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殺人

「砰！」「我要殺了你！！！」

轟然巨響傳來，房門已經被一腳踢開。石頭紅着眼睛，拿着碧落的右臂上青筋畢露不斷地顫抖著，面目猙獰，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的盯着聶宗禮。沒有人可以欺負溪水，就算是神也不行，石頭雖然沒有殺過人，但是這個人打了溪水，他的結果只有一個，死！

石頭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即使是小的時候被大孩子把頭按到河裏浸個半死，他也從來沒這麼憤怒過。但是看到溪水挨打的那一刻，石頭憤怒了，幾ri來修鍊破天時候在心中產生的無名戾氣不斷地衝擊著石頭的大腦，讓石頭沒有辦法清醒，無邊的殺意聚集在石頭的手中，碧落在微微戰慄，卻還是不免被石頭輸出的破天氣息染成了紅sè。

「你……你是什麼人？膽敢闖到這裏？來人啊！」聶宗禮被破門而入的石頭嚇了一跳，他已經認出來面前的男子和溪水是一起的，現在被他看到，再加上石頭那逼人的殺氣，已經讓聶宗禮打了退堂鼓。

「死！」石頭話不多說，心中的殺意讓他根本難以自持，還說什麼，只是一劍砍去，瞬時一道紅sè劍芒透劍而出，直直的劈向聶宗禮。暗紅sè的劍芒夾雜着無邊的邪惡氣息讓聶宗禮根本興不起一絲躲避的**，只能滿臉驚駭的看着那道劍芒來到自己的頭上，沒入自己的眉心。

聶宗禮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還保持着驚駭的表情，只是眉心多了一道血痕，人也死的不能再死。不過轉瞬之間，聶宗禮的身體就乾癟了下去，皮膚變得**灰白，眼眶也深深的凹了進去，骨瘦如柴，面目可憎，好像一個風乾了多年的屍體。一股淡淡的氣流從聶宗禮身上飄出，沒入了石頭的頭頂。

不過石頭可沒心思去管聶宗禮，一劍挑開溪水身上的繩子，拉起溪水，雖然石頭還是那副青筋畢露的樣子，不過跟溪水說話的聲音卻沒有變。通紅的雙眼注視着溪水，低低的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溪水的臉上還留着一個紅紅的掌印，眼中的淚水在打轉，看着石頭，輕輕的道：「都怪我，我不該貪玩的，這麼晚出來，被人抓去了……」石頭搖了搖頭，打斷了溪水道：「好了，咱們走吧。」

溪水看了看地上的乾屍，她不明白石頭用的是什麼法訣，她倒不害怕死人，可是死成這個樣子的人還是讓溪水感到害怕，而且對石頭也產生了一絲畏懼。

「可是……可是現在這個樣子，我們還能走了嗎？」溪水有些害怕，不過石頭現在可是一點都不害怕，雖然殺了聶宗禮，但是石頭感覺心中的憤怒並沒有消減許多，碧落也還是通紅的樣子，似乎隨時都要取人的xing命。

石頭什麼也沒說，只是拉起溪水的右手，緩緩的從剛剛被踢開的正門走了出去。

說也奇怪，明明剛才石頭弄出了很大的響動，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來看，石頭帶着溪水，就這樣慢慢的從府門走了出去。

一路上不見一人，石頭的滿腔殺意無處釋放，卻反倒是壓了下去。清醒過來的石頭不禁有些害怕起來，石頭的修為雖然不錯，但這畢竟是第一次殺人啊，而且石頭還是那麼的善良。溪水挽著石頭的手臂，體內不斷傳來的一股股燥熱感覺讓溪水已經漸漸忘記了之前乾屍所帶來的恐懼感，紅彤彤的俏臉彷彿能捏出水來，一點朱唇更是顯得嬌艷無比，只是石頭現在滿心都是自己剛殺了人的事情，沒有注意到溪水的變化。

「唉……」石頭嘆了口氣，不再往前走，轉身對溪水道：「我剛才殺了那個人，現在也沒有辦法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了，不如我們今晚就出城吧？」

「好啊~」溪水半睜着眼睛，雖然已經極力抑制，可那種感覺已經在影響溪水的心智了，長長的睫毛擋住了溪水低下頭的美眸，溪水口中輕輕呢喃着什麼，石頭聽不真切，附耳過去卻被溪水迎面抱住。

「我好累，你……你背我吧。」溪水在石頭耳邊低低的道。

「哦，好吧。」石頭點了點頭，認為溪水已經默認了同意出城，便俯下身，等溪水慢慢的趴上來，便背起背後的可人，於黑夜中悄悄的溜出了城。

雖然中間隔了兩層衣服，石頭還是能感受到溪水身上散發出的熱力，而且與以往背着溪水的時候不同，今夜的溪水，身體格外的柔軟。近在耳旁的溫熱呼吸，背後傳來的驚人彈xing，無不大大的刺激著石頭的每根神經，漸漸的，石頭的步伐也緩了下來。

用力的搖了搖頭，石頭暗罵自己：你這是在想什麼呢？引動化雨術凝結了一個水球打在臉上，這才堪堪將心頭的異樣壓下，不過溪水身上傳來的熱量卻越來越多，石頭這才猛地意識到，聶宗禮之前曾經說過給溪水吃了什麼東西，難道是**么？

石頭連問了溪水幾聲，得到的回答卻都是一些答非所問而且語氣軟軟糯糯的話，石頭急忙在旁邊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小心的把溪水放下，藉著碧落的幽光焦急的查看溪水的情況。

溪水的臉上已經是cháo紅一片，眼神有些迷離，頭歪歪的低在一旁，手卻不肯離開石頭的胳膊，嘴中只是喃喃的輕喚著石頭。石頭聽到溪水叫自己，忙問怎麼了，卻聽溪水低低的道：「我要……」

石頭忙問：「什麼？溪水你說清楚一點，你要什麼？」「水……」石頭這才聽清，連忙用化雨訣凝了一捧水送到溪水的嘴邊。

看着溪水低下頭去喝水，石頭感覺彷彿又回到了湖州城的那個牢房，溪水軟軟的嘴唇偶爾碰到自己的手掌，小口小口的喝着。不過不同的是石頭這次感覺到分明還有一個更軟的小東西不時劃過，讓石頭難免有些心猿意馬，不敢去看溪水。

喝過之後的溪水看上去好了一些，但是俏臉還是紅撲撲的，圓潤的感覺就彷彿一顆剛剛成熟待人採擷的蜜桃。石頭雖然看溪水看得久了，卻還是不免為之一呆。

溪水恰恰的白了一眼石頭，一眼間的風情彷彿是沙漠中的漩渦，讓人難以自拔，嬌嗔道：「你離我那麼遠幹嘛？怕我吃了你啊？」石頭忙說不是，溪水也不說話，只是翹起嘴角笑了一下，手上一用力，把石頭拉了過來。

溪水坐在地上，靠着一顆樹，而剛剛被溪水拉過來還沒來得及調整姿勢的石頭則是依偎在溪水懷裏的樣子，一時間兩人的造型倒是有些滑稽。

溪水的秀髮撫過石頭的臉龐，倒在溪水柔軟的懷裏，微微的幽香讓石頭感覺既安心又親切，心中僅存的一絲戾氣也被這種感覺掃蕩的一絲不剩了。

「石頭……我……我問你個問題。」溪水幽幽的道。

「嗯，你說。」石頭的聲音也不大。

「你……你感覺我……是……」溪水很艱難的說着，明明話已經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身體里那種燥熱已經讓溪水越來越把持不住。

狠狠的咬了一口舌尖，溪水吐出一絲鮮血，鮮血落在一旁的碧落上，頓時碧落毫光大盛，一股淡淡的氣流傳到溪水的身上，讓溪水的jing神猛的一震。現在溪水的感覺就像一個快要熱死的人，突然被一盆涼水澆到身上，那種感覺讓溪水分外的舒服，人也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說啊，你怎麼了溪水？」石頭疑惑的看着溪水，他能感覺到溪水的體溫正在緩緩下降。

溪水看着石頭現在的姿勢，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剛才的一幕幕在溪水的眼前閃過，險些就要說出不該說的話了呢。溪水臉sè一紅，罵了石頭一句笨蛋，又道：「好啦，什麼也沒有，我們快走吧，你殺了那個傢伙，沒準會有人找上門來呢。」

石頭哦了一聲，這才從溪水懷裏起來，不過說實話，石頭起來之後心裏還真有一些回味，溪水給石頭的感覺實在是太與眾不同了，即使是石頭這樣木訥的人，也沒有辦法免疫。

過了渤海城之後，距離東海便只有半ri的路程。石頭和溪水的旅程到了這裏，才可以說是一個開始，怎麼才能到達不周山，沒有人能知道，對於現在的石頭來說，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石頭心想所幸還有溪水，否則自己這一路真不知道要怎麼過來了。

一轉眼，已經是一年多了，不知道遠山村的一切還好嗎。那水，那樹，那石頭，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還能回去。原來的石頭只是想找到並且幫助師父，之後如果師父還不願意讓自己做他的徒弟的話，自己就回到遠山村繼續著自己以前的ri子。

可是現在，石頭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這樣想了。因為，遠山村只有溪水，卻沒有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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