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保鏢之職(中)

7保鏢之職(中)

耿頌平道:「近視是個問題,要不去做個矯正,反正也不難。」

溫故怕他們因為眼鏡的緣故不要自己,忙道:「其實我不近視。」

耿頌平道:「那你戴什麼眼鏡?」

溫故道:「長太帥。」

……

仲世煌走到溫故面前,抬起手,將眼鏡摘下,對著他的臉看了三秒,嗤笑道:「看來近視的是別人。」

這是溫故第一次近距離看仲世煌。

沒有燈光柔和面部線條,也沒有屏幕拉寬面頰,仲世煌臉部輪廓在陽光下極其立體,眉宇凌厲之氣盡現,不同初見時秀麗絕倫,此刻的他,劍眉星目,神采英拔,不見半分胭脂氣。連個子也比他高出半個頭!

溫故與他面對面站著,氣勢全然被壓。

耿頌平過來解圍:「你以為人人都有福氣繼承劉嬸嬸這樣的好相貌?就小趙這樣,在村子里一定是村花!」

溫故臉紅了。

周伏虎也笑:「我媳婦兒要是能長成這麼個模樣,我半夜裡也能樂醒!」

溫故苦惱地想:他好像被調戲了。應該反擊嗎?

仲世煌看著手裡廉價的眼鏡,輕輕掰成兩段,丟給耿頌平:「來之前,我以為看武松打虎,來之後才知道演的是猛虎撲蝶。希望這隻花蝴蝶的身手和他的衣服一樣花俏,別兩三兩下就被打趴了。」

溫故低頭看自己的打扮,彆扭地解釋道:「這身衣裳……更輕便。」

耿頌平拉著仲世煌退到一邊,安慰他道:「沒說不好。」

周伏虎怕溫故尷尬,擺出起手式,發聲道:「喝!」提醒他出招。

溫故點頭,輕柔地抬起手搭住對方手腕。

周伏虎手腕一抖,整個人欺了上去,接連揮出三拳。作為真平安保全公司第一高手,耿頌平和仲世煌都清楚他的實力,見他一上來就動真章,兩人神色不一。

耿頌平怕溫故年輕膽怯,發揮不出實力。

仲世煌則幸災樂禍。雖是頭一次見面,可這隻土裡土氣的花蝴蝶讓他莫名的不順眼。

但接下來的發展跌破兩人眼鏡。

溫故腳尖輕滑,竟輕描淡寫地躲過攻勢,順勢踢出兩腳,逼退周伏虎的攻勢。周伏虎退後兩步,低喝一聲,調整呼吸捲土重來。

溫故學的是劍,手中無利器,用拳也是吃虧,倒不如用腿,省得自己不經意之間使出劍招來。他腿長,速度又快,每每搶在周伏虎之前封住對方的攻擊線路,讓對方處處碰壁,打得好不憋屈!

仲世煌和耿頌平也沒想到看上去瘦瘦弱弱的花衣服青年竟然將周伏虎這個高頭大馬的壯漢逼得毫無還手之力,看溫故的眼神已然不同。

兩人打了差不多十幾分鐘,周伏虎揮出一拳,趁溫故避退,跳出戰圈,拱手道:「兄弟好身手,我認輸!」

溫故不想表現得太突出,連忙大喘氣,裝模作樣地抹著額頭汗水道:「要是再拖下去……我就撐不住了。」

周伏虎臉色稍霽:「不必謙虛。我就是虛長了幾歲,多了幾年的經驗,要不然,恐怕還撐不到這個時候。」

耿頌平笑嘻嘻地走過來:「伏虎剛猛,樹青靈巧,各擅所長,這局平手!」

溫故扭頭去看仲世煌的臉色,見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心裡打了個突,不知道此行是順利還是不順利。白須大仙只讓他參加真平安保全公司的應徵,沒說會否成功,也沒說一定能接近仲世煌,讓他心中無底。

耿頌平也沒有表態,一邊讚美一邊把溫故送下樓。

溫故和耿頌平走後,周伏虎道:「這小子是個好手!有他保護老仲先生,小仲先生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仲世煌道:「不,你保護爺爺。他是新手,我不放心。」

周伏虎道:「耿總說您這邊兒麻煩更大。」

仲世煌何嘗不知?但仲國強與劉曉玲過世之後,仲敦善是他最親的親人,他絕不能拿他的安危冒險。「我總比爺爺靈活。」

周伏虎沉默。他是打工仔,這種事輪不到他決定。只是仲國強與劉曉玲出事之後,周伏虎和耿頌平輪流保護仲世煌,看著他年紀輕輕痛失雙親,明明背著失怙失恃的傷痛還要強打精神應付心思各異的對手和夥伴,心中多少有些同情,不忍他出意外。

正尷尬,耿頌平送完人回來了。

耿頌平問仲世煌:「你覺得怎麼樣?」

仲世煌心裡不樂意,又找不出借口,道:「這個人什麼來路?」

耿頌平將之前套的話一五一十地說了。

仲世煌道:「他這麼蠢,哪裡像流氓?」

耿頌平笑道:「大概蠢得連流氓都當不下去了吧。」

仲世煌想起打開門看到趙樹青那身打扮時的震撼,跟著笑了笑,對他的厭惡之情也去了三分。覺得放這麼個人在身邊還能逗逗樂子,也不錯。「你看著辦。主要是來歷清白。現在是非常時期,難說他們不會狗急跳牆,安插人手進來。」

耿頌平道:「放心,我一定掘地三尺,把他調查得一清二楚。」

耿頌平說掘地三尺,就真的掘地三尺。

三天里,溫故跟著白須大仙當空中飛人,一會兒去趙家村千方百計地堵耿頌平派出來明察暗訪的探子,一會兒去工地裝趙森的同事。來回折騰了一圈,他總算接到耿頌平的電話。

耿頌平跟他說了下大概的待遇和福利,溫故沒經驗,含含糊糊地說不錯。

與趙樹青以前的工作相比,耿頌平自覺條件開得很高,沒想到對方聽后竟然這麼冷靜,可見是成大事的人,更覺得這個人值得招。「你先跟伏虎兩天,看看他平時是怎麼做的。你只要負責小仲先生的安全,其他不用管。當然,小仲先生身邊不止你一個人,你身手最好,是小仲先生身邊的最後一道防線。」

溫故唯唯諾諾地應了。

耿頌平頓了頓道:「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溫故道:「父親還在,母親改嫁了。」

「我們公司每個保鏢都有一百萬的意外撫恤金,你保護小仲先生,小仲先生會另外補貼一百萬。」耿頌平覺得話題太嚴肅,又道,「嗯,這個你知道就好。我們開張以來,還沒有用到過。我們的年終獎十分豐厚,多干幾年,一百萬就有了。」

溫故道:「我知道了。」

耿頌平道:「小仲先生身份特殊,你要貼身保護,要與他同住。」

溫故道:「好的。」

耿頌平又說了很多注意事項,溫故統統答應。

耿頌平很滿意:「你有什麼要求嗎?」

溫故道:「可以……預支一個月的薪水嗎?」這一條是白須大仙讓他提的,說是這個要求更能表現出他對工作的迫切需求,更人性化。

耿頌平爽快地答應了。

掛掉電話,溫故一抬頭就看到白須大仙沖著自己呵呵笑。

「如何?一切順利?」

溫故道:「希望能保持。」

白須大仙道:「你當他的貼身保鏢,對他鞠躬盡瘁,你死的時候,他就算是鱷魚也會流兩滴眼淚。」

溫故道:「既然如此,為何青圭一定要我暗,暗戀他?」

白須大仙道:「青圭提示乃是按照張文希當年所作所為而演化,你做不到也不要差太遠。」

溫故拿出青圭,輕輕摩挲。

白須大仙道:「任務達成或是計劃有變,青圭會有所顯示。」

溫故道:「大仙何去何從?」

白須大仙道:「你這邊步入正軌,我也要回去復命。放心,你若有事,我會出現。」

溫故頭一次做這種事,多少有些忐忑,不過他修行一千多年,從來獨來獨往,習慣依靠自己,雖有些悵然,卻也坦然接受。

當晚,白須大仙弄來兩瓶米酒,與他對飲。吃到天亮,兩人簡單告別。

溫故換了件紅白格子襯衫,下面穿紫色亮片牛仔褲,戴著深藍色的棒球帽,拎著白須大仙為他準備的行李袋,從住了幾天的舊房子里出來,踏上當仲世煌保鏢的征程!

溫故趕到真平安保全公司,收到耿頌平的留言,讓他直接去凌天大廈。凌天大廈就是耿頌平兩次帶他去的那座大樓,是凌天集團的總部。

他打車到凌天大廈,前台遞給他一個紙箱。裡面有兩套白襯衫黑西裝,一雙外形像皮鞋其實很適合跑步的休閑鞋,一套不知怎麼用的通訊設備,兩把鑰匙,以及一個裝著一個月薪水的信封。、

溫故抱著箱子頂層。

剛出門,就看到仲世煌匆匆忙忙地從辦公室出來,一見到他就劈頭蓋臉地訓斥道:「第一天上班就遲到?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

溫故低頭看手錶:「九點十八分。」

仲世煌道:「你應該八點半到。」

溫故懶得解釋理由,「對不起。」

仲世煌深吸了口氣道:「跟我去機場接個人。」

溫故眼睛掃了一圈,沒看到周伏虎,心中微訝。耿頌平昨天明明說讓他跟著周伏虎學習幾天的。

「磨蹭什麼?」搶先走入電梯的仲世煌不耐煩地問。

溫故只好抱著箱子跟進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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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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