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卷 蘇琚嵐歸來(中)

058卷 蘇琚嵐歸來(中)

天不知道地不知道也不知道誰能知道,這一線天居然就藏在蘇琚嵐手背上那串小小的紫芒珠綴中!一花一木一世界,一芒一綴亦世界。

所有人只覺得渾身好冷,寒入骨髓,那樣的一種寒冷,彷彿不只是身體,就連心也冷了,那種已死了的感覺。

喻濤覺得若不是懷裏有一股熟悉而冰冷的氣息,他很難分辨自己是不是被紫芒光給絞碎了。他抱着蘇琚嵐的屍體睜開眼爬起來,其他人也摔落在附近均是東倒西歪地爬起來,在這種永恆黑暗的地方,蘇琚嵐的碎魂反而給他們製造了微弱的光亮。

喻濤伸手想撈回這些碎魂,但它們全都像流水一樣從他指縫間輕易溜走。

東籬此時也看出喻濤是友非敵,也急忙站起來幫忙捕捉蘇琚嵐的碎魂,即便這些碎魂回來了蘇琚嵐也依舊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他們卻有種執迷不悟地想去捕捉,好似就能夠救會蘇琚嵐一樣。

八位僧人站起身後,先是合掌念了一聲佛號,然後紛紛感應這裏到底是何地方,可惜感應力散發出去皆是無回應,只道這裏已脫離了四國大陸的世界。

這種微弱燈聚集的地方,在空氣中漂浮不定,除了蘇琚嵐那紫色碎魂外,彷彿有其他顏色的燈光緩緩燃起,纏繞着他們,如溫柔女子的環抱、情人的呼喚、佛祖的慈悲,又像是一陣輕煙,帶着些虛無縹緲,在半空中,在他們身邊,漸漸化出了一張張熟悉或陌生的臉。

其他人不知道被靠近的是誰,但喻濤看見圍繞着自己的那兩張臉是璽嵐和唐驪辭的臉,只是璽嵐的身體在他懷中,而唐驪辭又怎麼可能在這出現?喻濤頓時翻身而起,揚手掃出一道冷芒逼退這兩縷輕煙退散:「鬼靈!」

其他人也紛紛回神過來,喻濤這一聲呼喚,在這裏遠遠地傳開了之後,在周圍的漆黑中,他的聲音顯得輕飄飄的,過了許久,卻隱約有淡淡迴音傳來過來。也是隨着他這聲叫喚,終於驚動了什麼,在他們四周的黑暗裏,左邊一亮,右邊一亮,前方一亮,後方一亮,頭頂一亮,全部亮了起來,就連地底都有幽幽青煙浸透出來。

無聲中,死寂中,就連八大僧人都忍不出驚嘆了一口氣:「這裏怎麼有如此多的鬼靈,而且看似都殘破?!」

是呀,這些鬼靈就如蘇琚嵐的碎魂一樣統統都是殘破的,彷彿在沉睡中被人驚醒了,然後感覺到數百年來第一次出現了非魂靈的存在,就想這邊聚集過來。宛若一陣陣煙漂游不定,幻化出無數面容,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美有丑,圍繞在他們四面八方,密密麻麻,根本就望不見盡頭,令人頭皮發麻!

八位僧人凝目望着這些鬼靈,而喻濤卻是緊緊盯着蘇琚嵐那些碎魂慢慢凝聚到角落逐漸成型,最後變成了蘇琚嵐臨死前的蒼老模樣,低頭垂手,鮮紅色的嫁衣直垂地微微晃動。

「魂魄重整了?」他忍不住喜道,「璽嵐?」

有位僧人突然橫臂攔截,冷喝道:「這裏是鬼靈的世界,都先別輕舉妄動!」喻濤頓了一下,下一刻,蘇琚嵐的身邊就圍滿了其他先後重整的鬼靈,她被夾雜正中央似是被同化成了他們的同類,然後和這些鬼靈一樣圍在他們四面八方,有種即將撲咬上來的形勢。

八位僧人急忙圍成圈,面朝外,快速念動佛號然後啟動了一層金黃色的光罩,連同喻濤和東籬一同籠罩在金光中,令那些鬼靈非常忌憚地不敢靠近。

喻濤空出兩隻爪將蘇琚嵐的屍體用力抱在背上,盯着蘇琚嵐那抹忽遠忽近的魂魄就像衝過去抓回來,卻被東籬謹慎地攔下:「你不能出去,你沒看到四周都是這些鬼東西嗎?!現在還沒搞清楚形勢就冒冒然然闖出去,到時候不僅救不回蘇琚嵐,連你自己都會搭上的!」

喻濤聞言頓時沉靜了許多,他一邊盯緊蘇琚嵐遊離的位置,一邊快速掃量四周那些黑壓壓密麻如雨的鬼魂,然後再探視四方到底有沒有出路。

八位僧人暗地詢問道:「這裏到底是何處?」

「如此多的鬼魂,而且這些鬼魂怨念極深,看那模樣即便活着也絕非俗人!」

……討論了許久,他們終於低頭深深呼吸,達成了統一的結果:「看來這裏就是一線天!」難怪蘇琚嵐的魂魄原本已零碎,到了這個鬼靈世界又能夠凝聚復原!只是一線天為何藏在蘇琚嵐以往所帶的珠綴中?恰巧又在蘇琚嵐死後吸走她破碎的魂靈?

有位僧人看着遊離在外的蘇琚嵐,心想她既然此刻魂魄奇迹般的重整興許能有些許意識,便想將她拉回來問問,於是拋出一根金線直至射蘇琚嵐將她捆綁住,然後試圖往回拉。但他這一舉動引來了其他魂靈的瘋狂,那些魂靈發狂地匯聚到這條細線的身邊,死死拽著線將這位僧人從金剛罩里扯出來。

八缺一,整個金剛罩頓時被破掉,其他魂靈藉機衝上來,所有人急忙迎戰。可是這些魂靈就像煙霧一樣,打散了沒多久又重新凝結成形,然後接二連三地撲上來,源源不斷,而且這些鬼魂靈更似是要吸人血般的時刻伺機撲到他們身上。

喻濤用風術回擊的最兇狠,直接掃出一條路飛速衝到蘇琚嵐這抹遊離的魂魄前,伸手將她拽住。但是蘇琚嵐也是魂靈,他抓不住,只能圍在她身邊狂掃其他撲上來的鬼魂靈,朝那些僧人吼道:「臭和尚,如果你們能幫我帶回璽嵐,我不消你們動手便自行了斷。」

八位僧人聞言直皺眉,料想不到喻濤此時居然有點人性?他們矛盾地面面相覷后,立即出手將佛珠全部拋到蘇琚嵐的身體,八條重重懸在她脖頸上,讓她漂浮的雙腳漸漸沉落地,有種可觸碰的實體。

喻濤立即將蘇琚嵐的魂魄抓到背上,連同她的屍體緊緊抓牢,然後這才集中攻擊四周那些鬼靈。在八位僧人急忙湊齊重新召喚起金剛罩的時候,他這才趕緊退回罩中,狂戰後有些氣喘吁吁地。

東籬急忙奔到他身旁看着蘇琚嵐的魂和體,發現蘇琚嵐魂魄重整后,那眼眶中央漸漸有了點細微的光亮朝四周蔓延,然後睫毛微微顫著,她忍不住驚喜道:「郡主!」

蘇琚嵐的屍體是伏在右側,魂魄是棲息左側,喻濤聽見東籬的金犧牲急忙扭向左邊,恰巧對上蘇琚嵐的瞳孔正在慢慢地聚焦。

僧人盯着蘇琚嵐的魂魄並無意外之色,因為魂魄重整自然會慢慢恢復意識,他們道:「這裏不宜久留,先趕緊找出路離開。」

「這裏是鬼魂靈的世界,沒有出路,活人不可能活着離開!」那些鬼魂堆里突然間咆哮地發出這句話,呼喊聲震耳欲聾間,四周青光綠光朝四面八方肆意蔓延,然後不遠處的鬼魂身後出現了各面泛著青光的牆壁,四面八方都是那些高而陡峭的峭壁,將他們封死在正中央,確實是一種絕境的地步。

這裏是鬼魂靈的地盤,相比起這些數量光看就多到可怕的鬼靈,喻濤他們渺茫得太渺小了,所以黑暗中,彷彿同時有無數的聲音得意地狂笑着,怒吼著,無數的鬼靈像貪婪的野獸虎視眈眈。

八位僧人忽然間並掌念道:「阿彌陀佛,既然生者還生,死者已死,自然要區分開生與死。吾等無意闖入這一線天的亡者世界中,自當速速離去,還請諸位高抬貴手。」然後八道金光從他們身體噴薄而出交叉成一個耀眼熾熱的金色光圈,四個僧人縱身躍入光圈中打訣念咒,然後旋身一轉就消失了,緊接着片刻之後這片光芒突然間變成一個大光圈,而光圈正中央映射出了白鳳室的畫面,那消失的四個僧人就站在白鳳室破碎的冰床四邊捏訣,與一線天內剩下的四個僧人裏應外合,打通了從人間到一線天的出口。

呆在一線天內的四名僧人朝喻濤和東籬喊道:「趕緊退回人間!一線天的鬼靈氣息太強,這個出口撐不了多久!」

這些鬼魂靈吼道:「臭和尚,你們是應運而生的萬物使者,非生非死,我們可以放你們走,但你們後面那三個必須留下來,因為活人不能或者離開,這是一線天的規矩!」

東籬罵道:「鬼話連篇,明明是你應將我們這些活人拽進這裏!」

有些鬼魂靈頓時怒地衝上來,一個僧人輕叱,手中的木魚頓時狠狠一敲,金光盛開,光芒萬丈,迎著前方衝來的鬼靈橫掃上去。只見金光與那些鬼靈接觸的瞬間,立即響起了「吱吱叫」的近乎油炸的聲音,然後首當其衝的那些鬼靈頓時魂飛魄散。

這個聲音回蕩在這種地方,聽得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但是八位僧人雖然威力強大卻無法嚇退其他鬼靈,尤其是他們現在有四個在人間裏應外合地撐開出口,那麼剩餘四個自然無法豎起剛剛那層鬼神難侵的金剛罩,所以就在他們剛毀了一些鬼靈后,又有些鬼靈從前天地方接二連三撲上來。

「快走呀!」剩餘四位僧人已經逼退到出口邊緣,急忙將東籬和喻濤召喚回來。

但是那些鬼靈實在是太頑強了太兇狠了,許多不怕魂飛魄散地接二連三地衝上來拚命抓咬死纏着他們,有些甚至直接突破出口衝進了人間的白鳳室,在那裏糾纏着四位僧人企圖斷開出口。兩邊都陷入了攻擊中,面對數量繁多的鬼靈也是殺不勝殺,強行掙扎了兩三個時辰后,他們全都精疲力盡、呼吸沉重,但那些鬼臉依舊在四周飛舞鬼哭,張牙舞爪。

漫天鬼靈在呼嘯中隱隱傳來得意的鬼哭之聲:「臭和尚,放你們走已經夠給你們面子了,你們想要強行帶走那個碎魂就做夢!她既然死了就應該跟我們一樣永世不得超生,呆在一線天內飄蕩,憑什麼她可以放回人間而我們不可以!」

喻濤冷道:「原來搞了半天,原來是你們特意來找茬的!璽嵐的魂魄原本就在她的身體,呆在人間好好的,是你們強行把她吸進來,我自然要帶她走!」

「哼,這可不是我們故意找茬,這是一線天的規矩,這裏所有鬼靈誰不跟她一樣,都是生前高手死後魂碎才會被它吸進來呆在這裏數百年?!既然我們無法毀掉一線天超生,那麼其他人也不能例外,否則不公平!」這些鬼靈憤憤不平地回道,然後掙扎著撲到喻濤背上用力撕扯痛咬着,死拽著蘇琚嵐的魂魄也順帶將是抓不住的喻濤逐漸拽離了光圈。

剩餘四人僧人已經退到光圈邊際線上了,眼睜睜看着喻濤和蘇琚嵐被鬼靈扯遠了,東籬急着想要衝上前相救卻被一個僧人拽住,「你先走,我們快撐不住了。」就將她給強行推回人間。

一線天的鬼太多力量太強,他們撐開的入口支持不住了!

剩餘四位僧人眼看着喻濤和蘇琚嵐被淹沒在鬼靈中,急忙跑出手中法器將他們周圍的鬼靈驅散,然後長袖揮舞連成一片飛射出去,喻濤抓緊這四條長袖,那四名僧人頓時縱身跳入光圈降落在白鳳室內,然後用力拽回袖口。

喻濤頓時被順利拉到窄小的光圈出口處,可是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的身後又再度多了許多扯力,白鳳室內的八位僧人連同東籬也急忙拽袖回拉,與那些拽拉着喻濤的鬼靈們形成一場拉鋸!但鬼靈數目數不勝數,眼睜睜看着喻濤一點一點後退,白鳳室內的眾人也是急入熱鍋上的螞蟻。

喻濤咬了咬牙,猛然間翻了個身將背部轉向出口,這樣一來就讓蘇琚嵐的魂和身體距離出口最近了,可他最脆弱的正面也曝露在眾多鬼靈之下,瞬間就被無數鬼靈撲上來狂撕咬。在各種血肉模糊的劇痛中,他忍着痛喊道:「快接住璽嵐!」然後鬆手用力往前推,蘇琚嵐的屍體和魂魄就從光圈口掉落下來,一魂一體返回人間后,在降落過程中頓時合二為一,變成一具完整的身體落入東籬懷抱中。

東籬看着蘇琚嵐微微煽動的睫毛,來不及歡喜,就聽見頭頂終於傳來喻濤忍無可忍的痛喊聲,急忙道:「喻濤!八位前輩,快救人呀!」

那八位僧人已經精疲力盡了,別說出手誅殺鬼靈救人,就連出口也無力撐開,只能眼睜睜看着喻濤犧牲自己堵在漸漸縮小的出口前,堵住其他急欲撲下來的鬼靈。

久別人世的蘇琚嵐慢慢睜開眼醒來,首先映入眼眸之中的,是滿臉焦急的東籬仰望時露出的擔憂眼神。她順着東籬的目光朝上望去,望見了只剩下不到一尺直徑的光圈裏有着喻濤流血顫抖的身體,她脫口而出:「喻濤!」就跌跌撞撞地從東籬懷裏摔落下來,朝半空中的出口靠近。

聽見了蘇琚嵐的叫喊聲,喻濤怔著回過頭來望她一眼,表情痛苦的他眼底卻流露出一絲欣慰,可蘇琚嵐眼神卻越發驚愕,因為她看到喻濤脖子扭轉間竟有幾個頭顱攀附在他脖頸上用力撕扯出幾片血肉來,她急忙撲到光圈前抓住喻濤背部伸手想將他扯回來,可是光圈縮小到根本不容許他通過了。

她環顧著白鳳室內人人平安,僅有少數作亂的鬼靈正被慢慢制服,再望着喻濤隻身堵在光圈中被鬼靈撕咬,瞬間洞明:「喻濤,為什麼你要犧牲自己救所有人?」

喻濤喘息地哼道:「救人?哼,我可沒那麼好心……只是我覺得你對我的善良實在是讓我覺得你蠢得太可笑,我明明那麼多次想要殺你們呀,你卻還要放過我,還敢抱住這具不人不妖的噁心身體,讓我覺得你實在是不僅蠢還不怕臟!璽嵐,我以後拜託你別那麼善良,我那麼恨你們怎麼可能救你,我只是因為就算不死也被那八個臭和尚殺死,橫豎是死就順手救下你們,讓你們欠我人情從此陷入矛盾煎熬中,比單單恨我更痛苦而已!」

「喻濤……你覺得我看不出你在撒謊嗎?」蘇琚嵐眼睛透亮地盯着喻濤漸漸失去血色的臉,同時也無法眼睜睜看着喻濤就這樣消失在另一邊。

她徒手抓住光圈用力朝左右扯,企圖將它扯大救回喻濤。

八位僧人無聲嘆息,這個光圈需要強大的力量才能支撐開,怎麼可能是一塊破布任由著喪失修為且白髮皚皚的蘇琚嵐可任意撕扯呢?

有些鬼靈手突然間洞穿了喻濤的身體,將蘇琚嵐拽在他背後衣衫的手給死死扼住,喻濤終於有了慌張,「走啊!我讓你快走啊!」

蘇琚嵐被那些鬼靈的手抓着不放,在拉扯中整個身子也幾乎被扯離了地面,調至半空中。八位僧人和東籬急忙衝上前去拽回蘇琚嵐,死屍沉睡已久而之前就算活着也如行屍走肉的蘇琚嵐,此刻是多麼的惱怒與渴求希望!

她選擇成全所有人糟蹋自己,她已經退到無法再退了,原本以為生命就此結束的她可以從此不再攙和諸事,偏偏還是再度蘇醒過來……為什麼?

喻濤深深看了蘇琚嵐一樣,急迫道:「璽嵐,你不能再放棄了!只有驪辭他們怎麼與魔族匹敵?所以你要趕緊清醒過來!水龍雛曾經斷言你是我們之中最有希望力挽狂瀾的一個,我也相信你是!趕緊做回璽嵐,趕緊做回蘇琚嵐!」最後三個字「蘇琚嵐」隨着他的嘶吼消失在縮小成點的光圈中,然後光圈、紫漩渦也相繼消失不見,那串紫芒珠綴直接「噗通」一聲落地,整座白鳳室恢復狼藉與平靜。

蘇琚嵐失聲地看着空蕩蕩的白鳳室,彎腰撈起這串發光發亮的紫芒珠綴逐漸失去光芒再度恢復成死灰的色彩,她閉着眼,鎖緊的眉眼,卻出乎意料的沒有流淚。

白鳳室內寒風陣陣,颯颯的音,越發地透著寒氣。

「……把喻濤還給我。」她緊緊攥著這串紫芒珠綴喃喃念道,「把喻濤還給我!把喻濤還給我!」重複三次后,最後是直接泄憤地將紫芒珠綴狠狠扔到地上,這張慘老的臉這具衰敗的身體,那一雙重睜的眼卻燃起了熊熊烈火的暴戾凶氣!

她盯着紫芒珠綴,皚皚白髮詭異地飄舞起來,而那失去光芒的紫芒珠綴也奇迹般地衝起光亮。

她半垂著的發越是飛舞的狂傲,這紫芒珠綴就越是明亮,以致於她最後捏拳衝天咆哮一聲,被王冠束縛住的頭髮直接傾瀉而下,長及腰的長度在風中一絲一縷的散開,像及展翅的孔雀!那紫芒珠綴瞬間燃燒到最亮,再度化作紫色漣漪,等不及裏面那些鬼靈衝出去,蘇琚嵐直接沖了進去。

「蘇琚嵐!你怎麼又這麼衝動!」東籬見狀驚呼,緊追上前想要攔住蘇琚嵐,但蘇琚嵐的速度快如風直接一閃而逝,令她跺腳狂叫,直到後面有位僧人出聲驚呼:「蘇琚嵐的速度怎麼如此快?」

東籬後知後覺地盯着已沖入一線天的蘇琚嵐,好半晌才驚呼道:「是呀,不是說郡主已經喪失了修為嗎?那剛剛……」

八位僧人對視而望,均是不解與詫異,但不得不說這些人眼底似乎有着某種期待,他們相互點了點頭,突然間也縱身躍入一線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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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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