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求職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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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開幾步，稍稍離開一點電視台大門，韓森開始緊張地謀划是繼續耗在這裡等電話打通，還是當機立斷，抓緊時間去下一個單位碰碰運氣。

「停車停車。」突然身邊停下一輛黑sè的帕薩特，張琳凡一臉的疙瘩從搖下的車窗裡面探出來。「嘿，哥們，你怎麼在這。」

韓森張大著嘴，趕緊站起來走到車旁邊：「你是張琳凡，你怎麼在這？」

張琳凡趕緊先和前座的人打招呼：「不好意思啊，教練，就耽誤一分鐘。」

韓森看不清前排教練是誰，只見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的後腦勺，在那裡打著電話，似乎壓根就沒聽見張琳凡的要求。

張琳凡趕緊下車，拍拍韓森：「你在這幹嘛呢？」

韓森結結巴巴地說：「我來深圳電視台應聘，被保安攔在外面了。」

張琳凡大吃一驚：「真的啊，我們是來深圳電視台做專訪的。」

張琳凡四下一看：「乾脆上車，我帶你進去。」

這下輪到韓森大吃一驚了：「能行不，你們教練不同意吧。」

張琳凡拉著韓森的手臂：「來吧，我們教練才不管這事呢。」

韓森也沒想明白這是什麼邏輯，就稀里糊塗地被張琳凡拉進了帕薩特，頓時一股與外面炎熱完全不同的一股冷氣襲來，剛坐穩就打了個寒戰。韓森快速瀏覽了一下車內，除了司機和前排教練，後排也就張琳凡一個人，難怪張琳凡把他拉上來。

這時，前排教練打完了電話，往後一看，韓森的呼吸頓時止住了，難怪看的面熟，這就是當年叱吒風雲的上海申花隊、大連萬達隊主教練，曾經帶出過范智毅、郝海冬等無數著名足球運動員的徐根保啊！

張琳凡在後面稍顯調皮地說：「教練，這就是那天在深圳火車站我遇到的那個běijīng經貿學院的畢業生，後來我才知道，還好他畢業了，不然的話，這次中乙聯賽他得是běijīng經貿學院的隊長啊！」

徐根保聽張琳凡這麼一說，稍微哦了一句，但是沒有多說話，也沒有再多看韓森一眼，而是繼續低頭撥打一輪新的號碼。

韓森鬆了一口氣，果然徐根保對這事壓根不上心，確實，自己在這號人物的眼中，只是一個小的幾乎不能影響地球轉動的人物，哪裡有心思來看你是什麼人。

看著帕薩特開進了電視台大門，剛剛還在對他指手畫腳的保安此刻對著小車就是一個標準的敬禮，韓森低頭用小得沒人聽得見的聲音嘆了一口氣。

進大門沒多遠，小車在電視台大樓門口停下，徐根保也不招呼誰，徑直打開車門，電視台大樓台階上下來幾個人，過來和徐根保握手：「徐指導，您好，歡迎光臨，我是體育頻道的小馬，這是我們頻道的李主任。」

李主任也不知道是個多大的官，在小馬的介紹下過來和徐根保等人握手，這一車總共除了司機也就徐根保、張琳凡和韓森三人，徐根保自不必說，張琳凡和韓森兩個一米八多的運動員身材往那一豎，更不用介紹。

「您好，徐指導，你們好，二位球星。」李主任也熱情地過來握手，韓森有點不知道該不該點破一樣，只好尷尬地跟著握手。

跟著眾人一道上了大樓高高的台階，韓森刻意放慢了一點腳步，準備等到眾人走遠一點，然後偷偷地去找自己想找的人力資源部門在哪裡。張琳凡見狀，知道他的心思，向他擠眉弄眼一番，然後就小跑幾步跟上徐根保，刻意把韓森拉開一點距離。

韓森會意，馬上看清楚樓層形勢，一個轉身，就進了另外一個過道。

「哎，這位……球星。」剛才那個介紹別人的小馬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韓森他們後面，「走這邊。」

韓森急的滿頭大汗，瞥見一個洗手間標誌，於是趕緊說：「我上個廁所，你們哪層樓，我一會就來！」

小馬哦了一句：「在十六樓，你上來找我就好了。」

韓森不敢再說話，而是馬上轉身進了洗手間。

在裡面估摸著呆了幾分鐘，韓森趕緊出門，按照樓道指引，上到了八樓人力資源部門。一條長長的走廊，大部分辦公室關門閉戶，韓森也不知道從哪裡敲門開始，只好又掏出手機，撥打那個固定的座機電話，果然從一間辦公室傳來了電話鈴聲，韓森走到這間辦公室一看，果然沒有人在裡面，不過這間辦公室門是開的，靠門邊有個沙發，韓森覺得應該等一等，於是挪著屁股坐在沙發一角上。

沒坐幾分鐘，門口傳來瓮聲瓮氣的聲音：「小林！」

然後探頭進來一個頭髮花白，五十上下，戴著副眼鏡的中年男人，打量了一下屋內，發現坐在屋裡的韓森，劈頭蓋臉直接問：「你是誰？」

韓森連忙站起身來：「我是來應聘實習編導的？」

「應聘實習編導？」中年男人有些莫名其妙，「你怎麼進來的？」

韓森心裡靈光一閃：「體育頻道的李主任帶我進來的。」

「李主任帶你來的？」中年男人的臉sè頓時有所緩和，韓森雖然高大魁梧，但是面善平和，至少看起來不是一個進來順手拎包的騙子，「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韓森趕緊跟著中年男人來到對門的辦公室，對比剛才那間辦公室，這間就氣派多了，光辦公桌就有那邊兩個大，上面還有名牌，寫著「電視台黨組成員人力資源部主管任其遠」。

「任主任好。」韓森趕緊叫人，心想乖乖，這還是個大官，可千萬別把話說錯了。

任其遠嗯了一聲，隨手指指辦公桌前的座位，意思要韓森坐下，韓森只敢把屁股坐上一角，端端正正地豎起上半身。

「簡歷帶了嗎？」任其遠一伸手，韓森趕緊雙手遞上。

接下來的五分鐘，任其遠都在認認真真地翻韓森的簡歷，不時地從簡歷後面投來一絲目光，這讓韓森更是不敢變換一下表情和坐姿。

「běijīng經濟貿易學院。」任其遠把簡歷放下，頗具玩味的摸摸自己的眼鏡，「這個學校名字聽著怎麼這麼耳熟。」

韓森也不知道這個老爺子從哪裡聽來的耳熟，不敢接話。

任其遠果然沒有向韓森打聽的意思，而是繼續拿起簡歷向下翻，邊翻邊念：「曾獲得2007年中國大學生足球聯賽冠軍……」

念到這裡，任其遠重重把手往桌子上一拍，韓森被嚇的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