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屠村
第019章屠村硝煙瀰漫在一個不大的村莊，只見遍地的屍體，血流成河。奇景極為悲慘、凄涼。一些屍體，屍首異處。死相恐怖至極，一些像是被重兵器擊中頭骨，七竅流血而亡。
一路走來，少年竟然沒有發現一絲生命的氣息。皚皚白雪，已然被血染成了紅色，這些屍體，倒下凌亂，從一些腳印可以看出，他們在臨死之前，有過想逃的想法。無奈敵人的刀劍太快，他們前腳剛出，便被一劍穿心而過。頓時血飛四濺，還沒來得及慘叫一聲，生命在那一刻就結束了。
這一切，看得少年整顆心都悲涼，就像一塊塵封多年的寒冰。這裏竟然遭到了屠村。究竟是什麼人才能夠做出這種豬狗不如、慘絕人寰的事情來？少年背上的老者，看這遍地的屍體，凜冽的眼神都變成了血紅色。靜默了良久，才道：「再往前看看，還有沒有人活着。」
徐凡應了一聲，背着老者繼續向村裏走去。從村口到村裏，一路的屍體，散發着濃濃的血腥味。徐凡邊走邊看，這些屍體已然僵硬，哪裏還有生命的跡象。
徐凡問道：「師傅，這些都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百姓，是什麼人，竟然對他們做出屠村之事。這得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做得出來。」
老者緩緩的道：「他們不是死於仇殺。」
徐凡一愣，問道：「他們不是死於仇殺？那他們是因何而死？那些人又為何要把全村人都殺了。」
老者道：「你問我，我問誰去。你我同在洞中多年，對於外界之事，又能知道多少。」
徐凡想想也對，不過從這些屍體死狀來看，他們大多是一刀致命。也就是說，前來屠村的人不多，但個個武藝高強，均有以一當百的能力。
兩人在村裏轉悠一圈，除了遍地的屍體，徐凡再也沒有發現什麼。老者道：「先找一間好點的房子，把身上的衣服換一換。」兩人多年來，一直身穿獸衣，那時是沒法子，現在既然出了洞，哪裏還能這樣一直穿着。
徐凡背着老者左右打量，在他右手一側，有一間還算整齊房子。徐凡背着老者走了過去。吱呀一聲，推開房門。只見屋內爐火正旺。爐上還煮著食物。也就是說，這些村民是在今天一早被人殺害，那些屠村之人，恐怕也離開不久。可憐這些村民，連死都不知自己是因何而死。
徐凡把老者放下，讓他坐在椅子上。自己在屋內翻了翻，在屋內的衣櫃中，找到一些摺疊整齊的衣服。當即拿了兩件，心想：「這些衣服甚好，放在這裏也極為可惜。」徐凡搖了搖頭，拿着衣服返回。幫着老者穿上后，這才自己換上衣服。
如今的徐凡，個頭早已是大人。所以這身衣服，倒也合身不過。徐凡把衣服打了一個結扣。而一直靜默不語的雪琪雲，忽然怪叫一聲，一雙眼睛直溜溜盯着不遠處的櫥櫃。
徐凡跟老者看去，只見衣櫃顫動了一下。兩人對視一眼，徐凡把放在桌上的劍握在手中，一步步接近櫥櫃。正當他舉劍劈落之時，只聽「啊」的一聲，一名少女從櫥櫃中滾出。
少女面色蒼白，一見高舉長劍的徐凡。嚇得「啊」的慘叫，身子緊貼著櫥櫃，哆哆嗦嗦不停。一雙無辜的眼眸，瞪得猶如牛眼一般大小，竟不敢說出一句話。
徐凡向少女打量一眼，只見她約莫十四五歲，滿臉污垢，一身潔白的衣衫，與她全然不配。不過那少女的眼神，除了驚恐之色，依稀帶着一股逼人的秀氣。看得出，少女是被今日之事，嚇得不行了。
整個村莊無一生還，忽然出現一個莫名少女，徐凡不敢大意，長劍一指，問道：「你是什麼人？」
少女哆哆嗦嗦，說話也不利索，道：「我……我……不……不要殺我。」少女搖晃着手，眼眸不斷避開鋒利的寶劍，像是這樣她才安全似的。
徐凡見她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心想：「難道她是這裏的村民。」於是問道：「你知道殺害村民的兇手是誰，對不對。」說着低下身子，想要扶起少女。
那少女身子一顫，驚叫道：「魔鬼、不要殺我……」話音未落，整個人昏死了過去。徐凡皺了皺眉頭，低語道：「我要是魔鬼，我現在一劍就殺了你了，真是笨。」
他哪裏知道，那少女現在是驚弓之鳥，整個村莊都死了，唯有她躲過一劫，沒料到最終還是被發現。她驚恐之餘，也就不分是好人還是壞人，便被嚇暈了過去。
徐凡把少女抱起，放到床上，老者向她瞧了一眼，只見她手上緊緊拽著一塊翡翠玉環，頓時一驚，忙道：「看看她手中是什麼東西。」
聽老者這麼說，徐凡也注意到少女手中的東西。於是取了出來，那玉環形似一把鑰匙，頗為精緻。老者一見，頓時呆愣住了。急道：「給我，快給我。」徐凡把玉環遞了過去，也不知老者為何突然變得這般急躁。
老者讓徐凡把玉環放在自己的眼前，仔細看了一眼，說道：「你看玉環內，是否有一行小字。」徐凡把玉環舉起，面對着光線。但見玉環通體發亮，體內若隱若現出現一行他看不明白小字，於是點點頭，道：「裏面是有一行小字，不過我不大識的。彎彎曲曲，倒像是鬼畫符。」
老者鬆了口氣，低聲道：「那就沒錯了。」
徐凡問道：「師傅，這東西有什麼玄機嗎？」
老者抬眼看了他一眼，說道：「不該你問的，就別問那麼多。把玉環收好，即便你小命丟了，也不能把玉環給我弄丟了。」
徐凡也不知這玉環是什麼寶貝，竟然老者如此看重。既然師傅又吩咐，他照辦就是。當即把玉環揣入懷中，向少女瞧了一眼，心想：「這東西可是這女孩的，等他醒來，再把東西交給她便是。」
老者向少女仔細瞧來一眼，問道：「她怎麼樣了？」
徐凡道：「沒事，只是驚嚇過度，昏死了過去，一會就能活過來。」
老者點點頭道：「那就好，等她醒來，好好詢問她，村子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徐凡應聲道：「是！」
徐凡找來臉盆，打了一些水，用抹布沾水把少女的臉擦乾淨。頓時，一張白皙秀氣的臉蛋顯了出來，看得徐凡一呆，心想：「想不到她這般美，剛才我還以為是一個醜八怪呢？」心裏這般想，徐凡卻沒有停下手中動作，一口氣便把少女的臉擦乾淨。
少女驚嚇過度，臉上沒有一絲血絲，連在夢中都緊鎖著眉頭。徐凡看了一眼，說道：「你不用害怕，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
似乎聽到徐凡的安慰，那少女朦朧之中，秀美舒展開來。昏昏沉沉睡了一覺。
夕陽下，徐凡把所有村民的屍體，就地刨坑淹埋。一番苦活下來，累得滿臉汗珠，雪琪雲也吐著信子，累得像死狗一般，躺在地上。徐凡倒在雪琪雲的身旁，大呼喘氣，說道：「琪雲，你說這幫人為何這麼兇殘，竟然把一個村莊，幾百人殺得一個不留。手段兇殘到令人髮指。」
雪琪雲叫了一聲，徐凡嘆了口氣，道：「哎，世人為何要打打殺殺。我原本跟養父養母住在林中，好好的，與世無爭。為什麼那些老傢伙就是不肯放過我們。費盡心機都想找到我的父母，將他們殺害。害得我小小年紀，就孤苦無依。」
徐凡躺在雪地里，仰視天空。想了許多許多，許多事情都是他不明白的。上一次藩城之難，他險些葬送性命。現在想來，都有些后怕。又想自己體內之毒，雖然暫時被壓制，可留在體內，總是一把懸在頭頂的刀，保不定什麼時候就要了自己的小命。
雪琪雲像是聽懂了，只可惜它不能說話，只得陣陣的看着徐凡，眨著雙眼，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鼓勵。
就在這時，只聽屋內傳來一聲少女的慘叫。徐凡翻身爬起，向屋內跑去。一進門，就見那少女捲縮著身子，躲到牆角。徐凡頓時明白，她是被老者恐怖的殘身嚇到。想起自己當處見到老者的身體，也是被嚇得不行。
徐凡上前安慰道：「你不用害怕，我們都不是壞人。」
少女一見徐凡，知道他就是先前舉劍之人。他沒有殺害自己，證明他不是跟那伙人一路，當下神情鬆了許多，轉眼看着老者，說道：「你……你們真的不是壞人？」
徐凡笑道：「你看着我，像是壞人嗎？」
少女打量徐凡一眼，搖搖頭。老者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魏鴻是你什麼人？」少女向老者瞧了一眼，說道：「我不知道問的這人是誰？」
老者歷聲道：「你當真不肯說實話。」少女身子一怔，緊貼著角落，一臉的恐懼之色。老者嘆了口氣，心想：「難道魏鴻當真不在這裏，那麼她手中的玉環又怎麼解釋。」當下讓徐凡把玉環取出遞到少女眼前，問道：」那你這玉環是從何而來。」
少女一見玉環，一把抓了過去，緊緊握在手中，說道：「這……」少女的話還未說出，就見蓬蓬兩聲，兩具黑影出現在屋外。只聽一人笑道：「我就說，我感應到活人氣息，你偏不信，這會我贏了吧。」
另一人道：「你行，這次就算你贏了。」
聽到聲音，少女嚇得啊的一聲尖叫：「魔鬼、魔鬼又來了。」
徐凡跟老者一怔，難道屋外兩人，就是殺害村莊的元兇。徐凡一轉身，把劍握在手中，向少女道：「不用害怕，我會保護好你。」聲音未落，只見屋外兩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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