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一百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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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說是添妝,其實她的賞賜是留著臨出嫁時鄭重從東宮賞出,給永昌郡主做臉的,今天並沒有這麼帶過來,她一指坐在下首的顧良娣和羅良娣,「是她們,想著要過來,央到我那裡,說是想出來看看永昌。」

「妾身雖然跟秦大人是表兄妹,但是倒跟郡主更投緣兒一些,她的大喜日子,就想著過來湊個熱鬧,也是娘娘疼妾身,竟准了妾身出宮,」顧良娣對雲濃是滿懷感激,有了除夕的事,羅暖玉在東宮已經失寵了,而宮氏,索性又薦了幾位俏麗的宮人給太子,但出身低微的宮人,對顧飛雪的地位威脅性要比羅暖玉小太多了。

羅暖玉今天硬是跟過來,不過是為了帶妹妹見見雲濃,她現在失寵於太子,都是拜雲濃所賜,所以能給雲濃添堵的事她做起來自然是不遺餘力,何況如果妹妹抓住了這位太子肱骨的心,於她在東宮甚至以後後宮的助益也頗為可觀,不過現在,她對妹妹的信心有些動搖了,「嬪妾正好妹妹過來了,便想著帶她出來走動走動,萬望郡主不要嫌嬪妾打擾了。」

「來者都是客,何況羅良娣是東宮的人,」雲濃微微一笑,她也就是看在東宮的份上才會給這羅暖玉些面子。

「民女見過永昌郡主,」羅明玉一看到雲濃,一顆心都碎了,她也曾聽聞雲濃的「美」名,當時不過是想著五品小吏之家為了助女兒上位刻意傳出來的名聲罷了,自己的相貌也是不差的,尤其是在武安侯府她見了不少京城閨秀之後,對自己就更有信心了。可現在親眼一見雲濃,羅明玉不知道她大錯特錯了,如果其他的人的美麗是容貌上的,那雲濃的美麗就是骨子裡的,羅明玉偷偷瞧了她半天,試圖在她身上尋到一處瑕疵出來,可是沒有,雲濃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含笑與堂上的人寒暄,可是就叫人覺得美,美的令她無法呼吸。

「你是羅良娣的妹妹?怨不得她老是跟人誇你呢,果然是個漂亮人兒,」雲濃的語氣老氣橫秋,彷彿堂下站著的是一個晚輩,說罷她看向羅良娣,「羅良娣也是,好不容易妹妹去看你一回,不好好在東宮跟她說說體己話兒,倒跑到我這兒來了。」

「過些日子就是郡主的大喜之日了,」羅暖玉看了妹妹一眼,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就這麼點出息,能成什麼事?「嬪妾初回京城就進了東宮,認識的人有限,前次跟郡主相談甚歡,聽說顧妹妹想過來給郡主添妝,便厚顏一起來了,」說到這兒她看了一眼有些無措的妹妹,「不巧嬪妾的妹妹過來看嬪妾,嬪妾便帶她一起來了,還望郡主不要見怪才好。」

宮氏看著意氣風發跟著她們出東宮,如今已經成了霜打的茄子的羅明玉,淺淺一笑,「左右這是喜事,人越多越熱鬧,羅良娣想一起來,我便准了,至於羅四小姐,想來是初到京城,什麼都覺得新鮮,羅良娣一片愛妹之心,我焉有不成全之理?」

「太子妃說的是,這幾天過來給濃兒添妝的每天都有十幾撥兒,」染塵師太略顯煩躁,過來給雲濃添妝是好事,但沒必要是人都來吧?有些人家別說雲濃,連自己平時都沒有來往,可人家過來賀喜,自家萬沒有道理將人拒之門外,就像現在的羅暖玉姐妹,整個一對兒井底之蛙,

見姐姐給自己使眼色,羅明玉鼓足勇氣上前一步道,「民女來的匆忙,沒有什麼好東西給郡主賀喜,」羅明玉本來是準備見了雲濃就喊姐姐的,可是見到真神之後,反而沒了膽量,「就備了一套民女自己繡的插屏,綉藝不佳,郡主莫要見笑才好。」

「嬪妾這個妹妹,平時呆在家裡沒有事,精神全用在女紅上了,偏她又有些天分,」羅良娣微微一笑,解釋道,「郡主看看可還能入眼。」

看著兩個小丫鬟抬上來的插屏,雲濃有些啞然,怪不得敢跑到自己面前叫板呢,「羅四小姐太自謙了,這手藝還能叫『繡的不好?』都能趕上莫神針了,謝謝你的一番用心,」雲濃對羅明玉的綉屏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興趣,江南手藝好的綉娘多的是,還不會覬覦自己的老公。

「郡主過獎了,郡主要是喜歡,民女就再給公主綉一身羅裙,」羅明玉對雲濃的「讚揚」一副歡欣鼓舞的模樣,秦翰對她冷冰冰的原因她覺得自己找到了,左右該放的風聲已經放出去了,她如今已經沒有退路,倒不如表現的老實本分一些,待雲濃成親之後,為了賢名也要將自己抬進府里,左右男人就沒有不納妾的,雲濃到底不是公主。

這還成了熱粘皮了,雲濃不以為然的笑道,「還是算了,羅四小姐是羅大都督的女兒,又是羅良娣的妹妹,我哪裡敢使喚你做雜役之事?」

「郡主不必客氣,民女在府里呆著也沒有什麼事情做,這些不值什麼,難得郡主喜歡民女的針線,」只要雲濃收了自己的針線,那就是接納自己的表現了。

「原來羅小姐在府里呆著很無聊啊,左右你的針線也好,就幫侯府的夫人太太們做衣裙好啦,若是做完了還覺得閑得慌,就替太子妃娘娘,羅良娣,還有顧良娣好好做些吧,北邊的綉藝也好,但覺得欠缺江南的綉娘的靈動之氣,嗯,擺著看還行,穿到身上,」雲濃搖搖頭,沖染塵師太道,「我覺得跟我的氣質不符,是不是母親?」

「嗯,是匠氣了些,不過拿回去叫荷蒂她們幾個好好看看,對她們還是有助益的,」染塵師太這可是直接評論的羅明玉的綉工了,話說的也不客氣,但是她的身份擺在那裡,別說羅明玉了,羅暖玉也只有含笑聽著的份。

太子妃來了,染塵師太自然是要留飯的,飯後宮氏陪了染塵師太閑聊歇息,而雲濃則領了顧飛雪她們到自己的院子里參觀自己的嫁衣。

「這是江南連理繡的手藝吧?可真是美不勝收,姐姐真是好命,可以有這麼一身嫁衣,」羅明玉看著側間里掛著的一套大紅鳳穿牡丹嫁衣,抑不住讚歎起來,江南連理綉專為世家勛貴置嫁妝,歷代公主們的嫁衣也都出自她們的手。

沒有哪個女孩兒不想在成親之日有一件連理綉出的綉品,這也算是名牌效應了,想想自己真的挺幸運,不但這麼大的工程不用自己干,穿的還是名師之作,「是啊,我封郡主蒙皇上賜婚之時,母親特意給我定了這套嫁衣。」

「師太視郡主真的如親女了,」這耀目的紅色映在羅暖玉眼中,沒來由的一陣糟心,羅暖玉唇邊的譏諷掩都掩不住,「郡主真是太幸運了。」

顧飛雪冷冷一笑,「瞧羅良娣說的,凡事有因必有果,郡主能得到師太的疼愛,是因為郡主一片孝心對師太摯誠以待,豈是『幸運』就可以解釋的?」

「瞧顧妹妹,那麼激動做什麼?我又沒有說郡主不孝順,這世上孝順的人多了去了,能被師太看中的又有幾個?這不是幸運是什麼?」羅暖玉悠悠看向雲濃,「郡主說是不是?」

「是啊,要不人家怎麼說『運氣』也是實力之一?」雲濃淺淺一笑,羅暖玉巴不得自己失態呢,「就像羅良娣跟羅四小姐,現在不知道多少人家的庶女們羨慕你們的『幸運』呢!」

以前在遼東的時候,羅明玉根本沒有意識到什麼嫡啊庶啊的沒有多少概念,左右她在羅家,就是公主一樣的存在,都督府里除了自己姐妹還有同母的兩位哥哥,根本沒有其他的孩子出生,可是到了京城她才知道,這裡的一切跟遼東是完全不同的,不但她住的院子不如那些所謂嫡出的,而且那些連爹都沒見過幾面的所謂嫡女們,個個都不將她看在眼裡,自己的兄嫂,更是識她為仇人,而出去交際,也沒有哪家的嫡女願意跟她多說話,現在雲濃更是公然的拿庶出來笑話她,「我跟姐姐雖然是姨娘生的,但已經記在了嫡母名下,跟嫡出有什麼分別?」

「所以啊,你們很幸運嘛,估計羅四小姐連嫡母長的什麼樣子都沒有見過吧?」雲濃抿嘴一笑,沖羅暖玉道,「羅良娣入東宮也有些時日了,宮裡的規矩應該也能一清二楚了,有些事還是跟羅四小姐說清楚的好,免得期望越大,將來失望越大,真成了笑話,羅大都督在遼東也不能安心衛國不是?」

「郡主說的是,我回去一定將京城的規矩跟妹妹說清楚,」羅暖玉的不適應跟妹妹如出一轍,進了東宮之後,她才知道自己再也不是遼東眾星捧月的嬌驕女,不論她長相如何,跟同樣級別的顧飛雪在一起,在旁人眼裡,她都是低著一頭的,按旁人的說法,如果她不是因為有個做大都督的父親,是根本不能跟顧飛雪比肩的,每每聽到宮氏跟顧飛雪說起什麼母家是什麼什麼地方什麼什麼姓氏,身邊的親戚都有什麼樣的出身時,只要她一出現,她們就會刻意的轉了話題,這種所謂的體諒其實更叫她難堪。

「其實京城這個地方,規矩一向比外頭重,我初來的時候,也頗為不適呢,幸虧我娘特意將原先從京城跟著她到隴西的嬤嬤派到了我身邊,後來我舅母又派了兩個嬤嬤過來,不然我真是兩眼一抹黑呢,」顧飛雪的母親寧氏出身京城,她的舅舅如今在大理寺,雖然只是六品的寺丞,但寧家也是傳承百年的大家族了,族裡出仕的子弟很多,羅暖玉這種別說生母薛姨娘只是個平民出身,就連嫡母也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姑娘是不能比的。

「那迎春呢?豈不是要再請幾個京城的嬤嬤了?」說到這兒雲濃抿嘴一笑,「她那種活潑的性子,將來嫁到齊家,只怕更不適應。」

「誰說不是呢?把我伯母愁的,可偏又相中了齊家公子,只能往好處想了,齊公子過繼的,將來迎春上面沒有正經的婆婆,想來也沒有人叫她立規矩,不過壞處也有,沒有領著,新媳婦的日子怕不好過,」顧飛雪跟雲濃一來一往說的熱鬧,根本不將羅家姐妹看在眼裡。

「我當是什麼阿物兒呢,就這種東西,也敢往應淳臉前跑,」染塵師太看著宮氏一行蹬上鸞車,整個人都輕鬆了,忍不住道。

「咱們怎麼想不重要啊,關鍵是外頭人怎麼想,還有他怎麼想?」羅家人打的是藉助輿論迫自己就範的主意,可惜找錯了人。

「你放心,他敢生二心,我親自上門打斷了他的腿,」就算是自己的兒子,若是敢在婚前做出打她們母女臉的事,染塵師太也不會饒了秦翰。

「我不擔心他,只是怕,」雲濃淺淺一笑,扶了染塵師太回到恬達院,「那天在京郊女兒跟他說了會兒話,」想到那天他的急切和熱情,雲濃臉一紅,「聽他的意思,遼東那邊有些蹊蹺,我就怕太子等不急了。」

雲濃擔心的是,太子心急,會叫秦翰犧牲小我,拿他自己去套羅明玉的話,到那個時候,秦翰就難做了。

「唉,男人的事兒咱們不懂,不過他是個有分寸的孩子,你只管調養好身子,到時候漂漂亮亮的嫁過去就是了,」染塵師太現在最大的心事就是如何將女兒風光漂亮的嫁過去,至於遼東的事,她倒沒有放在心上,難道羅憲慶還能反了不成?憑遼東一地之力?

叫自己調養,說起來調養,雲濃都有些頭大,染塵師太不知道從哪裡請來了個嬤嬤,白天弄各種美膚湯玉容丸的,晚上更是各種各種花瓣浴精油按摩的恨不得褪掉她一層皮,不過效果也是十分明顯的,雲濃覺得自己真的一掐都能出水兒了,而且出來的還是香水兒。

雖然離婚期越來越近,可是秦翰卻沒有一點兒閑下來的可能,跟他的婚事比起來,遼東的事情更叫人頭疼。

「你派去遼東的人還沒有回來?」太子嘆了口氣,不待秦翰解釋,又道,「也是,那幾戶人家,光紮根都不容易,打探消息就更難了,其實這樣,也已經很說明問題了,我永安轄下,居然有朝廷插不進人手的地方?」他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臣想了個辦法,不過也需要一些時日,遼東一線我們插不下手,不如換個地方,頂多就是繞的遠些,」秦翰走到太子書房的地圖前,「臣已經遣人往高麗去了,看看那邊的情勢,沒準兒有什麼發現。」

「你想的不錯,只是這些年咱們跟高麗來往甚少,說來也奇了,高麗不是能征擅戰的地方,前朝還時不時的到京城進貢,到了咱們永安,好像跟朝廷來往的少了,這都十幾年了,竟然沒有過來朝貢過,」太子眉頭緊蹙,這些年永安很是太平,難免文恬武嬉,大家得過且過,高麗只怕也被人遺忘了,「要不要咱們遣個使臣過去,順便也能再深入到金人那邊看一看。」

「臣敢保證殿下的使臣到不了高麗便會被金人散部所殺,」秦翰微微一笑,如今的遼東軍其實就像一道屏障,將永安朝廷跟錦州以北隔開了,那邊是個什麼情景,朝廷根本一無所知。

「你說的是,是我想的太簡單了,」太子有些懊惱的將手裡的摺子扔到案上,「國土都快保不住了,可這些人還在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成天叫囂不休,孤真想將這些人全都扔到遼東去!」

「臣以為現在咱們要開始把兵力著重在山海關了,」如果羅家有什麼2心,山海關便是永安的屏障了,「剛好高家準備出山了-」

「你的意思孤明白了,將高家人再放到山海關去,倒不會叫羅家人起疑心,對了,孤怎麼聽說羅家有個女兒跟高家的兒子來往頗為密切?」

高家重回山海關,大家頂多會以為這是朝廷再彰顯對高家人的信任和再次倚重,反而比直接將其他關隘的大將調過去更不會引起羅家人的戒心,更何況高家舉家入關被朝廷榮養起來已經幾代了,有幾個人還會相信他們還有當年的虎威和號召力?

但朝廷卻不必擔心高家人的忠心,畢竟羅高兩家的姻親還是幾十年前的事情,「高家人到了山海關,為了重掌兵權收回軍心,練練兵就是必須的,」太子含笑道,「剛好齊家也想出來為朝廷效力,山海關交給這兩家,孤也放心了。」

「還有山東那邊,咱們能想到從海上走,羅家人呢?」秦翰已經完全將羅家當做必反之人了,不然這些年他們的作為實在無法解釋。

「那邊要再等等,不過你倒是提醒孤了,想造海船可不是易事,當初朝廷也是下了大力氣才將山東和福建的水師建起來了,要說這些年也沒有動過他們了,找個機會練練兵也在情理之中,」太子想的比秦翰要細的多,練兵只是一句話可國庫兵部帶戶部,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事情,「咱們也是在做最壞的打算了,希望是孤的小人之心。」

找個合理的理由在皇上和朝臣可接受的情況下練兵已經是困難重重了,更別說忽然有一天打起仗了,秦翰已經覺得身上的擔子越發重了,「羅良娣那裡呢?可曾聽她們說些什麼?」

「孤不喜她,只是叫宮氏在她住的英紛殿安插了人手,不過沒聽到什麼,」叫他放□段兒去討好一個妃妾,他寧願直接派兵打到遼東去,「你呢,不是說羅良娣有個妹子鍾情於你嗎?你可曾聽她說過什麼?」

你不的事叫我去干?秦翰都想拿白眼去瞪太子了,「男女授受不親,臣哪裡會跟她多說什麼?何況是遼東的事情?」

「就算是羅慧玉那裡,舜豐也沒有多少進展,這種事情,一個內宅的女兒,知道的也是有限的,而且舜豐人還沒有回到京城,家裡已經遣媒為他向許家提親了,」秦翰直接將高舜豐那邊也堵死了,「不過臣覺得,羅忠國那邊倒是可以想想辦法。」

「你說武安侯世子?」太子輕叩案幾,現在武安侯府只餘一個垂垂老矣的武安侯和他的嫡孫羅忠國,如果羅家這些年不行動的話,這個未來的武安侯估計會像現在的武安侯一樣,成為羅家人表忠心的工具,如果是他們有心要反,那麼武安侯府這幾百口子,只怕都會成為棄子。

「孤對這個羅忠國沒有多少印象,你好像跟他有些交情,是個怎麼樣的人?」武安侯府才是羅家的嫡支所在,這棄了嫡支的事情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太子真心有些鬧不明白羅家人在搞什麼?

「忠國是個仁厚人,當年世子在時,他似乎並不得父親的歡心,後來世子不在了,他跟著武安侯長大,並沒有出仕,太子見的少些,」秦翰忽然眉頭一動,一個自己都覺得詭異的想法冒了出來,「殿下,武安侯只有兩個嫡子,都分別戰死在了遼東,可是如果他們都沒有死呢?」

「你說世子沒死?你什麼意思?」太子眼睛都瞪大了,「他們沒死的話,如果他們沒死,那羅家這幾代先後戰死的近十位將軍都有可能沒有死了?那他們到哪裡去了?他們詐死又為了什麼?」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您不覺得這事兒從開始就玄乎么?哪有世家舍了嫡子一個個往疆場上送,而庶子卻留在京城打理家業的?臣曾經叫人留意過羅家的族譜,開國頭百年,只有一位世子戰死,之後羅家就算嫡子依家規到了遼東,也鮮有死傷,可這近三十年,他們卻變了做法,」秦翰咬牙道,「臣在想,羅家是不是在悄悄的轉移他們的根本!」

「真真是欺人太甚!」太子已經拍案而起,從來都是君疑臣而兔死狗烹的,哪裡有臣疑君到詐死逃生的?何況歷代永安皇帝對羅家都是榮寵有加,畢竟他們的身上也有羅家人的血,只要羅家不做出罪大惡極之事,沒有皇帝會對自己的母族動手的,「他們到底要做什麼?難道先皇們還對不起羅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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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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