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慘被拒絕,準備開店

第八十四章:慘被拒絕,準備開店

但是給她一次機會,她也能證明她並非對他沒有任何感情,倘若她愛上,也會願意為之付出很多,彌補她過去所錯失的。

皇甫彥修長的身軀微微一震,他沒有回頭,藍初雪看不到他的神色,但是她感覺到他在動搖,她心頭不禁升起喜悅,他果然不是完全無情的。只要她表現出更多的誠意,讓他相信自己是真心喜歡上他,他會重新接受他的。

皇甫彥最終還是沒有回頭,只冷冷道:「放手。」

藍初雪眼瞳驀然放大,手指冰涼冰涼,喜悅還來不及感受,就已經消失了,她有點茫然,似乎聽不明白他的話:「為什麼?」她嘴唇微微發白,機械的問。

皇甫彥閉了閉眼睛,俊逸的臉容上是理智之光,他曾因為這段愛情失去了太多理智,做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證明了自己的無能,如今不想再失去理智。

「因為我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回頭。雪兒,人生並不是每一件事都能讓你如意,失去了的愛,你以為只要回頭,就能再度得到,我在你眼中是那麼卑微嗎?如果是這樣,這份感情無論對你對我,都太廉價了。」他冷靜而理智的話語,一刀刀剜在藍初雪心上。

可是她不得不說,他的話,太正確,太現實了,人生就是這樣,不是回頭就能得到,不是每個人都在原地等待你。當你明白過來后,那個人已經走開了。

愛情從來都不是那麼浪漫的,夾雜在愛情中的現實,比現實更殘酷,可是依然不甘心。

「既然不回頭,那為什麼剛才要在淳于掌想殺我時維護我?」她大聲質問他,如果真是那麼決絕,就決絕到底,讓她明白一切都不能挽回了。

皇甫彥淡淡垂下眸:「你如今和他起衝突,對任何一方都沒有好處,對我們丞相府更沒好處,無論你們哪一方贏了,都會牽涉到丞相府,畢竟你名義上還掛着我未婚妻的稱號。」

藍初雪身體一顫,心頭黯痛,覺得他今天所說的話當中,沒有一句比這句話更讓她難堪,不,是難受,不是因為對她還有感情,只是因為這樣會傷害到他的利益,所以迫不得已出來阻止嗎?

她看着他絕情的側臉,抓住他的手,終於無力的放開了,臉上勉強露出一絲慘淡的笑容:「你知道我現在想到了什麼嗎?一個詞,自作自受。當你愛我的時候,我沒珍惜,當我終於醒悟過來了,它就像一場夢一樣,嘭一聲,破滅了!當我後悔的時候,我總會為之付出代價!」

上一次後悔時,為了能從禁閉她的空間夾縫間逃出來,去解救那個人,她摧毀了自己不死的肉身,用神火活活的燒死自己,提煉出自己的精魂去投胎轉世。

漫長一百天,是最恐懼的回憶,肌膚被燒得裂開又聚合,血液一點點蒸發成血紅水霧,很紅很紅。

在烈火焚燒中一次次痛得快要死去,卻又偏偏死不掉,每天都在祈禱自己能快點死掉就好,但是折磨卻好像永遠沒有盡頭。竭斯底里慘叫過,最後嗓子啞了,在狹小的空間里拚命的打滾過,企圖減少痛楚,但火依然在焚燒,痛苦依然無休無止,後來徹底沒力氣了,便空洞的坐着等死。

世人都在求長生不死,誰又真正明白不死是多麼凄涼的事情,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刻骨銘心,即使已經輪迴,想起都會渾身發抖。所謂的地獄業火,最慘烈的懲罰,她早就嘗過。

如果不悔,該多好,徹底的冷心腸會過得更好。一旦後悔了,只會付出慘重的代價,那麼這一次的代價又是什麼呢?

「你一次次救過我,在上古差點因為我死掉,為了救我丟下了家業。可是我從未感激,所以今天這一切,我覺得我自己活該,不值得同情!如果你不想我纏着你,我也會知情識趣的,不會去打擾你,惹你煩惱。但我要認真的告訴你,皇甫彥,我喜歡你,真心的,至少……你該知道這一點。」藍初雪微微一笑,拋開了面子,把心底的話徹底說了出來。

她曾對縹緲說過她要去爭取,無論結果是什麼,她都能承受,那還真是一語成讖,哈哈,好的不靈壞的靈,能怎麼辦?果然是太自作多情了,以為回頭就得到,世間哪有那麼完美的事情。

上天並沒有給她必然能幸福的權利,無論前世今生,都慘然落幕,她不怨天不怨命,只怨自己!真的,只怨自己!

「今天來,還有一件事,這個匣子是從無雙皇墓中得到的,有蘭陵城和天下很多重鎮邊關的地圖,我想沒有人比你更有資格得到它,這一件禮物,就當我對你一直以來照顧的回報。」藍初雪把匣子交給他,心中微微嘆息,生死輪迴,也算是物歸原主。

無雙皇,他的前世是無雙皇,那個一統天下的皇者,果然他的歸來是為了這個天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念和緣由,她不怪他。

「……」皇甫彥低下頭,指尖撫摸著那黑色的匣子,沒有說任何話。

「對了,京城外的西邊山脈似乎藏着一群不明軍隊,你要小心,不過應該不是令狐皇的軍隊吧,並不像。」藍初雪說完,見他沒說話,頓時識趣的停了嘴。

這些事以他的暗探和才智,應該早就知道了吧,自己多管閑事了,可是總覺得,再不說點什麼話,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和他這樣近距離的說話,心臟里傳來的一陣陣痛楚,表明了她並不是那麼不在乎。

「那麼,就這樣吧,我走了。」她笑了一笑,面對他冷淡的沉默,實在擠不出什麼話來了,就這樣吧!她轉過身,走出了這個安靜的庭院。

不過再大的痛,都能承受得住,呵呵,她的骨頭可是燒了整整一百天才成灰啊,簡直是打不死的蟑螂嘛,所以這些失戀又算什麼呢!俗語有話,拿得起放得下,她也有自己的自尊。

宴會過了三巡后,淳于掌說了幾句場面上的話,然後就提起最近有亂臣賊子趁著祭祀想要作亂,結果還沒出手,就已經被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派兵鎮壓住了,這一年來,月鳳一族后,接連的幾次大大小小叛亂都伏誅。

證明了蘭陵國令狐皇族的實力是牢不可固,各大世家可要看清楚方向,為皇帝效力,不要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蠱惑了,否則到時落得滿門抄斬,那可就悲劇了。

淳于掌說到這些,別有意味的笑問皇甫彥:「不知丞相認為老夫說得對不對?」在場的世家家主,個個都是精明之人,又怎麼會不了解現在皇城中的局勢。更加清楚淳于掌這番話,其實是讓他們小心點,別選錯了立場。

至於這個錯的立場,毫不疑問是指絕彥丞相,淳于掌擺明了和絕彥搶奪勢力。以前朝中朝外都是以絕彥為一把手,但是現在他的權利已經徹底被分化了,而這位淳于家主也上去了。

「淳于家主自然說得沒錯,為有實力的人效力,是最明智的選擇,一個睿智有魄力的領導者,能帶給大家更多的好處。」皇甫彥並沒有直接說什麼,但是他話中的有實力人,卻並不是說令狐皇。

「哈哈,天下間還有誰能比我們的陛下更有實力呢!那些亂臣賊子不會得逞的,很快就會死路一條。我們大家一起為此舉杯慶祝。」

各種歌功頌德的聲音,意味不明的種種目光,皇甫彥並不放在眼裏,哼,三大世家算什麼?如今他手裏這份東西,比兵權,比三大世家實力更重要。

一個皇城構架圖,不但包括地面上的,還有……連令狐皇都不知道的皇城地下世界,密佈在蘭陵城下,有巨大通道,不但連接皇宮,各個重要的城樓,還有通往城外幾個兵營的通道。

這是一條可怕的通道,對於蘭陵城的主人來說,是致命的弱點,令狐皇不知道這些地下迷宮,形勢頓時逆轉了,他在暗,令狐皇在明,估計令狐皇萬萬沒想到,竟然有如此大的陷阱等着他。

想起那份匣子,不由得想起給他匣子的女子,皇甫彥目光不由得越過一張張桌子,落在大廳邊沿酒桌上那個女子身上,她和冰族人正談笑風生,和其他小世家的人也談得很入神。

那匣子是母親要求他想辦法搶回來的,沒想到他還沒動心思,她就主動給了他,他確實很意外,當然讓他更意外的是,她的表白和挽留。從來沒想過,會在她口中聽到這些話,是什麼心情,他已經分不清了,但是顯然,他拒絕了。

「咳咳……各位靜下來聽老夫說句話,今天趁著宴會,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佈,關於煉器協會,雖然皇甫夜華先生上任以來做得很好,不過陛下說煉器協會事務巨大,他不忍心夜華先生如此辛苦。所以設立多一名總會長,夜華先生掌管蘭陵國南邊店鋪事務,新上任的會長掌管北邊店鋪的事務。」

淳于掌的話一出,在場很多人都變了色,煉器協會關係着整個蘭陵國的武器,所以選任的人非常重要,誰掌握了煉藥協會,就等於掌握了不少的勢力。

如今皇甫夜華上任沒多久,就又多了命新會長,分明是有意架空權力,蘭陵國大部分的武器分會都在北邊,而京城的總協會也在北方的範疇,所謂的南方,不過是個不關重要的小數目。

而皇甫彥和皇甫夜華更是心中一沉,他們叔侄平日已經很注意不暴露兩人的關係,就連當初推薦皇甫夜華,他也是授命下面的官員聯名上奏的,不過恐怕還是難以瞞過令狐皇。

本來就是想讓皇甫夜華掌控武器協會,為皇甫家私底下提供更多的兵器,為日後的打仗大好基礎,現在恐怕成了空夢,這讓皇甫彥都不得不承認,是個巨大的損失。

有人損失就有人有利,世家家主們紛紛關心是哪一位上任了,淳于掌捋捋鬍子,頗為得意的宣佈。

是他千辛萬苦找來的高級煉器師,不但具有六級巔峰煉器的實力,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煉器的方法與眾不同,別的靈術師打造出的武器,都是不成功便成仁,成功了就已經性質定型了,不能再在這種程度上繼續打造。

而他找來的這位,竟然能把一把已經打造成功的武器,繼續打造,增加武器的靈力和級別,非常神奇。

席位上頓時不少京城的人震驚不已,這可是奇才啊,一個六級巔峰煉器師已經夠讓人妒忌的,竟然還有如此另類的技能。

那可是無價之寶呀!煉器師的地位本來就很高,如今有這樣技能的煉器師,恐怕不止三大世家家主敬服他,連皇帝也會對他另眼相看,這一位只怕會一飛衝天,飛黃騰達。

「不知道這位厲害的煉器師是誰?莫非是世外高人?」

「唉,最近京城裏傳聞有一位厲害的煉器師,能將四級初級武器,煉成高級,連跳三小階,難道是她?」

「那一位據說好像是個少女吧,不是吧,難道一個少女會被皇上安排為煉器協會會長?」

在眾多的議論聲中,藍初雪皺起了秀眉,看着頗為得意的淳于掌,她肯定淳于掌說的那種特徵,完全是自己注靈的特徵,但是他說的人卻不是自己。

怎麼回事?難道這個世上,還會有第二位注靈師?到底是誰?

「各位看來對這位即將上任的新煉器協會會長都很好奇,沒錯,你們有些人猜對了,這位新會長,就是前段時間在煉器界廣為流傳的神奇人物,能將初級武器打造成高級的煉器師,修月小姐。」淳于掌哈哈一笑,手一揮。

大廳外出現了一個紅衣少女,纖纖玉手帶着一個血紅戒指,襯得她的手越發白皙如雪,她如絲如水的華髮隨意披在肩頭上,只用一枚碧玉簪輕輕挽著,盡顯素雅大氣,彎月秀眉似遠山青黛,唇不點自紅,粉臉凝脂,比之桃花更顯嬌艷,眼眸入珠秋波盈盈,姿態秀麗大方,似仙子半降臨人世。

主廳里的年輕一輩的人物,都失了幾分神,怔怔看着門前的絕色少女,心中不由得驚嘆,真美,這樣一個美麗無雙的少女,竟然是新會長。

一時間,整個主廳鴉雀無聲,眾人都被這麼美麗年輕的少女會長驚住了,年輕的男子更是目光灼灼望着這位厲害的美人,心神蕩漾,暗生愛慕。

「藍初玥?」藍初雪低呼一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女人,竟然是藍初玥,那個自從靈術師比賽后就徹底消失了的藍初玥。

藍初雪睜大眼,更讓她難以置信的是,藍初玥身上散發出靈壓,竟然是六級,天啊,這怎麼可能!

那時她被自己廢去了靈根,已經無法再修鍊,即使沒有發生那件事,她四級靈術師也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從四級提升到六級。

若不是自己對藍初玥的神態舉止極度熟悉,自己甚至會以為,這只是一個和藍初玥相似的人而已,藍初雪心中一沉,藍初玥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她消失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奇遇?

而目前最重要的是,藍初玥為何會出現在蘭陵城,她有何目的。而且還得到了淳于掌的賞識,竟然讓令狐皇封了她為煉器協會的會長,當然最毫無疑問的事,這個女人對自己恨之入骨,她的到來,必然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你認識她?」花雲仙皺眉,她眼裏過人,看到那個修月雖然美得像仙子,但是她那雙冰凌凌的眼底只有邪惡的黑暗之色,這樣充滿攻擊性的女人,很危險。

藍初雪點點頭,目光一瞬不瞬看着藍初玥:「她是我姐姐,回去再說,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

花雲仙訝然,也沒有再多問,同樣盯緊藍初玥,這個女人既然是藍初雪的姐姐,恐怕會成為他們的敵人,必須小心謹慎。

「哈哈,眾位沒有想到吧,新冊封的煉器協會會長竟然是那麼年輕而貌美的小姐,不過別小看我們修月小姐。」淳于掌突然神秘兮兮的道。

「她才今年才十七歲,已經是六級的靈術師,並且是六級的巔峰煉器師,別說蘭陵國了,試問這個大陸,如此年輕就達到六級的天才有嗎?」

他激昂的讚美聲,頓時引來各大世家人物的驚呼,確實,六級那可是大陸上靈術師能修鍊到的最高級,六級的靈術師,整個大陸基本上能數的過來。

在場達到六級的,十個手指都能數的出來,除了絕彥外,基本上都是一些老頭子,而大部分靈術師,修鍊到百歲,都無法成為六級靈術師,這個少女,那麼年輕,竟然已經是六級,別說驚嘆了,在座不少人,都生出了一種羨慕的情緒。

十七歲,連絕彥都沒做到。這個紅衣少女,是最年輕的六級靈術師,天才中的天才啊,難怪皇帝會格外開恩,讓一個如此年輕的女子擔當重任,這樣的人才,找遍大陸都不可能找到。

怪不得淳于掌如此得意,這個神奇的少女是他找來的,就憑這一點,就足以讓他面上有光到極點,既然人是他找來的,必然會投入他門下,淳于家能得到如此厲害的一個煉器師,而且擔任了煉器協會,想實力不大漲都很難。各大世家看着藍初玥,對淳于家更羨慕了,如果他們也能得到這樣一個厲害的人物,就算拿一半家產交換,也值得了。

「哈哈,你們可能更想不到的是,修月小姐,並不只是火系的靈術師,她是……全系靈術師!」淳于掌拋出一個震驚全場的消息。

所有的讚美聲都靜下來了,那些向來淡定,見慣大場面的各大家主,也被嚇到了。全系?具備五種靈根?他們個個瞠目結舌的看着藍初玥,向來震驚的臉容,卻都變了色,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開玩笑吧,怎麼可能?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從沒聽說過有全系的靈術師,連四系也沒聽說過,即使歷史上也不曾有,怎麼可能有五系。

五系那根本就是非人類的極限,因為靈術並非靠修鍊就能得來,靈根是天生的,再天才的人後天再努力,也不可能修鍊出其他靈根。可是這個紅衣少女竟然是五系,那麼說,她天生就是一個曠世奇才。

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相信這個女子有那麼厲害的本事,質疑之聲也不少。

有個資深的老家主根本不能相信,發出疑問:「淳于家主,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事情可能不能亂開玩笑,全系從未曾有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不可能的。即使為了這位姑娘鋪路,想讓大家對她上任的事情信服,也不該開這種玩笑。」

淳于掌得意的捋捋鬍子,老眼中滿是滿意的光:「各位不相信,也可以當場驗證一下,相信修月小姐也不會介意,向在場的各位家主展示出你的能力。」

藍初玥妖嬈一笑,眼底閃過一抹血色,櫻紅的唇瓣開啟:「既然各位不信,那麼我就證明給你們看。」

藍初玥手掌舉起,向著質疑她的幾個人,分別發出幾道不同的靈力,只見各色的靈力發出驚人的靈壓,兇狠凌厲的向那幾個滿臉不信的人打去。

那幾個人完全沒有料到,藍初玥會突然出手攻擊,而且藍初玥現在是六級的靈術師,他們都是五級,反應過來時,已經遲了,幾道靈力直接將這幾個質疑她的人打得飛了出去,吐出一大口鮮血,穿破紙窗甩了出去。

如此狠辣利落的殺招,轉眼間重傷了幾人,全場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更讓在場的家主們震住了,這個女人不但美麗,也很陰毒,比毒蛇還厲害,但是不得不說,這樣一個全系靈術師,確實又張狂放肆的權利。

他們剛才看清楚了,五股靈力同時發出。沒有一絲差異,真的是五系俱全,這個神秘的紅衣女子是世上第一個五系靈術師,絕世無雙的天才,這一手,足以驚艷世人。

「各位當中若是還有誰不相信的,我可以繼續……證明給你們看。」藍初玥露出嗜血的冷笑,敢質疑她,就做好死的下場。

她藍初玥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藍初玥了,現在她是世上絕無僅有的五系靈術師,最年輕的六級靈術師,所向無敵。哈哈,誰敢阻止她,她就要誰死,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看不慣誰就殺誰。

當然最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她要那個女人生不如死……藍初雪,藍初玥陰冷的目光穿透主廳中的人,落在藍初雪身上,變得更加陰邪狠辣。

這個女人,自小佔去了她所有的一切,長大后還繼續搶奪,無論是男人,還是修鍊上,她都贏了自己,還在眾目睽睽下,將自己畢生的努力,她苦心修鍊的兩靈根徹底廢了,讓名滿南國的她成為一個無用的廢物。

怎麼忍受這種羞辱和痛苦,她恨死這個賤人。當讓她想不到的時,她離開了南國,歸來時,聽到父母親被殺死的消息,那種恨意頓時變成了彌天大怒。

藍初雪這個小賤人,毀了她的一切,還害死了她的父母,她要讓這個女人血債血償,對,她來蘭陵國,為的就是要毀掉這個害慘她一生的女人,不過她沒打算立即殺了她,她要讓藍初雪嘗盡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藍初雪被她陰冷的眸光盯着,並沒有一絲驚慌,她素來冷靜,不過她也不得不說,藍初玥的變化太震驚她了,竟然成了五系的靈術師。她僅有的靈根已經被自己毀了,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剛才的一切,證明了這一切是真的,只能說明藍初玥的五系靈力大有內幕。如今藍初玥針對上她,她必須要找出能對付藍初玥的突破點。

「哈哈,相信大家對於新任煉器協會會長的修月小姐再無異議了吧!讓我們為這位美麗而厲害的小姐敬酒,蘭陵國能得到這樣一位人才,是蘭陵國的福祉。」

看到全場沉默,淳于掌簡直心花怒放到極點,他找到了一個寶貝,哈哈,現在這些世家的人誰不想巴結他,巴結修月,修月掌握了煉器協會,就等於自己掌握了煉器協會。

蘭陵國第一大世家已經實至名歸了,絕彥已經被自己壓下去了,他現在是所有世家和官員中最有勢力的人。

「恭喜淳于家主,不過贈送了你一句,太過兇猛的野獸,小心被反噬。」皇甫彥挑眉掃過淳于掌得意的表情,藍初玥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怎麼可能會甘心受控制,她的目的,是藍初雪吧!不過,這又與自己何干呢!

「哼,絕丞相似乎在妒忌老夫吧!」淳于掌心中冷笑,遲早讓他沒法再如此囂張對自己說話。

皇甫彥無所謂的聳聳肩,勾起淡淡的諷刺。

藍初玥的目光卻落在他身上,半眯起美麗的眸子,這個絕色聰明的男人,比淳于掌這個自以為是的老頭可有趣多了,當初若不是他一力維護藍初雪,自己的計策怎會一再失手。

不過她並不像恨藍初雪一樣恨他,反而生出一種特別的感覺,在這個廳中,只有他能看透自己,這種感覺卻很有挑戰性,不讓人討厭。畢竟她到達如今這地位,反而有種寂寞感,南國太子南宮越她已經忘記了,因為如今的他配不上自己。像她這樣厲害的女人,就應該有更厲害的男人相伴。

而且,最重要是……藍初玥挑釁的目光掃過藍初雪,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是藍初雪的男人,那麼她自然要大力搶過來,讓藍初雪這小賤人痛苦到極點。

這個宴會最後成了藍初玥的個人表現秀,她的年輕美貌,她的靈力高超,她的驚世五靈根,都讓在場的家主們心馳神往,不少人都想與她交好,以圖以後能從武器協會獲得一點好處。

而年輕的男子更多了一份心思,這麼厲害又絕色的女子,天下有誰能比得上。能得此女子為佳偶,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事,所以不少年輕才俊都圍着她,儘力展現自己作為世家子弟的魅力。

而藍初玥並不甚理睬,秀眉高高挑起,只與最有權的人物交談,顯露出她頗為高傲的一面,越發這樣,那些想得到她的青年越發狂熱,全場的目光幾乎都凝聚在她身上,她成了最耀眼的明星。

唯有藍初雪那一桌沒有看她,她覺得藍初雪在妒忌她,哈哈,就算藍初雪是南國聞名的天才又如何,如今她藍初玥確實震驚大陸的天才,舉世無雙。

而另一個是皇甫彥,她一直留意着他的舉動,最初他也打量著自己,眯起眸,細細的斟酌着什麼,她敢說他必定也為她的變化而驚奇。哼,當藍初雪兒也是因為潛力驚人才吸引到他的。那麼自己如今比藍初玥更厲害,他自然會刮目相看。

不過不愧是她看中的男子,他並不像其他男人一樣為自己痴迷,淡淡注視片刻后,就恢復了冷淡。這樣的舉動更加挑起她的好勝心,她要讓他也為自己迷醉。如今的她,可比藍初雪有用多了,他如今的處境卻不太妙,若他想要和令狐皇惡鬥,那麼她可以幫他很大的忙,這樣聰明的男人,不會拒絕她的,藍初雪不禁露出幾絲得意心情。

「哈哈,最後老夫有一件事要宣佈,修月小姐已經認了老夫為義父,以後就是我淳于家的人,這一次淳于家祭祀青年隊伍,就由她帶領,各家各位,你們可要小心了,我這位義女可不會手下留情。」淳于掌又拋出一個驚人的消息。

在場的各傢俱是一震,心中已經生出了一個念頭,看來今年的祭祀頭籌,已經毫無懸念,肯定是淳于家勝,試問由一個五系的六級高手帶領,哪一家隊伍能打敗?根本不可能!

而冰族的家主花雲仙和花雲哲都變了色,淳于家分明是沖着他們冰族而來的,若有藍初玥這樣的人物坐鎮,雪兒恐怕也應付不了,一旦被壓到最後一位,那就要被令狐皇全部斬首,卻當祭品,這樣的事情太冒險了,而藍初雪是冰族最重要的血統,絕對不能有所閃失。

藍初雪知道這些都藍初玥有意設計,沖着她來的,她抬起頭,接觸到藍初玥射來的得意不屑目光,心下沉。她握緊拳頭,心中冷笑,藍初玥既然你能輸在我手中第一次,那麼就絕對有第二次,她絕對不會讓藍初玥有翻身的餘地。

很快宴會在各家心思各異中結束,無疑藍初玥一舉成名,成為京城各大世家爭相結交的對象,淳于家也因為收了藍初玥這樣厲害的人物,而更鞏固了第一世家的地位。

藍初雪和冰族的人宴會後便離開,卻被熱鬧人群中風光無二的藍初玥叫住:「雪兒妹妹,怎麼見了姐姐,都不打一聲招呼,你果然還是那麼沒教養。」藍初玥掩嘴咯咯的嬌笑,在人群中走出來,圍着她的世家子弟都驚訝,那個不起眼的紅衣女子,居然是修月的妹妹。

不顧不得不說,同樣穿着紅衣,修月可比藍初雪美多了,一個是絕色美人,一個是平庸無奇的丫頭。一看就看出高低差別。

藍初雪皺眉站住,因為藍初玥這一喊,她本來不甚起眼,反而成了所有人疑惑矚目的中心,不少人都在打量着她,目光在她和藍初玥身上來回掃過,對她漸漸露出一種輕視之色,她自然明白,她成了藍初玥的反襯。

「我沒有你這樣的姐姐,一個在比賽中暗裏下手想殺自己妹妹的人,還配讓我叫姐姐么?」藍初雪譏諷,現在來裝善良姐姐?這個女人對於演戲還真是樂此不彼。

藍初玥鳳眸一挑,眼底閃過一抹恨意,當初的比賽,可是她把自己的靈根都費了,讓自己成了被人恥笑的對象,這小賤人如今還牙尖嘴利。

「妹妹,我沒想到你竟然這樣誣陷姐姐?試問以我六級高手的實力,當初真要殺你,你還有可能活到現在嗎?各位,你們說對不對?」

藍初玥委屈的聲音立即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畢竟一個六級高手要殺一個人,想要做到無聲無息太容易了,這個藍初雪真是白痴,竟然說一個六級高手想暗中下手害她,有些仰慕者越發鄙夷看着藍初雪。

「冰族的人果然厚顏無恥得很,修月小姐別生氣,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像她這樣無能又品行低劣的人,只能投靠沒用的冰族,而你可是第一世家的家主義女,這就是很明顯的身份區別了。」

「就是啊,居然還敢誣陷修月小姐,不回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多噁心。居然還學修月小姐穿紅衣,紅衣也是你配穿的么,修月小姐美得像天仙,你卻東施效顰,不知羞恥。」

對冰族人的輕視,加上藍初玥的光芒反襯,藍初雪一下子成了鄙視的對象,一個宴會上有光彩如明星的人物受人追捧,自然也需要有淪為笑話的人物給人取樂,無疑藍初雪他們就成了這種代表。

但是藍初雪卻沒有絲毫生氣,只是意味深長的目光掃過彷彿自封女皇般的藍初玥:「藍初玥,風光時記得別太囂張,否則從雲端跌落時,你會摔得更慘,更沒面子。」

藍初玥低聲靠近她,越發得意:「別這樣冒酸水,真難看。看來妹妹你真的很妒忌我,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很不舒服,你即使是天才又如何,你的光芒全被我搶走了。不過我會讓你更妒忌的,你所有一切,我都會搶走。哈哈哈!」

她嬌笑聲幾乎掩不住得意和囂張,太解恨了,終於可能光明正大的在這個小賤人面前風光一把!

藍初雪微微抬眸,清亮的眼底有抹笑意,幾乎要笑出來。

藍初玥臉色一沉:「你越是表現得滿不在乎,其實就是越妒忌我,我知道的。」這個女人別想騙到她,自己今天的地位和力量,她望塵莫及。

藍初雪也靠近她,低聲輕蔑道:「姐姐,你的心到底多缺乏自信,才能把自己想法強加到別人身上,妒忌你?哈哈,看來你當初倒是妒忌我妒忌得要命。不過我奉勸你一句,這一次風光可別像上次在南國那樣曇花一現,最終成了笑話,還記得上一次你被我廢掉靈根的事嗎?你、永、遠、都、不、是、我、的、對、手!」

藍初雪說完,一揚頭,臉上平靜萬分,好像剛才在藍初玥耳邊說的那番囂張話並不是她說的。

「你……」被揭開久傷疤,藍初玥美麗的臉容幾乎扭曲,狠狠的剜着她,咬牙切齒的低聲:「藍初雪你別得意,哼,首先,我就會搶走你的男人絕彥,我要讓他臣服於我,成為我的男人。」

藍初雪手指收緊,目光凝結成寒霜,隨即冷笑:「就憑你?皇甫彥他若看上你這個冒牌貨,那他也太沒眼光了。」

「呵呵,那看上你就是有眼光,藍初雪別把自己看得太高,他當初看中你也不過是因為你有利用價值。」藍初玥抿唇一笑,妖嬈萬分:「別忘了,他現在的處境,他需要煉器協會,需要重大的力量,而我,剛好能給予他最大的幫助,一個有野心的男人,是不會輕易放過送上門的機會,除非他蠢死了。」

藍初雪心中一沉,不得不說,藍初玥的話在某種程度上有道理,藍初玥未必能打動得了皇甫彥的心,卻未必不會被他加以利用,畢竟以他的謀算,要將藍初玥這個女人玩弄在股掌之上太容易了,何樂而不為。

「那就拭目以待。」藍初雪無視周圍鄙視的目光,淡然自信和冰族的人離開。

藍初玥氣得眯起眼,這個女人憑什麼得意,竟然如此肯定絕彥不會被自己迷惑,哼,自己會證明給她看,當然她當日加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自己會讓她一一體會到,三靈根是嗎?自己也會在祭祀比賽時,當眾廢了她,還要將她那張絕色的臉划花,看她還招搖。

自從宴會後,藍初雪就突然閉關,不知做什麼?花雲仙和花雲哲以為她被藍初玥刺激到了,拚命修鍊,都很擔憂,現在形勢並不利於她,他們私下商量了下,打算讓雪兒從領隊退下來,不參加祭祀隊伍的比賽,這個風險,他們冒不起,這是他們冰族人唯一的希望。

終於閉關幾天後,藍初雪疲倦的從自己的房間走出來,她的神色疲倦,好像幾天幾夜沒有睡覺。

她一出來,花雲仙就立即將她叫去了密室,花雲哲長老也在那裏,兩人臉上的神色都很凝重,擔憂的看着藍初雪蒼白的臉容,心痛不已。

他們知道這個女子要強,被藍初玥那麼挑釁,必定是想要和藍初玥一較高下,所以閉關苦練,但是即使她的修鍊速度再快,但是三靈根和五靈根怎麼拼。有時候形勢不利時必須忍耐,不能輕舉妄動,反而傷了自己。

「雪兒,我知道你壓力很大,但是不要再這樣做了,太急躁對你沒有好處,越是高階的靈術師修鍊時就越要平靜心神,你這樣的狀態會走火入魔的。」花雲仙嚴肅的教訓她。

花雲哲也道:「你還年輕,沒必要為一時意氣賠上自己的性命。領隊的事情,我們再考慮。」即使整個隊伍有可能犧牲成為祭品,但是也不能讓她有絲毫受傷。

「家主,長老,你們說什麼?領隊的事情,不是早已經定下我嗎?除了我,沒有人能對付得了藍初玥,她一定會想盡辦法害死冰族的隊伍的。」藍初雪揉了揉疲倦的太陽穴,一時理解不了他們莫名其妙的話。

她不過閉關注靈了幾天,三把武器中已經有一把注靈了,還有兩把必須在開業前成功注靈,才能實現她的計劃,這一次她嘗試將一把六級火系的火輪彎刀提升至六級高階,但是這樣大的挑戰自己不可能輕易成功。

她和朱雀一起苦苦注靈了幾天幾夜,終於成功了,好不容易出來想休息一下,他們怎麼一副她要去赴死的擔憂表情。

「我知道,你現在的實力在同輩中非常之強,無人能及,但是和藍初玥相比,還是差距太大了。她是五系,深不可測,如今也沒有人親自試驗過她的實力,你只怕難是對手。即使現在火速去修鍊,短短時間內還是無濟於事的,我不希望你太衝動。」花雲仙凝重道。

藍初雪一額汗,終於聽明白了他們兩位的意思,他們以為自己被藍初玥刺激到了,所以發瘋般閉關修鍊,企圖追趕藍初玥。

她無奈的失笑:「家主長老,你們不必擔憂,我還沒頭腦發熱到臨近抱佛腳,去死命修鍊,何況她還不值得我那麼拚命。」

隨即她又眯起眸,疑惑道:「藍初玥的事情,本來就來得非常奇怪,她曾經被我廢掉了兩靈根,不可能再修鍊靈力,何況短短半年時間,她也沒有這樣逆天的天賦,這內里大有問題。若對付她,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她身上這些靈力是怎樣得來的。」

藍初雪把南國的事情告訴他們,花雲仙他們聽了才明白她們姐妹間是怎麼回事?原來其中竟然有這麼一番曲折,不過現在藍初玥此番是為了復仇而來。

「廢掉靈根?那確實是不可能再修鍊靈力,即使天賦再高,史上也從來沒有這種案例,只怕是什麼邪門歪道。」花雲仙秀眉輕蹙,白瘦的臉上有更濃的擔憂。

藍初雪眼瞳放大,吃驚:「邪門歪道?有其他辦法能重新修鍊靈力?」

花雲哲點點頭,捋了捋白花花的鬍子,睿智的眼眸下也染了一層憂慮:「自然,這個世界有正道的修鍊,當然也有邪道。只不過邪道的修鍊比較罕見,一旦被發現會不容於天下,被所有靈術師追殺。」

「為何?」藍初雪驚奇。

「因為邪道的修鍊方法,是直接吸食靈術師的靈力,將異體的力量據為己有,靈力是每個靈術師苦苦修鍊長時間才擁有,這種邪惡的法子卻將別人的苦修奪走,並且被奪走之人會枯竭成乾屍,太殘忍沒有道德,自然不為世人所容。但是這種方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畢竟靈力是別人的,吸食之人即使吸食了,身體也未必能適應得了,若無法適應,就可能會造成爆體而死。總之老夫活了這麼多年,還未曾見過這樣的人。」

花雲哲是個見多識廣的人,對於世上的奇聞異事知道得非常多,他這樣說,就代表確實有這種事情存在。

吸食靈術師?藍初雪感到一陣毛骨悚然,那種殘忍的修鍊方法,不等同於地球上那些女鬼吸食人精魂么?藍初玥難道失蹤之後,性情異變,竟然成了這麼可怕的怪物?

「這麼說,藍初玥的靈力極有可能是這樣的方法獲取,否則半年的時間,缺乏靈根,她不可能到這種境地。」藍初雪越發心驚,藍初玥到底是遇到了什麼,竟然這麼可怕。

花雲仙點點頭,閃過異色:「即使吸食靈力,但是以一般人的身體,半年時間,容納多種不同的靈力,而且匯聚起來達到六級,連高級靈術師也承受不了。一個被廢了靈根的女子更不可能,長老,我覺得,恐怕這個藍初玥已經並非人類了。」花雲哲也頷首。

藍初玥難以置信,非人?那藍初玥現在是什麼,魔、妖還是什麼怪物?花雲仙他們的話,她自然是相信的,因為她自己也見過非人類,像寞塵他們那些從上古戰場上出來的東西,都不是人。

「她一個女人,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我想她一定是得到了厲害的人物幫助。」藍初雪神色複雜起來。

「雪兒,你知道些什麼?」花雲仙覺得她神色間怪怪的。

藍初雪搖搖頭:「我不知道。」雖然心中有一個模糊的念頭,但是她不願相信。

見她不願說,花雲仙她也沒有問。

「其實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吸食靈力,只要留意淳于府上一些事,就能清楚,她若真靠吸食,那麼必定會對一些靈術師下手的。不過這種醜事,只怕淳于掌會努力壓下去,不會傳出來。想讓姦細混進淳于府上打探,也不容易,他們並不收外人。」藍初雪摸摸下巴,皺起眉。

花雲仙心中一動,心底浮起一個人影,暗暗嘆了口氣:「這件事由我來調查,我會想辦法的。現在最重要是,藍初玥她要對付你,雪兒,你有什麼打算?」

藍初雪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自信一笑:「其實我們的境況也沒有想像中那麼不利,藍初玥她雖然厲害,而且得到了令狐皇的信任,將煉器協會握在手中,但是有一樣東西,她做錯了?」

花雲仙和花雲哲都露出疑惑的神色:「她做錯了什麼?」

「她不該冒充我去當煉器協會的會長,恐怕她也並不清楚我是那個人,只是隨便找個契機進入朝廷和貴族上層,但很不巧,她找的這個契機,太容易被揭穿。」藍初雪笑道。

花雲哲震驚的看着她,又驚又喜:「你該不會說,你才是那個傳聞中的煉器師吧?」當初藍初雪告訴他,要組建一個煉藥煉器為一體的綜合性店鋪,他那時就知道她是個煉藥師。但是她並沒有說她是個煉器師。

而且傳聞中那個人,卻是能將成型的武器繼續打造成更高級的武器,這種奇迹般的技術,其實他並不太相信的。可是若是她,他覺得可信程度卻高了。

藍初雪把自己最新注靈出一把火系火輪刀拿出來,放在桌面上,金色的火焰似煙霧般縈繞着這把新出爐的武器,華美絕倫的光彩刀身流動不已,武器出現,強勁的靈壓立即滲透了整個房間。

六級高階的能量,讓花雲仙和花雲哲都驚住了,眼裏滿是不可思議,簡直不能反應過來。

「我這幾天閉關,不是為了修鍊,而是為了這個把武器,我從皇甫夜華手上收購了三件六級初級武器,一把水系的已經被我注靈到了中級,這一把已經達到了高級。」

越是高級的武器,注靈越艱難,但是提升的速度卻驚人,注靈十把五級武器的效果,遠遠比不上六級提升一小階。通過兩次的六級注靈,她對於神火的掌握已經越老越熟練了,差不多能控制住八成的神火力量,現在算得上運用自如了。

「你竟然能將武器的級別提升,而且是六級武器。」花雲仙終於回過神來,隨即狂喜到極點,這真是冰族之大幸,聲音都顫抖了:「天啊,沒想到你竟有這種神奇技能,那麼說,你有可能將巔峰的六級武器提升到神級,成為神器,神器,這個世上所有靈術師都追求的東西,雪兒,你可能不知道你掌握了一門怎麼可怕的技術。」

六級巔峰煉器師已經是世上罕有,而一個神級的煉器師,那簡直就是史無前例。

神器意味着什麼,天下靈術師都為之膜拜,王侯將相恨不得傾盡家產求得的神物,若藍初雪真煉出了神器,那麼別說各大世家會拚命巴結她,就連三大世家,恐怕都會眼紅到極點,急忙轉變態度,將她當女皇般看待。

而藍初雪的崛起,就代表了冰族的崛起,他們冰族人的再度興盛,恐怕很快就要到來了,作為家主,她真的無法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和狂喜,果然他們冰族皇室之血統,從來都是驚艷世人的。

藍初雪怎麼可能不明白神器意味着什麼,那一次穿越之前,那些長老激動看着她的神火,說過神器這事情,不過有次看來神器這種東西對於世人的號召力是匪夷所思的,那麼她的煉器煉藥協會,將來就能憑藉這一點,籠絡天下不少的人才為她所用。

「所以家主不必太為我擔憂,目前我更關注的是店鋪開張揚名的事宜,到時候我們冰族有了別人不敢輕視的力量后,自然就立於不敗之地。我要讓令狐皇,都不敢對我們冰族下毒手。」藍初雪堅定道。

見她如此自信並且思路清晰,步步策劃,不驚不躁,花雲仙和花雲哲都感到萬分安慰,這個女子自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帶領着他們冰族人走出苦難,他們看到了巨大的曙光。

花雲哲哈哈一笑,心情大好:「放心,這段時間我已經招收了不少的煉藥師和煉器師,將他們系統訓練起來,也將各項工作準備妥當,就等開店。」

花雲仙又找來冰族中重要人物,大家一起商談上下午,卻等來了一個消息。

藍初雪交代花雲哲送去參選的靈藥已經送入了皇宮,令狐皇愛妃食用后,效果大佳,令狐皇高興不已,親自下命,重重有賞,並說那煉藥師可以要求任意的獎賞。

藍初雪眼睛大亮,機會來了,她讓花雲哲去煉藥協會提一個要求。

花雲哲聽了她的話,一陣失笑,這個女子真是詭計多端,什麼巧妙的方法都想得出,不過確實很妙,他很期待到時候的驚喜。

是夜,明月當空,銀色光輝在冬日的夜空中顯得格外清冷,一地銀霜,連花木也顯得清冷落寞,寒風蕭蕭,夜色輕寒點。

丞相府上,皇甫彥在小八角亭內閑坐,一紅色泥爐上烘著一壺美酒,醇香醉人的酒香淡淡溢出。

「相爺,地圖已經被改過送到夫人那邊去了。」

「嗯。」皇甫彥靠着軟榻,懶懶的應了聲,鳳眸半闔只留一線墨色,似昏昏欲睡。

休一斟酌了一下,看皇甫彥神色淡淡的,還是忍不住說:「這地圖是藍小姐送的,真是不可思議,她費盡苦心得到這地圖,竟然無條件讓給相爺,也算相爺沒有白疼她一路為維護她,這丫頭總算有點良心。」

皇甫彥半闔的眼眸驀然睜開,似笑非笑看着有點不自然的休一:「倒是難得你會替她說好話。」

休一尷尬不已,覺得自己確實有點唐突,但是最近相爺實在不對勁,讓他心中揣揣,忍不住開口試探:「下屬只是覺得,雪兒小姐雖然以前很過分,但是在利益方面還是幫着相爺的,顯然她也在改變,不再動搖立場,終於明白到相爺的苦心和愛意,所以回報以真誠。」

上次相爺可是親手打傷了她,一刀穿身,任誰都會覺得萬分難過吧,被喜歡的人那樣傷害。雖然相爺的做法有原因,但是傷害卻同樣也存在,她能原諒那一刀,回過頭來親自挽回這一段感情。

至少他覺得也是情有可原,可是令他不明白的是,明明相爺也深愛這個女子,她都把最重要的地圖給了他,表明了她的立場和態度,顯然是決心追隨相爺了,這樣一個關鍵時刻,相爺卻拒絕了,百思不得其解,他明白相爺始終還是愛她,否則不會在宴會上挺身而出。

「所以,你覺得我做錯了,你覺得我應該讓她回到我身邊,因為她也終於喜歡上我了。這看起來,確實是很完美的結局。」皇甫彥斜斜倚靠着綉金絲的軟枕,長翹的黑色睫羽在他俊美的面容上落下一層虛無的暗影,弧度優美的唇泛著薄薄笑意,輕慢而靡麗,似不經心,卻又令人捉摸不定。

休一看他笑得淡淡的,不禁心驚,他不知道這有什麼不對,但是顯然相爺已經轉變了想法:「屬下愚鈍,不明白。只知道相爺你曾經那麼喜歡雪兒小姐,為何不能重新接受她。」

若是以前,藍初雪回報以這些熾熱的感情,相爺一定會開心到極點,二話不說,讓雪兒小姐重回他的懷抱,百般寵愛。

既然愛,為何要拒絕。是不能再信任她了嗎?還是為了保護她不受傷害,但是如今的狀況,以他們兩個的實力,也無懼與皇甫夫人和令狐皇。

「休一,你為何對此事如此關心。」皇甫彥懶洋洋的掀了掀眼皮。

休一鼓起勇氣:「相爺,我只是覺得這無論對你還是對你的大業來說,都是一件好事。畢竟雪兒小姐不是無能之輩,她的聰慧和能力,以及武功都是一流的,若她能真心實意呆在你身邊,輔助你,絕對是一個大有作為的人,如果相爺有心天下大業,這樣的人才不可錯失。」

好吧,這些才是他今天想要說的重點,以前是因為藍初雪立場不堅定,一再傷害相爺,所以他不滿她的做法。

但是現在她投誠了,能成為一個至關重要的人才,天下大業需要很多有實力的人輔助,藍初雪有大才,也曾統領過不少人,她的智慧無論是在領導,還是軍事方面都有大作為,關鍵是她是個有魄力的女人,連他這樣小小的侍衛都能看得出她是極其有用之人,他不相信相爺看不出。

「我最近一直在反省自己的行為,發覺我不能留她在我身邊。」他白皙的臉容上投入了暗影,眸光黯了黯,長若鳳翎的睫毛垂下遮住了他的神色。

沒人明白他這句幾乎嘆息般涼薄的話語中,透露出什麼意思,休一似懂非懂,看着他英氣的臉容上陡然升起昭然霸氣,突然有點明白了他的態度。

「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下。」皇甫彥闔上眼睛,雙手扶著軟榻的副手,青絲迤邐在肩頭上,映襯得他肌膚勝雪。

休一隻能靜靜的退下去。

蒙蒙月光照進八角亭中,光影清冷,冷然的光照在他雪白的肌膚上,讓他顯得更為冷漠俊美,為何拒絕垂手可得的幸福?因為不可以。

那時她從背後輕輕拉着他的手,那柔軟小手帶來溫暖的氣息,她聲音從來沒有那麼溫柔,甚至低聲下氣過,她說我喜歡上你了。

那一瞬間的震驚和隨即湧上心頭的狂喜,讓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回頭,想將她抱入懷中,狠狠的抱住她。

如此幸福的感覺讓人顫抖,甚至理智也失去了,不計較她曾經和那個縹緲的事情,不計較她一直以來的冷淡。

只要她輕輕一個回頭,一切錯誤都可以瞬間抹去,他會跪到她面前,原諒一切錯誤和背叛,這個念頭卻讓他渾身一震,他陡然間意識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他不能再全心全意控制自己,他向來是個自制力極強,只會服從自己意志和利益的人。可是他發覺,在她面前,他被她的舉動徹底影響,甚至掌控了他的情緒,對一個獨立自主,向來習慣控制別人的強者來說,這種感覺太可怕了。

他可以控制天下,她卻控制了他的一切。以前他愛她,為她拋下戰事,為她私下調動軍隊,這些對他的理智來說都是錯事,他也曾猶豫過,最終卻依然做了。

而現在他發覺自己越來越陷入這種失去理性的感情中,他有種不詳的預感,若是有朝一日天下和她擺在自己面前,最後他或許會做出錯事。

這讓他幾乎無法容忍,因為他正在成為第二個寞塵,被藍初雪掌控一切喜怒哀樂,徹底失去自我,失去理想。

沒有她,就覺得不能活下去,他向來鄙視這種為別人活着的墮落做法,但是可笑的是,他無意識間卻慢慢也走上這一條路。

一個想要得到天下的皇者,不該是這樣一個慢慢失去自我的人,拒絕是最好的解脫,如果他可以堅持拒絕她,從理智上拒絕這份充滿危險的感情,那就證明,他還能控制自己的意志,他不能成為第二個寞塵,那不是他的理想,他要和那無雙皇一樣,一統天下。

寒風吹過樹梢,黃葉瑟瑟落下,一地銀霜被乾枯的葉子划碎,小亭子裏的安靜如夜色中的大海,酒香淡淡捲入冷冷的空氣中,火爐中的木炭輕輕爆裂出聲響,

熱浪溫暖了這片空間,軟榻上俊美無雙的男子彷彿已經睡去,月牙般的眼眸垂下陰影,牆頭一道暗影一閃,輕若無聲的落在庭院中,纖細飄逸的人影顯然是個女子。

她鳳目不以為然的掃了周圍一遍,終於看到庭院中那點着微微燈光的亭子,還有那舒服躺着的年輕相爺,不禁嘴唇一彎。

紅泥小爐,綠蟻新酒,還有如絲俊雅的翩翩公子相伴,這樣的夜晚倒是不失風情旖旎,難怪藍初雪那個女人迷上這個男人,確實有他的獨特的魅力,很讓女人心醉。

藍初玥剛想走過去,腳步才一抬,一道勁風陡然從亭子都刮出,無數的枯葉在強風中化成利刃,毫不留情的射向藍初玥。

急忙飛身閃開,饒是這樣,手臂上依然被兩片枯葉劃過,紅色紗衣被割開,鮮血淋漓,藍初玥心驚,沒想到這個男人睡着警覺性還是那麼強,而且這熟練的出手和絕妙的對戰經驗,不是她能比得上的。

「絕彥丞相就是這樣對待來拜訪的貴客嗎?」藍初玥有絲惱意,俏臉生出幾分冷意,這些天受盡蘭陵國貴族追捧的她,陡然碰到一個不買賬,而且不被美色所動,狠得下心傷她的男人,她心情很複雜,既有挑戰感,又覺得氣悶。

亭中的男子早就已經坐起來,他漆黑的眸子在月光映照下泛著神秘的冷光,深處如漩渦彷彿能穿透人心,藍初玥陡然對上他寒冷至極的眼眸,心莫名的一顫,感到一陣難言的恐懼。

「本相沒邀請你,擅自闖入我的地盤者,自然格殺勿論。」皇甫彥鳳眸挑起,殺氣從眼底躍出:「暗影們,出來。」立即庭院的黑暗之處跳出無數黑影,個個身法凌厲,都是一等一的暗衛。

藍初玥沒想到他明明看清楚是自己,卻居然那麼不給面子,頓時大怒:「絕彥,我是煉器協會的總會長,今晚有事與你商談,你不要太過分。」居然對她說格殺勿論。

「既然會長上門,為何不拜帖,三更半夜打擾我清閑,你覺得你是會長就有這個特權,還是說因為你長得美,就自認為每個男人都要買你的帳。可惜在我的地方,只有我說了算。」皇甫彥薄若絲綢的唇泛起微微的諷刺,把藍初玥的心思看透得一清二楚。

真是膚淺的女人,看來以前的教訓並沒有讓她清醒過來,總以為美貌力量就是一切,不過最近她確實風頭很強勁,難免飄飄然,以為丞相府也是任由她來去自如。

「你……」藍初玥被戳破了心思,幾乎惱羞成怒,這個男人有時候真是眼睛銳利得讓人討厭,但是越是這樣,也越有挑戰性,不夠聰明的男人,她還看不上呢!

忍下怒氣,盈盈一作禮,纖細的身體隨着飄逸的紅衣彎曲出美麗的弧度,月光之下,越發映照得她絕色迤邐:「那就算我錯了,玥兒向相爺賠罪,相爺就別計較玥兒的失禮。」

她盈盈一笑,嗓音似楊柳般嬌軟柔媚,秋波流轉在美眸中,斜斜的凝望着他,態度服軟,換了任何一個男人,看到如此嬌軟美人低聲下氣道歉,必定骨頭都酥軟了。

可惜,藍初玥碰上的是皇甫彥,永遠不能用常人的標準去判斷,只見皇甫彥懶懶的躺回軟榻上,隨意揮揮手:「既然如此,不送了,大門在左側,請自便。」

如此冷淡的態度,讓藍初玥差點氣死了,她低聲下氣居然還是不為所動,心一冷,她眯起細眸,瞳孔中閃過針芒般的微光。

「相爺何必急着逐客呢,有好生意都不做,我不得不懷疑那個所謂的冠絕天下聰明男人是不是別人吹出來的。」她刻薄的嘴唇微微勾起,惡意從眼底浮起,不無諷刺。

「還是說,表面上你不要那個女人了,而事實上卻依然對她的事情耿耿於懷,因為她討厭我,所以你也故意討厭我,這種可笑的做法真犯賤。」她略顯尖銳的聲音,聽得人刺耳,挑釁的目光死死的看着皇甫彥的臉容,不放過他一絲表情波動。

皇甫彥沉默了。

藍初玥心中頓時有幾分得意,果然被她猜中了,男人的心理不外乎那麼幾點,對於最善於對付男人的她來說,即使眼前這個男人心思再深沉,也別想輕易逃過她的眼光。

「你錯了,好生意我自然樂意做。至於討厭你,不因為誰,因為討厭你真不需要理由。」皇甫彥漫不經心的笑道。

「絕彥,你這個不識好歹的男人……」藍初玥手指幾乎掐進肉里,從沒有男人對她無視到這種程度,他每一句話都沒有髒字,卻句句像利箭一樣刺到她痛處,讓她恨到極點。

為什麼藍初雪就能得到他的青睞,被他所愛。她現在也同樣有實力,有美貌,卻被他如此諷刺,她不明白,她不能接受這一切,這不是表明,她又無意中輸給了那個小賤人嗎?

不甘心,絕對不甘心:「算我看走了眼,你也不過是個有眼無珠的男人。」藍初玥高高抬起下巴,滿臉的傲氣和冷意,維持着倍受打擊的自尊心。

皇甫彥完全無視她,懶懶道:「休一,送客。」

藍初玥氣息一滯,握緊拳頭,狠狠的剜了那個一臉漫不經心的男人一眼,她遲早讓他後悔,居然如此對待她。

「哼,本來想和你合作,免費給你送一批厲害的武器,還可以幫你打探淳于掌的消息動向。既然你愚蠢,那就別怪我不客氣,遲早有天,你會求着我幫你。」

休一走上來,不屑的做了個請的姿勢,藍初玥無奈,只能轉身離開。

「慢著。」後面突然傳來皇甫彥低沉的嗓音。

藍初玥嘴角不禁挽起一個得意的弧度,看吧,最終還是被她的條件打動了,像他這樣的男人,她提出的條件足以讓任何一個政治家心動,她回過頭來,驕傲的站在那裏,等着他低頭道歉。

「忘了告訴你,你不配穿紅衣。」皇甫彥說完,便躺下休息去了,休一竊笑不已。

藍初玥臉一陣紅一陣白,身體僵硬在那裏,美麗的俏臉都扭曲了,長這麼大,從來沒這麼丟臉過,絕彥,終有一天,你會後悔這樣羞辱我。

深宮裏,夜色迷離,紗帳重重,似輕雪覆蓋着嬌嫩的花朵,床榻上躺着一位蒼白的美人,太醫正在為她診斷。

紗帳外站着令狐皇,神色微微擔憂,眼睛不停的盯着那個太醫,半響后,太醫終於恭恭敬敬的回答:「娘娘的身體卻是有不少的好轉,加以調養,解開鬱結,必定能恢復健康。」

令狐皇鬆了口氣,冷冷的擺擺手,讓太醫退出去,然後他坐在床邊,輕輕掀起紗帳,看着錦被中的花千蕊,陰翳無常的眸色染上了點點柔軟,他伸出手指想要輕輕觸摸她消瘦的臉頰,還沒碰上,花千蕊霍然睜開眼睛,清冷似夜色寒星的眼眸盯着他。

令狐皇手一縮,尷尬的放下:「你最近感覺身子好些了嗎?」

花千蕊坐起來,擁著錦被靠在床架上,垂下黑長幽亮的羽睫:「嗯,謝謝你。你送來那種葯很有效,我覺得身體的虧損確實補益了不少,聽說你廣召天下煉藥師替我煉藥,不只是是哪一位那麼厲害?」

聽到她說感謝,令狐皇幾乎心花怒放,一時高興得不行,感覺好像打了勝仗似的,滿心都是歡喜,陰鬱的眉毛也舒展開了,甚至冷淡的她會關注這件事的疑點也忽略了。

只高興的大笑:「我蘭陵國人才輩出,倒是民間也有不少卧虎藏龍的,聽說是一個叫花樣協會的普通煉器煉藥店送來的,如此有功勞,朕決定重重有賞。」只要能替他治好花千蕊的身體,要什麼封賞,他都絕對不會手軟。

花樣?花千蕊心中一動,覺得有點熟悉的感覺,花樣,她們花皇族的象徵啊,花千蕊不禁露出悲傷的神色。

「花蕊,太醫說你只要好好調理身體,就不會有大礙。不過朕看你總是鬱鬱寡歡的表情,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情鬱結的,你說要立令狐傲為太子,朕答應你了,你說要解放冰族,朕也照做了。」。

「我想去那個店鋪感謝那位為我煉藥的人。」花千蕊道。

令狐皇目光變得寒冷:「花蕊,真的是想去感謝那煉藥師,還是想趁機去見冰族的人?你以為朕不知道嗎?」

花千蕊抬起頭,蒼白的臉容有絲悲哀:「我一直鬱結什麼,難道你不明白嗎?令狐大哥,十幾年了,我想見見我的族人,看看他們如今的境況,我才能安心。」

她是冰族的罪人,這是她一生無法寬恕的罪過,她並不求被原諒,但是卻希望能再見到昔日那些親人,看看他們過得好不好,這種濃濃的思念之情,讓她一直都鬱郁不歡。

令狐皇頓時眉心一皺,決斷道:「不行,朕不會讓你見他們。」那些冰族人根本就是不識好歹的人,他看在花蕊的面子上放了他們,可是他們一點也不安分,竟然勾結傭兵團去盜墓,搶走了無雙皇墓中的東西

花千蕊很傷心,看到令狐皇那專橫的臉容,卻也沒有爭辯,只靜靜的躺下,眼角流下一行淚,令狐皇胸脯起伏不定,憤怒的鷹眸緊緊的盯着她淚流滿臉。

誰都沒說話,空氣里充滿壓抑的感覺。

令狐皇掙扎很久,終於像戳破的氣囊,委頓了下來,無力的望着她:「好吧,朕讓你去見他們,但是你答應朕,永遠留在朕身邊。」

五皇子府上,令狐傲正在向縹緲請教如何治理天下的問題,令狐傲覺得他這位神秘的幕僚確實很深不可測,是個非常有眼光,獨具智慧的高人,他對天下萬事的深刻見解,有時候真令自己醍醐灌頂,感覺無論問他什麼問題,他都能給你一個完美的答案。

他震驚歡喜的同時,又微微覺得可惜,縹緲是他的救命恩人,雖然來歷不明,但是他覺得這樣一個內斂有智慧的男人,若想要得到什麼,憑他的能力並不需要如此婉轉曲折。

所以一向有戒心的令狐傲也信任他,並不認為他會暗藏陰謀,只是這個幕僚有時候太大牌了,他喊不動他做事,有什麼需要請教的,也得看他心情好不好。若是有一天他想要離開,不再輔助自己,自己也沒辦法阻止。

正談著關於令狐皇最近的動向,突然有人來報,說淳于掌來拜會,令狐傲皺了下眉,淳于掌現在與他的勢力結為一體,他有意介紹淳于掌和縹緲認識。他便詢問縹緲,縹緲含着淡漠的眼眸閃了一下,點點頭。

令狐傲大喜,急忙帶淳于掌進來,而淳于掌身邊還跟着一個紅衣女子,正是進來風頭正盛的藍初玥。

進來前令狐傲就諄諄告誡淳于掌,對這位高人要敬重,放下世家家主的身段,不要太傲慢,否則惹怒了他,不妙。

淳于掌何曾被這樣告誡過,心中懊惱令狐傲實在太把那些所謂的幕僚太當一回事。向來是別人對他恭恭敬敬,低聲下氣,連令狐皇也給他三分薄面,現在要他去行禮拜見,讓他的身份和面子往哪裏擱。

哼,不過一個區區的幕僚,攀上了令狐傲,故弄玄虛,竟然還敢擺架子,等自己進去,好好搓搓他的銳氣。

倒是旁邊的藍初玥十分驚訝,到底是什麼人物,竟然讓令狐傲如何看重甚至敬畏,她倒想結識結識。

三人進到雅緻的內間,卻不見人,令狐傲急忙問下人,飄先生是不是走了,下人說他往蓮池去了。

令狐傲頓時鬆了口氣,對淳于掌等說:「飄先生去蓮池邊了,他向來喜愛蓮花上的清露煎茶,我等去作陪吧!」

淳于掌本來就挺不滿的,不是那幕僚來迎接自己,而是自己去拜會他已經夠不給面子,沒想到他們進來了,他卻沒在室內等,跑去煮茶,架子可真大。

但是在令狐傲面前也不好發作,只能壓着怒火,跟着令狐傲輾轉過重重庭院,來到一個種滿睡蓮的蓮池邊。

只見小亭上有一白衣男子,雪衣雪容,烏髮似水,側坐在錦團上煮茶,裊裊輕煙染着他朦朧的臉容,氣度極為出塵,似謫仙般迷人,淳于掌暗暗哼了聲,果然是那些喜歡附庸風雅,故作清高的人。

藍初玥倒是看得更仔細,透過煙霧,她看到一個古樸的面具蓋在那男子臉上,心上一滯,似乎想起什麼,神色變了變。

三人走近亭子中,終於看清楚那個白衣人的臉容,淳于掌那絲傲慢頓時變了震驚,輕視全無,一張老臉變得敬畏萬分。

「你是殿上那位面具高人?」即使像淳于掌這樣傲慢的世家家主,聲音也不得不帶上了敬畏,不敢走進亭子中。

他可沒忘記,當天皇宮宴會上,這位面具男子突然出現,在滿場天級高手中如入無人之境,根本沒有人能制服他。這個高深莫測的面具男子,連令狐皇都不放在眼裏,更何況是自己呢!

他現在想起令狐傲剛才所說的話,才暗暗心驚,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如此厲害的人物。當然更沒想到他會是令狐傲的幕僚。

「飄先生正是那位高人。」令狐傲見到連淳于掌都變了臉色,心中頗有幾分驕傲。

淳于掌急忙恭恭敬敬的拜見縹緲,藍初玥見淳于掌如此敬畏,也立即恭敬起來拜見。

縹緲手放下紫砂壺,目光落在他們兩人身上,掃過淳于掌,然後落在藍初玥手上的戒指。

藍初玥陡然覺得渾身僵硬,被他的目光盯着,有種說不出的恐懼感覺,沒由來,卻令人覺得毛骨悚然,那種就像惡魔遇到降魔師的感覺,她的臉一下子蒼白了,覺得幾乎透不過氣來。

縹緲望着她,墨色般的鳳眸陡然劃過一抹寒星般的冷意:「你不可以進來。」他的話音剛落,快如閃電的掌風掃出,藍初玥大驚失色,身體卻完全被控制了般,根本不能反抗,整個人從亭子石階上摔了出去,落在草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玥兒。」淳于掌驚愕萬分,急忙去扶起藍初玥,這是他的殺手鐧,竟然被這個男人輕易傷了。

令狐傲也微微變色,不知道藍初玥這個美人哪裏冒犯了縹緲,竟然被他打得吐血,這個縹緲一向都不屑與出手的,更別說女人。

「飄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何要傷我義女。」淳于掌看到藍初玥受傷,顧不得得罪縹緲,藍初玥對他的事業非常重要,卻莫名其妙就被這個人打了一掌,讓他惱火到極點。

而藍初玥捂住胸口,連痛都不敢呼一聲,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冰冷了,剛才這個面具男人看着自己那種穿透般奇異的目光,她敢肯定,他一定是看出了她的問題來,他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看穿表象。

「血太髒了!本座不會讓一個剛吃過人的野獸弄髒我的空氣,滾!」他冰冷的聲音彷彿刀刃般割過藍初玥的體膚。

藍初玥渾身一抖,驚恐的睜大眼,美麗的臉扭曲了,幾乎不能呼吸,令狐傲眼見不對勁,急忙讓人將藍初玥扶出去。

淳于掌一頭霧水,但是他能感覺到縹緲的盛怒,只能忍耐著,不敢再問什麼,但是剛才藍初玥那奇怪的表情也讓他驚疑不定,似乎這個面具男人知道藍初玥一些什麼秘密,連自己都不知道的。

他也不是毫無戒備心的,藍初玥是他找來的,但是卻來歷不清楚,她要對付藍初雪,他要對付冰族和絕彥,才合作起來。但是他也一直儘力打探她的底細,卻總是被她輕描淡寫帶過了。

「淳于家主找本王何事?」令狐傲打破了僵局。

淳于掌這才想起重要的正事,老臉露出幾分陰鬱:「西邊山脈的秘密戰事出現了變故。」

「變故?」令狐傲臉色一變,眼神陡然凌厲起來:「父皇將這件事交給你,由你負責帶兵剿滅叛軍,你所帶的兵馬是那些叛軍的幾倍,而且還將他們圍困在峽谷之內,勝券在握,怎麼會突然出現變故。」他微微責問的話讓淳于掌沉了臉,心中不悅,口氣也大不好了。

「王爺,本來確實是勝券在握,他們被困在峽谷里,彈盡糧絕,不出三日必定投降。我等良臣為了減少傷亡,放棄強攻。哪裏想到絕彥那麼狡猾,他竟然如此狠毒,將附近一條大河流的堤圍打開,我們士兵處於的位置,那裏都是密林和低洼地帶,一下子折損了大半的軍隊。」

「既然水淹,士兵們就不懂得逃跑嗎?」令狐傲怒道,軍隊都是訓練有素的,即使被水淹,也不可能折損那麼多人。

淳于掌哼聲,眼底滿是怨毒的光:「絕彥太卑鄙,高處沒被水淹的地帶,他一把火燒了,火海將水淹的低洼外圍全圍住了,想逃跑談何容易,他本來做事就心狠手辣,豈會給我們留條後路。王爺如今戰敗,這事情遲早壓不住。」

令狐傲也變了臉,一面火攻,一面水淹,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前來圍剿的軍隊打敗,這個絕彥確實是個謀算能力極高的人物,將他們每一步都計算好了。

「這事情必須稟報父皇,讓他做決定。」令狐傲也不敢擅自下決定。

淳于掌臉容一肅,急忙阻止:「王爺且慢,戰敗這責任在我們身上,若如今稟報皇上,只會招來他對你實力的懷疑,若是因此動搖了立你為皇的決心,那就得不償失。還是先想想補救機會。」

令狐傲想想也對,何況最近花千蕊身體不好,父皇好像沒什麼心思,自己絕對不能在這種敏感關頭出事:「飄先生,如今困局,不知你有何見解。」令狐傲不禁望向正在品茶的縹緲。

淳于掌也看向穩如泰山的縹緲,心中疑惑萬分,這個男人力量確實厲害,就不知頭腦怎樣。

「把那裏的地形圖給我。」縹緲淡淡道。

令狐傲急忙拿出地形圖,並把具體的情況和地點指明給他看。

縹緲看了幾眼,眸色幽深,問道:「水退了沒有?」

「還沒,估計要半天時間。但是水一退,他們被困的叛軍必然要從峽谷里逃出來。」

縹緲又問:「他們開堤引水的人數多嗎?」

「人數倒不算多,這些事情並不需要太多的兵力就可以做到,也算四兩拔千斤的兵法。」

「既然他們也暫時未能脫身,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縹緲放下地形圖,指著河流上游的位置。

「之所以你們被淹,他們卻能躲在峽谷里避過,在於你們處於下游的不利位置,但若是你們在他們峽谷的上游將水截流,不但可以讓他們無水可淹你們軍隊,還能反過來在上游引水淹沒峽谷。」

令狐傲和淳于掌均是眼睛大亮,對啊,他們只想着以軍隊的實力取勝,卻沒想過既然對方不安排理出牌,他們又何必硬碰硬,那就看誰比誰更陰險,絕彥能引水淹他們,他們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令狐傲對縹緲更加肅然起敬,這個人頃刻間就能想到如此絕妙的法子,感覺那麼從容、理所當然,好像只是很隨意就能從腦子裏抽出來,根本不需要思考,不得不驚嘆他的才華,確實是個怪異又深不可測的人。

淳于掌看了縹緲一眼,心中留了個神,然後退下去準備,令狐傲便坐下來陪縹緲品茶。

他聊了幾句,還是忍不住問:「以飄先生的才華,大可舉手間令天下翻雲覆雨,但為何屈居小王幕僚。其實不想不明白飄先生的……目的,斗膽問一句飄先生為何要幫我。」有這一個能人在身邊自是好事,但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心思,也令他多少有些不安。

「你放心,我之所求非名非利。」縹緲淡漠如仙人的臉容浮起了一層迷霧,那雙黑夜裏中寒星閃耀的瞳眸熏染了一芒冷意:「只是要一個人徹底的失敗。」

令狐傲一凜,自然能猜到他所說之人是誰,只是飄先生與那人如此敵視,是因為那個紅衣女子嗎?他可記得大殿上,絕彥曾說過藍初雪是他的未婚妻,而後來飄先生卻帶走了她。

「其實以飄先生的力量,估計世上任何一個人在你眼中不過螻蟻,輕易就可殺死,為何不直接殺了他呢!」令狐傲嘆了口氣,若是縹緲直接殺了絕彥,那倒是省了自己不少事。

「你想讓我幫你殺了他?」縹緲淡淡抿了口茶,輕易看透他的心思。

令狐傲尷尬一笑:「這是最直接的方法。」

「你錯了,讓一個人真正痛苦的方法是,他眼見要得到渴望已久的一切,卻無法得到。一心所渴求的天下大業,最後功敗垂成,失之交臂,這才是對一個權欲心重的人最大打擊。死不過一瞬間的痛苦,怎能比得上失敗時那種憤恨絕望的心情。絕彥這樣的男人,死對他根本不可怕,而他苦心策劃的一切一夜之間全無了,那才是最可怕。」縹緲淡然道。

令狐傲心中一寒,這個男人太能看透人心**,會抓住人最脆弱的地方下殺手,絕彥那個同樣聰明絕頂的男人,能打敗這個男人嗎?

「還有一件事,雖然你不想介入令狐皇和冰族的恩怨情仇中,但是明哲保身未必是好事,冰族是一個非常有潛力的民族,如果能得到他們的幫助,對你的大業來說,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助力。值得你去合作,何況你身上也有冰族一半的血統,如此冷待他們,以後也留下個不好的名聲。」縹緲又提了一點,令令狐傲很意外。

令狐傲皺了下眉:「但是父皇一向對冰族如此忌憚,我若和他們交往,難保不會惹父皇的生氣。」他知道雖然令狐皇赦免了冰族人的,但是內心那種怨恨卻從來沒有覆滅過,自己這不是老虎頭上搔癢嗎?倒不是他對冰族沒感情,他也想冰族過得好,但是這也不足以讓他冒險。

「你錯了,你的血統就擺在那裏。令狐皇對你本身就不是太有好感,你本該顧念母親之情,善待冰族人,現在你卻不和冰族人交往,反而會惹他更懷疑,覺得你心思陰險。何況你該明白,你之所以得到太子之位,全因你所說後宮的姑母。她有能力讓你得到這個位置,就能讓你失去,你討好她,永遠比你討好令狐皇更重要,因為她能控制住令狐皇。」

縹緲眸光冷然,強者未必就是最終能決定一切的人,因為強者心中也有柔軟之處,以柔克剛是最玄妙的方法,強大的男人可以掌控很多的人和事,可是他也同樣會為情所困,被一個柔弱的女人所掌控。

令狐皇這種情況,他太清楚了,因為他也很深刻的了解一個道理,當你愛上一個女人,那麼無論你多強,你都輸了。

「討好她,比討好父皇更重要?」令狐傲心中一震,縹緲這句話讓他如醍醐灌頂,一時清醒過來。

隨即冷汗不已,確實他得到皇位是因為花千蕊,而花千蕊卻能讓討厭自己的父皇冒天下之大不韙立他為太子,被立為太子后,自己卻忽略了一個重點,以為地位已經穩固了,只要討好父皇,證明自己的實力就好。

但是本來令狐皇立他就並非看中他的才華,而他對自己的厭惡也不會因此而減少。其實真正能保住自己的,是花千蕊。他卻有意疏遠冰族人,在她眼中會如何看待自己,她若一句話,自己立即有可能被廢,令狐傲越發大汗淋漓,急忙多謝縹緲的指點。

縹緲只是淡然抿唇,眼底掠過一絲冷意,他只是提點一條路,掌控冰族,或者反被掌控,那就端看令狐傲自己的能力了。

但是起碼他的目的達到了,冰族本來處於中立的地位,但是若加入了令狐傲一派,那麼藍初雪和皇甫彥必定對立起來,她不是很自信她的感情嗎?那麼就看看,命運將他們推到這種地步,他們又能如何。

這幾天藍初雪出關后,便全心全力將精力投入開店事宜,花雲哲已經幫她將店鋪裝修一新,基本上的傢具器物都準備好了,而掌柜和店員也安排妥當。

這家新店鋪和蘭陵城裏的店鋪有很大區別,藍初雪是根據現代的店鋪,和古代的店鋪結合設計的,將兩種特色合二為一,更加優化了客戶購買的流程,有採購部,銷售部,還有配送部,甚至售後部,分工合作,讓所有人員各司其職,不流失一分資源。

而藍初雪更要求他們要秉承以顧客至上的服務態度,絕對不能像其他的煉器煉藥店鋪那樣將客人分三六九等,因為每個客人將來都有可能成為潛在的大客戶,絕對不可能輕視。

藍初雪這種奇怪的經營特色,很讓花雲哲他們驚訝,不過他們細細斟酌后,卻覺得很驚喜。

她將店鋪里的人分為不同部門,確實能節省不少人力,還能讓店鋪高效運作,比起其他煉器店繁瑣的人員制度,確實有很大進步。

而且在強者為尊的大陸,對客人捧高看低的行為確實是一種不好的作風,這位女子能想到尊重客人來贏得長久的顧客,確實很有遠見。

藍初雪這天正在店鋪里指揮店裏的員工將自己放出的草藥分門別類,卻突然被花雲仙派來的人急急叫了回去,藍初雪暗中驚奇,平日他們都是不干擾她做事的,今天有什麼急事嗎?

走到冰族的街道上,花雲仙居住的府門前,一輛華貴雕刻着皇家篆文的馬車正在起駕,藍初雪眸光一閃,馬車從她身邊走過來時,馬車裏的男子笑着掀起帘子,朝她溫文爾雅的打了個招呼,問候了幾句,才走了。

望着那消失的馬車,藍初雪心潮起伏,令狐傲竟然來冰族了,她抬頭看着清澈無垠的天空,突然感覺一種不祥的預感,皇城的天空未變,她這裏的天卻要變了。

急忙閃身走進去,來到冰族的議事大廳,花雲仙、花雲哲等冰族的重要長老都在,他們正在熱切的商量着什麼,臉上都有喜悅之色,大有苦盡甘來的欣慰感,藍初雪心漸漸沉下去。

花雲仙見到她,似乎明白她的心思,暗暗嘆了口氣:「雪兒,恐怕剛才你也在門口遇到了令狐傲,意想不到吧,他竟然會來見我們冰族人。」

長老們都停下了談話,灼灼的看着藍初雪,似乎她的決定和立場很重要,藍初雪隱隱也能猜到他們如此高興是怎麼回事,心情更複雜了:「令狐傲來這裏,是想和冰族修好吧,讓冰族人加入他的陣營。」藍初雪道。

花雲哲點點頭,他蒼老的臉上有複雜的神色,捋捋雪白的鬍子,微微嘆氣:「對,以他的立場,從明哲保身,到願意接納冰族,着實不容易。冰族現在是每個派系都不願意接受的,他冒着和令狐皇作對的危險,和我們交好,我們必須承這個情。皇城風起雲湧,冰族人也不能永遠不踏入派系之爭,那麼起碼令狐傲是半個自己人,勝利的可能性也更高,所以我們商議下,決定加入他的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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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嬈驅魔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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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慘被拒絕,準備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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