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玄氣修鍊

第二十章 玄氣修鍊

我**上身背着用藤曼捆好的十幾斤的樹枝,一路走在南陳的官道上,惹得行人紛紛側目,我根本不理會他們的眼光,繼續昂着頭,邁步向前走,這是心裏又將這墨老頭罵了一遍。

烈日炎炎,熱的我滿天大汗,要不是近日來連日的伐木以及昨日的鷹啄煉體,憑我原來的體質怕早就昏倒在半路,此時墨老頭正翹腿坐在樹蔭上的一塊巨石上,腰間別着昨日那個黃色酒葫蘆,拿着一塊金燦燦烤至流油的羊腿,啃得津津有味,看見遠方背着木柴,汗水灘地的我,嘴上的速度更是快幾分,嘟囔道:「小子,快快,新鮮出爐的烤羊腿,漬漬,香啊!我給你留的快過來」

我此時餓的前胸貼後背,見到此番場景哪裏顧得什麼炎熱,什麼汗流浹背,倆腳狂奔,自然先要填飽這五臟廟,還未到墨老頭的身邊,那烤羊肉的香味順着我鼻子直接衝進我的腦子裏,香氣撲鼻啊。

我滿天大汗,卸下木柴,可憐巴巴的看着墨老頭大快朵頤,委屈的說道:「前輩,前輩,給小的來口肉吃吧。」

「出息,給你。」墨老頭舔乾淨嘴上的羊油,將吃剩下的羊腿拋給我,我小心翼翼的雙手接好,鼻尖順着羊腿的脈絡仔細的聞了聞,一口咬下,滿嘴流油肉香和輕微的果香充斥着我的舌頭,我端著這羊腿,坐在墨老頭大石旁邊的下方,大啃特啃,連骨縫裏的隨口小肉也吃的一乾二淨,

「慢點,喝口酒?」墨老頭解下腰間的酒葫蘆擰開遞給我。

我吃的正香,隨手接過,直接灌進嘴裏,:「跟你這老東西出來,唯一的有點就是吃的東西就夠他媽香。」剛說完,我眉頭一皺:「你給我喝的不是水嗎?」

「是酒,我自己釀的,叫醉生。」墨老頭看着我洋洋得意的說道。

我將啃得油光可鑒的羊骨頭,隨手扔掉,用手剔著牙,說道:「你是不是還有一款酒,叫夢死。」

「你怎麼知道?」

「還真有?」

「諾,給你嘗嘗。」

「呸,這不還是水嗎?」

「沒品位的傢伙,走了,咱們進南陳。」墨老頭用袖裏乾坤之術,將這他所謂的倆壺絕世美酒收起,我輕輕扯了他的白袍邊緣,指了指一旁的木柴:「前輩,這堆木柴,您看,是不是一併用神通收了。」

墨老頭想也沒想,左手道袍一卷,那地上的十幾斤木柴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可思議的說道:「墨老頭,你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

「沒什麼,一會你就該初步修鍊玄氣了,保持一下體力還是好。」墨老頭在陽光下負手站立,在我看來,他那張老臉比過去帥多了。

「真的?」

「恩,你記一下口訣。」

「老前輩,咱們不用避人耳目嗎?」「我聽說每一部玄氣口訣都是萬金難求,就在這麼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你說的也是,來跟我走。」墨老頭輕而易舉的的拎着我,跳躍在官道龐倆側的還算陡峭的斜坡上,到了一塊四下無人的地方,把我朝地上隨手一扔。

我本來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一想到這老流/氓就要教我玄氣了,將到嘴邊的話有咽了回去,蹲在地上,滿目希冀的看着墨老頭。

「你仔細聽清,千萬不要有遺漏或者錯誤的地方。」墨老頭謹慎的叮囑我,我點點頭,屏住呼吸,豎起耳朵不敢有一絲的馬虎。

很長,一段時間過後。

「記住了嗎?」墨老頭口乾舌燥,拚命的喝着他自己釀的水。

「沒有,一個字都沒記住。」我蹲在地上不停地撓頭,臉上黯淡無光,心裏更是無比的糾結惆悵。

一段洋洋洒洒數千字的長篇大論從墨老頭的口中說出,其內容苦澀晦暗難懂,更有許多我從未聽過的詞語,就連墨老頭背出來的時候都是磕磕絆絆,我哪裏記得下來。

我可憐巴巴的說道:「您能在背一遍嗎?」

「你這是再要我的老命啊。」墨老頭將酒葫蘆擰好收在袖口裏,聽見我發問,急忙沖着我擺手道。

我在地上輕輕扯着墨老頭的褲腳,抬頭仰視着他,眼睛裏充滿著堅毅,肯定的說道:「在來一遍,最後一遍,我肯定記得住。」

墨老頭從懷中掏出一本古書拍在我的腦袋上,懶洋洋的說道:「你自己拿書,去看吧。」

「既然有書,為何不早拿出了,何苦為難自己,為難別人。」

「我試試你的腦子好使,原來是這般蠢笨。」

「老流/氓,換你,你行是嗎?」

「哦,你的書不要了。」

「前輩,換你,你肯定行。」

「知道就行別說出來,拿好,我先休息了。」

我雙手接過已經有些泛黃的古書,封面上用小篆刻着三個字,用手肘捅了捅躺在一旁大石頭上乘涼休息的墨老頭,:「這書不會是你寫的吧?」

「不是,這是儒家的玄氣功法,孤本傳世,天底下只此一本。」墨老頭眼皮也不抬,翻個身繼續說道:「你好好背,別打擾我老人家休息了。」

這聽人說話記下東西不是我的強項,耳聞則誦,我的確做不到,可我背書的本事卻是十分了得,我從小便有一個對任何人也沒說過的本事,過目不忘。

剛才墨老頭所背的差不多只有全文的十分之一罷了,我按住古書一側的針線,用指尖飛快的撥動着頁數,眼神緊緊鎖住,無數的古文古字開始印進我的腦海,不一會的功夫,我便覺得頭暈目眩,胸口煩悶難忍,便趕忙合上眼睛,仔細的梳理著每一枚文字的脈絡,將它們拼湊得通暢完整,之後再繼續睜開眼,背書。

大約有半個時辰的光景,正本的已經完全存在我的腦子裏,我仔細感受書中的所說的玄妙法門,閉目盤腿,坐在地上,呼吸吐納之間,清晰的感受着從天際只射而來的溫暖,聽見從清風拂動柳葉發出的動聽。

萬千之處,萬千聲音,世界於我,我於世界。

諸般妙法,何處是自在。

我緩緩睜開雙眼,剎那間光還是光,風繼續掠過柳葉,卻已經與我無關,攤開雙手一道氤氳的紫氣浮現眼帘,低頭微笑,不言不語,任憑紫色玄氣瀰漫開來,靜靜佇立在這片雲海之中。

雲淡風輕,我收住了手心的玄氣歸於自身,將拳頭攥緊鬆開,不可思議的回想這剛才的一切,才發現現在的我什麼也記不清了,連已經記住的也全然忘得一乾二淨了。

「你小子倒是厲害,那別人窮極一生都未必領悟的儒家功法,你不到一個時辰竟然就能領悟,厲害。」墨老頭不知何時從休息完好,沖着我挑着大拇指讚歎說道。

我擺了擺手,不卑不吭的說道:「這沒什麼,全憑前輩指點。」

墨老頭好奇的看着這個樣子的我,吧唧著嘴:「漬漬,這人那變得可真快,前一天還是王八蛋那,今天就成小王八了。」

「滾,老流/氓。」我也裝不住樣子,破口大罵道。

墨老頭也是習慣了,嘿嘿的笑道:「小流/氓,學會玄氣感覺如何。」

我想像一下,想要描敘的清楚些,不知道怎麼說清那神奇的感覺才好,只能說道:「還好,我說不清楚。」

我不去想這個問題,繼續問着墨老頭一個困擾我許久的問題:「老頭,為什麼我的玄氣是紫色的,而我看老龐的是青色,小時候要殺我的那人是金色的,你就更別提了,不一定是什麼顏色的,難道是因為我的功力比你們低的原因。」

墨老頭略微沉吟,回答道:「不是,是因為每個人的功法不同,所以修鍊而成的玄氣顏色自然各不相同,與功力高低並無關係,只是我記得,這紫色的玄氣,連道家秘典修鍊而出的玄氣都很極少,想不到竟然會出現這一本儒家典籍之內。」

我催動體內玄氣,讓它浮現在手心之上問道:「紫色玄氣,很稀有嗎?」

「算是吧,儒家玄功傳世太少了,我也說不明白。」墨老頭點了點頭:「把你那本交給我。」

我已經預感到他要做什麼了,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把書拋還給了他,墨老頭左手接過古書,右手上憑空出現一道火焰,打在古書上,泛黃的書頁開始在墨老得手上一點點燒成灰屑,隨風飄散了。

「現在,天底下就你一個人會了。」墨老頭擦乾淨手上的灰塵,將酒葫蘆扔給我,我接住擰開之後,將壺裏不知是醉生酒,還是夢死酒,一飲而盡。

墨老頭又用袖裏乾坤取出一襲完好的青色勁裝,扭過頭讓我換上,我換上之後,他背對着我,又掏出一柄鐵劍丟給我:「穿戴整齊了,咱們就進城了,昨天城裏有人在比武招親,我已經替你報好名了。」

「什麼!」我剛把劍系在後背的上,聽見墨老頭的話驚呼大喊道。

「再見。」墨老頭不做停留直接倆條老腿一甩,快步的往南陳的方向跑去,我急忙運起玄氣,一邊罵一追着這個老不死,卻發現亦如過去一樣,無論我如何努力只能看着墨老頭有些佝僂的背影。

我怎麼也追不到墨老頭,自己留在一片竹林里,隨即會心一笑,這樣的生活,其實也蠻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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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上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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