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拜堂

第一百零二章 拜堂

迎親隊伍浩浩蕩蕩,一路上吹吹打打的好不熱鬧,約莫行了大半天的行程,過了兩個鎮,才看見司馬山莊的大門。門前到處都是張燈結綵,門口站著司馬相。卻見他一身大紅錦袍,頭戴玉冠,胸前一朵大頭花,給整個人平添了三分英氣,七分帥氣,看起來更加英俊瀟洒,氣宇軒昂,渾身自有三分風流態度。

他在門前來回踱步,不時地望向街道處,臉上又是焦急,又是欣喜。心中更是急不可耐,雙手藏在袖中竟是捏出了一把汗,眉里眼稍全是喜色,不笑也帶著三分笑意。身後站滿了司馬山莊的丫鬟僕人,兩旁路上全是來觀禮的客人。個個臉上都洋溢著喜色,也時不時的往外張望,有的在低聲嚷嚷道:「這新娘子怎麼還不來?」聽其語氣,竟是急不可耐想要見到新娘子。

二鍋頭作為蕭瀟的高堂,先行一步來到了司馬山莊,此刻更是滿臉喜色的站在司馬相身旁,看著司馬相緊張的模樣,自是唇角微揚,想當初自己成親那日,竟是比司馬相還要緊張。

也不知是誰突然大聲嚷道:「來啦,他們來了。」眾人一聽,立即喧嘩起來,自己爭先恐後的圍在司馬相的身後,看著街道的另一端。

司馬相一聽,眼前一亮,一雙手更是不知該放哪裡,只得緊緊地拽住。不多時,果真聽見鑼鼓嗩吶的聲音傳入耳中,他抬起頭來,片刻之間,便見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朝著司馬山莊行了過來。前面帶路的正是崔浩,楊開泰的馬匹與崔浩齊駕並驅。

崔浩見著司馬相,立即催馬上前,快速來到司馬相的跟前,翻身下馬,單膝跪下,抱手作揖,恭敬的喊了聲:「恭喜少主!」司馬相立即托著他的手肘,欣喜道:「催護衛一路辛苦了,快快請起。」話說完,便已將崔浩扶了起來,崔浩道:「這是小人的分內之事,不辛苦。」話一說完便退到了司馬相的後面。

司馬相低頭輕聲問道:「途中可有差錯?」其實這也是二鍋頭所關心的事情,見司馬相問起,只是側耳傾聽。

卻聽崔浩道:「只是中途遇到了陣怪風,並無甚事,少夫人未受到驚擾。」二鍋頭聽他說中途遇到怪風倒是微微吃驚,但他聽說少夫人並未受到驚嚇,而崔浩口中的少夫人,自是蕭瀟無疑,當下也放下心來。

就在幾人交談之際,迎親轎隊也是到了司馬山莊的門前,楊開泰手一揚,眾人便停了下來,連樂隊都停止了吹奏。

又聽得他朗聲道:「落轎!」八人抬著的大花轎便落了下來,司馬相和二鍋頭迎上前去。楊開泰臉上全是喜色,翻身下馬,對著司馬相一拱手,朗聲喝道:「恭喜司馬兄今日小登科,開泰先在這裡賀喜啦。」

又轉向二鍋頭,笑道:「蕭伯父,開泰不辱使命,將新娘子平安送到司馬山莊。」

那崔浩先前倒是沒有注意二鍋頭,現下聽楊開泰之言,立即上前拜見:「原來是蕭老爺子,請恕小的有眼無珠,不識得您老人家金尊。」

二鍋頭一聽哈哈大笑,對崔浩道:「今後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見外,催護衛一路辛苦了。」

又轉頭對楊開泰道:「開泰一路舟車勞頓,二鍋頭在此先謝過啦,待得賢婿跟蕭瀟拜堂之後,我在與你痛飲幾杯如何?」

楊開泰一聽,臉上也是喜不自勝,笑道:「妙極!妙極!」

那些迎親的守衛剛一到,立即翻身下馬,向司馬相見了禮,便將馬兒牽了下去。此時人群中人聲鼎沸,議論紛紛,見司馬相與楊開泰幾人寒暄幾句,早已不耐煩的催促道:「新郎趕緊迎接新娘子下轎啊!」眾人也在一旁歡聲起舞。

三人一聽,臉上無奈的笑了笑,二鍋頭也催促道:「賢婿趕緊將蕭瀟迎接出來,我先在裡面等著你們。」說完便高高興興的進了門。

司馬相來到轎前,喜婆上前朗聲賀道:「恭喜司馬少主,賀喜司馬少主娶得美嬌娘。」臉上笑得極是諂媚。

司馬相心中極是高興,朗聲道:「賞!」喜婆一聽,登時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千恩萬謝的謝過。

喜婆朗聲道:「新娘子下轎!」那幾個轎夫便將轎門壓低,喜婆和侍兒一人一邊去扶蕭瀟的手臂。

不料蕭瀟卻自己將手抬了起來,侍兒初時大驚,隨即想到興許是蕭瀟自己醒了過來,臉上登時出現喜色。眾人一見新娘子出來,都是歡聲鼓舞,卻見新娘子用紅蓋頭將臉蓋住,心中不覺有些興味索然,但還是歡聲雷動,臉上喜不自勝。新娘子一下轎來,便有丫鬟遞上大紅喜繩,一頭握在司馬相的手中,一頭遞給蕭瀟手中。

突然間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喜婆喊道:「新娘子進門。」然後一群人便擁著司馬相和蕭瀟進了司馬山莊,蕭瀟還是由著喜婆跟侍兒攙扶著走。

高堂之上正中央張貼了大紅喜字,整個大廳之中紅簾飄飛。二鍋頭在高堂上坐了許久,始終不見新人進門來,心中早就急不可耐了。一張脖子伸得老長,緊緊盯著門外的響動,不多時便遠遠望見眾人簇擁著新人來到了門外,二鍋頭心中極是高興,立即正襟危坐起來。

卻見蕭瀟雖是喜婆和侍兒攙扶進門,蕭瀟卻是自行行走,腳步沉穩有力,心中有些疑惑,轉念一想:「如果蕭瀟中途醒了過來,她身負內力,可自行活血恢復,走起路來穩當倒也不甚奇怪。」當下也不多疑,臉上立即由疑惑轉向了欣喜。

司馬相等眾人來到大堂上,丫鬟客人們便將廳堂圍了個水泄不通,楊開泰坐在下首,泥鰍站在楊開泰身後滿臉喜色。

眾人落定,卻聽司儀在一旁喊道:「新人拜天地啦!」侍兒和喜婆立即扶著蕭瀟的身子轉過身來對天而立,司儀在一旁喊道:「一拜天地!」二人彎腰下拜。

趁著這個當兒,司馬相斜眼瞧去,見她下頜尖尖,臉色緋紅,光滑晶瑩,連半粒小麻子都沒有,一張櫻桃小嘴靈巧端正,嘴唇甚薄,塗了胭脂嫣紅如血,遮住了那如碎玉般的牙齒司馬相心中一動:「她……她實在是個絕色美女!」這時卻見她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猶如玉承明珠,花凝曉露,看得司馬相神馳目眩,心花怒放。

又聽司儀喊道:「二拜高堂!」侍兒扶了蕭瀟的身子轉了過來,二人對著二鍋頭拜了下去。

二鍋頭口中激動的喊道:「好孩子!好孩子!」竟是再也說不出任何得到話來表達此時激動的心情。

司儀又喊道:「夫妻對拜!」侍兒扶著蕭瀟正對著司馬相的面。

還未拜下,空中便傳來一聲大喝:「不準拜!」人未到身先至,聲震若雷,廳中眾人聞著聲音的來源,頓時議論紛紛。忽見前方房頂上站著一個人。

那人著一身黑衣緊束,黑髮稍短,濃眉大眼,劍眉之下那雙黑黝黝的鳳眸中猶如利劍一般向著眾人掃射而來,看得眾人心底生寒。眾人見此人,便知剛才那聲怒吼便是從他口中呼出。二鍋頭見此,臉色立變,頓時面無血色。

楊開泰更是吃驚,口中驚詫出聲:「蕭兄!」不錯,那黑衣短髮的俊逸男子正是消失不見的蕭十一郎。

蕭十一郎飛身而起,穩穩落在廳中,司馬相見蕭十一郎來者不善,立即搶身到蕭瀟身前,將蕭瀟護在身後。心中雖對蕭十一郎此舉頗為不滿,但他畢竟是蕭瀟的嫡親兄長,以後也是一家人。隨即微微一笑,態度及是溫和,朗聲道:「蕭兄來得稍晚,卻也正是時候,有蕭兄見證我與令妹的婚禮,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眾人一聽司馬相的言語,這姓蕭的黑衣男子與新娘子是兄妹,當下『哦』的一聲,心下瞭然。司馬相這句話一語雙關,既是交代了蕭瀟與蕭十一郎的關係,另一個層面上便是說如果蕭十一郎今日是來阻止這場婚姻的話,今日這麼多的見證人,若是傳將出去,蕭十一郎和蕭瀟的名譽受損,今後在武林中難以立足。他深知蕭十一郎就算不顧及自己的名聲,也必定要顧及蕭瀟的名譽,不敢輕舉妄動。

蕭十一郎滿臉怒氣,眼中好似要迸出簇簇火苗,喝道:「放開!」話還未說完,司馬相便覺一道大力襲了過來。

他哪知蕭十一郎如此內力,手上絲毫不留餘地。雖然有所防範,卻還是一道踉蹌,二鍋頭立即上前扶起扶穩他身子站定,才不至於太過狼狽。蕭瀟一把抓過蕭瀟的手來,用力一扯,蕭瀟整個人便往他的懷中撲去。

這一跌倒,蕭瀟頭上紅蓋頭飄飛落地。頭上鳳冠珠翠叮鈴,蕭瀟一雙如黑寶石般明亮的眸子,瑩然生光,眼中微詫的看著蕭十一郎。見到蕭十一郎竟是眸眼中全是笑意,臉上猶如玉承明珠,花凝曉露。眾人一見蕭瀟傾顏,大廳中瞬間安靜下來,嘴唇的大張都能塞進一個雞蛋的程度,不論男女老少,便再也離不開視線。

蕭十一郎心中冷哼,將蕭瀟打橫抱起,邊往屋外走去,連楊開泰和二鍋頭都沒有正眼瞧上一眼。二鍋頭心中怒氣橫生,跨步上前,伸手抓住蕭十一郎的右肩,口中喝道:「你不能將她帶走!」又低聲道:「你知道這一走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聽二鍋頭的大喝聲,蕭十一郎轉過身來冷眼瞧著他。

二鍋頭見蕭十一郎陌生冰冷的眼神,心頭一驚,又聽的蕭十一郎冷聲道:「今天我一定要帶她走!」二人爭吵之際,眾人回過神來。司馬相聽蕭十一郎說要將蕭瀟帶走,饒是他修養再好,此刻再也忍不住,搶上前來,冷冷道:「今日是令妹與小弟的大喜之日,蕭兄若是來討杯喜酒喝,待得小弟拜完堂后願與蕭兄一醉方休。倘若蕭兄是來搗亂,司馬山莊雖然不大,卻也容不得別人在此撒野。」司馬相的話已經表明了態度,倘若蕭十一郎今日將蕭瀟帶走,司馬山莊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蕭十一郎轉過頭來,冷眼看著司馬相,劍眉一蹙,一字一句道:「我

——一——定——要——帶——她——走!

」蕭十一郎!「司馬相大怒,臉色已是難看之極,又道:」她可是你親妹妹,你若真要帶走她,難道連她的清白也不顧了嗎?「眾人一聽來人便是臭名昭著的蕭十一郎,頓時大堂中猶如沸水一樣的炸開了鍋,指著幾人議論紛紛。

二鍋頭見此,臉上也是十分的難看,上前道:」你這臭小子,你今天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葯?今天是你妹妹的大喜之日,幹什麼胡鬧?「忽而又轉向眾人,臉上笑道:」對不住啊各位,光這婚禮實在是無趣之極,才特意安排了這麼一出鬧劇,讓大家見笑啦!「二鍋頭不住的向眾人賠禮,眾人一聽又如五雷轟頂一般的嘆息聲。

司馬相心中也是一陣釋然,笑道:」原來蕭兄是在跟小弟開玩笑,我就說嘛,蕭兄……「

司馬相還未說完,蕭十一郎冷冷的接過話,道:」我不會讓她嫁給你的。「眾人聞之色變。二鍋頭臉色慘然,竟是要哭出來一般,口中喃喃:」孽緣!孽緣!「

卻見蕭十一郎抱起蕭瀟的身子往門外奔去,突然之間,崔浩帶著司馬山莊的大批守衛將蕭十一郎圍在垓心。楊開泰飛身而出,來到蕭十一郎身前,低聲道:」蕭兄平日里做事開泰總是佩服你的聰明,但是今日之事開泰實在是難以理解,如今局面本已尷尬之極,你若是不留下個說法,做兄弟的也無法幫你。「

蕭十一郎道:」沒有說法,總之蕭瀟就是不能嫁給司馬相。「

楊開泰一聽,心中有氣,覺得今日的蕭十一郎行事詭異,而且更是蠻不講理。但是還是好言相勸道:」萬事總逃不過個理字,兒女婚嫁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蕭瀟姑娘的婚事是蕭伯父親口答應,你當初也並不反對,為什麼如今又來阻止人家的婚禮?蕭瀟姑娘與司馬兄的婚事,江湖上早已傳的沸沸揚揚,你可知這一走,蕭瀟姑娘今後又怎麼在武林中立足?你跟蕭瀟是親兄妹,就算你今日將她帶走,難不成今後讓她一輩子跟你生活在一起?那麼沈姑娘怎麼辦?這諸多利弊,這些你都想過沒有?「楊開泰語重心長的勸解道。

今日這麼一鬧,傳將出去蕭十一郎的名譽已經受損,如今只希望他能順著二鍋頭的意思當這是場鬧劇,不動干戈便能消弭於無形便是最好。卻見蕭十一郎的眼中微有動容之色,

二鍋頭內力高深,雖然二人說話聲音甚小,卻是一字一句的都傳進了耳中,心中感激楊開泰的深明大義,也希望蕭十一郎能不要衝動行事。眾人聽不見二人的對話,只看見楊開泰在蕭十一郎的耳邊低聲耳語,又見蕭十一郎側耳傾聽,凝神冠思。

司馬相大聲道:」蕭十一郎,你若執意要帶走蕭瀟姑娘,今日司馬相就算是血濺當場,也不會讓你如願。「說完一聲大喝,快步搶上前去,只聽得刷刷聲響,司馬相紅衣飄蕩,手中已經握著從守衛手中奪過來的劍朝著蕭十一郎的背心點去。

蕭十一郎心中一冷也不回頭,縱步往前跑去,楊開泰心中一驚,唯恐司馬相傷著了蕭十一郎,伸手奪過一名守衛的劍,回劍一挑,只聽得刀劍相撞的聲音,司馬相的劍已經被挑開。司馬相見楊開泰反助蕭十一郎,心中怒氣上漲,冷聲道:」開泰兄難道也要與小弟為敵嗎?「

楊開泰心中為難,勸道:」司馬兄切勿衝動,或許這只是一場誤會,大家沒必要兵戎相見,傷了和氣。到時候追悔可就莫及了。「

蕭十一郎不願再聽勸解,他今日決心已定,一定要將蕭瀟帶走,而蕭瀟一直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一語不發。楊開泰眼見兩位劍拔弩張的架勢,忽然瞥見蕭十一郎懷中的蕭瀟,心中一喜,道:」兩位既然不願聽開泰的勸解,總得徵求下蕭瀟姑娘的意見吧,蕭瀟姑娘,你趕緊勸勸吧!「

聽楊開泰之言,眾人將視線投向蕭瀟的身上,此刻事情該怎樣發展下去,就全憑蕭瀟一句話了。司馬相看著蕭瀟的臉,也一時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心中卻砰砰的跳得厲害,手心握著的刀柄全是汗水,緊緊的盯著蕭瀟的臉來。卻見蕭十一郎也低下頭來看著蕭瀟,蕭瀟也抬起頭來看著他,四目相對,眸中柔情無限。

司馬相見此,眼中猶如扎了一根刺,痛的他睜不開眼來。心中卻還是想要聽蕭蕭親口說出來,心中更是滿滿的不甘。看著一場婚禮的變故,眾人倒是沒想到途中另起波瀾,如今所有的抉擇全在新娘子一個人的身上。

其實眾人心中已瞭然,這樁婚事的實質卻是猶如聯姻一般,將司馬山莊與連家堡聯繫在一起。倘若蕭瀟跟蕭十一郎而去,司馬山莊與連家堡定然會勢不兩立。而且最轟動武林的是,蕭十一郎成了一個武林中人人不恥之徒,竟然愛上了自己的妹妹。

------題外話------

請原諒我這些日子太累了,一點碼字的動力都木有,>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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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值連城之暴主請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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