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Chapter 36

在小柔帶著高彥博去化學實驗室取證的時候，沈雄也帶著阿琛來到學校的醫務室。看到裡面有人，沈雄禮貌的敲了敲打開的門，問道：「請問是校醫醫生么？」

「啊，我是學校的江醫生。你們是？」一個穿白大褂的正在伏案寫字的男子抬起頭來回答道。

「我是西九龍警區重案組警員沈雄，」沈雄先是出示了警員證，接著又指了指阿琛，說道，「這是我們的法醫古醫生。學校剛剛發生了墜樓事件，你知道么？」

「我知道，我還過去看了一眼，不過，晚上校醫務室只有我一個人值班，我不敢離開的太久，所以很快就回來了。」

「我們發現死者的左手受了傷，想看看你這裡有沒有他的就醫記錄，可以么？」沈雄繼續問道。

「當然可以，我剛剛整理好。我記得死者，他確實是在我這裡包紮傷口的。」江醫生一邊說著一邊翻著放在自己面前的文件，找到寫著死者信息的那一頁后，遞給阿琛。

阿琛接過來，仔細的看著：「按照上面的記錄，死者左手受傷是在上周四下午的美術課上不小心用刻刀划傷的，可是今天都禮拜二了，如果是不小心划傷的傷口，都過了五天了，就算不是痊癒也應該是快好了，可為什麼他的左手還是包紮的那麼嚴重的樣子？這上面沒有寫的很清楚啊！」阿琛一邊看著一邊說。

「學校的記錄都很簡單，遇到很嚴重的病症都是開轉院證明，到外面大醫院做檢查。所以，一般都是不小心擦傷、摔傷之類的，不會寫的太多的。」

阿琛聽完，繼續看著什麼，接著抬頭問道，「江醫生，這上面說是你給他做的檢查和包紮，那你還記得他當時受傷的情況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呃，他是被他們的美術老師送來的，據說是被刻刀不小心划傷的，可是我看不像。」江醫生說著搖了搖頭。

「為什麼這麼說？」阿琛追問道。

「他的左手被劃了很多刀，刀口也很深，一直在流血，還有肉往外翻了出來，受傷其實很嚴重的，這哪裡像是不小心划傷的。」江醫生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那麼重的傷，我本來是要給他開轉院證明的，好讓他去外面的大醫院好好檢查一下，可他偏不。說是馬上要考試了，很重要的，不可以缺課，還說左手不影響學習寫字，還一直向我保證會每天來換藥，哦，那天是周四，還說到了周末放假，他就去醫院檢查，總之，我說不過他，就勉強答應的。更何況，我也明白，這個學校對於成績太過於重視了，也不怪學生們會有這樣的想法。」

「哇，為了上課，有傷都不去看，這也太誇張了吧。」沈雄奇怪道。

「這位阿sir肯定不了解聖淵的競爭壓力多大。這學校本來就是名校，能來上學的學生原先的成績都不差的，但進來了可能就變成差生了，可誰願意呢？要知道，這所學校畢業的學生七八成都可以上名牌大學，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所以，誰也不願被其他人甩下，競爭自然激烈啦。更何況，每次學校安排的大考，都與他們的獎學金、學校的評分有關，這些可都是名牌大學的敲門磚啊！」

「這麼說的話，他那天不願掉課去醫院也說得過去。可是，如果他周末放假去過醫院的話，那他的傷現在應該不會那麼嚴重。」阿琛分析道。

「不錯，可惜的是，他並沒有去醫院。因為昨天我休息，是我同事給他換的葯，所以我是今天白天給他換藥的時候看到傷口才知道的，我當時還說過他。他說過了今天，明天他就去醫院。沒想到，他沒有明天了。」

「真是閻王要人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啊。」沈雄在一旁感嘆道。

「那他有沒有說過為什麼要明天才去？」阿琛追問道。

「沒有，我感覺他那天神神秘秘的。現在的學生啊，誰能知道他們一天到晚在想著什麼呢。」江醫生感嘆道。

阿琛聽完和沈雄對視一眼，然後就告辭出來了。

「古醫生，是不是有什麼發現？」沈雄見離醫務室有一段距離了，就開口問道。

「你想想看，為什麼死者要過了今天，明天才肯去醫院呢？」阿琛問道。

「因為，呃，今天的課比明天的重要？」

「哎，」阿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道，「沈雄，madam不在，你不至於查案的功力退步這麼厲害吧？」

「呵呵，」沈雄尷尬的笑了笑，又仔細想了一下，「啊，因為他左手的傷可能和今晚他要去做的事情有關，所以他不能讓傷口復原。」

阿琛聽完才點點頭說道：「這還差不多。」

「我明白了，我會往這方向查的。」

==========

「阿琛，準備晚上加班啊？」高彥博見阿琛也回了警局，關心的問道。

「你不也一樣？」阿琛笑了笑，接著說，「我不能替小柔擋住所有的危險，但是，查案要的資料，我還是可以幫她的。」

「你那麼用心，即使不在她身邊，她也能感覺到的。」高彥博拍拍阿琛，「更何況，不僅是幫她，也是在幫死者沉冤得雪。你不知道，小柔帶我去的那個實驗室確實是暗藏玄機。」

「哦？這麼說那裡就是死者真正的墜落的地方？而不是天台？」

「對，不過，我說暗藏玄機的是指實驗室牆壁上的一個暗格，我推測裡面曾經藏過毒品，而且是madam馬要查的那批冰毒。」高彥博大致講了一下他們發現的東西，然後說道：「你屍檢的時候，也看看死者是不是毒品的服用者，也許其中有關聯也說不定。」

「知道了，那我先去做事了。」

「好，有消息再聯絡。」

==========

「頭兒，madam怎麼會在聖淵高中？而且又剛好在命案現場？」偉勝忍不住，終於在看周圍只有自己重案組的人的時候問沈雄。心怡和俊碩也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madam又沒告訴我，我怎麼會知道！」沈雄翻了個白眼，「madam之前都說了是秘密任務，既然是秘密，又怎麼會告訴我呢！」

沈雄看偉勝他們幾個都在自己身邊八卦著，用手裡的文件一個個拍過去，說道：「行了，少八卦了。做事吧！」

「哎呦！頭兒，你輕點。」偉勝摸著自己被打的頭叫道。

「頭兒，現在怎麼查啊？」俊碩也一手揉著頭問道。

「呃，」沈雄想了一下，說，「madam說，這件案子可能和學校的一個傳言有關，俊碩，你去查這個。心怡，據說女生中也有人收到了關於傳言的郵件，你就去女生寢室查。偉勝，你通知網路調查科，我們去看看死者用過的電腦里是不是有什麼線索。」

「可現在時間那麼晚了，天都黑成這樣了，學校大概不會讓我們繼續查的。」心怡說道。

「那也要想辦法，過了破案的黃金時間，很多線索都會消失的。呃，我們先去和老師溝通一下。」沈雄回到道。

「明白了。」大家回答道。

「那就行動吧！」

沈雄一行人就離開了原地。

一個人從黑暗中走出來：『呵，madam？命案現場？那應該是那個女生了？果然學校里有條子，他們沒騙我，幸好早一步把貨給轉移了。』

==========

「文浩，還在看書呢？」一個人推開莫文浩寢室的門，看到他還在看書，關心的問道。

「耀祖，你回來了？」莫文浩揉揉頭，說道，「今天怎麼那麼晚才回寢室啊？我還以為你會在學生會過夜呢！」

這個叫耀祖的人，一邊脫下校服外套往邊上的一張床上扔去，一邊回答說：「哦，我在學生會整理文件就快好了的，後來就聽說發生了命案，值班老師要我通知學生會的其他幹部，讓他們安撫好其他同學們，免得出現恐慌。本來以為通知完就好了，誰知警察又說要在什麼黃金破案期查線索，硬是要我們配合，所以就拖到那麼晚了。對了，聽說你是命案現場的第一發現人，你沒事吧？」

「沒什麼，還不就是被警察拉著問話，問完了就被送回來了。我本來還想等思思的，結果都被他們給打發了。」

「你放心吧，我看到警察親自把梁思思送回寢室了。」耀祖走到莫文浩身邊，笑著說，「早就聽說你對那個梁思思很特別了，你這個聖淵才子不會真的動了心思吧？」

莫文浩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在想著今天死的同學？」

「沒有，我沒想那個。自從進了聖淵，學校的宗旨就是學業為重，人情都淡薄的很，有什麼不能釋懷的。更何況，這位過世的同學我根本就不熟悉，就更談不上什麼了。」莫文浩頓了一下，說道，「我是在想思思，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孩子才會在看到這樣的情景時都不會尖叫，還冷靜的要我叫保安報警，還有那些警察看思思的樣子，我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莫文浩的聲音越來越低，但是身邊的耀祖還是聽到了。

『梁思思啊，呵，恐怕不是真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