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再炫球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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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韓森這個專訪是不是能成，但是至少把楊曼的氣給消了過去。而編導的工作也沒想象中那麼深奧，畢竟還是新人，韓森一上午也就跟著楊曼後面提提東西，然後頻道的人開碰頭會的時候主動倒倒水，做個會議記錄什麼的。

下午到人力資源部正式簽了實習合同，果然待遇比韓森想象的還要差，只有兩千塊錢，這在深圳這種地方，基本屬於底層工資了。簽合同的工作人員告訴韓森，現在他還沒有轉正，所以什麼五保一金的都還沒有，吃飯就在電視台食堂，五塊錢一餐，住宿在電視台旁邊的一個小區裡面，有一個三室兩廳的單身宿舍，裡面估計住了十幾個人。

韓森沒先去想三室兩廳的房子怎麼能住十幾個人，先算了算這麼下來，節省點用一個月一千塊錢還是能剩下來，這麼一來，起碼還是能在深圳活下去的。

是的，先活下去，比啥都強。

找到人生第一份工作還是實習的韓森，自然抑制不住心裡的興奮，最起碼自己的開頭還是很順利的，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挫折與無奈，於是乎馬上拿起電話來給許芸打個電話。

「韓森？」那邊許芸的聲音很是驚訝，「你在哪呢？你去哪了你怎麼都不告訴我？」

韓森摸摸額頭，聽著許芸的聲音心中平生一陣溫暖：「我在深圳呢，剛在電視台找了份實習的工作。」

「真的啊！」許芸的聲音聽起來也很高興。

韓森自然更高興，只是不知道接下去又該如何說了：「嗯……這個……今天是13號，我想祝你……生rì快樂……」

韓森的聲音越說越小，許芸那邊大聲說：「韓森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見？」

韓森這時也聽出了許芸那邊挺嘈雜的，透著一股人聲鼎沸的味道，於是趕緊大聲說：「沒什麼，你在哪呢？怎麼這麼大動靜？」

許芸大聲說：「běijīng幾個朋友在給我過生rì呢，我在外面唱K。」

那輛白sè的奧迪車從韓森心頭飛馳而過，頓時讓那份溫暖變得塵土飛揚了，韓森的聲音又黯淡下來：「那好，你慢慢玩吧，開心點。」

許芸那邊又聽不到韓森的聲音：「喂，韓森，我怎麼聽不見你說什麼，晚上我給你打電話吧！」

韓森默然地收起了手機，站在大樓過道裡面望著外面發獃，突然手機鈴聲又響起，把剛要陷入沉思的韓森嚇了一跳。

「韓森，到樓上來，要開會了。」裡面是楊曼的聲音。

「哦，好的。」韓森再次收起電話，深吸了一口氣，三步並作兩步，跑向了樓梯間，碩長的過道被他一瞬而過，瞬間恢復寧靜。

接下來的rì子，就如同韓森風一般跑過過道一樣白駒過隙，韓森好的出奇的脾氣和南方人少見的一米八多的健碩身材，為他贏得了頻道組裡面最多的苦累活，每天節目組一起外出采素材，啥大件器材都是往韓森一個人身上壓，除此之外，回來還要和楊曼等人一起寫稿子。韓森自然是和他當初說的那樣，啥苦也不叫一聲。而許芸也不時會給他打一兩個電話，或者發幾條簡訊，雖然沒有任何進展的跡象，但是韓森對於這樣的狀態已經極為滿足。

時間就這樣飛快過了一個來月，眼看著8月份到了，電視台籌備已久的中乙聯賽轉播也就要開始了。

「好了，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裡提前結束。」馬主任把筆記本合起來，「現在三點，待會準備一下，我們去體育場，今天新聞頻道向我們體育頻道挑戰了。」

只要不用上班，幹什麼都強，頻道組的工作人員都歡呼起來，何況這種台內活動一般還有後續的聚餐聚會什麼的。

楊曼趕緊收拾東西，看著韓森對馬主任說：「馬主任，韓森原來還是這個běijīng經貿學院隊的隊長，今天你可以讓他好好表現表現。」

馬主任一拍腦袋：「對啊，你小子那天不是和上海東亞一塊來的嗎，我還把你錯當球星了，不管你球星不球星了，你今天必須得給我跑滿全場。」

韓森坐在那裡都不知道這些人說了什麼：「挑戰什麼？」

深圳市體育中心訓練場，韓森坐在場下換衣服鞋子，下午四點多的陽光還帶著點熾熱，滾燙的氣息從草皮深處鑽出來，沿著韓森接觸地面的皮膚鑽進身體內。他突然感覺自己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來到綠茵場了，那股滾燙的熱量此刻在心中盤旋發酵，充盈到四肢，讓他覺得好不暢快。

韓森抬頭近乎貪婪一樣深呼一口氣。

「馬主任，你們哪裡請了一個外援？」對面新聞頻道過來一個大腹便便穿著球衣的中年人，看著一米八六個頭的韓森說。

馬主任看來也是足球愛好者，換著衣服不在乎地說：「還外援，我們頻道新來的小韓，說出來嚇死你，馬上來深圳打中乙聯賽的běijīng經貿學院隊，他畢業前就是這個隊的隊長，要不畢業了，下星期你就得給他做採訪了。」

「哦，真的啊！那要見識見識。」中年人哈哈一笑，又回了自己的隊伍那邊。

韓森被二人忽悠的一驚一乍，只好偷偷地和馬主任說：「馬主任，到時候比賽我該怎麼拿著勁？」

馬主任正好穿完了球鞋，一下子從地上蹦起來：「拿著勁？幹嘛要拿著勁，有一百分力不要用九十九，你把他們打慘了，他們就記得你了。」

馬主任說這番話的時候，肯定沒有想過韓森的一百分到底有多強大，也許幾分鐘以後，就會為這句話後悔的。

韓森則聽了馬主任的話，默默地吸了口氣，在原地做起了準備活動。

深圳電視台新聞頻道與體育頻道的比賽正式開始，韓森也不是第一次踢這種八人制的小場，但是畢竟好幾年的比賽都是十一人大場過來的，站在這種場地上，突然覺得八人場地小的可以。

馬主任自告奮勇打前鋒，開球之後就把球點回給韓森，韓森的個頭高塊頭大，自然有點氣勢驚人，再者正好又在中場中圈附近，一時間竟然沒有人敢來防守他。

楊曼帶著一夥女同事在下面歡呼「加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