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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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一唐酈辭與璽嵐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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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前。兗州。

二月,一個水城之鄉的郊野。

兩個鬼鬼祟祟的小身影遊盪在叢草間,前方那個小身影腰板挺直走得飛快,後方那個身影總是遲疑咯噔,明顯是硬被前方那人拽著走。

「酈辭,明天就是祭祀的日子,我們真的要三更半夜跑出來破戒嗎?」七歲的喻濤在後面哭喪著臉問道,小小年紀便有些迂腐,時常逼得同樣七歲卻頑皮好動的唐酈辭頻頻將他拖下水。

唐酈辭頭也不回地答道:「那是必須的!每年祭祀都要沐浴齋戒一個月,天天吃竹筍青菜,再不開葷我就要油水乾枯而死了!別廢話,都到了這裏還扭扭捏捏的幹什麼?」

此時,一灘波光粼粼的水流淌在跟前,嘩啦……嘩啦……

水!沒錯!就是水,有水就代表有魚,魚就代表了肉……

只要想像到香噴噴的烤魚,咕嚕、咕嚕……激烈的腹鳴聲頓時從兩人身上響起。緊接着下一刻,完全是順應身體的本能,唐酈辭那小小的身軀就快速跳入了水中,一灘旋轉的水沃隨着他旋轉而起,然後水面上頓時炸起幾根數丈高的水柱,如同疾風驟雨掃過,河水裏的魚蝦等生物頓時「霹靂啪啦」地岸邊站着的喻濤砸過去。

喻濤頓時一跑三跳地接着,然後快速地在岸邊支架生火,滿滿的魚蝦頓時鋪上去,再過片刻就能大飽口福了。

小小的唐酈辭見狀,頓時樂滋滋地在水中游泳,回頭瞄著遠處燈火昏暗的聖族聚集地,道:「哈哈,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正當魚蝦飄鼻的襲來,與湖面泛著的柔美銀光相稱,讓兩人正欲大快朵頤的時候,突然間有腳步聲朝這邊走來了,唐酈辭和喻濤變了臉色,急急忙忙將食物用衣衫包裹起來,然後用迅速用泥土掩蓋了燒火的灰燼,躲入草叢中,相互屏住呼吸防止被發現。

難道諸位族長們還派人巡邏巡到這邊……

兩人惴惴不安時,一個稚嫩的嗓音喊起來:「是誰躲在草叢裏?魚香如此重,怎麼可能藏得住?」

一聽到這個聲音,躲在草叢裏的兩人忍不住奇怪地仰起頭,發現是兩個同齡的女孩子站在跟前。一個穿着薄紗淡紫的衣衫,袂角衣袋緩飄,有說不出的鐘靈毓秀。一個穿着如水如天的碧青衣衫,娥月髮髻,略是硬氣。

喻濤頓時鬆了口氣,道:「還好,是璽氏族的璽嵐跟宋氏族的宋明瑤。」

唐酈辭聞言,頓時殷勤地舉起手中的食物朝站最近的璽嵐伸去,眨了眨眼道:「見者有份,美食當前,可是不能暴殄天物呀!」

璽嵐聞言便是一愣,不顧宋明瑤的千阻攔萬拒絕,就乾脆地抿嘴笑道:「好呀。」

這便是唐酈辭、璽嵐、宋明瑤、喻濤最初相識的一刻。

聖族共分五大家族,以唐族為首,其次是璽族、宋族、喻族、郝族。

所謂的物以類聚,便是如此。

唐酈辭聰明好動、喻濤迂腐老實、璽嵐靈動呆傻、宋明瑤耿直,饒是各族長輩都想不明白在眾多同齡後裔中,為何這四人性格迥異卻能如影隨形呢?而且原本還算正常的四人,只要湊一塊,就全部發神經,尤其是璽嵐!眾多長輩最是乖巧的璽嵐,也跟着玩鬧起來。

想到這,長輩們就無不痛心疾首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想到這,唐酈辭就非常有成就感地捏著璽嵐的面頰道:「不錯,孺子可教也!」

能將長輩眼中的乖寶寶改造成問題寶寶,他非常有成就感。

但是就因為唐酈辭和璽嵐是眾多聖族後裔中最有天賦的孩子,所以兩人的兩小無猜,倒也讓某些德高望重的長輩勉強有了些安慰,例如——最最至高無上的唐族組長和璽族諸位長老們。

這些長老閑時就會磕幾句,快了快了,再過幾年就能訂了這門親事了!不過這些「少兒不宜」的事,自然沒跟仍是少兒的唐酈辭等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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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二璽嵐贈與的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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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璽嵐還很小的時候,某日忽然心血來潮地拿着各色彩紙和金銀箔剪東西,然後剪了堆滿一桌的蝴蝶、蜻蜓、雪花等圖。

當她貼在房間內正是沾沾自喜時,唐酈辭恰巧來找她玩,卻發現房內掛滿各種歪瓜裂棗的四不像,當下笑得險些岔氣,也將璽嵐惱羞得快哭的斷氣。

璽嵐一哭,唐酈辭便傻了,各種求爺爺告奶奶的招式都行不通,最後還被璽嵐趕出房間,甚至甩下了一句「再也不要見你了」。

唐酈辭這回不僅是傻了,更是呆了,左右尋思著有何高招妙計,直到七日後,他一個男生用着粗大的手掌拿着細小的剪刀,硬是按照璽嵐的模樣剪了許多真人像並串成珠簾掛在她房前樹下,這才讓氣嘟嘟的璽嵐看着比她剪得更加四不像的真人像后,直接破涕為笑。

就這一笑,讓唐酈辭舉起長繭發紅的紙張欣慰道:「好吧,只要別哭,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從此以後,每逢臘月過後的大雪季節,唐酈辭就習慣性地按照璽嵐的模樣剪出許多真人像,然後掛在她窗前,以至於他最後剪紙手藝異常高超,甚至有一紙價值千金的美譽。

那看似一句笑話,卻被唐酈辭牢牢記得,但不曾想三百年後移魂重生的璽嵐也記得。所以她當初預感到倘若唐酈辭要回來誅殺金家時,便親手剪了一個自己的小人像,希望唐酈辭看見這個小人像能明白,她不希望他殺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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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三唐酈辭、璽嵐、喻濤、宋明瑤的情感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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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暖還寒的季節。璽嵐懷揣著暖爐叢積雪上走過,忽然被藏在樹后的兩個少年砸中了雪球。她回過頭,穿着玄色衣衫的唐酈辭藏於樹后沖他眨眼道:「璽嵐,下雪了,我們偷溜出去玩吧?」

夏季荷花盛開的時候,璽嵐坐在搖椅上吃着廚娘給她做的香氣四溢的荷葉雞,突然間被循着香氣而來的宋明瑤瞧見,然後搖椅被踩中,璽嵐不僅失手丟了荷葉雞,還整人往前摔了一跤,回頭看,卻是宋明瑤捧著香噴噴的荷葉雞跑得老遠了。

然後就經常出現這樣的四人對話——

唐酈辭道:「宋明瑤,你幹嘛老是欺負璽嵐?」

宋明瑤道:「我欺負璽嵐了嗎?喻濤,我欺負璽嵐了嗎?」

喻濤回道:「哪有?我沒看到呀。璽嵐,明瑤欺負你了嗎?」

璽嵐答道:「喻濤,就算你眼巴巴地求着我,可是明瑤的胸跟肚子都吃到一樣大了,我能說明瑤沒搶我的荷葉雞嗎?」

唐酈辭道:「明瑤,搶得好。」

宋明瑤和喻濤:「……」

某日,璽族長老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將璽嵐扣在練功房裏修習宗術。好好的一棵四系宗術的苗子,平日疏於練習都能在眾多後裔拔得頭籌,若是精心修鍊豈不進步神速?

於是,可憐兮兮的璽嵐就被扣上好幾項奇怪的罪名,只能呆在練功房中。

孰料唐酈辭輕易破除諸位璽族長老的結界,望着趴在地上睡覺的璽嵐里,再度意圖勾引她出逃玩耍。

無奈璽嵐立志堅決,使得唐酈辭不得不使出殺手鐧,附於她耳畔說道:「喻濤最近思春,早上偷偷採花估計是要向宋明瑤告白,我帶你去看看。」

璽嵐頓時兩眼亮起,怪只能怪八卦實在動人。

唐酈辭趁機拉着她火速逃出練功房,然後躲到宋族的煉藥房外。

兩人趴在窗戶角落裏,看着喻濤揣著一懷的青草伴着喇叭花,老氣橫秋道:「明瑤,上次我和酈辭逃課,幸好是你們幫我們掩護才免去族長責罰。酈辭說為了表達謝意,我們必須抓鬮然後以身相許,然後酈辭抓到了璽嵐,我抓到了你,我們兩個就湊合吧。」

唐酈辭聞言伸手捏了捏額頭,暗中罵道:笨喻濤,我是見你喜歡宋明瑤卻沒勇氣表白才想出抓鬮這招激你,你不僅當真還照實講出來?這種事連璽嵐都不信,你覺得宋明瑤會信嗎?

說到這,唐酈辭反射性地回頭望着璽嵐說道:「璽嵐,你說這人是不是忘了培養智商?」

可是璽嵐卻是單手支住下顎很好奇地看着房內的喻濤和宋明瑤,過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地回頭沖他笑道:「啊?你剛剛跟我說話嗎?」

唐酈辭望着經常來個慢半拍的璽嵐,磨牙一笑,璽嵐見狀卻是沖他單純地歪頭一笑,這一笑,反倒讓他的面頰染上一抹異樣的紅,只能催著璽嵐道:「你還是繼續看裏面的好戲。」

「哦,」璽嵐頓時轉了目標。

但唐酈辭卻有些發獃的看着璽嵐的側臉,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喻濤剛剛說他抓鬮抓到宋明瑤,你難道沒有什麼反應呀?」

「嗯?他想追明瑤就抓到明瑤,不是剛剛好嗎?」璽嵐又轉過臉來疑惑地看着他。

唐酈辭目光瞬間如利劍掃了璽嵐上下一眼,見她依舊懵懂無知,只能悶氣道:「沒事,繼續看戲。」難道璽嵐就不知道喻濤抓到宋明瑤,就相當於他……抓到她嗎?

可是屋子裏卻有事了,宋明瑤將告白的喻濤連人帶花給揍飛了,事出突然,嚇得唐酈辭和璽嵐急忙縮頭躲起來。

這事傳開后,各族組長和長老紛紛意識道:「嗯,是該到了定親的時候。」

只是這婚事還未說清,突然爆發了一場人魔族的進攻,然後情不知從何起已一往而深,卻因生者之死而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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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四唐酈辭再見璽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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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族磨滅后,郝師旋成為聖族的領袖。

唐酈辭待在雙峰島望着璽嵐的靈魂,咬牙回聖族討公道。孰料聖族人明知郝師旋和郝族勾結魔族,卻為了苟延殘喘與後世的繁華,反而對唐酈辭這位死裏逃生的唐少族長進行誅殺。

在腹部受敵、四面楚歌中,唐酈辭以孤身之力屠殺聖族無數,然後仰天狂笑,被血染紅的發色從此鮮紅如血,再也恢復不回當初。

在與人魔族開戰前,被授予下一任族長的唐酈辭曾是那麼的高興,不僅僅是因為他被認可能繼任族長之職,而是父親和璽族長老們商量著說道:「嗯,是該給小酈辭和小璽嵐定親的時候了。」

可是如今……

唐酈辭踉踉蹌蹌地回到雙峰島藏身,在這片死氣沉沉、萬千枯骨鋪地的世界上,孤零零地守着璽嵐的靈魂。直到有足夠的能力讓璽嵐的靈魂移魂重生時,他的人性就此被磨滅,只剩下了血與恨。

他昭告聖族那些噁心的人,他宣誓:「郝族背信棄義,聖族仲裁助紂為虐,各族稱臣欠缺公道。唐酈辭以命立誓。蒼天棄吾,吾寧成魔,誅滅郝族,踏覆聖族,屠盡無情無義者,不死不休。」

三百年後,遺落在盜迆城的欽辟無意間與璽嵐碰上,繼而遇見喻濤的慘死,已捨棄肉身成魔的唐酈辭不得不來到了人間辱殺黃欽思。

欽辟說如今的蘇琚嵐既聰明又厲害,理智到冷血。

唐酈辭讓璽嵐復活重生為蘇琚嵐,不是要她去做一個復仇的璽嵐!

唐酈辭終於來到移魂重生后的璽嵐身邊,此時的璽嵐,已經變成了蘇琚嵐。

他來到移魂后的璽嵐床邊,看着她的睡顏,一雙血紅色的眸子禁不住獃滯了,卻又情不自禁地泛起溫柔的笑意。

他說:「璽嵐,我定然能讓喻濤再次復活。你不要傷心,不要難過。我說過有我在,不允許你們出事。你現在只要像以前那樣高高興興的,其他事都交給我做……」

還是像以前那樣,只要覺得這麼看她,就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即便時隔多年,物是人非事事休。即使她身邊突然多了一個敢愛敢恨的……贏駟!

唐酈辭不斷地想讓自己強大,可是他依舊敵不過天。

璽嵐為了他跟喻濤動用了聖族生死對決的陣仗,而他也為了璽嵐被偽裝的魔尊贏駟下了斷心殤,可是斷心殤是無法根治的詛咒,他離開璽嵐回到雙峰島靜心修鍊,依舊難抵想念璽嵐的折磨。

可他偽裝得很好,以至於隨他而來的金允庭、秦衛霜都以為他康復了。實際上——沒有,只是他在竭力遏制着對璽嵐的情而已,然後午夜時分獨自承受這種心如針扎的折磨。

以前的璽嵐太單純了,以至於唐酈辭即便刻意表露情誼,但她依舊懵懂不知「情愛」二字。

但移魂重生后的蘇琚嵐則太聰明了,只是這回唐酈辭卻是竭力隱瞞情誼,反倒被她輕易看穿了。

唐酈辭沉默不說。

蘇琚嵐選擇不說。

兩個道不破的門檻橫跨其中,但唐酈辭知道蘇琚嵐心裏的愧疚,所以她總在試圖彌補他,只是唐酈辭覺得感情的事不必愧疚,他喜歡蘇琚嵐,為她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又何來愧疚?

聞知蘇琚嵐和贏駟成婚後,唐酈辭笑着喝了一夜的酒,醒來的時候,是眉宇間已有三分英氣的邵樂和金允庭在照顧他,金允庭自是明白唐酈辭心中的苦與累。

經歷那麼多番殺戮,就連邵樂也不再單純如初了,更何況是蘇琚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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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五公孫金幣&傲楚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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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琚嵐和贏駟成婚送入洞房的那一瞬間,傲楚殤微笑地目送他們離去,卻沒有隨着那群歡天喜的少年吵鬧着去鬧洞房,而是黯然離開。

他孤零零地走在蘇王府的後院中,即便早知道蘇琚嵐和他已無可能,卻還是被今日的定局而傷。

清風霽月可憶,那些時月的悲喜。

「君上。」一介婢女忽然出現在傲楚殤身邊,卻是翹楚。翹楚將手中捧著的精緻匣子恭敬獻上,道:「這是王爺命奴婢給您送來的。」

蘇王送的?傲楚殤伸出袖長的手指將木匣子接過來打開,發現裏面卻全是些已成舊的小布偶,遂疑道:「這是……」

翹楚回道:「這是以前四小姐為君上每年生辰所做的木偶,只是知道君上會嫌棄便未曾送出手。在璽嵐小姐回來的第一日,她便命奴婢燒掉這些木偶,只是奴婢當時誤以為是小姐一氣之下所為,便沒有燒掉,後來被王爺見到收了回去。今夜,王爺特命奴婢拿來給予君上,並讓奴婢傳達一句話,『一切都已過去了』。」

傲楚殤聞言有些傷感地一笑:「是呀,蘇王爺說得對,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翹楚見狀便屈膝離去。

每年做一個木偶,難怪這些木偶的精緻度是遞增的。

傲楚殤竭力去回想以前那一個蘇琚嵐,纖長的手指捏緊其中一個布偶的一角,一點一點收緊,似是感慨道:「以前我厭惡你糾纏着我不放,那時候我並不明白怎會有人如此固執甚至作賤自己?直到我忍不住想去糾纏她時,我才明白有些情感根本就是情到深處難以自控的。……蘇琚嵐,是我對不住了你,辜負了你這麼多年來的情誼,以後我會好好待蘇家,算是償還你當年的情誼。」

「以前那個蘇琚嵐的情誼有人償還,那你的情誼誰償還呢?楚殤,『償還』乃是情之大忌,看來你對現在的蘇琚嵐還是沒有想開。」公孫錦幣忽然懷揣著許多副畫捲走來,這貨——破天荒地的沒有跟着別人湊熱鬧去。

傲楚殤抿著嘴角挑眉一笑:「還在這凡塵俗世中,怎麼可能想開?」

公孫金幣笑嘻嘻地走到他面前,看了眼那些布偶撇嘴一笑:「別以為就你一個人黯然神傷,且不說遠在殷悅國的顏弘皙、白赤城的唐酈辭和邵樂、燕赤國的傅儀、永固國的尕娃,就說說裏面那些人,耿瓷、玉崔嵬、蕭宸等人又何嘗不傷?要知道喜歡上蘇琚嵐的人非常,不差你楚殤一個,所以你還是想開點吧。」

傲楚殤輕輕笑了一聲,語氣里有些苦澀:「公孫,你不在其中,是不知道『想開』二字有多奢侈。」

「會奢侈嗎?!」公孫金幣聞言依舊眉開眼笑,將手中的畫卷一幅幅攤開,傲楚殤見了這些畫所畫的均是絕艷的蘇琚嵐,或坐或站、獲嗔或怒,一笑一顰皆是生動至極,靈氣神韻盡顯筆間。

傲楚殤愣住,生生一頓:「你……」

公孫金幣笑嘻嘻道:「就因為我跟琚嵐只是朋友,不是情人,所以我跟她不會有分開的理由。我只要看着她幸福就好,沒必要像你這樣半死不活的表明心跡,看得讓人愧疚。」

說完,他將手中的畫卷丟入地上,然後眉間一蹙,所有畫卷頓時陷入烈火中焚燒。

傲楚殤愣了許久,忽然間仰天大笑出來,拍著公孫金幣的肩膀認真道:「公孫,這回我是真得服了你。」

他回頭望着喧鬧的後院,往事茫茫傾覆,他緩緩吸了一口氣,沉穩道:「琚嵐,我不會再說愛你了。」然後也將木匣中的布偶全部扔進火焰中。

兩人一併看着熊熊烈火將這些畫卷和布偶燒成灰燼,也燒掉他們心照不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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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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