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震驚

明言坐在他那張專用椅子上，顯得老態龍鍾，精神雀躍。

「陳然，師傅讓你了解一些我們這個世界的構成吧。」

陳然哦了一聲，他今天很高興，因為他正如他所預料的一樣，他在夢中得到的東西，醒來后並沒有消失，當然除了錢財。他今天從家裡跑到維修鋪只用了不到半分鐘秒，這可比他上次全力跑過來少用一半的時間，基本上是以每秒二十米的超高速在奔跑。所以，陳然並沒有阻止明言說一些對他的機甲訓練無關痛癢的話題。只是笑呵呵的聽著。

「百年前，首個星球移民計劃成功后，星球移民行動，便從來沒有停滯過。從此以後，我們的星球便被叫做母星，可是它還有一個真正的名字，很多那年沒有被提起過了，它叫做卡—拉—蒙—特……」

陳然的笑容僵住了，他傻了，呆了，其實明眼說出卡拉蒙特幾個字的時候語速沒有變過，不過，落在陳然耳朵里，卻像是有千鈞重量，一字一頓的撞擊著他的心靈。

「卡拉蒙特，卡拉蒙特？」陳然發瘋一般的叫了出來：「師父，你沒有搞錯吧，怎麼會叫卡拉蒙特呢？絕對不叫卡拉蒙特。」

明言也驚訝了，陳然幹嘛有這麼強烈的反應，不就是母星的真名而已嘛，何必這麼大驚小怪的。他哪裡知道，陳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卡拉蒙特這個名稱，如果說他在現在這個機甲世界聽到過，他一定不會這般衝動，但是，他第一次聽到卡拉蒙特卻是在他的夢境里，真的，確實是夢境，那麼逼真的夢境，逼真得他在夢裡擁有的能力，醒來后同樣不會丟失。

陳然已經漸漸明白了，這個世界同那個世界，一定有所聯繫，什麼樣的聯繫呢？他不知道。同他一樣，可以到夢中的世界去的人，有多少，他更不知道。

陳然安靜下來，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有什麼不可以接受的呢。陳然微帶歉意的看著明言，賠禮道：「師傅，對不起。你繼續說吧。我保證安安靜靜的聽著。」

明言更加不解的看了看陳然，他沒有追問陳然原因，而是冷靜下來，繼續給陳然講述這個世界的構成，陳然收回了嬉皮笑臉的表情，全神貫注的聆聽著。

「在卡拉蒙特星上，有三大帝國，也就是現在的三大聯邦政府。他們分別是特里姆，希雷，沃爾頓……」

陳然懵了，世界亂套了，做夢都作出超水平，穿越時空了。

「我們現在所在的政府就是特里姆，人口近十八億，擁有兩顆外太空殖民星，三顆礦產星……希雷聯邦政府，人口到二十二億，同樣擁有兩顆外太空殖民星，三顆礦產星……沃爾頓，人口數量二十億，擁有一顆殖民星，四顆礦產星，不過，沃爾頓擁有的礦產星資源總量也只能相當於希雷或者特里姆兩顆礦產星擁有的產量，所以，沃爾頓在三大聯邦中是實力最弱的一個。」

陳然快速的轉動腦筋，仔細的聽著這些及其成比例的數據，卡拉蒙特母星上的人口是卡拉蒙特大陸上人口的兩倍，當然，這兩個卡拉蒙特的含義不同，一個是現實中的，一個在夢境中。

明言繼續說道：「三大聯邦政府分別同四大名流中三大名流結盟，特里姆同斗體流是盟友，希雷同神眼流是盟友，而沃爾頓則和雲劍是盟友，本來在二十年前，結盟關係並非這樣，當時沃爾頓的盟友是仙刀流。可是……」明言說道自己的傷心處，不由嘆息起來，也不再說下去。

陳然卻時刻不在對比著兩大世界的構造，斗體—戰士，神眼—魔法，雲劍陳然想不明白，因為在卡拉蒙特大陸，只有戰士和魔法師兩種主要戰鬥職業，要說雲劍也應該屬於戰士系的一員。難道是刺客？陳然想到自己刺客的身份，不由瞎想起來。仙刀流，就更是他對應不起來的流派。

陳然卻是不知道，這完全是兩個世界的武鬥體系，根本沒有可比性，只是由於剛才的一系列數據驚人的巧合，所以才勾起了陳然把所有的東西都拿來對比的想法，陳然一遍暗罵世界的可怕，一遍瘋狂的處理著流入頭腦的信息。

明言見陳然一直沉默不語，問道：「你該不會沒有聽說過四大名流吧，那可是三歲小孩都知道的。」

陳然搖搖頭，暫時放下正在思考的問題，他也暫時還沒有把他做夢夢到的事告訴明言的想法，陳然微笑道：「師父，世界的構造講完了吧。現在可以教我基本功了吧？」

明言看著陳然認真的樣子，舒展開他皺在一起的眉頭，點點頭，微笑道：「你可得做好吃苦的準備，練功是一項很辛苦的事兒，特別是基本功。」

陳然低下頭，偷笑道：「以我現在的條件，會辛苦嗎？」陳然依舊含笑著，抬起頭問道：「師父，操作機甲的基本功是不是只需要訓練手速就行了？如果只是速度的話，倒還難不倒我。」對於速度，陳然有相當的自信。

「當然不是。」明言決然的否定了陳然的話，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也變得異常的嚴肅，他轉過身，雙手背在背上背對著陳然，看著窗外，這才說道：「我要教你的可不是手速，而是真正的仙刀技，沒有機甲的仙刀技。只有當你的身體完全領悟了仙刀技的真諦，你才能在機甲上發揮出氣貫長虹，大氣磅礴的仙刀技。明白嗎？」明言猛然轉過生，瞪著陳然，他的所有希望和藏在內心深處的報復統統寄托在陳然身上，他希望陳然會是完美的，會成為一個超越他輝煌過去的仙刀客。

「那些一味追求手速的機甲師，是不可能真正達到機甲操作的巔峰的，手速會讓機甲的招式華麗連貫，卻只是又招無式，華而不實。一個真正的機甲師，絕對也是一個一流的武鬥家。」

陳然從來沒有見明言這樣認真過，不由抖擻了一下，眼珠一動不動的看著明言，鄭重的點頭道：「師父，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好，希望你說到做到。現在我們已經被盯上了，所以做事一定要留神，每天的進進出出一定要想平常一樣。知道嗎？」明言再次給陳然一個警告，陳然也知道，那天來的那個叫何天的傢伙，不會像他表演的那麼好，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纏著明言不放。

陳然疑惑的問道：「那你怎麼教我東西呀？」

明言雙手依舊背在背上，邁開步子向維修鋪里存放零部件的儲藏室里走去，隨口叫道：「跟我來。」顯然是叫陳然，這裡除了他就沒有第三個人。

陳然跟在明言身後向儲藏室走去，儲藏室他倒是經常去，但他從來沒有發現儲藏室里有什麼不對，到處堆滿笨重的金屬零件，整個儲藏室里充滿金屬和機油混合的味道，陳然絕對不相信這裡面會是一個很好的訓練場地。

「該不會是叫我把那些鐵疙瘩搬來搬去吧？」陳然邊走邊自言自語：「這樣鍛煉身體的方法太殘忍了，太不人道了。」

明言拿出身份識別卡，插進沉重的金屬大門旁邊的卡槽，快速的將密碼從牆上的數字拼盤上輸入進去。

「噗」一聲氣壓機抽氣的聲響過後，輕微的嗡鳴聲帶動著沉重的金屬大門向兩邊滑開。陳然跟著明言走進了儲藏室，大門在身後「咔嚓」一聲，牢牢地關上。

明言的儲藏室並不小，可以說在這個小鎮上算得上相當的大，一百多平米的空間被各種各樣的零件裝得滿滿的。明言對於小鎮上的各種器械，機械可謂了如指掌，他便索性一次把所有零部件批量的進貨，儲藏室里的東西足夠用個一年時間，所以，明言一年才到盟城去一次，他不喜歡大城裡那種氛圍，他既然有心藏匿，當然不希望有人發現他，能不進城，就盡量不去，他是不會選擇去閑逛的。

「師父，怎麼不把大燈打開，這種昏黃的小燈根本看不清楚。」陳然以前進來取貨都會把這裡的燈全部打開，把這裡照得燈火通明。明言這次卻只象徵性的開了幾個散發著淡黃色光暈的小功率燈泡。

「哪那麼多廢話，我又不是叫你來搬貨，我是帶你去練功的。」明言在零件堆之間熟練的走動著，向陳然招手，示意他跟過來。

陳然聳聳肩，跟了過去，不過，他來這裡沒有幾趟，對這裡的地形可不像明言那樣閉著眼睛都能找到路。

「哐當」陳然的肩膀不小心碰到一根鋼條，鋼條落了下來，在地上彈了幾下，滾了幾圈才停下來，鋼條撞擊地面發出的聲音在這封閉的倉庫里回蕩，愈發響亮。

「哎喲……」陳然慘叫一聲，他的額頭碰到一塊鐵板的尖角處，他趕忙捂住腦袋蹲了下來，陳然拉著嗓門哀叫道：「師父，這裡太危險了，難道這也是鍛煉的一種方式？」

明言哈哈一笑：「如果這樣也算一種鍛煉方式，我肯定把裡面的燈都關完，然後叫你在裡面裸奔。你先在那裡蹲一會兒，很快就會適應這種亮度。」

陳然不禁寒顫一下，師傅也太狠了吧。陳然蹲了不到半分鐘，眼前的一切便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了，他微微一笑，猛的從地上站起來。「嘭」人倒霉的時候，喝水都要塞牙，很不幸的是，陳然又撞到了剛剛那塊板子上。

「媽的，今天怎麼這麼霉呀。」陳然揉揉被撞得生疼的頭頂，一腳踢開擋在路前面的一根鋼條，這才小心翼翼的尋著路，來到明言身邊。

明言也不理會陳然，佝僂著身子在一堆廢棄的鋼材裡面撥弄了幾下，沒有聽到什麼聲響，那堆鋼材便向一旁挪開，露出一個邊長大概一米五黑黢黢的方形孔洞。

「密道」這是陳然的第一反應。陳然伸長脖子居高臨下的看了看，除了黑洞洞，他什麼都看不見。

「師傅，怎麼什麼都看不見？」陳然圍著黑洞轉了一圈，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