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侍女

「嘿嘿，這廢物恐怕是害怕丟人現眼，都不敢上前試了！」

王蒙發出大聲的無情的嘲笑，作為家族中大執事的長子，他有著強烈的優越感，特別是靈力修練速度遠超同齡人之後，更是視自己為家族第一人，但是他清楚地知道，他還不是真正的家族的第一人，因為有這個嫡系的東方家族的傳人壓在頭上，只要這個人存在，未來家族族長和迷霧城城主的位置是落不到他的頭上的。強烈的妒忌和憎恨像毒蛇一樣的咬噬著他的心，只有拚命地嘲笑，拚命地打壓，拚命地憎恨這個人，才能稍稍緩解他心中的妒恨之火。

東方文臉容抽搐了下，顯得有些猙獰。他清楚地知道這傢伙心裡想著什麼，拳頭緊緊地握攏，片刻之後，又輕輕地放鬆開來，臉容也化為了平靜。

十年來，雖然受盡了歧視與嘲諷，不過卻也因此鍛造出了他遠超常人的隱忍。

面前的這傢伙是家族中的寵兒，如果現在與他衝突，除了給自己帶來數不盡的麻煩和羞辱外，沒有任何好處，只能忍耐！

東方文前後的反應雖然細微，卻清楚地落在大執事王敖眼裡。看著場上幾乎是驟然間收斂了內心情緒的少年，王敖臉色越發陰沉幾分……

「東方家族的傳人，絕對不是廢物！」

在心裡默叨著，少年伸出手，雙掌按上光滑的石碑。冰冷的感覺直透進心底里去，冷得他為之一顫。

這一刻，全場靜得連落下一根針都清晰可聞。人人瞪大眼，看著接下來發生的景象。

什麼都沒有發生，並沒有出現奇迹。測試石碑上的紅線紋絲不動，這表示東方少爺還是連最低級的者級初階都沒有通過。

「廢物……」

「東方家族的羞辱……」

人群大聲喧嘩，噓聲四起，譏諷謾罵，潮水般地淹沒了場中無助的少年。

少年臉色蒼白，很努力地站著，才不至於讓自己跌倒，莫名的痛楚和悲嗆在心中如狂怒的野獸四處衝撞，讓他喘不過氣。

可是，他咬著牙，一聲不吭，牙齒死死地緊咬著下唇，任由那淡淡的血腥在嘴角散開。

「都給我住口！」

三執事赫連霸實在看不下去了，大聲喝斥住眾人。他從座位上站起，走近過來，拍了拍東方文的肩膀，嘆息道：「小少爺，你是不成的，下半年的測試就不要再參加，以後安心安意地做你的少爺，不用修練了。東方家族這麼大，難道還養不活你么？」

少年身體劇烈顫抖了起來，赫連霸這句安慰的話深深刺痛了他。

雖然這些年當中一直遭受著譏諷嘲笑，遭受著別人的白眼和輕蔑，但在少年心中，卻是有著屬於他的最後的尊嚴。他可以忍受譏笑，忍受謾罵，卻不願接受別人的憐憫。

「我，東方文，絕不是廢物！」少年一字一頓，語氣鏘鏘，「下半年的測試，我繼續參加，誓必要洗刷恥辱！」

「唉，少爺這是何苦……」赫連霸搖頭，嘆息著離去。

所有人跟著紛紛離開，有的人搖頭嘆息，有的人興災樂禍，有的人不屑一顧。在他們看來，少年所謂的下半年繼續參加測試，洗刷恥辱的豪情壯志，不過又是徒添下半年的談資和笑話罷了。廢物就是廢物，又怎麼會變成良材呢？

人群慢慢散去，偌大的廣場只剩下東方文一個人站立著，顯得那麼孤單，那麼無助。日頭慢慢西斜，將他身後的身影拉拉得老長……

一個輕盈的小小身影從廣場東側碎步跑將過來。

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姑娘！

小姑娘圓圓的臉上稚氣未脫，臉頰紅紅白白的，很是可愛。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卻發育的很不錯了，淺藍色的衣服裹著婀娜輕盈的小小嬌軀，胸脯微微鼓起，雖然有些青澀，不過卻依然驕傲的綻放著青春的誘惑。

小姑娘沖近東方文，叫道：「少爺，少爺！」

東方文回過神，發現是貼身侍女莉娜，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放心不下少爺，過來這邊來看，發現少爺一個人站在這裡。少爺，你沒事吧，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我沒事！」東方文苦澀地咧了下嘴角，發覺嘴裡鹹鹹的，用手一抹，卻是滿手的血跡。

「啊，少爺流血啦……」小姑娘慌了，湊近頭細看了下，表情鬆懈下來，「唔，還好，只是嘴巴破了點皮！」掏出一方淺綠色的小手帕，仔細地替他擦拭著，一邊埋怨：「少爺也真是，這麼大的人，怎麼會不小心將嘴唇給咬破啦……」

「唉，我真沒用，這次靈力測試又沒有通過。他們都說，少爺是個沒用的廢物。」兩人從小一起相伴一起長大，關係非常要好。在她的面前，東方文有著滿肚子的苦水。

「哼，那些人知道什麼？少爺最聰明了，待人又和善，沒有人能夠和少爺相比。」

「少爺再聰明，修練不會靈力也沒用啊，讓人人都瞧不起。唉，這世界，本來就不屬於我！」

莉娜並不知道少爺最後一句話說的大有玄機，靈活的大眼睛轉了幾轉，很認真地說：「娜娜不知道少爺為什麼修練不了靈力，但知道少爺一定會振作起來，一定會修練成功靈力的，讓那些瞧不起少爺的傢伙好好看看！」話到此處，微頓了頓，稚氣未脫的俏臉上露出淡淡的緋紅，「在娜娜心中，少爺是最好的啦……」

「還是我家娜娜最好！」東方文頹廢的心情為之稍斂，伸手愛憐地拍了拍她的小腦袋。

這個動作讓小侍女又紅了臉，回過神，卻見少爺已是轉過身朝著廣場外走去，忙不迭叫道：「少爺，等等我……」快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