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人生難免有許多的不如意
「夏堯。等下陪我去剪頭髮吧…」
「你…你剪頭髮？都及腰了，多好看啊。」夏堯被我的舉動驚了一下。
「都說只要有勇氣剪去長發，你就有勇氣忘記過去。所以我想試試。」
「你會信這個說法？」
「我當然不信。就說你去不去！」
夏堯還是極不情願地點點頭。
因為五年前我也曾剪過一次發。夏堯陪着我一直到了長發及腰。
「美女，你頭髮剪多短呢？」理髮店的一位帥小伙拿着剪刀站在我的身後。
「齊耳。再幫我燙成波浪的微卷。」
「冉晴…沒必要剪那麼短。」
「沒事。你剪吧。」我對着那個理髮師說着。
看着頭髮一點點地墜落到地上，有種說不來的滋味。
夏堯就坐在後面的沙發上看雜誌。他翻到了一頁拿給了我。
「什麼啊？我不看雜誌的。」
夏堯用手指指上面的內容，我接過來，把雜誌立到眼前。
新婚紗公司「紐約」已與新加坡的「熠奇」完成結盟。目前，「紐約」在新加坡已成為了一家名氣旺盛的新公司！下面是「紐約」設計師的創想作品。
天！那居然會是我畫而且末尾還有我的名字。那一定是淵然在「紐約」的文件夾里找到的。
我裝作鎮定，把雜誌還給夏堯。其實我的內心興奮地要死。
「看來他做事業還是很有天賦的。」
夏堯居然也會稱讚淵然…
「是啊。讀書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當時他啊，成績不知有多好。我的作業都是他幫我…」看着夏堯的表情變了，我也就沒有再接着往下說。
夏堯牽強地笑笑，又回到沙發上，接着看雜誌。我通過鏡子看着，夏堯也是心不在焉地，可能是因為我剛才說錯話了。
「好了，走吧。燙頭髮。」
「冉…冉晴…沒想到你剪短髮還是那麼好看。」
我不禁有些臉紅。嗯，確實是挺不錯的。
我想，以後也不會再有人陪我從短髮齊耳到長發及腰了……
不久后我就看到自己的頭上頂着一個圓圓的「飛碟」，而且還有點溫度。
「夏堯。你會不會覺得坐着無聊啊。」
「不會呀。公司一坐就是一下午。對了，你午飯還沒吃呢。給你買的東西還在醫院。我出去給你買。」夏堯起身，拉開門，走向馬路。
由於門是玻璃做的，一眼就能看到外面的大街。天空中還飄着一些小雨，可是，街上的人仍是川流不息，來來往往。夏堯很快就消失在擁擠的人潮里。
「哎哎哎，問你個事兒。剛才那個男的是你男朋友？」那個理髮師從洗頭的房間里走出來問我。
「你問這個有事？」面對他的問題，我該怎麼回答？是？可是，好像不是了…不是嗎？可我和他結婚了呀。
「沒，沒，沒。就是一起上班的幾個妹子讓我來問問。想看看有沒有機會。」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和他就像朋友，又超越了朋友。我也不知道。」我對他聳聳肩，攤手說到。
「看來她們沒戲咯。」
我尷尬地笑了笑，都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還好他沒再待在我身旁。
呼。我喘了一口氣，還在回顧我剛才說的話有沒有說錯。
雨滴落屋檐的聲音又傳了進來。噢，雨下大了。不知道夏堯現在在哪兒，離這裏還遠不遠。
給夏堯打電話他沒有接。雨這麼大，淋著回來會感冒的。
我焦急地望着窗外，期盼能夠從門外看到他的身影。
我看見許久，但還是沒有……
當我看到他踏進門的那一刻，我揪著的心終於被鬆開。
夏堯的頭髮好像被淋濕了，不過他手裏的那份蛋糕卻還是乾的。
「冉晴。我去給你買蛋糕了。」
說完，他把蛋糕放到我的腿上，自己又進去洗了頭。
他在回來的路上一定是用衣服把蛋糕給遮住了吧……
等到夏堯洗了頭出來之後，他坐我旁邊的位置上準備把頭髮吹乾。
理髮師拿着吹風機站在夏堯後面正給他吹着頭。我頂着「飛碟」艱難地把凳子轉向他。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又是下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晴兒。你別生氣…下雨，我沒聽見。我錯了，下次不會了…」
我打開蛋糕，一點都沒有壞，還是一個完整的樣子。這也不讓我驚奇，因為夏堯本身就是一個很細心的人。
「冉晴。其實我還想去給你買咖啡的，就是因為下雨了，我才…」
「好了。謝謝你的蛋糕。」我的話打斷了他的自責。
頭髮吹乾了，夏堯有禮貌地送上一句禮貌用語：謝謝。
那個女孩聽了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時間差不多了。來，我給你取下來。」理髮師一邊說一邊幫我取下頭上的夾子、機器。
「好像還挺不錯的。」我頂着卷卷的頭髮，撒嬌地對夏堯說。
「不是不錯，是完美。等你吹完頭髮，我帶你去吃晚飯。」
一聽着吃晚飯，我就像打了激素似的。或許是因為太餓的原因……
夏堯把銀行卡給了收銀員。他拉着我一起朝門外的櫃枱走去。
付過錢后，我和他走到了下雨的大街。雨還是很大，我們站在了屋檐下。
「我們回酒店吃吧。」看着這麼大的雨，我焦急地對夏堯說着。
「嗯。」
夏堯冒着大雨，走到路邊，攔下一輛出租。
攔下之後，他又跑回我的身邊。用手擋着雨滴把我送上車。
「沒淋著雨吧？」夏堯用紙幫我擦去頭髮上的雨滴。
「就是頭髮有點，其他地方都沒有…」
夏堯欣慰地笑了笑，又捏了捏我的臉蛋。
由於下雨，路上有些地方引發了交通事故。所以，稍微有點堵車。
到達酒店時，天已經漸漸暗下去。夏堯點了菜，送到了房間。
他點的都是一些家鄉菜。我也都已經許久沒有吃過了。以前媽媽做的菜是極好的，或許以後，因為疏遠都不能吃到了。
「冉晴，怎麼了？怎麼吃着吃着還哭上了？」
「沒有。我想到了媽媽…」
還想到了以前一家人圍在桌上吃飯的場景，那時候淵然也在呢……只是，回不去，那樣和諧的場面都回不去了……
「好了，好好吃飯吧。」
夏堯吃飯的時候一聲不吭，看我走神時他會給我夾菜。
夜色漸漸降臨，馬上就快到明天了。明天會發生什麼，我們誰也不知道。我努力地把今天變成愉快的一天，因為我不想因為明天而擾亂今天的心情。
「冉晴。今晚你能睡着嗎？」
「當然啦。你總說我就像豬一樣，豬是很能睡的。我當然能睡着。」
夏堯不信，其實我也不信……
「要不要我過來陪你？」
「嗯…」我低聲地答應他。
「夏堯。你睡我旁邊好不好。我想抱着你……」
我走上前一步，拉起他的手。緩緩地走向大床。
他把我緊緊地摟在懷中，親吻着我的頭髮。他還用被子把我包裹地像一個雪球。偶爾他會蹭蹭我的臉，會咬咬我的耳朵，咬咬我的嘴唇。
其實那樣很溫暖……夏堯問我：你究竟要擁有多少個懷抱才會想起最溫暖的是我。其實，除了付淵然最暖我人心的就是你。
他還說：每每想到不會有人像我這般愛你，我就覺得我贏了……
付淵然，你有多愛我？下輩子你會把手變成剪刀，讓愛出石頭的我每次都贏嗎？活或者你會變成比目魚，只專註我一個身影嗎？又或者你會把心變成一座荒島囚我於無期嗎？
我會……
偶爾。偶爾饒了我自己，偶爾難免還想你，偶爾晴時多雲，偶爾有陣雨。偶爾夢中你會回頭看我一眼，偶爾會對我笑。偶爾你會擁抱我，偶爾你會推開我……
偶爾夢見我和你還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