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爸，你會長命百歲的,你要養我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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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宏愣了一下,隨即訕笑,後面的話就不再問了。只是想起那個長的跟仙女似得陳小姐時，有點可惜。如果不是陳小姐，那肯定是比陳小姐還好看的女孩子吧。堯哥這樣的人,理所應該要有個能匹敵的女子和他在一起的。

車子在軍區大院寬敞的水泥路上拐了幾個彎,隨即開進了一坐獨棟將軍樓里,車還沒停6堯就看到了自家老娘站在大門口，一臉笑眯眯的樣子。她的身側,站著跟她一般高的女孩，身段窈窕，面若桃花。

「我就說吧,你看阿姨都高興成什麼樣了？」趙宏笑看一眼6母，6堯調去新澤后從未回家過年，中途回家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這次破天荒的說要回來過年，別說6母，就連鐵腕作風的首長聽到后也微微動容。

6堯搖頭悶笑，領著包下了車，腳剛落地6母的聲音就傳來了。

「堯堯。」

6堯朗朗的應了一聲，直直朝門前站著的人走去。

「媽。」他站在台階下看著6母，露出笑來，像個遠遊歸來的遊子。

6母心中一喜，走下來伸手搭在他雙肩上，左看右看，愛不釋手。嘴角嚅囁了半天，也只說了一句。「臭小子，你終於記得回來和媽過年了！」

「那必須的，你可是我媽，對我最好了！不過……」原本還一臉嬉笑的人突然話音一轉，臉色不悅。「陳若水你又來我們家幹嘛？」

一直站在一邊不說話的人被點名了，她臉色有些難看，但嘴上卻不肯服軟。她知道，想要跟6堯耗下去，只有沒臉沒皮才行。

「我幹嘛不能來，我來看阿姨不行么？過年了我給阿姨送點東西關你什麼事。阿姨，你說是不是？」

6母心裡是喜歡陳若水的，一是從小看著長大，二是樣貌可人看著舒坦，唯獨不滿意的是她的性子。若水年幼喪母，陳家上下都寵著，和堯堯那暴脾氣到一塊還指不定要鬧成什麼樣。如今6家也無需任何的政治聯姻，6堯又是她最小的孩子，疼在心口，婚事自然是以他的想法為準。

這也是為什麼陳家明裡暗裡做她工作她卻始終沒有鬆口的原因，她想要的媳婦，是個能好好照顧堯堯生活起居的溫婉女子，家世背景都不是重點，只要堯堯喜歡。

「堯堯，若水也是來給我送東西的，有你這麼對待客人的么？」她伸手佯裝生氣的拍了他一下，轉身拉著陳若水，語帶憐愛的開口。

「別跟他一般見識，他還是小孩子心性呢，進屋吧。」

說著三人就要進屋時，突然院門口響起車聲，一聲清脆的喇叭聲響后，一個脆生生的童音飄了過來。

「小叔叔。」

寶藍色的車裡一個小小的身影跳下來，朝著台階飛奔過來，6母一看急了。「我的小乖乖，你跑慢點，你小叔叔又不會不見了！」

那小不點哪裡聽得進去，哈哈笑著就撲進了早早蹲□的6堯懷裡，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小叔叔，果果好想你。」

「小東西，嘴巴這麼甜。」6堯張口在她小臉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疼愛的摸摸她柔軟的烏髮。什麼想他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想肯德基了。殊不知6堯回家，6果果小盆友就能瞞天過海肆無忌憚的跟著小叔叔混吃混喝了。

「媽，今天我們家來了稀客啊，6堯幾年都沒回來了，這會兒回來幹嘛來著。難道是要回來……」她頓了一下，明媚的大眼在陳若水和6堯身上打轉，最後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驚到。「6堯你難道要去哪提親了么？」

「小叔叔，提親是什麼？」6果果一臉好奇的問道，6堯一臉黑線。

如果有機會，他真想暴揍王放一頓，明明就是知道事情始末的人還在那故意指鹿為馬，這種禍害怎麼沒被哥哥好好收拾再放出來，簡直是對良苦大眾的極度不負責，這次一定要找6上校好好談話。

6母看到兒子吃癟，心裡好笑，招呼幾人進去后又叫阿姨把早就準備好的水果拿了出來，將一小份洗乾淨的大櫻桃放在了6果果面前。

「小乖乖，看奶奶給你買什麼好吃的了。」

小孩子一看到櫻桃，還管什麼小叔叔不小叔叔，蹭的一下子就跳到了6母身邊，摟著6母奶奶奶奶的叫喚，那個嬌撒的叫一個好。

王放無奈，心想6戰總說果果像她，可她也沒這麼會撒嬌過啊。

「嫂子，上次我爸說後面可能想找你們事務所合作，到時候我去找你行么？」陳若水被一家人的氣氛感染，總想要融進去，隨即找了個話題和王放聊了起來。

王放點頭，「可以，到時候你給我打電話。」對於熟人，她向來不擺譜，但是答應她時，卻偷偷看了一眼6堯，那小子也正好看著她，眼睛瞪得都快脫臼了。

她一下子笑出來，卻不想被嘴裡的草莓汁給嗆到，紅著臉咳了半天差點斷氣。就在他咳得眼淚都掉下來時，有雙大手在她背上重重拍了幾下，差點要了她的小命。

「嫂子，來我給你順順氣！」

順你大爺的氣，你這簡直是要我斷氣啊！王放急忙推開6堯，凶神惡煞的瞪了他一眼，眼神還沒來得及收回來，就看到自家老公一身軍裝筆挺的走了進來，像個戰神。

6戰6戰，天生的軍人，一身傲骨。

「哥！」6堯頓時笑起來，起身奔過去。

6戰將車鑰匙扔到一邊，舉手拍拍小弟的胳膊。「不錯，看來在政治部也不影響你的體能訓練。」

「那當然，每天早上五公里越野，從不間斷。」

「風雨無阻？」6戰露出了懷疑的眼神，斜睇著他。

6堯撓撓頭，隨即一臉正經的立正行軍禮。「報告首長，風雨無阻，晴雪如一。」

6戰看了半天，認真的吐出兩個字。「扯蛋。」

噗，王放忙不迭的朝老公豎了個大拇指，一直低著頭吃草莓的小不點也奔向了爸爸，蹭蹭蹭就爬到了他懷裡，嘟著小豬嘴要親親，粉雕玉琢的模樣讓一旁的6堯嫉妒的眼都紅了，這次回來又是裝乖又是朝他老娘賣萌，正事也一定要辦掉。再不辦掉，張鳴箏那邊不知道要出什麼喲蛾子。

這不，剛吃完中飯，王放帶6果果休息，6戰回司令部處理事情順便領母命告知6司令早點回家吃晚飯，6堯見6母在廚房準備6果果醒來要吃的水果，剛洗完澡的他一邊扣著紐扣，一邊弔兒郎當的超6母走去。

「媽。」他喊她，「中午那魚，我走的時候你給我多做點。」

「做那麼多幹嘛，放冰箱里都變味了！」

「媽，我不是要自己吃，你給我多做點我給小乖拿過去。」

6夫人石化，轉頭看向客廳扣襯衫紐扣的兒子。「小乖？小乖是誰？」

見魚兒上鉤，6堯暗喜，面上淡定的回道：「你兒媳婦！」

「你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我怎麼不知道？昂？」

6堯扣完最後一顆扭頭后看著凌亂的6夫人，有些茫然。「我沒和你說過么？箏箏，小乖，我媳婦。」

「你個死小子，你什麼時候和媽說過了，你存心想氣死我是吧。」要不是手裡拿的是水果刀，扔過去會出人命，6夫人恐怕早就給他招呼過去了。

「本來想這個月帶她來新澤的，這不正好趕上了過年么，要不下次你和我一塊回新澤，我帶你見見她？」

「我去見她，哪有這樣的說法，讓她來見我！」6夫人不悅的看著兒子，埋怨他不懂禮節。「還有，別兒媳婦兒媳婦的，這才多久啊，你就能確定啦？」對這個毫無徵兆就出現在兒子口裡的小乖，做母親的本能排斥。

原本還一臉嬉笑的男子突然收了笑意，一本正經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媽，不是確定，是我第一眼看到小乖，就覺得她該是我的！」

6夫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兒子，在她心裡，6堯還是那個被家人寵在手心的小男孩，聰明，討人喜愛。可現如今，板著一張臉的6堯一下子讓她陌生的不知所措，冷靜下來后才意識到，那個兒子口中的小乖，無論如何，都要先見一面。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帶來見見我？」

目的達成，6堯打算功成身退。「下個月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帶她回來。」說完自顧自轉身上樓，推開房門正要開電腦，手機響了，他掏出來一看，是張鳴箏。果斷的按下拒接，這是第四個了。

不乖，就該接受懲罰。

張鳴箏誠惶誠恐的等著電話，等到最後卻是機械的女聲提示：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撥。

她心一橫，正要再打出去，卻發現通話記錄上已經顯示4了。如果再打，肯定還是不接。以她對6堯的了解，這傢伙肯定在生氣中。他到底犯了什麼蛇精病，猜東西一猜一個準的他怎麼不去做警察啊！（6堯側目：咱兩誰煩蛇精病啊，你相親你還有理了？張鳴箏：orz，老闆我錯了，求接電話。6堯：邊去。張鳴箏：畫個圈圈詛咒你！）

「媽，把你手機給我用一下。」她跑到客廳，將王主任的手機拿了過來又奔回房間。

王主任看女兒一臉喪心病狂的樣子，有些不解。「老張，你看到沒，咱閨女怎麼了，一整個下午都在那神神叨叨的。」

張遠山看了一眼女兒緊閉的房門，又轉回去看新聞。

「女兒都那麼大了，隨她吧。」

「隨她隨她，你就知道隨她，你看看隨她現在隨成剩女了，都是你慣的老張你知不知道，要是聽我的她畢業了你就把她喊回來安排在國稅工作，現在指不定孩子都多大了……」

「行行行，你少說兩句行不行？你想知道我去給你問問。」張遠山無奈的趕緊擺手，一臉灰的在王主任的注視下走到張鳴箏門口。

「張鳴箏，開門。」

房門飛快的被人從裡面打開，通常張主任喊她全名，表示事關重大，必須立刻、馬上出現在他眼前。

「領導，有什麼吩咐？」她剛撥了號碼，還沒來得及打出去老爹就來敲門，哀怨的看了一眼沙發的方向後說道。

張遠山咳嗽了一聲，眼角餘光偷瞄沙發，隨即縮了回來。「你一下午在房間幹嘛呢，也不出來陪我們說說話，爸有點事找你談。」說完不等張鳴箏拒絕，推門就進去了。

「箏箏，快關門，讓爸爸清靜清靜。」剛進屋，張遠山就小聲的說道，沖女兒眨眨眼。

張鳴箏會意，立刻大聲道。

「那爸你先坐著，要不我給你倒杯水來？」

誰知她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王主任中氣十足的聲音。「你們兩，戲過了點啊。別在那神神叨叨的，張遠山，你要是背著我和閨女說我壞話，有你好看。」

張遠山苦著臉搖頭，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把自家閨女逗樂了。

「箏箏，你不在家的這些年，爸爸夠不容易的吧？」

「對對對，特別不容易，我爸真辛苦了。」張鳴箏忍著笑抱住了張遠山拍拍他的背，最終沒忍住，笑了出來。

張遠山假裝垂頭喪氣，「老婆不體貼，閨女也不貼心，哎，日子沒法過了。」

張鳴箏實在忍不住了，抱著肚子坐在椅子上笑的直不起腰來，半天才斷斷續續的開口。「我媽年輕的時候也這麼……霸氣外露么？」

「你隨你媽媽，你說呢？」張遠山一語雙關，椅子上的人不樂意了，撅嘴。

「爸，有你這麼說你親生閨女的么！」

張遠山看她撅嘴嬌憨的模樣，心裡一暖，突然語重心長。「箏箏，其實你媽媽說得沒錯，你也該結婚了，爸爸打心底是捨不得的，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閨女，給誰我都不願意啊。但是爸爸始終不能照顧你一輩子的，總要在還沒老眼昏花的時候給你把把關。」

笑的沒心沒肺的人被張遠山這突如其來的情深意切觸動，心中最柔軟的地方驀地發疼，她跳下椅子在張遠山身邊坐下，展臂抱住了他。

「爸，你會長命百歲的，你要養我一輩子。」

「爸爸倒是想的，」他銳利的眸掃向桌上的手機，隨即伸手拍拍閨女的背。「生老病死，世事無常，箏箏，爸爸說的有沒有道理？你一直相親不成，告訴爸爸你是不是心裡有人了啊？」

如此環境下，張主任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張鳴箏終於繳槍投降。

「爸，我認識了一個人，才兩個多月，但是，我很喜歡他。」喜歡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就如同上午他的那通電話說的，箏箏，我好想有九、十年沒見到你了。

三天半，十年，一日三秋。

兩個人，會有如此相同的感受，對她來說，難能可貴。

「箏箏，爸爸要吃醋了。」張遠山微笑，心想媳婦兒你看到沒，想套閨女的話我老張三兩句就搞定了，哪像你，大半年也套不出半個字，這就是效率。

而效率這東西，不是你做得多，就有成果，就如同在除夕的年夜飯前，張鳴箏也沒能打通6堯的電話一般。她將家裡所有能用的電話都用上了，但是那同一個號碼最後都只有冰冷的而機械的回復：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候再撥。

最後，她怒了，給6小狐狸發了一條簡訊過去：6堯，你要是今天六點前不給我電話，我以後都不給你打電話了。

張鳴箏家的年夜飯定的是七點，新竹的四星級飯店，張鳴箏那個能算土鱉的舅舅訂了個連包，張家連著王家人都聚在了一起。而直到上席，她也沒能接到6堯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