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新的計劃

（）送走了母親和三哥.又只剩我和文秋尊兩人.氣氛又有些尷尬.我說：「你要是放心不下她.就回去看看吧.不過我相信我哥的醫術.她應該沒事了.」

「有太醫在.我沒什麼不放心.」文秋尊淡淡的說著.

「你要是忙的話就先走吧不用在我這耽擱.皇上把你放出來那麼大半天時間.現在一定著急著找你了.」我說.

文秋尊無奈的笑笑.「怎麼說的好像我是個木偶似的.除了國事.我就不能有點自己支配的時間嗎.」

「難道不是嗎.」我反問.

文秋尊嘆口氣.語氣里是滿滿的無奈：「我們真的不能好好相處么.非要劍拔弩張到這個程度.」

我也不想.又何必呢.文秋尊是我進宮后第一個見到的男人.也是我付出過真心喜歡過的男人.為什麼非要用這樣的方式相處.我心軟了下來.說：「我不想把嫁給你當做完全一項任務.也不希望你把它當成累贅.反正…」

我話音還沒落.突然有侍衛衝過來來報：「啟稟大皇子殿下.宮門口有人鬧事.我們幾個侍衛不敢輕易動手.也不敢驚擾皇上.便來稟告大皇子殿下.請殿下指示.」

「鬧事.什麼人.」文秋尊問.

「看上去是老百姓.來了不少人.快把宮門都堵住了.」

「走.去看看.」文秋尊說完大踏步朝前走.

「我也去.」我當時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湊熱鬧的機會.加快了步子也跟了上去.

到宮門口一看我才發現.哪裡是什麼鬧事.就是一群老百姓哭天喊地跪倒一片.嘰嘰喳喳的也聽不清在說什麼.

侍衛來到宮門口擋在文秋尊前邊.唰的拔出劍說：「大皇子殿下在此你們不得無理.有什麼話派一個人出來說清楚.」

為首一個年齡稍長的男人站出來說：「大皇子殿下要替我們做主啊.副城已經連續大旱三年.我們幾乎顆粒無收.可是今年上頭的撥款少之又少.我們都有一家老小要養活.這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了.大皇子殿下請我們做主啊.」

說完他跪下不住的磕頭.在場的所有人也跟著他不停磕頭.我往後退了一步.被這樣的陣勢嚇到了.

文秋尊上前一步.說：「副城之事已經解決.希望你們能聽從朝廷的安排.不要添亂.」

「我們真的是走投無路」「活不下去了」「大皇子要為我們做主啊.」

那麼多人哭成一片跪成一片.這場面看了真讓人有些心疼.

我在文秋尊身後輕聲說：「真的不能幫幫他們么.」

「刁民不能縱容.關於副城的撥款是朝廷統一進行的.若是同意了他們的請求.那別的人也會效仿這種鬧事得取利益的方式.若是人人這樣.宮內的安寧還要不要.」文秋尊這話顯然是既說給我聽又說給跪著的老百姓聽的.

但是他們既然已經走到圍堵宮門這一步.自然是抱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必死的決心.那個長者衝上來保住文秋尊的腿.不停的喊到：「你是大皇子.榮華富貴享受不盡.而我們只是普通受災老百姓.不祈求有多少金銀珠寶的賞賜.只求朝廷開恩解決我們的溫飽問題.難道連這都不被允許嗎.蒼天啊.這個世界還有沒有王法了.」

文秋尊唰的從一旁侍衛的腰間拔出劍.架到長者脖子上.說：「朝廷有朝廷的決定.豈能讓你們幾個刁民威脅.給你們三分鐘時間離開這裡.否則等著你們的.就不只是這把刀子了.」

「既然不能為村民們爭取到利益.那麼苟且活著走走什麼意思.」長者背挺得直直的說的大義凜然.「鄉親們.但願我的鮮血能讓這些昏君良心發現.能讓你們活的更久.」

說完.長者身子往前一傾.整個人俯在劍上.鋒利的劍鋒劃破他的喉嚨.文秋尊意識到他的行為是想收手已經來不及.眼睜睜看他倒在大家要錢.鮮血奪目的流了一地.

侍衛們馬上圍了上來.把文秋尊擋在身後.嘴裡喊著：「保護大皇子和瑾墨小姐.」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跪了一地的百姓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等覺察出躺在地上那個滿身鮮血已經沒了呼吸的男人是自己的領頭人的時候.嚎啕大哭的聲響震驚天地.

文秋尊嘆了口氣.「把他拉下去吧.剩下這些人.每人賞賜白銀10兩.」

或許是真的走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或許是錢的魅力本就太大.聽到每人有10兩白銀的賞賜后.所有人的哭聲都好像被按下了開關一般一瞬間止住.朝著文秋尊不停的磕頭謝恩.

文秋尊朝侍衛們揮揮手示意他們去做.轉身摟著我的肩往回走.輕聲問：「嚇壞了吧.以後這樣的事情你還是不要來湊熱鬧的好.」

親眼看一個活生生的生命死在我眼前.我當然驚魂未定.聲音顫抖著問：「既然可以給他們撥款.你為什麼剛開始時候不做.非要等到他死了才鬆口呢.」

「副城之事本就塵埃落定.他們不管怎麼鬧都沒有用.那每人十兩的賞賜.只是針對那個英勇獻身的人的補償.和其他無關.」文秋尊說.

「所以.金錢比人命更重要.」

「和金錢無關.我維護的.是法紀.」

我不再說話.心已經沉到沒有邊際的海底深處.文秋尊這樣的處事風格讓我心生恐懼.覺得站在面前的這個人實在好可怕.一想到他會是未來的皇上.我就更覺得驚慌.他會是一個好皇帝嗎.

想到這.我偏過頭看他.他的側臉還和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候一樣的好看.只是多了些我猜不透的東西.

「怎麼.我臉上有東西.」文秋尊發現了我在盯著他.問.

「沒有.」我忙把目光收回來.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我居然說.「我們去看看孫柔嘉吧.」

文秋尊明顯一愣.摟著我肩膀的手更緊了.吐出一個字.「好」.

經過這麼大半天.孫柔嘉已經好了很多.能坐起來喝葯了.看來那個許雲祁的偏方真是很有用.連太醫都說.孫柔嘉算是從鬼門關撿回了一條命.要是再耽擱一下.後果不堪設想.算起來.許雲祁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了.

我心裡暗暗有了個想法.一天.找了個合適的機會.把許雲祁喊進了宮.說是讓他見見我在宮中的朋友.

當然如果我只是這麼說.他一定不會答應.我的附加條件是我蜂儀殿里東西隨他挑選.

這麼一來.在一個風和日麗陽光燦爛的日子.許雲祁就進宮了.我把見面的地點選在永和宮外不遠處的假山前的小樹林.許雲祁只認識蜂儀殿.先來這裡找我.我再帶著他過去.

「宮裡還真大.繞來繞去弄得我眼暈.」許雲祁邊走邊說.

「這才哪到哪.你要是把整了宮中都走遍.那才叫大呢.」我回答.

許雲祁是個特別隨性又開朗的人.一路上話特別多一刻都沒停下來過.說完了我又拿青藤開起了玩笑.「這才多久啊我都快認不出青藤了.已經出落的那麼亭亭玉立了.看來是時候給你找個婆家嫁啰.」

「少爺你又取笑我.」青藤急得直跺腳.

看來以前許雲祁和青藤的關係也不錯.我在心裡琢磨著許家這些人的相處方式.試圖更了解他們一些.

不一會兒.許雲祁又說：「你說要介紹你的朋友給我認識.那那天突然發病那個孫柔嘉.也在你要介紹的人裡邊嗎.」

「喲.你堂堂自命清高的許家三少爺.居然記住了只見過一面的女孩的名字.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有其他的意圖.」我問.

「你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許雲祁往我頭上輕輕一推.「我是一個有著治病救人偉大醫德的人.上次匆匆一面也不知道有沒有幫到她.現在又有機會進宮.當然要看看她好不好.要是不好我就要再救人一次.免得傳出去被別人說我許雲祁的醫術是唬人的.」

「你放心.她被你這麼一救已經好多了.還一直念叨著要當面感謝你這個救命恩人呢.」我說.「你要是總惦記著宮裡的人卻又沒法進宮的話.我今天給你介紹一個人認識.是宮裡的七皇子.他總在宮外.你和他接觸起來比較方便.如果有什麼急事可以讓他帶信進來.甚至找機會直接把你帶進來也不是不可.」

「這樣啊.」許雲祁自言自語似的說.「宮裡值得我惦記的也就那些奇珍異寶了.我要是進了宮能拿走幾樣那我一定天天進宮.否則來了迷路在這麼複雜的迷宮裡.豈不是太不划算.」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到約定好的樹林里.

文子勛.文式白.孫柔嘉早早就到了.已經在坐著閑聊.當然是文子勛隔在文式白和孫柔嘉中間調節著氣氛.

我四處看了看.敏軒還沒來.昨天文子勛就和我說.敏軒聽說我要把我的哥哥介紹給她們認識的時候還很開心.但一聽說孫柔嘉也在她就變了臉.她心裡對孫柔嘉的抵觸遠比我想象的深.

雖然我曾經也那麼討厭孫柔嘉.但那全是因為文秋尊而產生的嫉妒在作祟.那敏軒呢.僅僅因為性格不合就那麼抵觸一個人么.這似乎不是她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