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兩人的改變

回家一星期，蘇亦憐殘忍的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老人了，誰也不知道老人和她說了什麼，但是，這次，她回來，心情明顯好多了，她想，不為別的，就為了外婆也要快樂。

可是，誰又能看穿她的偽裝——偽裝的快樂。

「你去哪裡了？」剛打開客廳的門，久違的熟悉的聲音就響起。

赫連旭堯進家，沒有像往常一樣看到那個小女人，讓林一去調查才知道她向醫院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回家了。」蘇亦憐看著他清淡的一笑。

「怎麼不告訴我？」。。赫連旭堯端起桌子上已經涼透的茶，居然喝了下去。

她記得他以前從來不喝涼了的茶，她還為此專門抽空學了一段時間的茶道。

她當然也知道他特別高興或者特別不高興的時候總愛品茶，她記得他那時對她說，他需要把心修鍊到茶道的境界。

「你很忙，我可以自己回去的。」蘇亦憐把手中拉著的行李箱帶進客廳，說完這句話就安靜的站在沙發旁邊，低垂著頭。手指無意識的絞著衣角。

赫連旭堯墨色的眸子里此刻滿是蘇亦憐的身影，他看著蘇亦憐絞衣角的手指，無聲的嘆了口氣，他知道，她會有這個動作，說明現在她心裡亂，做錯了事。

此時無聲勝有聲，兩個人都明白現在她們微妙的關係。

「外婆身體怎麼樣？」赫連旭堯站起來，輕輕握著蘇亦憐的手，碰觸的那一刻讓他心驚——她的指竟然那麼涼，那麼涼。

「她很好。」蘇亦憐茫然的看著赫連旭堯突然間的親密動作，感受到他突然的溫柔，有些不知所措。

「對了，我從家裡帶來了一些那裡的特產，你給代小姐拿去點。」蘇亦憐掙脫赫連旭堯的手，低下頭匆忙的翻著行李箱。

可是，她耳根的紅暈還是被赫連旭堯看到了。

原來，她這麼容易臉紅。

「這些東西對代小姐身體的恢復很有幫助，你一定讓她記得吃。」蘇亦憐把東西都放在地板上，挑出好的東西裝進塑料袋，然後默默的遞給赫連旭堯，大眼睛里，倒映著他的影子，那麼真誠，沒有一點雜質。

赫連旭堯一直不說話，就安靜的站在旁邊看著蘇亦憐手忙腳亂的收拾東西，然後看著她讓他交給代姍的東西，一時間不明白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又是怎樣的性格——恍然大悟，原來，他們之間真的了解的很少。

「蘇亦憐，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脫口而出的問題，讓倆人又一次陷入沉默的僵局。

蘇亦憐就那麼提著東西，呆在半空中，赫連旭堯就那麼看著她，銳利的鷹眸直視蘇亦憐的瞳孔深處，試圖看到她的心底。

「我也不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覺得我應該是個好人吧！」蘇亦憐緩慢的放下手裡提的東西，笑著道。

那笑很美，是赫連旭堯渴望看到的笑，有淺淺的梨渦，又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那是個無耐而苦澀的笑。

「不管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只告訴你，不要去惹代姍。」赫連旭堯突然殘暴的捏起蘇亦憐的下巴，那力道，讓蘇亦憐覺得骨頭好像都被捏碎了。

「呵。」微不可聞的，蘇亦憐輕扯唇角，發出一個單音節，好久沒有過的眼淚，也從眼角緩緩滑下。

曾幾何時，劉萱曾經開玩笑的說過一句話，她說，蘇亦憐，你丫的是不是沒有淚腺啊，姐姐從來沒有看到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