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趁人之危

第25章 趁人之危

當亞撒回到自己房間門口的時候,就看到房門半掩著,明顯已經被人打開過了。

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蘭伽的精神力已經沒有在外放了,但是透支精神力之後他更大的可能是站不起來而不是出門;如果開門的不是蘭伽,那麼···

亞撒不敢再想下去了。

意識到現在不是站在門口害怕的時候,他穩定心神走了進去。

地板上濺上了xue漬,哀嚎聲從地上打滾的男人嘴裡傳出來。亞撒的心緊了一下,但他很快就看清地上的人並不是蘭伽。

謝天謝地!

他抬頭,蘭伽正坐在房間里唯一一張床上,臉色蒼白,嘴唇發青,滿頭大汗。

只是精神力透支的正常後遺症而已,並不用太擔心。恐怕他還有點頭暈,因為他一直搖晃著腦袋試圖讓世界停下搖擺。

亞撒走到那個剛剛作死未遂的偽嚮導面前,將他和地上打滾的男人隔開。

他的房間不準任何人進入,至少是不准他認可範圍之外的人,否則他會感覺自己的領地受到了侵犯。

哨兵的獸那個性通常決定了他們的行為模式。

宅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亞撒的規矩,沒有任何人敢靠近他的房間,哪怕是夫人也不能違反他的規矩。

可地上打滾的男人卻進來了。府邸守衛森嚴,能不驚動任何人進來不易,這傢伙恐怕壓根不是外面的人。既然是宅子里的,就一定會在進來的第一天就被耳提面命不許靠近亞撒的房間,而且平時亞撒的屋子都是被智能鎖鎖死的,如果不是今天蘭伽在裡面鎖也不會被打開,這傢伙也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得手了。

對方早有預謀。

亞撒抬腳,把地上的男人翻了過來。

「卡塔?」亞撒皺起眉驚訝的看著地上的棕發青年。

他的樣子看起來比蘭伽狼狽多了,兩隻手打著哆嗦緊緊的捂在右眼上,鮮xue從指縫間滲出來,空氣中都瀰漫著xue腥味。

「這是怎麼一回事?」亞撒心中滿是疑惑,但是眼下沒有人能為他答疑。卡塔眼睛受傷只會躺在地上痛嚎,蘭伽看起來又一副快要暈過去的樣子。

「啾啾~~」一聲清脆的鳥鳴聲響起,一隻棕色的毛團從床下飛了出來。仔細一看,它根本不是飛出來的,而是「移」出來的,支撐著它向外移的正是亞撒的精神體——托托。只見它正在用蛇尾,身體穩穩的直起來,正好把小麻雀送到蘭伽的面前。

小麻雀立刻「嚶嚶」一聲,拋棄了和它在床下共患難的小夥伴,拍打著翅膀飛到蘭伽的肩頭,親昵的用小腦袋蹭著蘭伽的側臉。

亞撒看著這隻肥的絕無僅有的胖麻雀,終於想起了這是在鎮上見過的那隻「土圓圓?」

胖鳥「啾~~」了一聲,表示對亞撒叫它名字的回應,卻沒想到下一秒就被亞撒一把從蘭伽肩頭扯了下來,攥在手裡。

「啾啾啾啾啾,啾!」

「安靜!」亞撒看著土圓圓的喙,發現那裡明顯比其他麻雀長也尖銳了許多,而且尖端像是鷹喙一樣微微彎成一條勾的形狀。

最重要的是,上面還沾著血。

是土圓圓啄傷了卡塔。

亞撒神色複雜的看了卡塔一眼,放開土圓圓。卡塔不管怎麼說,都是亞撒的兄弟,哪怕不是親的也有血啊哈緣關係,他不能放任卡塔在他的房間里受傷繼續躺著。

但是蘭伽不能再待在這裡了,夫人不會對亞撒怎麼樣,但是她的怒火要發泄,蘭伽如果還在這裡,一定會成為被夫人怨恨的對象。

哪怕亞撒有信心保護蘭伽,但是和夫人鬧翻並非明智之舉,尤其是現在。

蘭伽已經疲倦的睡過去了。

亞撒用智腦聯繫了管家,決定將蘭伽安排在隔壁的一件空客房裡。他俯身抱住蘭伽,平時看起來總是優雅矜持的男人此時在他的懷抱里脆弱的彷彿不堪一擊,乖乖的被他摟緊懷裡,這種被需要的感覺讓亞撒的哨兵本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幾乎是面帶著微笑將蘭伽抱近了另一間房間,這模樣讓任何一個熟知亞撒的人看到恐怕都會驚訝。輕柔的把蘭伽放在炕上,那種感覺讓亞撒幾乎不願撒手。蘭伽眉頭皺著,發出一聲難受的低吟,亞撒看著他,把被子掀開裹住蘭伽,自己也鑽了進去。

確定男人一時半會兒醒不了,亞撒再次伸出手將他小心翼翼的圈在自己的胸口,捧起他的頭,將自己的額頭貼了上去,發出一聲滿足的嘆喟。

哨兵的精神力湧進了蘭伽的精神域,溫柔卻不容反抗。蘭伽的精神域自動的反擊入侵者,但是他的剛剛才經歷了精神力透支,他的反抗在哨兵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亞撒輕鬆地擊潰了蘭伽的防禦,展開精神力潛入蘭伽意識的最深處,一個和蘭伽長得一模一樣的小人正抱著膝蓋沉睡在那裡。

哨兵的精神力如同海水一般溫柔的包住蘭伽沉睡的意識體,並且強行暫時連接他的精神,將撫慰的力量源源不斷的輸入。儘管是在進行單方面的付出,但是精神結合的【河蟹】感依然讓哨兵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心理的愉悅此時此刻超越了身體的感官,亞撒懷裡抱著蘭伽,感覺自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亞撒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卑劣的趁人之危。

嚮導的精神域是他們最隱啊哈秘也是最重要的地方,是不會開放給伴侶之外的人的,哪怕是偽嚮導也是這樣。當然除了在某些特殊的危急時刻。

蘭伽只是精神力透支,雖然當時看起來危機,但是休息一段時間自然會恢復。根本不需要亞撒用這樣親密的方式為他「治療」。

可是他實在忍不住了。他無法看著蘭伽毫無防備的躺在自己面前卻什麼都不做。亞撒今年23歲,除了自己的母親之外幾乎沒有讓任何一個嚮導碰觸過自己的精神,蘭伽是第一個。他的神遊症和精神狂躁發作的愈發頻繁,尤其是從小鎮回來之後。

他不像謝里爾他們那樣會去治療室或者是其他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地方找嚮導幫自己紓解精神,他是幾乎每夜都是靠著回憶蘭伽進入自己精神域的甘美滋味入睡,但是越想下去,他就越無法平靜。

機會終於在他眼前,他實在無法放過。哪怕被蘭伽察覺後會生氣,他也不想忍下去了。蘭伽對他沒有那種心思,三年之前只是因為藥物而發生的親密,他如今不可能主動進入自己的精神域。

那麼,只好換他主動,來獲得短暫的安慰。

蘭伽的精神平靜了下來,他的呼吸變得綿長而平穩,緊皺的眉頭也放鬆下來。

亞撒戀戀不捨的從蘭伽的精神域撤出來,為他蓋好被子,將智能鎖鎖死,輸入自己的指紋作為密碼,離開了這個房間。

他還有事情去處理。

只留下蘭伽睡的昏天黑地絲毫不知道剛才發生過什麼。

卡塔還在剛才的房間里,因為平時不會有人靠近亞撒的房間,所以也沒有人發現他在亞撒的房間受傷的事。

脆弱的眼睛受傷,有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卡塔已經因為劇痛幾乎失去了意識。只是倒在地上小聲地、斷斷續續地哀嚎著。

亞撒看他一眼,叫來了夫人和醫生。

夫人還沒有從剛才亞撒的頂撞之中緩過神來,一進門就看到她的兒子倒在地上,滿臉是血,駭的差點又直接暈了過去。

好在醫生很快趕到,他初步診斷之後告訴夫人不用太擔心,卡塔的視神經並沒有受損,他只是需要克隆一顆眼球換上就可以了,在這個醫學發達的時代這只是個成功率極高的小手術。夫人這才好受了一點。

將卡塔送進醫院。夫人把蘭伽叫進了自己的房間。雖然看起來非常憤怒,但是夫人一個勁兒的做著深呼吸使自己用一種至少是聽起來平和的語氣問亞撒,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還刻意的加重了語氣問亞撒這些事是不是和那個「訪客」有關。

儘管卡塔才是夫人的親生兒子,但是宅子里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夫人更疼愛重視誰。哪怕卡塔日日陪在夫人身邊,他在她的心中的地位遠遠比不上長年不回家的亞撒。夫人雖然生亞撒的氣,但是她並沒有想過責罰他,她只是要為自己的親生兒子討一個說法而已。

亞撒給了她想聽的東西,只是完全撇清了蘭伽。

卡塔是自己主動走進他的房間的,是托托傷了卡塔。

所有人都知道亞撒的房間是禁區,卡塔偷偷跑進去不管他想做什麼,錯都在他。至於精神體傷害普通人還是傷害在眼睛這種完全不合理的解釋,沒有人會深究,至少在這個家裡沒有。

給了夫人解釋,亞撒回到了蘭伽所在的房間,對方還在沉睡,亞撒坐在炕邊注視著他,目光深沉而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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