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罷不知人換世三

棋罷不知人換世三

在大涼王朝,道教被尊為國教,而這些追求道義的人被尊稱為士。那些士的作風向來任性不羈,有如風行水上,自然流暢;又如萬斛源泉,隨地湧出,汪洋恣肆,機趣橫生。追求「至人無己」的自由境界,贊同道教的「無為而治」,主張擯棄一切社會制度和文化知識。這些浪漫主義風格,贏得無數文人學士的仰慕。

道家並不如儒家那般循韜規矩,比如:尊崇道家思想的家庭對於女子不會多做限制,而尊崇儒家思想的家庭卻要求女子過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生活;道家思想家庭的女子可以表現出自己的醋意,而儒家思想的家庭對於禮教非常地重視,女子一旦有爭風吃醋地行為就犯了七出之罪,結局是下堂或者被休棄掉。

道家思想也影響着世人的審美觀,弱不禁風是世人最理想的,而妖艷著被世人視為禍國殃民之相。

淡荷並不是弱不禁風,病殃殃的病西施,但她的身上有一種道家中人所追求的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遙遠而飄渺,清麗而脫俗。就因為如此,她才不會一出現就被人罵成狐媚,拉去浸豬籠。

鏡月湖,由來已久,因「我欲因之夢吳越,一夜飛躍鏡湖月。」這句詩而得名。湖面若鏡,清幽可觀魚翔淺底,岸邊植有楊柳,輕煙籠罩,為鏡月湖蒙上一層神秘的色彩。湖心有一小島,名為須臾島,乃是越州八景之一。

天空萬里無雲,蔚藍如海,初夏里朝晨,微微有一些涼氣自東面吹來,蕩漾起一圈一圈的波紋,岸邊的楊柳搖曳著美妙的身姿向初醒的人們招手。

湖邊,飄蕩著一葉扁舟,舟上有兩人,一個是撐著竹竿的船夫,另一個是迎風而立的白衣佳人,長發在風中輕舞,顏若霧中曉月,清冷飄渺,夢幻絕美,遠而觀之,似幻似夢。洪亮的漁歌自船夫的喉間溢出,化作天地間最美麗的一幅畫,見過之人,終身難忘。

「船家,可否再載我等二人?」楊柳岸邊,兩個少年正向小船呼喚。清晨的行人很少,但是,此二人一喊,少部分的文人雅客紛紛將目光投向二人,又瞬間移開。

此時,湖面上尚有霧氣,載客的漁船並不是很多,一兩條船已向須臾島駛去,只有淡荷的這條小船最近,而且只載了一人,二人叫住的就是淡荷這條船。

船家頓住聲看向淡荷,背對着他的淡荷心明如鏡,淡淡地道:「無妨。」

船家大聲地向岸上吆喝了一聲:「兩位小郎君稍等。」楊柳岸邊的兩個少年松下一口氣,眉眼喜形於色。片刻間,小船緩緩駛到岸邊。船夫笑道:「二位小郎君,快快上船,好讓小老頭把船駛。」兩個少年笑着踏上小船。穿着勁裝的少年,右手負着一柄青色的長劍,劍眉星目,英姿颯爽;而穿寶藍錦袍的少年年紀稍小,卻俊俏文雅,臉上揚起溫溫的笑意,怎麼看怎麼讓人舒服。

錦衣少年霍然間,怔怔地看向背對着二人的淡荷,霧氣中隱隱有花香環繞,佳人的背影美妙,婀娜窈窕,單就一個背影就是如此的絕美,令人難以忘懷。

勁裝少年哈哈大笑,以肘撞了一下錦衣少年的腰:「六郎,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怎如此害羞似個女郎?」勁裝少年又笑着問道:「在下江湖遊子晏無道,不知姑娘如何稱呼?」錦衣少年輕聲地問:「既然同行於須臾島,便是有緣,區區不才名劉泉,不知該如何稱呼姑娘?」

聽到此,淡荷也不好冷臉的令對方尷尬,只是聲音很淡:「淡荷。」

劉泉一聽,立即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地道:「原來姑娘就是這兩日越州城裏傳得沸沸揚揚的淡荷姑娘!」

「什麼傳得沸沸揚揚的淡荷姑娘?」晏無道不解地問。

劉泉剛欲回答,就生生地被眼前的美人勾去了魂魄一般,為之神魂顛倒。晏無道順着好友的視線看去,也是神魂恍惚。

好美的女子!

好個冰清玉潔,絕塵脫俗,天下無雙的美人!

淡荷見二人久不出聲,微蹙柳眉:「如何說法?」

劉泉聞其聲更勝於天籟,如行雲流水,陽春白雪,字字清脆,聲聲婉轉。好美的聲音!他紅著臉柔聲道:「淡荷姑娘剛駕臨越州城面於人世,美名就引起全城轟動,名士雅客紛紛赴名而來,龍鳳客棧也因此人滿為患,爭相欲見於姑娘你,更有見過天下第一美人卞雲香的人,將新一界的天下第一美人的桂冠投於姑娘之身。劉六也因此有所耳聞。沒想今日,劉六有緣見到姑娘,實為欣喜萬分。」

淡荷不以為然,船家和晏無道聽得劉泉的話后,拘束得像是初動情一般。

晏無道縱然是爽朗不羈,但是,他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年,最是個情竇初開的年紀,淡荷這樣的一個絕世佳人站在面前他不動心才怪。所以,他也沒有再像方才那樣大大咧咧的了。「聽姑娘的口音,似乎不是我吳越之地的人。」

淡荷並不覺得奇怪劉泉能夠分辨出自己的口音不是吳噥越語,在大涼,商賈走夫,天南地北,而江南又是魚米之鄉,商賈走夫從四面八方而來,口音也易辯解。她是西南眉州之人,前世,在錦都的二十多年裏,她的口音參雜了錦都的口音,所以才會有現在口音。

「確實。」淡荷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轉回身,融進霧氣之中。

劉泉也明白對方已經無意再談,失落地拉下腰間佩帶的玉笛放至唇邊吹起一曲《廣陵散》,笛聲悠揚絕響。也許正是他的笛聲太過於美妙了,一隻不知從那裏來的粉色大蝴蝶翩然起舞,它繞着劉泉飛了幾圈后落在了笛尾上。

晏無道詫異地咦了一聲,笑道:「六郎,你倒把蝴蝶給吹來了,若是有那些任性的傢伙看見了,想必過了今日,你就名傳天下了。可惜,可惜。」

淡荷回過頭,目光淡淡,在朝晨的第一縷陽光中,美妙得無法言說,彷彿間虛幻了一般。那隻粉色大蝴蝶忽然飛起,在四人的目光下,飛到淡荷的面前。淡荷心神一動,她聽見粉色大蝴蝶泣聲求饒道:「仙子饒命,小妖再也不敢了。」淡荷的神色依舊冷淡,蝶妖見此道:「小妖…小妖從未害過人,只是見修道之路太過於寂寞,貪戀於人間,望仙子饒恕。小妖…小妖一定從此不在流連人間,全心向道,安安份份的。」

淡荷的神念對着它說道:「我正好缺個丫鬟,今晚你就去龍鳳客棧去找我,不過,你若起邪心,本座定教你魂飛魄散,灰飛煙滅,你可記下了?」

蝶妖不敢有異心,當即認真地道:「謝仙子恩賜。小妖願生生世世追隨仙子身側,忠心無二,就算,仙子厭煩小妖,將小妖驅離,小妖也不生二心,且讓子子孫孫也同小妖一樣忠心於您永不背叛。」

「我會給你一個留在我身邊的機會。」

晏無道等人都十分的詫異這隻蝴蝶在淡荷的面前停留得很久,待回過神來時,大蝴蝶已飛離而去。劉泉最為欣喜,他沒想到,會是這般的巧妙,便紅起俊臉澀澀地看向她,心道:沒想到我與淡荷姑娘竟是有緣個之人。方才空落落的感覺已經消去。

小舟靠岸時,船身微震了一下。須臾島到了。三人下了船,眼前的是一個小丘般大小的島嶼,中有楓樹,柏樹,松樹,梧桐樹,杏樹;樹間有五顏六色的野花,蜂蝶嬉戲。一條花崗石砌成的小徑彎曲直達島心,那是一座黑白色調的小亭,名為四覽亭,可觀鏡月湖的四面八方。亭間有幾人,詠詩興懷,即興賦詩,直道風月之事。

「六郎,人若是長時間沉溺於此,世道如何?」晏無道輕嘆地問道。

劉泉畢竟才十五歲,哪明白他話中的含義。只道:「太平祥和。」

晏無道有些失望,道不同不相為謀啊!淡荷冷哼了一聲道:「這只是世人懦弱的表現而已,國基不穩何來的太平?」晏無道眼前一亮問道:「對此事淡荷姑娘有何見解?」「大涼王朝建國方十九載,高祖皇帝縱樂,朝無名相,北有玄月王朝相壓,西南有勾鵠,南有擺夷。邊關常有戰死的國人,然而,世人皆醉於風月之中,對國家興亡漠不關心,何其不是大涼的悲哀?」晏無道也是有此感,他道:「朝基尚不穩便思淫逸,不思進取乃亡國之兆。縱有才華又如何?」劉泉失落地輕垂下頭。「看來你有意參軍。」晏無道笑了笑道:「我確有此意,淡荷姑娘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

三人在說話間已經到達四覽亭,五六個風流雅士待看到淡荷時眼睛都直了,比劉泉晏無道二人好不到哪兒去。晏無道環顧四周,其水面波光粼粼,幾艘小船徐徐駛來,入目間,草木鬱鬱蔥蔥,秀氣難言。他的心裏湧進波濤,胸懷凌雲壯志,氣壓萬里。他道:「波瀾興懷,果然如此。」淡荷的心中平靜,蓮步輕提就要往丘下走回,劉泉晏無道兩人隨上,劉泉想了許久期盼的問淡荷:「下個月廟會的前三天,是吳越兩地的才女比賽,可有性來觀之?」淡荷目光詢問。劉泉道:「是評女子的詩書禮樂,所評得者,皇室收入皇宮,或封為女官,或封為公主,或是妃子。更有幸者可入四大家族。」

淡荷的眸光泛起冷色,她道:「禽獸之欲也。」劉泉苦澀地道:「淡荷姑娘你誤解劉六的意思了,劉六是邀請你前去觀看而已,並非是叫你去參加。」

「世道便是如此的骯髒,淡荷姑娘,是人都有欲,世家的子女就是這樣。你厭惡也罷,憎恨也罷,這些人都難以改變。」

淡荷抿緊了唇,跨上小舟背對着二人道:「晏公子,你若要去投軍就投在三皇子麾下吧!」說罷便不再說話了。

晏無道不解,疑惑地詢問:「為何不是霍將軍麾下?」

淡荷不答。

劉泉心中的失望還環繞着,晏無道拍了拍他的肩以作安慰,傷了也好,因為這樣的女子並不是他們這種人可以得到的。他想,她一定是自由的。她的天空更高,世人無法去攀登。也為有如此,才能夠在所有人的靈魂里烙下深深的印記。

快到岸邊時,淡荷回過頭來對着晏無道說道:「你的武功太弱了。」

晏無道面露驚色,他沒想到對方會武功,更想不到她可以看出自己的武功修為。江湖人不可不知少年英雄榜和少邪榜,共二十大高手,他是陰山派的大弟子,在十大少年英雄榜上排行第九,江湖人聞其姓名無不起敬;她居然說他的武功太弱了。

夜色籠罩着整個龍鳳客棧,卻止不住眾人眺望的目光,窗紙上映出美人美妙的身姿,她手持着一本厚厚的書籍翻看,寧靜安詳。

淡荷閑來無趣,挑燈翻看一本厚厚的《天下毒經》,忽而道:「來了。」一隻粉色大蝴蝶自天窗上飛落而下,正好落在淡荷肘邊的八仙桌上,扇着它的翅膀。淡荷布下結界后,手邊多了一滴葡萄果汁,果汁飛向蝴蝶,瞬間,粉色的光芒大勝,蝴蝶化為人形,卻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她穿着粉紅色的輕紗羅裙,嬌麗動人。

「日後你就叫粉蝶吧。」

粉蝶敬畏又認真跪在她的面前,道:「都謝仙子化身之恩。小妖無以為報,願生生世世給仙子為牛做馬,為奴為婢追隨在仙子身側。」

淡荷淡淡的道:「希望你日後記得今日所說的話,再者,我有一句良言你須記,心不正必自斃。」

「恩,小妖記下仙子的教誨。只是……」粉蝶有些擔憂,自己身上的妖氣會將那些道士引來。

淡荷自然明白她為何而擔憂,便道:「方才令你化身的靈液可將你身上的妖氣掩蓋,沒有達到渡情期的道士是無法察覺的,所以你大可放心。不過,你要將稱呼該過來,你可以叫我為主人,小姐或者女郎;你的自稱不要叫小妖了,否則遭來橫禍,本座可幫不了你,記下了嗎?」

「小…奴婢記下了。」

「明日你再來吧。」淡荷說道。

「奴婢遵命。」粉蝶化為原形在淡荷解開結界的那一剎那,飛出了天窗。

淡荷嘆了一口氣,這世間當真還有這樣的僕人嗎?有的,只是那四個俏生生的女子因為她的猜忌,魂斷在她賜的毒酒之下了。

今生,她不會為那個無情寡義的帝王而犯下同樣的錯誤。

蕭昊華,原來,心死了可以這樣子。

翌日早上。

一位身穿粉色輕羅的嬌俏少女,蹬著一雙紫紅靴,腰佩著一把紅色的匕首,髮鬢上弄了幾隻粉紅色假蝴蝶,杏眼欣喜難掩,嘴裏邊不知道嘀咕了句什麼。

正閑來無事的李小二眼睛一亮,又來了一位美人,雖然不如那位淡荷姑娘,但在越州可是上等的美人兒呀!他殷勤地上前麻利地問道:「姑娘打簽還是住店呢?若是要住店,對不住您了,客房已滿。」

粉蝶假假地向李小二一笑道:「我既打簽又要住店。我來找我家主人的。」

「找主人的?」李小二愣了一下,問道:「敢問姑娘的主人是哪位尊座?」

「我家主人叫淡荷,她不是在此?」

李小二呀地一聲,立即小雞啄米般地點頭到:「在呢,在呢,小的這就帶您前去。」粉蝶偷笑了一聲,隨其身後。

李小二幸福地想:連個婢女都是這般國色天香,淡荷姑娘的仙鄉一定是桃源仙境。

二人來到天字七號房前,李小二敲開了房門:「淡荷姑娘可醒了?」裏頭傳來清冷的聲音:「何事?」粉蝶喜洋洋的道:「主人,是奴婢來了。」淡荷不冷不淡地道:「進來吧!」粉蝶打賞了李小二一塊碎銀子道:「這是賞給你帶路的。」她推開門,淡荷那雪白的身影映入二人的眼中,李小二的心又蕩漾了,激動了。粉蝶正見主人又再看那本《天下毒經》了,桌上還有一杯茶。瞧也不瞧她一眼。她將房門關上,隔離了色狼們的視線。腆著臉色迷迷地對淡荷發獃。

「你會凡人的武功嗎?」淡荷頭也不抬地問道。粉蝶小雞啄米般地點頭,道:「會,會,奴婢從開始修道的一百年前起就偷學過幾個厲害門派的招數,並且將它們的精粹融合成另一門高級的功夫,威力很強。就算是現在的武林盟主也會敗在奴婢的手下。」淡荷方才抬起頭看向她到:「還不夠,就算是最頂級的武者,在我們修仙者看來也不過是鍊氣境的人罷了。而你的修為也剛剛是鍊氣四階後期罷了。」粉蝶一焉,悶悶地道:「奴婢聽萬年人蔘說過,修鍊大道上會有天劫,奴婢之前害怕天劫所以才偷懶的。」

淡荷頷首:「你給我講講江南之事。」

粉蝶立即肅起俏臉道:「自古以來,吳越之地都是煙花之所,與永樂,洛澤,新安、錦都的繁華并行而馳!以陸,劉,李,宇文,王,謝,公孫,司馬,竇,孫,十家為江南十大家族。因為,當今李家出了個右丞,李家主母乃是聖上的堂妹康王郡主,所以,江南十大家族以李家為首。」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的門派。如:丐幫,洪幫,小池,御天教,南少林。現在的那個武林盟主的家就在吳州,四大家族之末的素家也在吳州,可見得文武彙集。」

「而每年舉行一次的廟會其實是給這些家族選小老婆用的。聽說最近有西域的天魔教的妖人潛入大涼,意欲控制各大門派,侵入中原。武林盟主已經發出盟主令,前往吳州商議,聯盟抵抗天魔教入主中原的野心。等到一百零八個門派集聚吳州想必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行。唉……所有的殺伐都是因野心而生的。」

「原來如此。」淡荷點頭。

「咄咄。」李小二端著茶飯,另一隻手敲開了房門:「淡荷姑娘,您的早飯來了。」粉蝶看了自己的主子一眼,立即站起身去開門:「給我就好了,麻煩小二哥去泡一壺荷葉差來。」李小二笑道:「怎麼會麻煩呢,小的求之不得呢。」粉蝶噗地笑了聲,這個李小二真好玩。

主僕二人用完早飯後,李小二正好沏好了一壺荷葉茶上來,他傻笑地對粉蝶道:「茶…茶沏好了,淡荷姑娘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吶,將這些那下去吧。」粉蝶將空碗空碟端了出來遞給李小二,又道:「到了時間,你只管送飯就行了。」「那好。」

目送走了李小二后,粉蝶抿嘴一笑,順手關上門,回過身來,已見淡倚靠在床上堆起的那一團被褥上,翻看着厚厚的《天下毒經》。額角兩鬢的青絲柔柔垂下,朦朧寫意,絕美夢幻。主人真的好美啊!粉蝶就這麼傻傻的站着。

「你這丫頭,別傻站着。」淡荷會讀心術,自然知道這隻小蝶妖的心思,卻不免覺得好笑,她還沒有想過妖精的定力也會凡人一樣差。

粉蝶一聽,傻笑了聲,尋把椅子坐下,手心卻一重,她低頭一看竟是一塊要刺繡的粉紅絹子,當即嚇得頭暈眼花,她哀嚎了一聲,手抖了抖,哭喪著臉不確定地問:「主人,您讓奴婢拿着絹子幹什麼?」

「女孩子家家總該知曉女紅的,你這會兒正有閑空便綉個絹子,過一兩個月你隨我回家時繡的可不只是一塊絹子了。針線都在你身後的桌子上。」

粉蝶糾結,她是妖,不是人啊!雖然她以前四處晃悠時見過大戶人家的閨女干過這行,為了這行飯十根手指頭都扎破了,她可從沒實踐過的啊!粉蝶欲哭無淚,看來人類也不是那麼好當的,還是做妖精幸福啊!

粉蝶苦巴巴著臉猶疑了猶疑了許久,直盯得絹子快要穿出孔來,才咬牙落下針:「啊,好疼好疼!主人能不能不讓奴婢弄這個玩意了?」淡荷頭也不抬:「不能,而且,你一天要綉出一塊絹子。否則,你隨我回家就有好日子過了。母親定然不會容下你這個只會吃白飯的飯桶。」「嗚……奴婢會武功可以為您解決家庭暴力的呀,怎成了飯桶了?」「在我家內院不主張以暴制暴,你也別怨了。」「……」粉蝶的臉直接皺成包子。

「明天你隨我四處走走。」

粉蝶的神色立即煥然:「主人……」淡荷的眼底漾起淡淡的笑:「絹子的事不會這麼算了。」粉蝶大受打擊,說跟不說都沒什麼兩樣,那還不如不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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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荷縱情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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