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脫脫奉命修史阿魯圖中槍辭官

第123章脫脫奉命修史阿魯圖中槍辭官

元朝的康里巎巎，元成宗元貞元年出生，元順帝至正五年去世，享年51歲，他是中國元代的著名書法家。字子山，號正齋、恕叟，又號蓬累叟。西域康里部色目，即元代屬欽察汗國，今屬哈薩克人。曾任禮部尚書、奎章閣大學士。博通群書，擅楷、行、草等書體，師法虞世南、王羲之，善以懸腕作書，行筆迅急，筆法遒媚，轉折圓動，自《李白詩卷》成風格。有墨跡《顏魯公述張旭筆法記卷》、《謫龍說卷》、《漁父辭冊》、《柳宗元梓人傳》、《臨十七帖》、《李白詩卷》等傳世。

康里巎巎曾任禮部尚書、奎章閣大學士，官至翰林學士承旨，知制誥，兼修國史。以書名世。幼年時在皇家圖書館受過充分的漢文化教育，後來做過文宗和順帝的老師。他是個廉潔、正直的大臣。子山書正書學虞世南、鍾繇，行草宗羲獻。草書猶得鍾王筆意，勁圓毫雄，極具個人特性。其學書極其用功，傳雲可以「日寫三萬字」三倍於松雪道人之「日書萬字」，的確令人驚嘆！《元史?本傳》中說真行草書，識者謂得晉人筆意，單牘片紙，人爭寶之，不啻金玉。」書與趙孟頫、鮮於樞、鄧文原齊名，世稱「北巎南趙」。他的成就主要在行草，代表作有《謫龍說卷》、《李白古風詩卷》、《述筆法卷》等。

康里巎巎忠心耿耿，多次向元順帝妥歡帖睦爾獻計獻策，他聽說有人提出要廢除中央政府的貴族學校，心裡很上火，急忙向皇帝報告說，民眾如果積累了千金家財。都要設置家塾，私立學校，聘請教師，培養人才，堂堂帝國天朝，難道連一所學校都容納不下嗎？自古以來。沒有文化就沒有人才，那樣就未免讓中外人傳為笑談了。元順帝妥歡帖睦爾看過巎巎的報告，覺得說得很在理，也逼得沒有辦法，就採納他的建議，就把朝廷里奎章閣改為宣文閣，藝文監改為崇文監，其的機構都全部撤銷。元順帝妥歡帖睦爾其實是一位心胸狹窄的君王，不不像一位很有作為的君主。以後之所出現亡國的悲劇，也是偶然中的必然，無可避免的事。

元順帝妥歡帖睦爾新官上任三把火，立即對朝廷制度進行了大力改革，他一面追尊元明宗孛兒只斤?和世瓎，為順天立道睿文智武大聖孝皇帝，把他的神像供奉在太室里。那年寒冬過後，臘月到來。一年的光陰轉眼之間就過去了。元順帝妥歡帖睦爾也想有一番作為，勵精圖治。銳意革新，向全國頒布命令，改變元年年號，向民眾傳達改革的信息。為推行好改元的事，他專門召集了朝廷里的文武百官，舉行會議協商。把原來的至元年號，留下一個至字，改為一正字。改元為正，其實這不過是白紙上墳，糊弄鬼。並沒有什麼實在的作用。但是朝廷會議已經決定，就在次年元旦，以朝廷元首皇帝的名義，向全國頒布了詔令，詔令中說：

朕我知道帝王最高的道德，莫過於對祖宗的孝敬，治國最好的辦法是獲得賢才。朕我早年的時候，經歷無數的磨難，繼承皇位大統之後，一直思念著祖宗的重託，戰戰兢兢，居安思危，勵精圖治，到現在已經有八年的時間了。我一直想念著皇帝父親，在外長期征戰，鞍馬勞頓，才使得國家安定，受到民眾的敬仰，我一直夙興夜寐，崇敬仰慕，牢記在心。為了彰顯他的豐功偉績，我在至元六年十月初四日，舉行隆重的儀式，專門頒發玉冊玉寶，追認死去的皇帝父親，為順天立道睿文智武大聖孝皇帝，為他的神像穿上高中的帝王袞冕，供奉在太室里，以充分展示我的孝敬和誠心。

我在十有一月六日，舉行隆重大典，接受朝廷大臣們的請求，親自到皇宮裡的大明殿，接受朝廷大臣的朝賀。我想到去年春天，在視察農村的時候，廣泛地徵求過大臣們的意見，因此現在決定，任命知樞密院事馬扎爾台為太師右丞相，以管理朝廷百官，處理關係到國計民生的大事，但是不久之後，他就向我提出辭職的請求，想回家養病，保養身體。我經過再三挽留，他才勉強上任，從春天到秋天，他又多次向我提出請求，堅決辭職，回家養病。朕我憐憫他為國操勞多年，觀察到他堅決辭職的誠心，不忍以再讓他為國家政務操勞了，因此決定解除他的朝廷政務，仍然讓他擔任太師。

知樞密院事脫脫，很早就輔佐支持朕我，不辭辛勞，忠心耿耿，公正無私，我決定任命他為中書右丞相；皇室家族的族長扎魯忽赤、帖木兒不花，在政府中任職多年，很有政績，聲望也很高，我任命他為中書左丞相，掌管軍事國政等重大事務。在過去歷朝歷代，德高望重的朝廷三公，都與帝王討論治國之道，輔佐朝廷，道德高尚，現在由兩位丞相管理政務，以幫助我治理國家，因此特此下令，把至元七年為至正元年，勵精圖治，萬象更新，打開全新的局面。

當時的許多民眾，看見元順帝妥歡帖睦爾，又頭腦發熱，下令改變年號，知道元順帝妥歡帖睦爾是一位好大喜功，喜歡夸夸其談，頒發改元詔令，完全是窮折騰，由此可見，元順帝妥歡帖睦爾也是一位沒有恆心的君王，成就不了什麼大事。

從那時開始，元順帝妥歡帖睦爾獨攬大權，野心勃勃，經過幾次大清洗，在朝廷內也沒有母后干擾他，在朝廷外也沒有掌權的大臣控制他，所有的國家政務，都由他親自定奪，他當時感覺直爽。元順帝妥歡帖睦爾在執政之初，也勵精圖治，奮發有為，開辦學校，任用賢才。並且重用才華橫溢的脫脫，讓主持編纂史書的重任。頒發詔令，編寫遼、金、宋三個朝代的史書，任命脫脫為編委主任，中書平章政事鐵木兒塔識，中書右丞太平御史中丞張起岩。翰林學士歐陽玄，侍御史呂思誠，翰林侍講學士揭傒斯為總編。

過去在元世祖忽必烈時期，就設立有國史院，曾經任命王鶚編纂遼、金兩個朝代的史書，到宋朝滅亡以後，又任命史學大臣編寫三個朝代的歷史。到了元仁宗愛育黎拔力八達、元文宗圖帖睦爾時期，又頒布詔令，編寫三代歷史。但是由於元朝長期動蕩不安，到那時也沒有完成編纂史書的工程。

脫脫接受任命后，向部下官員們下令，竭盡全力，廣泛徵集各三個朝代留下來的史書文獻，認真閱讀，深入討論，夜以繼日。不得停息。因此歐陽玄擅長文藝，文章寫得特棒。史書中的所有序言和條例，評論，表彰，報告之類的文章，都全部由他起草，後來略加修正。最先編寫完成了遼史，後來又編寫完全了金史，宋史，史書編寫完成後，受到了國內外的廣泛好評。脫脫又向朝廷提出請求。對史書進行再次修訂，向全國頒發，元順帝妥歡帖睦爾批准了他的請求。

元順帝妥歡帖睦爾有一次視察宣文閣，了解史書的編寫情況，脫脫見機行事，向皇帝報告說：「陛下你臨御執政以來，天下平安無事，應該抓住時機，專註聖人的學問。我近來聽說你左右有人在暗中百般阻攔，難道那些經典史書都不值得閱讀嗎？如果毫無價值，過去在元世祖忽必烈在世的時候，何必要反覆教導裕皇真金，多讀經典史書呢！」元順帝妥歡帖睦爾聽了，不停地點頭，連聲稱讚，脫脫說得很對。

脫脫為了讓皇帝好好閱讀，立即行動，在秘書監的圖書室中，取出元裕宗真金所接受的書籍，送進皇帝居住的進皇宮大內，又舉薦學識淵博，沒有在朝廷做官的處士完者圖、執理哈琅、杜本、董立、李孝光、張樞等人，讓他們接受皇帝詔令。完者圖、執理哈琅、董立、李孝光等人，就應徵到了京城，朝廷下令，任命完者圖、執理哈琅為翰林待制官，負責編寫史書，李孝光為著作郎。只有杜本隱居住在清江，張樞隱居在金華，堅決推辭，沒有到京城接受任命。他們都是當時的著名學者。元順帝妥歡帖睦爾聽說他們二人，不肯接受朝廷的徵召，感到成分惋惜，不停地嘆息。

朝廷更換了許多官員，罷免了左丞相帖木兒不花，改由別兒怯不花繼任他的職務，別兒怯不花與脫脫，他們之間有過節，關係很不協調，經常發生矛盾，相持了一年多的時間，那時脫脫已經年老，體弱多病，提出報告，向朝廷辭職。元順帝妥歡帖睦爾沒有批准他的請求，脫脫為了達到辭職的目的，接連提出了十七次報告，元順帝妥歡帖睦爾為此召見了脫脫，問他誰可以代替他的職務。脫脫回答說，阿魯圖可以繼任。

阿魯圖是元世祖忽必烈時期的功臣，博爾術的第四代子孫，曾經任知樞密院事官，世襲爵位為廣平王，因此獲得脫脫的推薦，朝廷就下令，讓他繼任右丞相。朝廷另外封脫脫為鄭王，把安豐作為他的領地，朝廷還賞賜給他成千上萬的黃金白銀，脫脫都百般推辭，沒有接受。阿魯圖就職后，元順帝妥歡帖睦爾任命他為國史總編，阿魯圖以沒有閱讀過史書為借口，想推辭這個職務，但是元順帝妥歡帖睦爾沒有批准他請求。幸好脫脫雖然辭去了丞相的職位，卻仍然參與國史的編寫事務，因此遼、金、宋三朝歷史，才最終得以完成。

元朝至正五年，阿魯圖等人把編寫完成的三部史書，送皇宮，請元順帝妥歡帖睦爾審閱，元順帝妥歡帖睦爾對他說：「歷史既然已經編寫成書，關係重大，前代君主的善事和惡行，都應該全部予以記錄。那些行善的君主，朕我應當他們學習，那些作惡的君主，朕我應當引以為戒，這是朕我應該做的事情。但是史書也不僅是為了勸告人間的君王，史書也記錄了許多朝廷大臣，卿你等人也應該改惡從善，向古代聖賢學習。只要朕我做得不對之處，卿你等人也不妨向我直言，不得隱瞞！」元順帝妥歡帖睦爾這一席話說得真好。雖然歷代的聖賢君王，也沒有人能超過他，但是以後的事實證明，他的所作所為，都是有始無終，真讓人無何奈。他真是一位言行不一的君王！阿魯圖等人，聽了他的話，無比佩服，跪拜地上，不停地對皇帝連聲稱讚，向皇帝告辭，退出了皇宮。

當時翰林學士承旨巙巙在京城中去世，元順帝妥歡帖睦爾聽到訃告后，嘆息不已。深切哀悼。他對巙巙極為了解，他不禁回憶起與巙巙的多年交往，回憶巙巙的許多往事。巙巙年幼時就進入中央政府開辦的國學，他在那裡勤奮學習，博覽群書，曾經拜當時的著名學者許衡為師，懂得了修身養性的道理。在元順帝妥歡帖睦爾初年，曾經被任命為經筵官。勸告元順帝妥歡帖睦爾研究學問，增長才能。元順帝妥歡帖睦爾很想拜巙巙為師。向他求教學問，但是巙巙極為謙虛，百般推辭，沒有接受。

有一天，巙巙站在皇帝的身邊，與皇帝探討學問。元順帝妥歡帖睦爾提出想觀賞皇宮收藏的歷代名畫，巙巙就有意取也比干剖心的圖畫，讓皇帝觀賞，他對皇帝說商王紂就是因為不聽從忠臣的勸告，最後才導致了亡國的結局。元順帝妥歡帖睦爾聽了。若有所思，很受啟發。又有一天，元順帝妥歡帖睦爾以觀賞宋徽宗繪畫的時候，一再稱讚宋徽宗的繪畫極為精妙，巙巙見機行事，對他提出勸告說：「宋徽宗的確是多才多藝的人才，只是有一件事卻毫無才能。」元順帝妥歡帖睦爾對此疑惑不解，問他是什麼事無能，巙巙回答他說：「只是不能當好人間的君王！陛下你試想，宋徽宗當年，自身被敵軍俘虜，國家幾乎滅亡，如果他能盡到君王的道義，怎麼弄到那種結局呢？由此可見，身居九五之尊，作為一國的君王，第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當好君王，除此之外，其他也不必過去上心，不能因小失大，本末倒置。」巙巙真是很有政治智慧的人，他見機行事，趁熱打鐵，在適當的場合，不停地向皇帝提出適當的勸告，真是很有智慧，善於運用勸告藝術。但是後來的事實證明，元順帝妥歡帖睦爾還是重犯忌古人的錯誤，重蹈古人的覆轍，真讓巙巙無可奈何。元順帝妥歡帖睦爾當時聽了，也若有所悟，驚恐地回答說：「卿你這樣誠懇地勸告我，真是很識大體，為天下百姓作想。」但是元順帝妥歡帖睦爾後來卻把這些話忘記得一乾二淨，沒有治理好國家，元朝也在他的手裡滅亡。

至正四年，巙巙外出做官，被朝廷任命為江浙平章政事，第二年，朝廷又任命他為翰林院承旨，把他召還京城。當時的中央直屬機關中書平章缺少官員，皇帝身邊的近臣們都推薦人去頂替，在私下裡向皇帝打小報告。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元順帝妥歡帖睦爾心裡早有主意，回答他們說：「平章官員我已經特色好一個賢能的人了，現在正在趕往京城的途中，不幾天就可以到了，你們就不必要枉費心機，沒事打事了。」皇帝身邊的近臣們立即明白，皇帝很看重巙巙，不敢再多說什麼，以免自討沒趣。巙巙到達京城后，由於年事已高，在路途中患上感冒，高燒不止，七天後就去世了。

巙巙雖然身為朝廷高官，發財的機會有的是，但是他為人正直，清正廉潔，家庭極為貧困，一片蕭條，他死亡以後，連埋葬他的錢也沒有。元順帝妥歡帖睦爾得知后，立即賞賜了五錠白銀，並向內部下令，把懲罰貪官收繳的棉布，銷售後以償還巙巙在世所欠下的官府債務，朝廷下令授予巙巙文忠的稱號，心表彰他忠心耿耿，正直清貧美德。

朝廷新任用的左丞相別兒怯不花，與阿魯圖同時執掌著國家政務，他們是很好的鐵哥們，關係密切得沒法說，經常跟隨皇帝出外視察，平時都是同坐一張車出入宮廷，私下裡毫無隱瞞，無話不談。當時的看見那種情形，都認為他們關係融洽，一定能密切合作，讓國家獲得長久的和平寧靜，其實當時的人們不知道的是，別兒怯不花是一位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的人。別兒怯不花過去受到過脫脫的沉重打擊，他對此一直懷恨在心，尋找機會報復脫脫，他為了一招致命，把脫脫置於死地，就在私下裡聯絡阿魯圖，請求予以大力配合。等到他們關係相處得成分融洽，無話不說，毫無隱瞞的時候，別兒怯不花就把他與脫脫的個人恩怨，和盤托出，全部告訴了阿魯圖，同心協力，謀害脫脫。

阿魯圖聽他的話，真是始料不及，不禁大吃一驚，他板著面孔，嚴肅地回答他說：「我們都是快要退休的人了，年紀已經老大不小，何苦去節外生枝，去傾軋和謀害別人呢？」他這樣一說，說得別兒怯不花滿面羞愧，無地自容，他不禁惱羞成怒，在暗地裡向朝廷里監察官員示意，讓他們密謀策劃，想方設法檢舉阿魯圖。

阿魯圖聽說有監察官員向朝廷提交檢舉報告，立即心知肚明，知道是阿魯圖在從中作梗，在唆使人無中生有地誣陷他，他的親友們得知消息后，都感到義憤填膺，都為他打抱不平。阿魯圖卻神色坦然，安慰他們說：「我是朝廷功勛大臣的後代，我的帝王爵位都是從父親那裡世襲下來的，這個丞相的位置，有什麼值得留戀的，還不如辭去了更好！去年因為關照皇帝的命令，不敢駁回他的面子，竭盡全力地辭職，今天我御史監察官檢舉我，我何不見機行事，趁熱打鐵，立即向皇帝提出辭職。御史監察部門是元世祖忽必烈所設立，如果我對抗禦史監察官，就是對抗元世祖忽必烈了，我沒有那麼大膽量，也沒有那麼大的能量。」

阿魯圖果然說到做到，立即向皇帝提出辭職的請求，元順帝妥歡帖睦爾看見他年事已高，身體虛弱，態度堅決，也沒有再挽留他，就批准了他的請求，立即提拔別兒怯不花為右丞相。阿魯圖就這樣遭遇橫禍，倒地中槍，辭去了官職。空缺下來的左丞相職務，皇帝重新任命了鐵木兒塔識。別兒怯不花達到了扳倒阿魯圖的目的，心裡極為爽快。他故作姿態，向皇帝提出報告辭職，元順帝妥歡帖睦爾也明白他心裡的小九九，再次下達詔令，讓他繼續擔任右丞相這一要職，他這才不得不老老實實地接受了右丞相的任命。

居心險惡的別兒怯不花，從此走馬上任，大權在握，捏造事實，羅織罪名，完全達到排擠阿魯圖的目的。下一步他的目標就是密謀策劃，沉痛打擊脫脫一家，元朝的一代名臣脫脫，即將遭遇橫禍，受到無情打擊的日子快要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