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沉睡前叮囑
只見托在右手中晶瑩剔透的九龍六業鼎底部，竟然有一些ru白sè液體在流轉。
「不應該沒了么？」結合剛才盪世的講述，吳慮原本以為自己半分業力都應該沒有才對。
「忘了剛才被消滅的白衣馬面了么？就是因為你除掉了一個為了一己私利而殘忍抽取活人靈魂的惡靈，所以便有了這些業力的積累。」盪世解釋道。
「可它也不是我降服的啊？」吳慮疑惑。
「但卻是你的身體。」
「這是多少業力呢？」
「應該是五百點。」
「五百點就這麼一地兒啊！那我什麼時候能攢到換盪世之力啊，而且平時還要用。」
「牢sāo太盛防腸斷，風物長宜放眼量。好啦，這件事就告一段落，也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現在我確實沒有jing力給你多做解釋。」頓了頓：「根據剛才你差勁的表現，看來你還沒有真正的進入角sè，我要給你梳理一遍之前所學。首先先自己說說到現在你都學了什麼。」
「徹目，三百六十個本符。額..那個『功術基礎』算么？」吳慮回答。
「當然，那就是有三項本領。別打岔，我快點兒說然後就要沉睡，實在疲勞的很。
第一個是徹目，看透徹七界一切事物的眼法，基本消耗是每調動一次兩點業力，哪怕只維持一秒鐘。而正常情況下，兩點業力只是達到徹目的基本效果，也就是『視靈』，可以持續兩刻鐘。而徹目的能力也會隨着業力輸出的增加而強大，比如你剛才猛然調動的二十點業力，所產生的能力直接暴漲到『近如咫尺』的境界，也就是遠處的事物彷彿在眼前般清晰並附帶視靈效果，但卻是你現在的禁忌。幸好剛才有我附身，否則單單是那強大的業力衝擊也會讓你眼球爆裂。即使最簡單的視靈也不能經常用，一旦感覺眼部脹痛便要立刻停止。切記切記！
第二個是功術基礎，這個才是你現階段真正要盡全力掌握的技能。你既然悟到那我就不啰嗦，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第三個是三百六十本符，必須要全部給我刻在腦子裏，每一符的屬xing就必須和喘氣、吃飯睡覺一樣信手拈來、倒背如流，而且應用起來一定要行雲流水。但是要提醒你，根據我剛才附體的效果，即使業力足夠也只能篆畫到二十八星宿本符的井符，也就是之前我用的那個。否則將因為符篆本身的力量，再加上同溝通天地力量相結合，超過你自身修為而產生反噬。如果那樣，爆體而亡將不再是夢想。
我就說那麼多，具體的需要你自己體悟，再見。」盪世介紹的非常利落，還沒等吳慮做過多思考便銷聲匿跡。
「唔...」坐在河沿上，吳慮不斷複習剛才盪世的話，直到完全牢記並理解。
「對了，它們怎麼辦！？」卻在不經意間一回頭，看到那一排依然停在半空的鬼火。現在徹目已收，吳慮只能看到鬼火卻看不到那些半透明的靈魂。
而就在此時，天sè有了微微的亮意。
「怎麼這麼快就天亮了！」吳慮琢磨了一會兒：「這一會兒的打鬥最多不超過半小時，難道我醒來的時候並不是凌晨一點多，而是...」想到這，吳慮立刻想起來一件事，這也是聽說的：據說天明前後半個時辰被稱為「鬼呲牙」，是陽氣最弱的時候，也就是鬼魂最活躍的時候。
「所以我才碰上了這個用一晚上時間剝離活人魂魄，然後在鬼呲牙的時辰回地獄的白衣馬面。馬面..」剛自言自語，吳慮又猛然想起來，自己面對的馬臉鬼，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牛頭馬面」的那個「馬面」！
「竟然親眼目睹馬面被超度，看來自己還真是『福報不淺』。」吳慮自嘲道。「可究竟這些魂靈該怎麼處理呢？」將目光又轉向那些即將沐浴在ri光中的『倒霉鬼』。
「真惱火，想起來還有件事兒沒做。」正在不知所措，盪世那不情願、疲倦和惱怒的聲音再次從心中響起。
「你跑的還真快，這些靈魂怎麼辦吶？」吳慮趕緊問。
「我也是為他們而來，用我剛才對付白衣馬面的手印，按在它們的魂火上，然後運起業力口念『善業惡業皆以去也，度』即可。」說着便又沒了動靜，看來又是沉睡去了。
也不管盪世，收起九龍六業鼎，吳慮回憶了一下，立刻雙手擺出對稱的手印自言自語道：「這樣沒錯吧。」便站起身，來到最前面的一朵鬼火前，徹目瞬開，這些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的半透明靈魂便再次出現在面前。
照着之前的程序，吳慮將手印按在對方印堂出的魂火上，拇指和小拇指扣進有質無形的鬼魂眼內，調動業力口念：「善業惡業皆以去也，度！」
「咻－－－」而就當「度」一出口，吳慮就感覺一股涼意從囟腦順着右臂直躥到右手，並沿着拇指和小拇指向前猶如兩根鋼針般透出指尖，猛刺入這鬼魂眼窩中。
「嗚－－－」一陣鬼叫從這被施法的鬼魂口中發出，而近在咫尺的吳慮卻沒並沒感到這鬼叫的恐懼和怨恨，卻是帶有一絲超脫和重生的意味。
「嗤嗤－－－」五秒鐘，由此魂腳下向上開始星星點點地飄散消失，直到那一朵魂火熄滅，這度化過程才算結束。
「奇怪，剛才超度馬面的時候出現的是黑灰，怎麼這次卻是閃爍的光點，看上去很優雅？」吳慮自言自語道。
依次重複，很快這些靈魂便都被吳慮一一度化，天sè也來到半明時分。
「呼－－怎麼感覺這麼空虛。」再次坐在河沿上，這個清晨過的可是不簡單，別看前後沒超過一個小時，卻比自己十八年來的經歷總和還要傳奇。稍休息片刻，再次召出九龍六業鼎，當看到裏面的業力時吳慮差點兒哭出來：怎麼少了那麼多呀！可不是，之前還有一小鼎底，現在卻只剩下幾滴！立刻明白，肯定是之前度化靈魂的時候用了，可盪世也沒說度個靈魂竟然耗費了我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業力啊！那可是足足五百多點業力啊，怎麼就不知道省著點兒呢！
愁眉苦臉了一陣，吳慮反而平靜下來：怎麼說自己也是做了好事兒，業力沒了可以再弄。他也不是鑽牛角尖的人，想通了也就好多了。而且天亮了，路上也有人來人往。肚子也開始跟他提意見，餓的只響。邁步來到馬路上，還是找個地方先填飽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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