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下馬威
012下馬威
王長貴扒拉開那幾名年輕人，帶着趙國棟往巷子裏面走了進去，趙國棟也跟在了後面，還沒走兩步呢，那幾名年輕人就又擋在了趙國棟的前面，「誰都可以進去，你不能進去.」
「長毛你這是什麼意思？」王長貴也回過身來，站在了趙國棟的前面，把趙國棟往自己的身後拉扯了一下。
長毛沒有回答王長貴的問題，回過身問身邊的一個小弟，「你確定是他么？」
「我確定，就是因為他，三哥才會被警察給帶走的。」染著黃頭髮的小弟看着趙國棟的咬牙切齒的說，「這老東西我就是做鬼我都認識他。」
「你不能進去。」長毛一擺頭，原本就只能容納兩個人並排站着的小巷，一下子就變得擁擠不堪，趙國棟和王長貴更是被他們從小巷裏面給擠出來了。
「我為什麼不能進去？」趙國棟問。
「為什麼？」長毛冷笑了一聲，「難道你不知道么？」
「我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我不知道哪裏得罪了你們，如果我確實在哪裏得罪了你們，請你們明說，我給你們道歉。」趙國棟說的很真誠，畢竟他是來這裏送毛三回家的，而不是在這裏挑事兒的，他已經過了挑事兒的年齡了。
「就是因為你，我們三哥才進了局子，要是沒有你我們三哥現在肯定跟我們在一起喝酒呢，也就是因為你毛家嬸子的病情才惡化的，一切都是因為你，所以你今天必須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聽到長毛這麼一說趙國棟才反應過來，原來早晨被抓走的毛三就是王長貴所說的那家姓毛的唯一兒子，而且還是眼前這群年輕人的頭頭，「你們能聽我說一句么？」
「我看你個老小子能放出什麼屁來。」長毛已經開始讓小弟們把傢伙拔出來了。
「長毛你這是幹什麼？你要知道，你這是犯法。」王長貴一看這些小子無法無天的把刀都掏出來了，臉色立馬就變了。
「老哥你別着急。」趙國棟雖說嘴上這麼說，但是手裏已經把拐準備好了，一有情況不對就準備出手。「我告訴你小夥子，你們三哥被抓跟我沒多大關係，就是跟我有關係也就是他想跟我要什麼保護費，我不給就是這樣。」
「還說跟你沒關係，你當時就把錢給了，會有這麼多事兒么？在說就是你報的警。」長毛說。
「我當時已經被你們三哥帶的十幾號人圍住了，而且我們已經打起來了，我壓根沒有辦法報警，在說我都不知道你們派出所的電話。」趙國棟解釋說。
「我不相信你說的，總之一切都是因為你，弟兄們給我上，給三哥報仇。」長毛自己也把刀從腰間給拔出來。
「長毛你到底想幹什麼？難道你也想進局子吃牢飯么？」王長貴把趙國棟往自己身後一拉，指著長毛說：「你別忘了你爸也躺在床上動彈不了了，你不想着幫你媽賺錢養家，反而在這裏為虎作倀。」
「尊你一聲你是張叔，別真的以為你就是叔叔了，給我上，誰要給我阻攔，連誰一塊砍了。」長毛一揮手，周圍的小青年就輪着手裏的刀子往趙國棟身上砍。
趙國棟一把就把王長貴拉到自己的身後，然後手中的拐一輪就把前面砍過來的刀子磕到一邊，然後順手向後一戳，在趙國棟身後舉刀要看的那名小青年也被戳倒在地，王長貴一下子就臉色大變，沒想到這些小年輕真的敢動手。
「殺人啦！殺人啦！」王長貴嘶聲力竭的喊了兩嗓子，發現並沒有人出來，這個時候趙國棟已經放倒兩名小混混了，剩下的三四個小青年也躊躇不前，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長毛哥怎麼辦？點子很硬啊。」一個小混混在長毛的耳邊說。
「怎麼辦？招呼人手，出來幫忙。」長毛陰沉着臉說。
「唉，明白了。」那名小混混把手指放在嘴裏，吹了一個口哨，王長貴一聽到這個口哨臉色又變了變。
「這個地方有沒有人出來，要是沒有人出來，你們這裏所有人都領不到補助款！」王長貴大喊了一聲，然後從地上拿起了一塊磚頭，也顧不上那磚頭上還往下滴著黑漆漆的髒水，順手一扔就砸在了前面不遠，高高吊在樹上的大鐘上，然後一連砸了好幾次，「鐺鐺鐺鐺」，頗為急躁的鐘聲就響起來了。
「長毛哥，什麼事兒？」不一會兒就有三四十名小混混領着砍刀，拎着鋼管就過來了，就連趙國棟身後的小巷子裏面也走出來了一些小混混把趙國棟和王長貴團團圍住。
「長毛你真的要動手么？」王長貴看着周圍的那些小混混，臉色嚇的有些發青，「我告訴你，我今天要是在這裏受點兒什麼傷，你們這裏所有人都領不到補助。」
「王長貴，你還真別嚇唬我，你要是有點兒眼力見的，就趕緊給我滾蛋，要不然我連你一起收拾。」長毛說。
「好，要是我今天出不去，我明天我就讓鎮政府把這個地方強拆，而且我會報警，把你們全部都抓起來，我就不相信還治不了你們這些不學無術的人渣。」王長貴破口大罵。
「王長貴，你有種在說一遍。」長毛的臉色已經鐵青了，用刀指著王長貴說，「你要是在說一遍，老子今天就讓你交代在這兒。」
「你們這群人渣人渣，你們父母把你們養育這麼大，就是讓你們拿着刀砍人的？要是你們誰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們的父母還活不活？這些你們都想過沒有啊？想過沒有？長毛，你就是一個人渣，一隻老鼠壞一鍋湯。」王長貴也罵的興起了，壓根就不把長毛手上的刀放在眼裏。
「王長貴，你他媽的是不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老子送你一程。」說着長毛就拎着刀就砍了過來，趙國棟用拐一磕，然後一別就把長毛手中的刀打到一邊，使勁的一戳，長毛就倒在地上，還沒等長毛爬起來，趙國棟就一腳踩在了長毛的胸膛上，趙國棟用拐一挑，掉在地上的刀就到了趙國棟的手裏。
趙國棟把手中的刀放在長毛的臉上，「你真的不怕死？」
長毛感覺到自己臉上冰涼的刀刃，腦門上的汗珠一下子就下來了，「有有種你就給老子砍下來，老子要是哼一聲，老子就不是你老子。」
趙國棟掄圓刀就砍了下來，長毛看到越來越近的刀刃，眼睛一閉，雙腿間已經有些濕熱。等了半天發現自己並沒有感覺到疼，就連在旁邊站着的王長貴也差點兒嚇死，當看到趙國棟手中的刀距離長毛還有一點距離，這才喘了一口氣。
周圍的那些小混混也都喘著粗氣，他們敢砍人是不假，但是當他們自己看到刀下去的時候，他們也害怕。長毛冷汗泠泠，那把刀就距離自己不到兩厘米的地方，他自己也能感覺到自己腿間的濕熱。
「就你這點三腳貓，我告訴你我一個回合就能殺了你，當年我在山鷹嘴殺了不知多少，都比你這慫貨強。」趙國棟把刀往旁邊一扔，「給我滾，我不想在見到你。」
長毛還沒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趙國棟眼睛一瞪又是一句，「還不趕緊給我滾！滾！慫貨。」
長毛這才趕緊爬起來，也不顧自己自己腿間的濕熱，爬起來就往外面跑去，連頭都不敢回。「你們還不滾！」趙國棟眼睛一瞪，看向周圍的小青年，小青年們已經被嚇到了，被趙國棟這麼一喊拔腿就跑。
「趙家兄弟，沒想到你這麼厲害，老哥服了。」王長貴看到趙國棟這麼三下兩下就把長毛放翻在地，而且又把三四十名小混混給嚇跑了。
「沒什麼，老哥還是趕緊帶我去毛家走一趟吧。」趙國棟從自己的兜里把煙掏出來，遞給王長貴一支，看到王長貴的手還是有些發抖，也沒說什麼。
「這就是毛家了。」王長貴把趙國棟帶到一間不到二十平米的茅草屋旁邊，然後自己上前敲門，「毛家妹子在家么？」
屋裏傳出來幾聲咳嗽，「誰呀？」聽這聲音是個婦人，而且很虛弱。
「是我，王長貴。」王長貴在屋外回答。
「是王大哥啊，門沒鎖，進來吧。」裏屋的婦人又咳嗽了幾聲說。
「唉。」王長貴答應了一聲，推開門帶着趙國棟進來。
趙國棟上下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濃烈的藥味。不足二十平米的地方，打掃的還算乾淨，屋裏也算是整齊。靠牆的一邊擺放着鍋碗瓢盆，看樣子是在這裏做飯，在往旁邊放着一些快要腐爛的蔬菜。
門的旁邊是用塑料布釘住的窗戶，緊靠着窗戶放着一張床，床上躺着一名婦人，臉色灰白，看樣子病的不輕，床的旁邊還有一張用木頭胡亂釘成的一張桌子，桌子上還放着各種藥瓶。
在婦人這張床后還放着一張床，這已經不能說是床了。這張床就是簡單的一塊板，四個角是用磚頭給支起來的。在這張床的床頭上，還掛着一張黑白相片，上面是一男一女，趙國棟仔細一看，心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