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出洞

第018章出洞

在雪琪雲的陪練下，徐凡終於步入驅劍層級。一人一獸，從洞內練到洞外，從島上練到海內。從早到晚，徐凡沒有一刻不認真修鍊。老者起初冷言冷語，但跟徐凡相處久了，也見他修鍊勤懇，從來沒落下手中之劍，心想：「沒想到此子毅力會如此強，真是難得。」聲音也變得溫和許多。

每一日，徐凡除了給老者做飯。其餘時間，都在練劍。劍對他來說，已然成了他的第二生命。甚至連睡覺的時候，劍都不離身。

有時候，徐凡練劍練得痴迷，一旁陪練的雪琪雲都累得爬在地上不起。徐凡向他瞧了一眼，報之一笑。長劍倒轉，有自行修鍊。

這一日，白雪紛紛。一名少年在雪中飛舞神劍。只見他長劍一劃，嗤聲大作。接着碰的一聲。原本凝結成冰的白雪，被劍氣震破飛起。少年一個轉身，腳踏寒冰。轉身又是一劍。躺在雪地里的三角怪獸一見，嚇得嘰叫一聲，急忙轉身躲避。

「蓬蓬蓬！」

一連串的爆破之聲，掀起地上的白雪，漫天飛舞。隨即片片而落，就像白色牡丹花瓣一般。少年身子直屈，忽然一個倒掛金鈎，身子俯衝而下。

呼嘯的劍氣，從起初微弱之聲，到最後長嘯不停。嗤的一聲，長劍插入寒冰。只見少年嘴角一撇，淡然一笑。身子一斜，說道：「天珠六玄。」聲音未落，就見他一腳踢在劍把上，長劍猶如螺旋般飛起。少年腳尖一點，直追而上。

一手探出，握緊長劍。一人一劍，仿若天成。這時，少年突然放棄手中之劍，一掌推出，長劍如電光火石般飛射出去。穿過厚厚的冰層，沒入海中。少年一個轉身，躍到了島上，看着白雪茫茫的大海，臉上忍不住顯出驚喜之色，笑道：「小爺真不愧為天才。」

一旁的雪琪雲搖晃着尾巴爬了過來，用頭蹭了蹭徐凡的小腿。徐凡轉眼看了他一眼，蹲下身子，撫摸著雪琪雲的頭，笑道：「懶東西，才一會就把你給累趴下了。」

雪琪雲吐著信子，一臉的不樂意。看得徐凡大笑不止，說道：「好吧，我說錯了。我的好琪雲幸苦了才是。待會定讓你吃個飽，這下可以了吧。」

聽到有東西可以吃，雪琪雲這才開心眨起水漉漉的眼睛。徐凡苦笑着搖搖頭，心想：「這個琪雲，真是被自己寵壞了。」

自從徐凡跟老者在一起之後，雪琪雲一日三餐，可謂大享清福。雖然中間不免噴火燒食，但對於張口就能吐出高溫火焰的雪琪雲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這時，只見徐凡站起身來，雙手擬動劍指，在胸前比劃一番。接着說道：「起！」聲音剛落，只聽碰的一聲。原本沒入海中的長劍，穿破厚厚的冰層，飛出海面。在半空中繞了一圈，回到徐凡手中。

徐凡接住長劍，甚是滿意的點頭頭。只見長劍上，串著十幾條大小不一的魚兒。有些魚兒還掙扎著尾巴，試圖逃離。原來，徐凡先前一掌把劍推進大海，是想憑藉着劍身速度，在海底打魚。這是這一年多來，徐凡常做之事。

徐凡把劍上的魚，一股腦的全都取下，嚓的一聲把劍插在雪上，用藤繩把地上的魚栓起。提起在手中掂了掂。順手把劍拔出，向雪琪雲道：「琪雲，走，給師傅做飯去。」

雖然老者一直不肯承認徐凡是他的徒弟，可徐凡這兩年來，雖然前面一直稱老者為前輩。然而，老者對於自身絕學，傾囊相授。這讓徐凡備受感動，豈是一句前輩所能表達，因此一聲師傅破口而出。老者一再警告，可徐凡還是不曾改口，一來二去，老者固然不願，但也拿他沒法子，也就任其叫喊。

實則，老者雖然名義上不收徐凡為徒。但兩年下來。徐凡所學，皆是他一生精華。固然有互相利用之嫌。但都是一脈相承，這層關係，豈能說斷就斷。

徐凡提着魚，跟雪琪雲回到洞中。只見老者坐在草床上。與其說是坐，倒不如說是蹲。老者手腳全無，如果不是那一雙凜冽的眼神再動，任誰看了，都會說是一尊形象逼真的木偶。

老者身披一件獸衣，這是徐凡為他做的。雖然不夠精緻，但遮擋身子還是錯錯有餘。老者一見徐凡跟雪琪雲進來，就聽徐凡說道：「師傅，今天又可以飽餐一頓了。」

老者瞪了一眼徐凡，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徐凡吐了吐舌頭，知道自己叫他師傅，又惹他不高興了。徐凡把魚放在一個石盤裏，把劍放下。轉身找了一個石頭打磨而成的魚叉，把石盤裏的魚抓起一條，往魚嘴裏一插，向雪琪雲道：「琪雲，該你幹活了。」

雪琪雲十分高興，吐著信子爬到徐凡的身旁。脖子一揚，嗡的一聲，長長的火焰從他口中噴出。徐凡握著魚叉，就像燒烤一樣，翻著魚叉上的魚在火焰上翻烤。

這時，只聽老者問道：「今天怎麼樣了？」

徐凡笑了笑，道：「天珠六玄最有一玄我已經突破了，感覺也沒什麼好難的。」所謂天珠六玄，乃是仙家驅劍之用。天珠為名，六弦為式。依次分為形、神、意、動、武、心。突破最後一層心玄，就能夠御劍而飛，踏雲而去。

老者白眼一翻，心想：「這小子話是狂妄了一點，不過能在短短的兩年時間內，不但學會老夫所有，還能把天珠六玄突破至最後一層，足見難能可貴。」說道：「取得一點小小的成就，就自鳴得意。憑你這點道行，想要上南靈，差得遠了。」老者見不慣徐凡那自鳴得意的笑臉，不忘向他潑一身冷水。

徐凡微微一愣，這一兩年來，他勤學苦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上南靈，為父母報仇，奪回自己的妹子。此時聽老者說來，頓時心涼半截。不過轉眼狐疑看着老者，問道：「師傅，你不是說，只要我突破天珠六玄，我們就能離開這裏了嗎？」

老者道：「不錯，你剛剛突破天珠六玄，還得繼續修鍊一段時日，徹底掌握天珠六玄之變，我們才能離開。」

徐凡點點頭道：「哦，我記得師傅之前跟我說過，想要驅劍就須得先學凝氣。想要凝氣，就必須得修行師傅所學。適才聽師傅說來，好像師傅的武功，敵不過南靈，是這樣嗎？」

老者一愣，怒道：「胡說八道，區區南靈，也想攔住我。」說到這裏，老者見徐凡雙眼放靈光，瞬間明白過來，感情這小子是在故意氣自己。於是冷哼一聲，說道：「少在我面前抖機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雖然你突破了天珠六玄，也學到老夫六層技藝。可憑你這點修為，就想上南靈。那你也太小看南靈了。南靈做為恆古之一存在於世，自然有他存在的道理。豈會那麼容易就讓人攻破。」

徐凡聽了老者的話，心想：「師傅說得對，我可不能小覷了南靈。想要報仇，還需一些時日。只是不知靈兒在南靈，現在可好。」

把抓來的魚烤了四五條，吃飽后，徐凡領着雪琪雲，在次走出洞穴，繼續修鍊天珠六玄，已達到隨心所欲。

這一次，吃飽后的雪琪雲，也是力氣大增，尾巴一掃，一層接一層的雪團襲向徐凡。劍花一起，徐凡手中之劍，猶如蛟龍一般，瞬間將襲來的雪團，刺得粉碎。

雪琪雲信子一吐，尾巴狂掃。猶如雪崩一般的雪團，一浪接着一浪沖向徐凡。徐凡身子一起，贊道：「琪雲，好樣的。」身子飄然，人劍合一，徐凡穿進雪團。雪花飛舞，那龐大的雪團，卻始終壓不倒徐凡。

一連幾日，徐凡都在雪琪雲的幫助下，繼續修鍊。幾日下來，對於天珠六玄，徐凡依然有些心得。起初還能遭到雪團攻擊，待到後來，雪團連他衣衫都沾不了。

這一日，大雪停了下來。一輪紅日升起。徐凡一如往日一般，修鍊完后，便抓起幾條魚回到洞穴之中。當他一進洞，只見老者向他瞧來，說道：「這幾日見你氣息均勻，天珠六玄應該早已熟練於胸。」老者向洞中巡視一眼，接着道：「我想，我們是時候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徐凡心中一喜，說道：「是真的嗎？我們真的可以離開這裏。」

老者道：「既然天珠六玄已成，那御劍之術，也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你試着踏劍而起。」徐凡依言而做，在老者的指導下，把劍往空中一拋，只見長劍漂浮，徐凡一躍而起，腳尖輕輕落在劍葉之上，身子歪歪斜斜，險些墜落。徐凡費了一番力，勉強站直身子。接着，只見他意念一動，長劍飄然而出，從洞口直飛了出去。在海上巡遊一圈，又回到了洞中。向老者道：「師傅，我真的能御劍了。」

老者甚是欣慰點點頭道：「還算不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學成，實屬難得。」聽老者誇獎自己，徐凡有些欣喜若狂。這麼久以來，老者不是對他冷言冷語，就是對他冷水不斷。難得聽他誇獎一次，自然欣喜不已。

簡單吃過幾條魚，徐凡為老者梳洗一番。隨即用藤繩把老者綁着背在身上，一手抱着雪琪雲，向洞口走去。此刻正午時分，徐凡向空中巡視一眼，明亮的天空，讓人有種莫名的嚮往，心想：「終於可以離開了。靈兒等着我，我一定會去南靈找你。」

老者眯著雙眼，半會才緩緩睜開眼睛，意味深長的看着天空中那刺眼的陽光。心裏莫名一嘆，心道：「想不到老夫還能見到太陽，這一天老夫等了好久好久。」

徐凡道：「師傅，準備好了嗎？」

老者道：「走吧！」

徐凡道：「是！」徐凡把倒立着的劍向空中一拋，隨即抱緊懷中雪琪雲，終身一躍，便踏在了劍葉之上。懷中雪琪雲吐著信子，向徐凡的臉頰舔了舔，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徐凡笑了笑，朝着老者所指方向，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