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兄弟閑言窗有耳 活死人道事無常

第二章 兄弟閑言窗有耳 活死人道事無常

兒行千里母擔憂,為人父母者豈有不望子成龍的,但也怕子女一著錯便落為人下人。

觀賀起畢竟能力有限,要管教這兩個連將官都頭痛的孩子,看來只有這殘酷的生活了。只有在生活中,他們才能從中體會學到他們想要的。

「將軍,觀少哥倆已經餓了兩天了,你就行行好讓他們喝口水吧。」張岩和許胖兩人跪在地上向坐上那將軍道。那將軍姓張名輝,與張岩可謂是同宗了。他本來也不想如此餓他們哥倆,但觀少觀宇倆人實在讓他大丟臉面,為了顧及自己的威嚴,他卻是不得不這麼做,也算是給這些鄉野混小子一個下馬威。

讓張輝丟面子的事便是那老漢提起的那一庄。那天張輝本想在鎮上招集一些糧草的,但鎮上那些土地神且是好詐的,一個個唧唧歪歪使得他大是惱怒。於是下令強行搶來,鎮上那些鬼精靈的人,便四下傳說官兵打劫來了,鬧得鎮上人心惶惶,一戶戶都舉家逃走了,事情其實遠沒有老漢說得那麼嚴重,但經過那些巧嘴的添油加醋,死的也能說成活的了。關於這些,張輝倒也不在乎,他知道自己做得確實過分。但觀少觀宇兩人不但不幫忙就算了,還把他這個將官當着眾人的面數落一番,這口氣叫他怎麼能咽得下。這不但是有丟他的面子的事,還關乎到他在軍中的威信,於是判了兩人個違抗軍令,無視將官的罪,將倆人關了起來。誰知關起來到不要緊,要緊的是兩哥倆那張嘴叫他怎麼也關不住。

觀少觀宇在家由觀賀起教文演武,說起話不像一般的鄉下人,而是轉着彎的來罵。開始幾天沒注意聽,倒不知道,爾後觀少見山便罵山貪得無厭,見水便罵水是禍害百姓的軟腳子。張輝一聽這還了得,當下便將兩人的嘴堵上,而且還不讓吃飯。這一過就是三天,他終於覺得耳根子清凈了。如今聽張岩這麼說,也覺有些不適,當下將兩人放開。

觀宇是這一路人中年紀最小的,原本身體就單薄,如今再加上這又氣又累又驚又怕又餓又渴的罪,要不是有觀少的鼓勵,恐怕早已經倒下,安能撐到此時。此時吃了些乾糧便睡過去了,看着他蒼白的臉色,觀少不覺越來越有氣。當下向張輝狠狠道::「張將軍,我弟要是出什麼事了,小心你的項上人頭。」對着這個和自己身量差不多的孩子,張輝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他不相信這個除了一一股子蠻力的野小子還有什麼本領。而今剛消的氣卻又往上冒了,張輝大聲喝道:「有種你就到軍中去,將來做我的頭兒,到時候隨你斬殺,現在不要在這兒瞎逞能。哼,就怕你還沒混到老子這個位置就死了。」觀少眼中充滿怒火,真想起來便和他決一生死,但看了一眼病倒中的觀宇,不得又忍了下來,心道:「二寶,你可千萬要撐住。將來咱們再一塊兒來收拾這個混蛋。」

是夜,營帳剛搭建好便下起了小雨。這秋天的雨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淅淅瀝瀝讓人煩不勝煩。觀少經過這幾天的非人生活,早已疲睏不堪,此時正睡在觀宇身旁。

「哥,水,我要喝水。」黑暗中,觀宇揮着手道。觀少從夢中驚醒,咒罵着這鬼天氣,當下出去給觀宇打水。看着觀宇乾涸的雙唇,觀少不禁心中一驚,伸手在他額頭上一抹,卻覺觀宇額頭猶如火炭般滾燙。「二寶,你是不是上火了?」觀宇抬起頭有氣無力的道:「上火?沒有啊,只是全身酸軟無力,頭暈腦脹,可能是好幾天沒吃飯的緣故吧。」觀少皺眉道:「不可能,我也沒吃飯,怎麼不像你這般。一定是生病了,張輝這個王八蛋,我找他算賬去。」觀宇拉住他道:「哥,阿爹讓咱們不要隨便露武功,若是……」觀少一股氣一泄,坐到地上,道:「那也不能便宜了這個狗官。」觀宇道:「不如我們用藍姑姑的名諱來嚇嚇他,聽說藍姑姑的父親是個大官,這些將軍都得聽他的。」觀少道:「你怎麼知道藍姑姑的父親是個大官的?」觀宇道:「這個是那天偷聽到的,我聽藍姑姑說了,那個很厲害的師伯也得聽皇上的,看來他們是一個怕一個。就像小大哥他們怕張輝一樣,張輝一定也害怕藍姑姑的父親。」觀少一敲觀宇的腦門,笑道:「還是你小子足智多謀,哈哈。」觀宇笑了笑,不禁咳嗽起來。觀少趕忙勸他躺下,爾後出門去。

張輝帳下兩名守衛見是觀少前來,都不禁向他搖手示意他不要進去。觀少知道張輝可能又在發什麼火了,當下也不管,徑直闖了進去。張輝正在那悶頭喝酒,見有人進來頭也不抬的便將手中酒碗迎面砸去。觀少抬手一抄,將碗接在手中,張輝沒聽到聲響,不禁抬起頭來一看,見是觀少接住了自己扔出的酒碗,不覺心中一驚。暗想,這小子果然身手敏捷,那碗雖然是隨意一摔,但張輝可是個練家子,知道自己出手的分量,而觀少隨手無意間便將他的碗接下,這份定力反應他亦有些自嘆不如。當下只冷冷道:「你進來幹什麼?」觀少將酒碗放下,道:「觀宇病了,要找個大夫看病,來問一聲這兒哪有大夫。」張輝皺眉道:「病了?」觀少道:「拜你所賜。」

張輝倒了碗酒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你為什麼就沒有病倒呢。哼,你弟弟就嘴巴厲害。」「住口。」觀少怒聲道。說着就要撲上去,張輝道:「你吼什麼吼,有能耐的去吼吼偷糧的賊去。」觀少愕然道:「軍糧被盜了?」張輝道:「也不是很多,不過兩口乾糧。」觀少冷笑道:「哈哈哈,虧你還是個將軍呢,自己的飯都看不住。」聽到觀少的冷嘲,張輝沒好氣的道:「你懂個屁,來者可是個武林高手,若是惹惱了他,你們這些小王八羔子還有活命嗎?」觀少好奇道:「武林高手?是個什麼樣的武林高手?」張輝將酒一飲而盡,道:「老子要是知道了,還在這兒喝這悶酒幹嘛。」觀少笑道:「哈哈哈,你都沒見着人家是誰,怎麼就知道他是個武林高手了,你不會是草木皆兵吧?」

「啊,你幹什麼?咳咳,你是……,你是什麼人?」聲音有些沙啞無力,觀少一聽便即跑了出來,張輝亦吃了一驚。到得觀宇床前,已不見其身影,只空留有一張草紙。一旁醒起來的許胖眾人,都死死的盯着帳外。觀少一個箭步跨了出去,四下一望,哪裏還能看見什麼人影,除了秋雨瀟瀟外,前方便是灰濛濛一片。眼淚無聲滑落,觀少聲嘶力竭的喊著觀宇的小名,卻只空有迴音。

「觀少,進來看一看這個。」聲音是張輝的,只見他手中的草紙上用稀泥寫着一行字。觀少返回一看,只見上面道:令弟重病在身,不宜耽擱,故匆匆離別,來日便將令弟歸還,請勿擔憂。活死人字。

「活死人?張將軍,活死人是人是鬼?」張輝皺眉搖搖頭道:「沒有聽說過,以他此舉看來應該是個江湖俠客,觀宇在他身邊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張岩道:「觀少,放心吧。那人雖然表情麻木,但卻不像個壞人,而且聽他的口氣也不是要害人,而是要給二寶治病呢。」觀少看向營中的眾人,心道:「只不知這人什麼來歷,為什麼要給二寶治病。難道真的有傳說中專門替人排憂解難,打抱不平,行俠仗義的大俠嗎?」如此一想,觀少倒是不擔心了,反而有些好奇。

張輝坐於佇立帳中,走來走去實在睡不着。心中暗道:「這哥倆到底是什麼來歷,這個神秘而來的活死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救他們的,而這個活死人難道會是那個偷糧的高人。這不合情理啊,這大俠怎麼會來偷東西呢。看來這哥倆是大有來歷之人,要不然那觀少也露不出那一手來。」想着想着,張輝不覺害怕起來,有些後悔之前自己對他哥倆的懲罰。要是那活死人知道是自己害的小觀宇生病,說不定就會來將自己除掉。況且那小觀宇那張嘴巴也不是省油的,之前他哥倆就討厭自己的那些做法,他們的口氣亦有些江湖味道。嗨,這下可如何是好。

這一夜觀少也無法入睡,一來是擔心觀宇病情和安危,二來是對這個江湖俠士充滿幻想,所以整夜的瞎折騰。

第二天一早,張輝早早就招集眾人趕着上路。觀少心裏雖然不想走,但在這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又冷又濕誰也受不了。雖然擔心觀宇,但眼下也實在沒有辦法,心想傳聞中的大俠都是無所不能的,到時候他一定會將觀宇送來的。然而張輝這麼早就要眾人啟程,一來是怕誤了軍令,二來也是躲著那個活死人。

見觀少一臉的倦意,張輝不禁問道:「觀少,昨夜是不是沒睡好?嗨,我也是,也不知道觀宇現在怎麼樣了?但是軍令如山,我們必須在月底到達營地,否則頭上這頂烏紗帽可能便要落地了。觀宇有活死人大俠照顧,我看不出三日便可回來了。」觀少心裏暗道:「你這個混球,怎麼今天這麼客氣起來,莫不是昨天露了一手嚇著了,呵呵。看你少爺今天不戲弄戲弄你。」當下沉聲道:「張將軍,我們從小在鄉野長大,只聽說過將軍身披盔甲,頭戴鋼盔的。可還沒有聽說過將軍也有烏紗帽的,這事聽來倒是新鮮,難道張將軍文韜武略,一共有兩頂帽子?」張輝沒想到觀少這麼不給他面子,一上來就不給自己台階下,但想起昨天的事來,亦不敢造次,只得忍氣吞聲道:「哈哈哈,觀少說笑了。」觀少把臉一板,道;「張將軍,這些話怎麼能說是是玩笑呢。若是皇上知道你把他老人家賜給你的官職當做玩笑的話,看來張將軍真的就是在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了。」

張輝一聽觀少這話,不禁在心下罵道:「好你個臭小子,真是不知好歹。只是這樣也不是辦法啊。」看了下一旁眾人,臉上實在掛不下,但卻又無可奈何。於是道:「哈哈,觀少說的是。」轉而向張岩等人道:「為了方便管理安排,現在要在你們中間任命一個隊長,你們認為誰最合適?」眾人齊齊的看向觀少,道:「觀少。」這也正是張輝想要的,只有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才會少給自己找麻煩。當下道:「觀少聽令,此後你便是新兵隊長,以後之事均以軍令來辦。」觀少懶懶道:「是。」張輝心裏暗笑,哼,以後只要你膽敢觸犯軍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到時候就算天皇老子來了我也有說法。

因為一路陰雨連綿,所以眾人沒有趕出多少路程來便又歇腳了。觀宇不在,觀少只好和張岩與許胖等人分享他這個小隊長的喜悅了。許胖道:「觀少,看來用不了多久你便能超過張輝了,到時候看他還敢不敢趾高氣昂的在我們面前亂吼亂叫。」張岩道:「話不能這麼說,那個張輝其實也並不壞,只是有些脾氣罷了。咱們出來是為了殺敵,將蠻兵趕出中原,而不是要和自己人爭長斗短的。」觀少心中道:「他是你同宗你自然這麼說了,這些誰不知道呢。」當下只笑道:「你什麼時候也學着二寶說話呢?」張輝笑道:「呵呵,這是二寶教我的呢。說真的,要到了戰場上,那才叫痛快。我真希望趕快到軍營中去,能夠早日殺敵。」提到殺字,許胖便擺手道:「我可不敢殺人,要殺你們殺去吧。」觀少大笑道:「你這個呆瓜,上戰場自然要殺敵的,難道還等著給那些蠻人來殺嗎?」張岩也笑道:「就是,要不你來這兒幹嘛呢。」許胖道:「這個,觀少說……。」兩人聽許仁傑如此一說,不禁眼淚都笑了出來。

不知不覺中,眾人都已入夢。一陣冷風吹過,觀少不禁打了個冷戰醒轉起來,朦朧中向外一看,只見一個身影正在向他招手。「誰?」觀少低喝一聲,抓起張輝給的那柄戰刀一躍而出。黑影手微微一抬,便將他手中戰刀奪過,低聲對他道:「活死人。」聲音有些乾澀,但在觀少聽來卻是神秘莫測,此時他心底又驚又興奮。只顫聲道:「我弟弟怎麼樣啦?」活死人道:「跟我來便知。」說着拉起觀少的手,如飛一般的沖向黑夜中。觀少直覺自己是在騰雲駕霧,心中卻是歡喜的不得。

「小宇,」看到觀宇神閑氣定的坐在屋中,觀少不禁連叫名字都不同了,歡聲道:「呀,看來你在這兒確實不錯。」觀宇看似是早就知道他要來了,當下只笑道;「哥,沐叔叔對我可好了,我在這兒不但病完全好了,叔叔還教我武功呢。」觀少眼睛一瞪,輕聲道:「真的?」觀宇點了點頭,道:「還有你,我說要你和我一塊兒學我才學,所以沐叔叔就把你也帶來了。」聽到這個消息那可不是一般的興奮可言,想想自己就要和這個武林高手學武功了,到時候自己也同樣是個武林高手,那份喜悅對哥倆來說都是難以自制的。那活死人看着這哥倆的興奮樣兒,眼中也不禁露出一絲喜色。

活死人?沐叔叔?誰人也?自是高山之上***長壽的徒弟沐陽,那他為何到此來呢?說來卻是有一段故事,讓人幽幽難憤。卻說沐陽一行隨雷儒和馮小醉一塊兒到得高山之後,見那高山上倒也是一片難得的世外桃源之地。

「高山裏,有谷九轉水落處,要問家何在?天籟之音聞聲出,花香不見花,鳥鳴不見飛;若是客來訪,有簾天自成,巧為石洞門,穿過水簾洞,方見洞外天。眼現桃花源,耳聞天上曲。此曲取何名?道是廣陵萬古傳。誰人奏此曲?卻是呂家安公有後人。循聲漸近處,幾家屋舍幾家戶,炊煙裊裊接來客。若問家何在?此即某家住。」

歌聲依舊,飄飄渺渺,猶如遁入夢裏雲霧。遠遠茅舍前,一張焦尾古琴,一人雙手撥動琴弦,欲動似靜,似靜欲動,琴聲聲如在天邊,忽而又灌入雙耳讓人猝不及防,聞者如痴,奏者如醉。沐陽記得那個一身灰白道袍的中年人,正是傳聞已久的呂安後人,呂叔平。

呂叔平,字世爻,三十開外。生就一段神仙人品,星眼玉面好詩畫,擅琴書,喜談玄論道,最恨俗世百態之事。其祖上呂安為竹林七賢之首嵇康故友,或許是因為這個緣故,他自十七歲上便開始過起了隱士的生活。每天裏不是飲酒作詩,便是琴歌瑟舞,有畫畫中意態朦朧,醉意憨態盡顯紙上。竹林七賢之精髓,可謂他是盡得所傳了。馮小醉最喜那愛酒如命的阮氏叔侄,而雷儒唯獨最愛的是那一曲千古絕唱廣陵散。聽馮小醉說起,呂叔平每日裏都會獨奏一曲,獨是這廣陵曲只有每月月虧之時方才奏鳴,雷儒也就只聽聞過十幾次而已。

然而那日所奏正是廣陵散,眾人一聽便都停下了腳步,人人聽得如痴如醉,就連千黃白靈都安安靜靜的。一曲罷,呂叔平自撫琴回屋,並不管眼前眾人。

呂叔平的怪異行為沐陽並沒有當回事,所以之後發生的事讓他後悔不已。馮小醉只因為沒有按時回到高山,便被呂叔平一句話軟禁起來。簫玉哭求無助,雷儒也沒有辦法。鍾瑩與她兩人私自闖入解救,鍾瑩卻被機關害死。沐陽一怒之下打上高山頂,救出馮小醉,行刺呂叔平,從而與雷儒被迫交手。雷儒最終也沒有殺他,只是把他逐出師門。馮小醉因此一事,備受打擊,從此不言不語,整日裏除了喝酒還是喝酒。可憐簫玉徒增年華,愁腸穿年,卻只能淚眼相望。孤星追月因為有孕在身,與蝶曉依在高山另一側等待着孩子的出生,對這一面發生的事情卻是慨然不知。直到沐陽下山,蝶曉依才發現不對,但已經來不及了。孤星追月因鍾瑩之死,心內大悲,以至臨盆待產情緒失控,孩子一出世便即染疾。呂叔平看過孩子之後,只對雷儒道:「長壽,生死有命,由不得人,其實生生死死一場空,何來受其苦呢。」孤星追月看着孩子粉嫩的臉龐,不相信如此命運,只道呂叔平是在咒詛他們的孩子,於是提劍便來殺呂叔平。雷儒困苦其中,幸好有蝶曉依調和,若不然不知結局又將如何?

兩個月後,孤星追月悄然離開高山,不知去向。雷儒四下打探,卻毫無聲息。蝶曉依背着雷儒下了書生令,並讓幽門、卧龍教、紅袖等幾大門人去尋找,但也沒有一點迴音。數月過去了,雷儒依然還在四處奔走。沐陽自流落江湖后,便如活死人一般,東遊西盪,偶遇不平事,便拔劍相助,人若問其名,便自言活死人。因為念及孤星追月與雷儒兩人的恩情,所以一直在高山周圍,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相幫兩人。

一天偶然聽到孤星追月的失蹤,不禁獨自闖到高山上,探聽的明白后,不覺悔恨自己每日雖然看在山腳,卻無從發現。山中遇到蝶曉依,蝶曉依告知了雷儒的去向,沐陽於是追隨而去。當兩人再見面時,只有惆悵。正值此時江湖有變,小王爺逃走,雷儒接到軒轅靜舒的來信,要他相幫追查宋常興一案,正是無暇分身時,沐陽的到來,讓雷儒鬆了一口氣。

沐陽數次到泰山曾無花處,卻是屢屢喪氣而回。數月間,穿過無數大山小林,訪問過無數醫師名家,依然沒有一點線索,沐陽不得已,只有想到菩薩了,所以只要是有名的寺院道觀他都要去走一走。觀音山中的觀音寺,是這一帶很有名的,傳說中觀音路過此山時,因見此地荒涼一片,所以將瓶中水灑向觀音山,山中立時樹木叢生,清泉自流。這樣的地方,沐陽自然不會錯過,但沒想到看到的卻是張輝等人的惡行。本想仗劍除他們,但一想如今邊疆多戰事,與其這樣殺了他們,還不如讓他們戰於沙場,殺幾個蠻賊,已算是贖罪了。所以當時也就只是偷糧食嚇一嚇,但不想卻聽到觀少哥倆的對話。

沐陽一聽即明,哥倆口中的藍姑姑就是兵部尚書秦若明的女兒藍水兒了,故此救下了命懸一線的小觀宇,因見其哥倆秉性善良,天生仁厚,為了能讓他們在戰場上有所抱負,於是存了傳授武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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