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到底是什麼樣的開始

第三章 到底是什麼樣的開始

褚騰和柳嗣成來到攤子的時候,許茯苓已經開始忙了。***

靈活翻舞的雙手,一下一個餛飩,所做餛飩皮薄,煮熟後有透明感。

柳嗣成點點頭,「這餛飩加之較濃的高湯,與別家不同,許丫頭用的是雞湯,餛飩又包得是一個皮薄餡兒足當,肉鮮,吃的多了也不覺著油膩,湯鮮美異常,佐料講究,配着醬油、陳醋、豌豆苗兒、上等紫菜、晶黃整齊的蝦米皮。入口鮮嫩,嘖嘖,那叫一個美味。」

褚騰只看了一眼,就低下頭擺弄手裏的文房四寶。

柳嗣成回過身,才現這書生已經開始看自己以前的對聯,暗自笑了笑:「我是蹭著許丫頭的餛飩過來的,這吃多了,自然就精明了。」

褚騰點了點頭,「許姑娘的技藝倒是很精湛。柳先生,你幫我看下我的字。」

柳嗣成轉了轉眼珠,看了看這幅字,心裏頓時驚了下。

自古就有說法,字如其人。

這褚騰的字,是看似柔弱內涵筋骨的。筆鋒有力。他究竟是何人?找到自己究竟是為何事?

還是真的自己這些年太敏感?

柳嗣成看看手裏的字,「褚騰,你要是考狀元的話,字是可以了,就是不清楚文采。」

褚騰的眼睛裏沒有波動,只是很淡然:「文采之事,要看平日積累,多些先生記掛。」

許茯苓忙完手裏的活兒,柳嗣成已經不見了。褚騰坐在書桌前愣。

「喂,」許茯苓跳過來,「昨天對不住了,說話大大咧咧的,你一介讀書人,應該不太習慣吧?對不起。」

褚騰感到很意外,「許姑娘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

許茯苓看着他平靜的眼眸里好像是有些意外,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搞砸了什麼,「沒什麼,覺得自己做的不對就想道歉來的,你不必介意的,習慣就好。」

褚騰看了眼許茯苓,垂下眼眸,「姑娘知道何時科舉嗎?」

許茯苓想了想:「記得是三月吧?這裏離京城還有些路程,得好久呢。」

「先帝頒佈新令,三年一屆科考。光是普通的鄉試就要許久,何況路程甚遠。褚某要在此呆上三月,賺得路費好上京去。」

許茯苓明白了。這是褚騰在提醒她。

爹爹和娘親去世之後,自己一人在外這樣久,早就知道這世上的冷暖是怎樣一回事。合乎冷暖,更是人心。柳秀才平日裏插科打諢、玩笑都是護着她,就差自己恭恭敬敬叫聲「柳叔」了,剛來到這裏,也是柳秀才照應自己。自己做餛飩,也會給他留碗。她跟褚騰,是不可能的事。

許茯苓想明白,就不再糾結。「褚騰,你如果想早日上京,這樣等人來是不行的。」

褚騰愣了下,「哦~那,那該怎樣?」

許茯苓笑了,「做生意都是一樣的,可以喊的。」

褚騰愣了愣,許茯苓看出來他從來沒有這樣做過。

「褚騰書生,你看着。」許茯苓站在大街上開始喊「瞧一瞧,看一看哈,新年快到了,大家給自個兒拿副對子吧,新年到福氣到,諸位換個新顏啊。喜歡收藏的,還可以提個扇面哈……」

路人見到是許茯苓喊話,都湊過來看。

旁邊賣飾的阿巧也探出腦袋,好奇的看過來。

「這年輕人長得好俊俏。字也確實不錯哎!」

「看着年紀不大,字穩重有深度。」一位老者晃晃頭,「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許丫頭,你這一天大大咧咧的,以後持家還不錯。」

來來往往了不少人,觀看着這些字畫,許茯苓也去忙自己的生意了。

再看時,已經賣出去不少的字畫,許茯苓又嘮叨。

「阿巧,這柳秀才不會又回去喝酒了吧?」許茯苓唉聲嘆氣。

「茯苓,我也不知道。這柳秀才是出了名的愛喝酒,明年我也及笄了,我娘說是要託付鎮上的媒婆,為我謀個好親事。今天還要給娘親買葯,我就先回去了。」

許茯苓看着阿巧回去,又想起褚騰還沒有吃過東西。

開始着手準備餛飩。

等到褚騰放下筆的時候,就看到一雙如玉的手放了一碗冒着熱氣的餛飩在桌上。

「也不知道你平時都吃什麼,給柳秀才做餛飩做的習慣了,你在這兒也就給你做了一碗。」許茯苓拍拍手,「你也嘗嘗我的手藝吧。」

褚騰看了看,皺了皺眉:「就這一碗么?」

許茯苓點點頭,「褚騰書生,你就放心大膽地嘗唄。」

「許姑娘,恕在下不能。」

「褚騰,這整條街上,就你一個人叫我許姑娘,平日裏,聽大家叫我慣了。你也跟阿巧一樣,叫我茯苓就好了。還有,你吃吧,一會兒就涼了,我回去給柳秀才弄點吃的。他估計又出去喝酒了。」

許茯苓搖搖頭,伸手拿來一個小勺。

褚騰接過,當他品嘗第一口時,就明白了柳嗣成的誇讚不是白來。

褚騰自問自己吃過好多的餛飩。這個女孩。他攥緊手裏的勺子,抑制住不屬於自己的緒波動。三個月?看來行動要加快了。

拖累再久,變成後顧之憂,就會越來越緩慢。而這個許茯苓,也會很難回到自己的生活了。

柳嗣成離開字畫攤,到酒館就買了一壺燒酒,拿着搖搖晃晃地走,一會兒就到了個偏僻的巷子。

他身子突然站住,手一揮就招來了一隻純白的信鴿。從信鴿的腳上抽出了一張薄薄的字條。他看了一眼,定下神,「原來是開始了嗎?真的開始了。」

他看完就把那張字條吞了下去,然後揮手讓鴿子飛走,自己拿起那壇酒,繼續走,邊走邊晃,還一邊喝酒。

走回大院的時候,許茯苓在窗戶里看到,「啊啊,」她衝出來,「柳秀才,你又喝酒了是不是?」

柳嗣成擺擺手,「許丫頭,我去睡了。」

「你不吃我煮的東西了?」許茯苓看他。

「傻丫頭,」柳嗣成摸摸許茯苓的頭,「沒事的。我想喝湯。」

許茯苓抹抹眼睛,「那我送到你屋裏,柳叔。」

柳嗣成回到屋裏,看到褚騰在桌前看書。柳嗣成趴到了桌子上,褚騰放下書看着他。

許茯苓在這時推開了門,「柳叔,湯我拿來了。」

褚騰看着許茯苓:「茯苓,你回去吧,我來照顧柳叔。」

許茯苓躺在被子裏翻來滾去、慢慢讓自己進入夢鄉的時候,殊不知一切正在揭開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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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詔:君本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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