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古鼎異動
八荒中原，八個方位，為何如此熟悉，林寒嘴裡不停重複著九個州的地名。
「乾、兌、離、震、巽、坎、艮、坤，此乃八荒，蘊含八卦之勢。象徵天、地、雷、風、水、火、山、澤八種自然現象。中原即中州，意味太極，蘊含太極之勢，鎮壓八荒。」
「如今中州歸來，其勢已成。可是到底成就了什麼呢？難道又有誰在復活？」林寒痛苦的閉上雙眼，心裡無法平靜，總感覺這其中藏著驚天秘密。
「轟」
突然，伴隨著一聲巨響，林寒腦海里出現了一道嘹亮的長鳴，胸前的玉圭毫無徵兆的頻頻晃動，散發出無比的熱量，似乎要融進林寒的身軀內。
「中原八荒，始之yin陽，荒之八卦，九州煉爐，集天地勢。」
短短二十個字，如同天命聖旨般，陡然出現在林寒腦海里，聲音很熟悉。仔細聽，竟是那古鼎發出來的聲音。
而此刻，古鼎居然脫離了玉圭，衝進了林寒的腦海裡面，盤踞在額頭的眉心之中。
一連串的異象，周圍的人誰也沒發覺。
林寒雖然看不見，卻能感覺得到它。
「乾坤八卦，九州煉爐，神魔古冢，徒做衣嫁……」
「九泉已滅，輪迴何用？天道布陣，地道施法，人道作祭，萬法皆破……」
「天可破，地可消，道可隕，吾等意志不滅。」
「如若今生能重見天ri，哪怕神魂俱滅，化為紅粉骷髏，也要等待一世清明，夢盡八荒，再續前緣。」
……
一道道古怪的聲音從古鼎內傳來，有男有女，聲聲如雷，如洪鐘大呂，天命法令，難以抹去。
每一道法令的出現都來自不同的聲音，好似有無數個神魂寄居在古鼎之中。
突然，一道凄迷清脆的聲音傳出，讓林寒聽得痴了，痛了，呆了。
「云何沓，夕陽猶戀曼羽。借你嫣然，還我一笑，多少清波兒女。傾我一生一世念，來如飛花散似煙雨。清歡共，紫陌紅塵相逢。望蒼穹，掠眼繁華誰懂。艷如啼血惹人淚，淚落花間花也醉。夜sè漫、青蓮月、墨跡繪不盡紅妝；桃花面、菩提下、白蕊漾成了流光。」
離離歌聲，幽幽旋律，如若天籟，何其動聽，似有仙子撫笛而奏，仙音裊裊，繞樑三ri，悲慟傷感。
仙音渺渺，猶如穿越了天地玄黃宇宙洪荒，貫穿了無盡的滄桑歲月，來到林寒耳畔。
然而歌聲中卻充滿了苦澀，痴戀、傷感、孤寂、好似一曲傾城絕戀，在訴說著無盡哀傷，凄楚。
隱隱間，林寒看見有一個天姿靈秀，意氣殊高潔，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的白衣女子低首垂眉，素手如雪，一管白玉長笛斜倚於唇，雙目含著哀怨，落下晶瑩剔透的淚珠。
月sè淡雅，竹影班駁，宛如夢幻。
突然間，女子低垂螓首，三千青絲飛舞，向後回眸慘然一笑，似嗔似怒的望著林寒，充滿凄苦決絕，蕭瑟孤寂的身影縱身一躍，衣袂飄飄，翩若驚鴻，宛若蛟龍，素手握著長笛，隱沒在了山巔雲海之中。
「為什麼血sè彩練上的歌會出現在這裡，她是誰？為何我會感覺如此的熟悉，她又為什麼會吹這首曲子，為什麼她的笛子和我手中的玉笛一摸一樣？啊……」
林寒迷茫、疑惑，心中莫名的生出無限悲慟，痛得撕心裂肺，抱頭大喊，哽咽大哭，如同一個碎了心的失魂人。
「林寒，林寒……你怎麼了？什麼歌啊？哪有什麼笛子？」程川的聲音傳來，不停搖晃著林寒的身軀，想要將他弄清醒。
林寒卻恍若未覺，淚水從眼眶中流出，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嗚咽嚎啕，哭得像個孩子。
「這小子怎麼了？該不會是著魔了吧？」有修士向著程川靠了過來，嘻嘻笑問，擺出一副看戲的姿態。
這時，所有修士都停了下來，怔怔看著瘋狂的林寒。
「一個人，連修行都還沒修行，就被上天奪去了修行的機會，是我，我也受不了。」
一個修士搖頭嘆道。「一個沒有泉室的人，這可是亘古不曾聽聞的軼事。」
「我看他是為情所困，喜歡上了瑤姬神女，瑤姬，那可是傳說中的夢之女神，聖人之女，他自知仙凡永隔，永遠也見不到面，所以才如此瘋狂。」秦古仙開口笑道。
「噗，他沒吃錯藥吧？那可是統御億萬仙女的西天王母之女，別說凡人，就算仙人，也不見得能配得上她。」
此刻，也只有程川知道，林寒絕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有其他原因，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才令他如此瘋狂。
「好了，大家也別猜了，別為了一個凡人浪費時間，趕緊趕路，希望半個時辰內能到駐地。」林嚴閣皺了皺眉，輕輕哼了一聲道：「程川，他就交給你負責了。」
林嚴閣冷冷看了眼林寒和程川兩人，蒼老的臉龐露出不容褻瀆的威嚴，帶著木村化為一道神光消失，其餘人緊跟而上。
呂豪明很想上前安慰，卻被光頭和尚硬生生帶走了。
張蕎涵yu言又止，嘆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美眸輕閉，撇過了頭不再看林寒。
在她眼裡，林寒和她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他是凡人，而她終有一天會飛升仙界。
至於木村，則從頭到尾都是冷眼旁觀，沒說一句話。
……
「林寒，林寒，醒醒。」
眾人離去，程川又喊了三遍，這次卻是用盡全力呼喊，終於讓林寒回了神。
「你怎麼了，沒事吧？」看著林寒終於回頭看他，瞳孔開始聚光，程川放心了下來。
林寒搖搖頭，擦乾了淚水，帶著歉意道：「對不起，想起了那些慘死的族人，還有我的父親母親，忍不住哭了起來。可惜我不能修鍊，否則定要回去殺了那八臂神猿，為族人報仇。」
程川自然知道林寒在說謊，卻也沒多問，笑著拍了拍林寒的肩膀，道：「想發泄就發泄出來吧！這世界，所有人都能修鍊，唯獨你一人無法修鍊，若是我，我也會哭。」
林寒不再解釋，任由程川帶著飛行，心裡卻複雜萬分。
從地球到這，一路上，古鼎帶給他的震驚實在太多，而今，古鼎卻跑到了他的眉心中去，萬一古鼎突然變大，自己豈不是要暴斃當場。
林寒此刻只能嘗試著去和古鼎溝通，然而一番嘗試下來，無論林寒用何種方法，都無濟於事，古鼎似乎又一次陷入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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