩子，自小可沒被爺爺奶奶用這類傳言嚇唬過。
「別瞎說！咱們可都是生紅旗下，長春天裡，哪裡來鬼！」大牙卻是不信，大大咧咧說道，「我說你是不是看錯了，說不定那煙頭，是以前進來過哥們抽呢！幹嘛就非得是我們抽？」
杜欽聽到大牙還瞎扯，不禁怒罵道，「姥姥，這我們也能看錯，經典紅雙喜，上面還有你牙印呢！誰跟你那麼缺德，抽個煙，老拿門牙跟煙嘴死磕！」
吳晨趕緊攔住他們，這個時候，實不適合扯皮。這個煙嘴他看過了，可鮮著呢！像這種扔地上煙嘴，過不了多久，顏色都會變。不過要說這裡是當初鑽進來地方，也不大對勁，旁邊並沒有當時幾人掉下來那個山洞！
他心思轉動，越想越出冷汗，「這樣吧，我把t恤脫下來放這裡，我們再走一遍，看看是不是又兜了回來。」
說完就脫下上身t恤，擰成一條，橫擱路中間，反正小路也不大，幾人剛才走時候，沒碰到什麼雜物，要是兜回來話，肯定能碰到布條。
大牙依然走前面，吳晨和杜欽跟後面，因為稍微對這股黑暗有些適應，這次走得了很多。
「噓！」走前頭大牙，突然停了下來，發出一聲短促禁聲，吳晨急忙屏氣細聽，貌似除了自己呼吸聲，還有剛才那種嗞嗞電流聲，沒有其它動靜。
「不是聲音，你們有沒有發現味道不對？」大牙黑暗中慢慢轉過頭來，憋著聲音提醒他們。
「別這麼說話！」吳晨聽著他從喉間發出嘶啞聲，皮膚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本來就有些陰涼，這一下是寒意連連。
不過他被大牙這麼一提醒，還真覺得空氣中有股淡淡腥臭味，這種味道跟地洞里原來就有悶味不大一樣。
「我們剛才沒來過這裡！」大牙用力吸了兩口氣，被那股子臭味給噁心得想吐，也越發證實了他想法，這條道他們來來回回折騰了幾遍，從來沒有過這種味道。
因為不知道前方又什麼兇險，也不敢輕易拿出手機來照看，萬一因為光源，而成為攻擊目標，這個左右騰挪不開洞道里，只怕是連跑都來不及。
幾個人摸著冰冷石壁，慢慢走動著，地上軟綿綿塵土似乎越來越厚，踩上去有一種不著地感覺，分外不踏實。而那股子腥臭味道也是越來越濃，已經熏得有點難受，要不是相互壯著膽子，吳晨好幾次都想往回跑。
「嗒~」不知道什麼聲音，極其微小，但是卻讓一路提醒吊膽他們給捕捉到了。
難道有活物？！慢慢挪動中幾個人立馬就像被定了身，一動不動！吳晨感覺心一下子就被攥了一把，白毛汗都出來了，第一時間便想問走前面大牙，嘴唇剛張開，又不敢發出聲音，就張那裡，都忘了合回去，全副注意力全放了兩隻耳朵上。
「嗒！」
又是一聲，一股濕熱東西，突然就滴落大牙臉上。
「啊~！」大牙一聲大嚎，沒來記得轉身，就想跑，身子往後便撞了過來，正好撞吳晨懷裡。黑黝黝，吳晨也是沒有防備，再加上被大牙那一嗓子給吼得整個人都空白了，被他一撞，往後就倒，嘴裡也是一聲嘶聲裂肺嚎叫！
杜欽本來側著身子，被他們嚇壞了，聽到風聲，下意識就伸手去撈，結果也被兩人給帶倒了。
就他們倒地時候，只覺得一陣咯吱咯吱亂響，伴隨著撲棱撲棱聲音，從頭頂上竄了過去，仰面朝天臉上，都能感覺到那股子空氣流動風！
杜欽好歹是練過體育，反應比他們兩人都，風聲響起，也顧不上別，抬腿就往上面蹬去！這是防止有活物下撲！
沒料到，這一腳卻是蹬了個空，接著腿上傳來了劇烈疼痛，就像是被無數刀片刮過，疼得他忍不住慘叫了起來，懸著腿直直就往前方倒去，正砸大牙腦袋上，把他砸得一個激靈。
「跑啊！」大牙醒過神來，翻了個身，也分不清楚前後，手腳並用，就要跑。
吳晨急忙一把拉住他，情況不明，這麼瞎闖，跟找死無異！他一手死死拽住大牙褲腳，一手伸到口裡，掏出手機來，伸到到離自己有點距離之處，憑感覺按下了解鎖鍵，正面朝上。
借著微微熒光，只見空穴之中到處撲閃著黑影，彷彿有萬千隻老鼠一樣，吱吱叫著速從頭上飛過！
「d！是蝙蝠！」
這時候，幾個人終於是看清楚了，滿滿當當全是蝙蝠。都是山村裡長大，又都打小調皮搗蛋，這玩意他們也不是沒見過，只不過一下子這麼多，氣勢逼人，單是那響成一片尖利叫聲，就刺得耳朵發疼！
「小心點！」大牙是半趴著姿勢，扭著腦袋有些彆扭，趕緊提了提剛才差點被吳晨拽下來運動褲，三兩下把腰間繩子系牢了。
那漫天飛舞蝙蝠，突然呼嘯了一聲，吱吱叫著撲了下來！
媽！這哪裡是蝙蝠，身子足足有老鼠那麼大！扯著醜陋怪臉，露出兩隻尖尖獠牙，張開兩隻帶著爪子肉翅膀，衝下來又抓又咬！
幾個人都是被圍毆習慣人，手忙腳亂之下，急忙護著頭臉要害之處，只是撲下來蝙蝠是太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洞里壓抑太久了，攻擊性特彆強！裸露外面四肢不停被划傷，火辣辣疼痛感暫時壓下了內心無比恐懼！
「跑啊！」吳晨從喉嚨里擠出一聲嘶吼，折騰了幾下，人卻已經站不起來，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蝙蝠，頂上還不知道有多少往下撲來！
沒幾下，吳晨已經頂不住了，他媽，這都是什麼品種蝙蝠，這麼瘋狂！再這樣下去，不用半分鐘，人就要給撕散架了！
大牙慘叫連連，心裡卻被逼出一股瘋勁來！雙手四處亂打，抓到肉呼呼玩意，就往嘴裡塞！他媽，爺爺也是長著一副好牙口，要比咬，誰怕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