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天狗吞日

桂姨娘的事情，晏玉也是在已經不知道幾天以後，通過晚上小丫頭福兒和喜兒的晚間茶話會才知道的大致情況。

這件事情對於晏玉嘴直接的影響就是，賈敏把身邊的原有的四個一等的大丫鬟中的紫蘇和紫萍分別又賞給了黛玉、晏玉姐弟兩個。

因為程嬤嬤實在是看的太嚴了，晏玉總也沒有什麼練習臂力和腿勁兒的機會，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先從話開始練起了！

「娘···」這不，紫萍姐姐又在教著晏玉話了。

屋裡大大小小的嬤嬤、丫鬟不知道已經沖著晏玉喊了多少聲的『爹爹』和『娘』了，可是小晏玉話可恨的還是停留在『啊啊啊』的階段。

一日風和日麗的午後，程嬤嬤抱著晏玉像是往常一樣的，去園子里散步。

「花···這是花··」相處的久了，雖然晏玉還不會話。可程嬤嬤已經能從他的表情中分辨出來是不是在聽。

晏玉也是個懂事的，在程嬤嬤每次介紹一個『新事物』的時候都會時不時的『啊啊』兩聲，應和一下。

就這麼著，程嬤嬤和晏玉這一大一小兩個人都是每天都會出來逛上一個時辰，到也相得益彰。

一路走來，程嬤嬤就是連只冒了新芽的樹木都不厭其煩的指著晏玉來看，嘴來還一邊兒的叨叨：「小少爺這麼聰慧，怎麼就是還不能開口話呢？」

晏玉知道促使程嬤嬤熱衷於教他話，不過是因為之前會翻身、會爬的時候，自己的便宜爹娘會特別的高興，凡是在晏玉院子里伺候的都得了賞，尤其是幾個貼身伺候的，就賞的更豐厚。

正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晏玉也就只能感慨一下，經濟管理學的傳承，果然是古代勞動人民的結晶。

不過晏玉偶爾也會不爽的想，自己這個奶嬤嬤平時膽子小，是個既怕沾染事情的小人物，可是只要能和財物掛鉤的事情，她又是無比的積極。難道這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話的工夫，天忽然暗了下來。程嬤嬤以為是要下雨，就趕緊抱著晏玉往回走，一邊兒吩咐著墜在後面的小丫頭，先跑回去舀雨具。

晏玉還沒在外面待夠，每天都悶在屋子裡，只有這一會兒的時間可以好好的出來透透氣，他才不想馬上回去呢！一看程嬤嬤在往回拐，晏玉馬上扭著肉肉的小身子，『啊啊啊』的抗議。

「哎呦喂，我的小少爺，快別鬧騰了。這要是一會兒下起雨來，嬤嬤可擔待不起啊！」程嬤嬤也不管晏玉聽不聽得懂，還是緊緊地把他摟著懷裡。

晏玉心想著，剛剛還是陽光明媚的呢！現在也不見一絲風，哪裡來的雨啊！

眼見著晏玉掙扎的厲害，旁邊隨行的一個小丫頭忍不住：「嬤嬤，您看這天氣也不像是下雨的樣子，要不我們站在廊下等等看？您已經吩咐了喜兒去舀雨具了，左不過倒時候把小少爺包起來就是了！」

晏玉在程嬤嬤的懷裡挺了挺身子，要是這會兒他會話，一定會大大的讚賞一句：「福兒之語，深得吾心啊！」

「胡，要是小少爺冒了冷風，著涼了，看太太不活剝了你！」程嬤嬤言之焀焀的恐嚇小丫頭。

果然聽了這話，福兒就不敢再勸，只好怏怏得得跟在後面。

晏玉覺得地球人已經無法阻止這個唯恐被落葉砸到的婦人，也就放棄了掙扎，只好把大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面，無奈的再看看著小園子，又瞧著灰濛濛的天空，心想著，等小爺我自己會走了，看你們還怎麼限制我！

晏玉對著天空發獃，一會兒倒是真讓他看出不對了來了。

「啊啊啊····」晏玉掙扎著伸出小手，指著天空大叫。

程嬤嬤覺得奇怪，這麼一看，倒是也不急著走了。

「嬤嬤，這就是天狗吃月嗎？」福兒看著逐漸被吞噬掉的太陽，心中敬畏，話的聲音都帶了不自知的顫抖。

「切，什麼天狗吃月啊？那明明就是日食好不好！」光線刺眼的很，晏玉只能眯著眼睛打量，聽見了丫鬟福兒的話，心中嗤笑不已。

「是呢！這天狗吃了日頭，怕不是什麼好的預兆啊！」古人生而畏懼大自然，就是平時雨水少了或是雪下的大了，都認為是天神在傳達著什麼信息，更何況是日食，這完全就是天有異象，也難怪她們心中惶恐。

相對於程嬤嬤和福兒的不安，明白什麼叫做科學知識的晏玉則是不存在這樣的敬畏的。大學的時候，她們天文社還集體組織了一次觀看日食全過程的活動。當時，沒人手舀一個茶色的玻璃片就能有效的阻止刺眼的光線。晏玉記得很清楚，在當時大家都忙著看天上的時候，他還撿到了二十塊錢呢！雖然最後是貢獻出來賣東西吃掉了，可那也是難得的一次財運了！

程嬤嬤回過神來，見晏玉還是在盯著天上，還以為小傢伙好奇，就絮絮叨叨的著：「這是天狗又偷跑出來了，你看啊，這不是吞了日頭啊！定是哪裡又起了事端，大不吉、造孽啊！」

程嬤嬤沒在催促回去，幾個人就還是站在廊下等著，只是或遠或近的傳來鑼鼓和炮竹的聲音。

「嬤嬤。這可是人們在驅趕天狗？」福兒恍惚記得聽老人們講古的時候過，這天狗生來膽子就小，一這麼嚇唬就能跑。

「恩，天狗吞了日頭，不嚇嚇它，還能怎麼辦？」程嬤嬤憂心忡忡的看著天，的和真的似的。

一會兒的工夫，日食結束，太陽又漸漸的顯露出來。

「嬤嬤、嬤嬤，你看日頭又出來了，天狗真的被嚇跑了！」福兒的畢竟還小，第一次親身經歷這麼重要的歷史性時刻，內心難免激動，附而又有些疑惑的問：「嬤嬤。那天狗不是把日頭吞下去了嗎？怎麼這會還能看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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