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第 134 章

134第 134 章

「哦?這麼快!」太后臉色大變,失聲感慨。太后沒什麼興緻,打發了冰玉清玉二人。

冰玉先走在前面,清玉隨其後,放慢腳步,故意拉開距離。二人一前一後除了四和殿,冰玉未先走,帶著人立在原地故意等清玉。

清玉晃著慢悠悠的步伐,走到冰玉跟前,笑著告辭。

冰玉不肯放人,叫住了她。「朝廷三十萬大將軍月前才從勐泐調往湖廣地界,只怕來不及補給。而如今已在江邊布防的二十萬軍隊也是剛剛在江邊落腳布防,將士們著忙日夜趕路,路途疲勞,已乏於防禦。耿尚雖守著湖廣彈丸之地,手下的精兵卻不少,個個訓練有素,威猛勝虎。這一仗,誰勝誰負,很難知曉。」

清玉聽了冰玉這套理論,抬首,驚訝的打量她。

冰玉微微揚起下巴,面露得意之色。這就是她的優勢,她比四妹強百倍的地方。夠聰明,有腦子!

「燕側妃知道的這麼多?這話說給我聽也罷了,千萬別叫外人聽去,若傳到太后的耳朵里,有你受的。哪有你這樣報軍情的,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且長的是叛軍的威風。」清玉諷刺的笑道。

冰玉洋洋得意地聽了前半段,到後半段的時候,才意識到清玉語氣不善,竟然在諷刺她。冰玉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惱羞成怒,因礙於場合,不敢在四和殿外發脾氣,故而只得憋著氣,不爽快的瞪著清玉。

「燕側妃說話注意些,這是宮裡,不比別處,最容易禍從口出。」清玉『好心』提醒道。

「我不過是擔心你將來的出路,好心提醒你罷了。你以為我冒死說這些事為了誰?」冰玉反駁道。

「我的出路?看燕側妃話里的意思,你倒是不擔心自己的?若戰事真如燕側妃所言那樣,最該擔心出路的不該是燕側妃您么?」三皇子是皇家的代表,如果叛軍真的勝利,一統天下,最先處置的應該是皇室人。

清玉有點明白了冰玉話里的意思,心中有個猜想,而這個猜想真叫她替現在風光無二的冰玉捏把汗。

冒天下之大不韙,三皇子和冰玉的性子還真相和,正好是一對!

「清玉,我當你是個聰明人,原來不過如此!」冰玉氣得跺腳,甩了甩手上的帕子,喝令身邊人回宮。

清玉目送冰玉遠去的背影,無聊的笑了笑。

「發什麼呆?」禾晏下朝過來找媳婦,看見這一幕,好笑的問。

「我在想『自作孽不可活』這話的出處。」清玉轉身看到禾晏,捂著微微隆起的肚子,淡淡的笑道。

禾晏抓住清玉的手,拉著她慢慢地往回走,笑著解釋道:「這話哪有什麼出處,不過是千古留下來的俗語罷了。」

「那更是好話了。」清玉笑道。

等她同禾晏一起上了馬車,清玉方把剛才冰玉和她說的那些話告知禾晏。禾晏聞言沉默不語,似在琢磨什麼。

清玉猜他想的是否跟自己一樣,試探的問禾晏:「你那天跟我說,不日之內京城有變,不單單是指湖廣總督耿尚正式起兵謀反吧,還有別的事,是不是?比如,這京城裡,或是深宮大院里,也有什麼人不安分了。」

禾晏驚訝的看著清玉,笑了笑,手覆在她的肚子上。「思慮過度對胎兒不好。」

「回答我問題。」清玉追問。

「是!」禾晏無法,只得順從清玉的話。

「那我知道這個不安分的人是誰了。難不得她說話幫著那邊,偏又對我說這些,還提什麼後路的話,八成是想拉攏你。」清玉越分析,眉頭皺的越深。

冰玉這是和三皇子站在一起,預備謀反了!

「湖廣大亂,大軍無暇東顧,正是逼宮的好時機。這是百年難遇的內亂,想趁機謀前程的,自然會蠢蠢欲動。」禾晏不以為奇,似乎早就有所預料。

清玉很難理解三皇子的行為,國家正直內亂爭奪領土的時候,他不去抵禦叛亂賊子,反而亂中作亂。若反賊耿尚大勝,整個大周皇族都保不住,更別提什麼皇位。

「謀大事的人,都喜歡棋行險招。況且湖廣之地如今尚有五十萬大軍壓陣,一時打不到京城來。他必是算計好了的,先奪位,再揮軍南下一舉殲滅叛軍,再奪得民心。」禾晏分析道。

「那豈不是很危險,皇上知道這事兒么?」

「此事難就難在尚沒有切實的證據,我也不敢肯定。對了,我今天叫你跟太后說的話,你說了沒有?」禾晏問。

清玉點了點頭。

禾晏撩開紗,探頭看天,轉而對車夫喊:「去青天府衙。」

馬車剛到青天府衙,只見十幾個官差持刀出府,四處散開。清玉等了約莫一炷香的時候,見禾晏歸來,命車夫轉道回府。

清玉料知有什麼事發生,詢問禾晏。

禾晏道:「隗氏母子死了。」

「死了?難道是被殺死的?」清玉疑惑的問道。

禾晏點點頭,握住清玉的手,撫慰她別擔心。「這母子二人本就心術不正,被人利用而不自知,如今也算是得報了。」

「可怕的不是她們的死,而是她們死亡背後的真相。」清玉皺眉,反握住禾晏的手,如今她算是見識了朝堂內的腥風血雨。她知道禾晏自不會和心術不正的三皇子混在一起,那麼隗氏母子的死恐怕只是個開端,三皇子真正要對付的是禾晏。「晏竹,你一定要小心。」

禾晏點點頭,笑著拍拍清玉的腦袋,撫慰她不要想太多。

「就算是為你么娘倆,我也不會有事,放心吧。你現在最首要的重任是養胎,別太操心,我還指望你將來給我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禾晏道。

「是女兒怎麼辦?」清玉較真的問。

禾晏皺眉,似有些不悅。

「你幹嘛,不高興了?」清玉也不高興了,陰著臉盯著禾晏,周身散發著孕婦獨有的濃濃的陰鬱氣息。

「一定要生兒子。」禾晏一字一頓的囑咐道。

「不許重男輕女。」健忘的孕婦清玉好似不記得當初禾晏說要生兒子的初衷了。

禾晏如星辰般的雙眸緊盯著清玉。

清玉不服氣的對上禾晏的眸子,氣勢洶洶。

「既然這樣……」

禾晏故意沒有說完後半句話。

清玉聽得噎得慌,納悶的張大眼等待著禾晏說完話。等待她的卻是禾晏突然放大的臉,以及熱烈如火的索吻。

清玉掙脫開,打掉禾晏不老實的手,小聲笑罵:「王爺做什麼,咱們還在馬車裡呢。」

「嗯,沒試過,所以想試試。」禾晏那張欲求不滿的臉再次放大。

清玉趕忙伸手推開他,與他保持距離。

「你看,如果你生了女孩,就得繼續再生男孩。想過我沒有?我要忍受兩次,兩次,兩次!」禾晏重複了三遍,極大地表示了他的不滿。

「噗,你還真跟你的孩子吃醋搶人啊。」清玉無奈地笑道,樂呵的伸手,學禾晏剛才安慰自己的樣子去拍了拍禾晏的腦袋瓜兒,順路配音道:「乖——」

……

天氣一天天轉暖,禾晏忙碌的時間也跟這變長的天兒一樣,每日出去的更早,回來的更晚,碌的時間越來越長。

幸好清玉還有些府中雜事可以打發,不至於那麼無聊,家裡家外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條。都說懷孕的女人容易疲乏,清玉卻精神得很,管家理賬什麼的都不耽誤。

這期間,詹家大老爺來拜訪了幾次,皆被清玉以各種理由拒絕了。後來詹家那邊識趣的安靜了,再沒鬧出什麼動靜。倒是在上月月末的時候,詹儀遞帖子來了一趟。瞧了瞧清玉的肚子,問候了幾句,屁股還沒坐熱,便告辭了。

清玉料知詹儀是受了老太太的催促奉命而來的,她本人必是不大想來。裡頭的關係不難推敲,詹儀的大兒媳正是孝王的女兒平樂郡主,她家跟孝王府關係自然近。而孝王又與三皇子交好,三皇子妃又是詹家的三女兒冰玉。裡外里,詹儀和冰玉算是冤家聚首,湊成一夥的了。

如今的詹家二房跟孝王、三皇子走得很近。詹三爺詹祀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成了太子爺的幕下僚,依舊與禾晏十分要好。而詹家大爺瞻禮,相對而言穩重得多,不偏不倚,誰也沒有深交,蟾宮折桂之後,便在國子監兢兢業業的做四品的監司。

清玉琢磨詹家這三撥勢力,破覺得有意思。嫡長孫瞻禮擔負家業繼承,位置站得巧妙,到也在常理之中。不過有二房冒風險扯後腿,他們犯了事兒,詹家還是一樣還是一鍋端。

看來這情勢逼人,詹家老太太為求保住一脈,必要分家了。

果不其然,立夏這一日,詹家老太太正是宣布分家,除大房留守詹家的老宅子外,其餘的三房分別勻了銀錢,各立門戶。

詹二爺詹祺遲遲沒有子嗣,分了家,這繼承問題也在考慮之中。自從詹祺娶了繼室之後,繼室二奶奶張氏一心向佛,肚皮始終沒鼓起來。二太太葉氏焦急,後來也沒少為詹祺納通房小妾,皆無消息,還把詹祺逼得一日比一日消瘦,成了個沒精神的半死人。

二太太只好死了心,等庶子詹祠成家立業后,過繼一個子嗣過來。奈何詹祠年歲還小,大婚尚且要等個四五年的。不過詹祠卻因此在二房的地位提高不少,各處待遇甚至高過了「無欲無求」後繼無望的詹祺。條件好了,詹祠書讀得也越來越好,將來大有中舉的可能性。

憑著女兒再怎麼嫁的好,如何的給她長臉,二太太葉氏也覺著沒什麼意思了。已沒有什麼事兒比她兒子無後更叫她痛苦的。

與死灰一樣的二房相比,詹家大房也未必好到哪兒去。

這剛入了夏,詹家大太太落下的病根總算稍有好轉。可偏偏大老爺腦子清明之後,莫名的開始陷入糾結自責之中。詹大老爺整日夢魘,總是夢見死去的宋姨娘。詹大老爺故此開始不停的念叨著愧對清玉,執著的往永安王府跑,想要親自致歉尋求心靈上的安定。偏清玉一再拒絕見他,令詹大老爺不斷地陷入深深的自責和恐懼之中,漸漸地,為人開始魔怔起來。

大太太尚且忍著無能瘋癲的丈夫也就罷了。今日,田莊那邊突然傳來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大太太嚇得險些當場暈了過去。因心中帶著期望,保留著懷疑態度,這才挺了過來。大太太作勢就要親自去田莊瞧清事實真相。

片刻之後,大太太站在那片屬於她的一望無際的麥田之中,她目光恍惚的看著田莊管事拔下的一顆顆麥苗,翻白眼,立時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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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庶女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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