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劫持

第一百零一章 劫持

迎親轎隊穿過了樹林,來到一個大山坳中,山路崎嶇,地上多碎石,道路也是坑坑窪窪的極不平坦,就連馬兒顛簸不已。楊開泰不時地轉過頭來瞧著花轎一眼,卻見這八名轎夫抬著一頂大花轎卻是走得極為穩重,他心中倒是極為佩服。心道:「看來司馬相還想得挺周到的。」

又行了了一段路程,來到了山谷裡面,兩岸高山險峻,烈日驕陽卻是毒的很,頂頭曬下,眾人只覺得熱氣難當,真恨不得將天上的毒辣太陽給藏起來。一行人走在了山谷之中,一路上鑼鼓喧天在山谷中聲震若雷,鳥兒也早早的嚇得遠去了。

突然之間,一陣狂風吹來,狂風中夾雜的沙子迷得眾人不敢睜眼,只有用袖子遮住,只聽得馬兒仰蹄嘶昂,丫鬟和迎親隊人們驚恐的聲音。楊開泰見這晴天烈日之下來得這一陣狂風來得極為古怪,一夾馬肚趕緊掉轉馬頭來到轎子旁邊,朗聲喊道:「大家不要慌,不要害怕,守住花轎。」楊開泰內力充盈,聲音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裡面,眾人依言前來守著轎子。但是這狂風實在太大,吹得眾人人仰馬翻,叫苦連天,楊開泰也不得用袖子擋住風沙。

整個花轎搖蕩顛簸,外面早已是人聲鼎沸,叫苦連天,蕭瀟坐在花轎裡面,竟是一言不發。前幾天來大家都聽說蕭瀟醒了過來,連家堡的守衛早已去通報過司馬相,但是古人有規矩,男女婚嫁前三天雙方是不可以見面的。所以眾人只到蕭瀟醒了過來,現在這轎子如此顛簸,但是轎中的新娘子卻是連一聲都不哼,眾人心中無不敬佩。均想:「少夫人如此沉得住氣,今後一定是個心胸廣博的賢妻。」都不由得為司馬相感到慶幸,娶了個好妻子。只有連家堡中出來的人才知道,蕭瀟之所以一聲不吭,卻是因為她還在昏迷中。只聽得咚的一聲響,那花轎墜在地上。

風越來越大,好多的人都被這股勁風吹倒在地上,就連八名轎夫都抵擋不住。楊開泰內功修為不錯,卻是如釘在馬上一般,但是風沙太大,他只覺得勁風撲面,塵沙飛揚在臉上,打得生疼。突然之間一道紅影閃過,直奔花轎而去,楊開泰及眾人早已被風沙迷了雙眼,哪裡還看得見有敵人靠近。

蕭瀟剛一睜開雙眼,卻見眼前被一道紅簾擋住了視線,低著頭一點力氣也沒有,她眼睛迷迷糊糊的只看見一片紅色。心道:「我這是在哪兒?」想要伸手掀開擋在眼前的紅簾,卻發現雙手一點力氣都沒有,她只感覺這地方太窄小,有些悶,又聽得耳邊一陣叫苦連天的『啊呀』聲,更是驚奇。正在納悶之間,突然,有東西在她的身上一點,然後一雙手出現在紅簾上,用力一扯。她的眼前瞬間一片明亮,但是所見之人她也頓時嚇了一跳。還未驚呼出聲,那人便在她的肩頭一點,整個人又昏了過去。

花轎門帘閃動,一名紅色身影從山石後面竄出,直奔花轎而去。片刻之間,狂風漸漸的小了下來,半晌,狂風漸漸的褪去。又恢復了晴空萬里的天氣。不過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卻早已是人仰馬翻,楊開泰看著這狂風突然而來,又是戛然而止,心中更加奇怪。突然暗叫一聲:「不好!」快速夾著馬肚來到花轎旁,一撥轎簾,卻見裡面端端正正的坐著蕭瀟,他低聲問道:「蕭瀟姑娘你沒事吧?」但是久久卻得不到回聲,楊開泰心中好笑,心道:「蕭瀟姑娘現在昏迷不醒,我怎能聽到她的回答?我真是笨。」放下轎簾,卻見崔護衛夾著馬肚趕了過來。問道:「少夫人沒受到驚嚇吧?」

楊開泰道:「沒有!」崔護衛點點頭道:「那就好。」心中卻是對蕭瀟大大的讚賞。又對著大夥道:「大夥都沒事吧?大家趕緊起來準備準備,繼續前行,莊主還在等著咱們,可千萬別誤了時辰。」一行人聽到吩咐,叫苦連天的從地上爬起來,拍乾淨衣裳上的塵土,撿起自己的寶貝,又吹吹打打。頓時之間,又是擂鼓喧天在這山谷中響了起來。一個個經過剛才那風沙的洗禮,早已是灰頭土臉的,儘管身上腰酸背痛,但是還是繼續前行。泥鰍來到楊開泰的馬前,輕聲問道:「少爺,蕭瀟姑娘沒事吧?」楊開泰道:「沒事。」聽到楊開泰的回答,泥鰍才放下心來,跟在轎子旁邊,他可是跟二鍋頭保證過的,一定要好好的保護蕭瀟一直到司馬山莊。

沈璧君和風四娘二人坐在亭中,看著這滿塘快要凋零的荷葉。沈璧君開口道:「我想此刻迎親轎隊也應該到了碧水河畔了吧。」

風四娘端起酒杯一口,卻見她玉指纖細,皓膚如玉,映著這白玉瓷杯,竟是比這白玉杯子都還白上幾分。端起酒杯輕酌一口,道:「應該是的。」

沈璧君道:「眾人一走,這連家堡竟是如此的冷清。」語中甚是凄清,風四娘怔怔的瞧著她。卻見她臉上膚色白皙,但是紅潤細膩,臉上面無表情,眼中卻是盈盈秋水,盪著喜悅。

風四娘淡淡的說道:「是啊!熱鬧是別人的,與我們無關。」說完又為沈璧君斟滿了一杯茶。

沈璧君道:「司馬公子能娶到蕭瀟這麼漂亮的姑娘,當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司馬公子對蕭瀟情深一片,蕭瀟能嫁給他,當真是珠聯璧合,金玉良緣,再好不過了。」風四娘聽著沈璧君的話,心中感慨無限,今日蕭瀟穿上這一身紅嫁衣,連她不禁讚歎,果真是『人要衣裝馬靠鞍』。

風四娘道:「司馬相能娶到蕭瀟為妻,自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但是蕭瀟嫁給司馬相,卻是猶如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了。」沈璧君聽著風四娘的話,眼中頗有驚異之色。但是瞬間眼眸便淡了下來,緩緩道:「是啊!」司馬相的確是配不上蕭瀟。

風四娘道:「今天怎麼沒有看見十一郎呢?自己的妹子出嫁,如此大事,他竟然不拋頭露面,豈不可惜?」她話中的語氣有些怪怪的。沈璧君看著風四娘,卻見她的眼中有些不明深意的笑意。

一個丫鬟端著茶水來到亭中,換掉剛才沈璧君二人喝過的茶水,但是卻是一直背對著二人,二人也不以為意。沈璧君一抬頭,瞥見了她的真面目,霎時間她的臉上笑容瞬間變得僵硬起來。突然之間,眼前人影一閃,風四娘自然也感覺到了身後有人,手腕微微顫動,白光一閃,幾枚暗青子朝著身後飛去,還未來得及轉身。只覺得後頸被人重重的一擊,便不省人世。沈璧君看著風四娘倒下去的身影,手心一把金針緊緊的握住。冷冷的開口道:「賈護衛,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卻見那做丫鬟打扮的正是昔日連家堡的護衛賈信,自從連城璧離開之後,他也消失不見,想來也是隨著連城璧而去了。沈璧君想不到的是今日竟是如此再見,但是想來也不甚奇怪,賈信本來就是連城璧的親信,自是奉了連城璧的命令,連家堡與司馬山莊的婚事恐怕全武林都知道了,更別說連城璧。卻見賈信對著沈璧君一拱手,態度更是十分的恭敬,道:「還請少夫人隨屬下走一趟吧。」

沈璧君聽著少夫人的稱呼,心中本就十分不悅,冷聲問道:「賈護衛想『請』我去哪兒?」

賈通道:「逍遙窟。」沈璧君緊握著手中的金針。看著風四娘已被如今昏迷不醒,就算自己僥倖逃脫,但是風四娘絕對逃脫不了賈信的手中。

道:「我可以跟你去,但是你不可傷害連家堡的任何一個人,否則我立即死在你的面前。」說完手中一把金針直指自己的咽喉,很明顯的是倘若賈信不同意,沈璧君立即就自殺在他的跟前。

賈信的臉就像是僵硬的一般,臉上沒有一絲焦急的表情,淡淡道:「少夫人放心,只要少夫人願意跟我走,我保證絕不傷害連家堡的任何一人。」沈璧君點點頭,她現在實在是沒辦法。她雖然不知道賈信出現在連家堡的目的,但是既然來找她,自是說明要活的,而不是一具屍體,所以沈璧君以死相逼,他們不得不答應。

賈信對沈璧君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少夫人請!」沈璧君看了一眼風四娘,便率先走出了亭中,賈信跟在身後。走到了後花園中,沈璧君卻聽賈通道:「門口已經備好了馬車,只要少夫人跟屬下走一遭,屬下一定答應少夫人,不動連家堡的任何一人。」賈信的聲音雖然淡淡的,但是話中之意便是倘若沈璧君不跟他走一遭,他可不保證連家堡有沒有人受傷。沈璧君聽著賈信的話,心中雖然惱怒,但是卻是不好發作,她自然聽得出賈信的話中之意,如今只有順著他的意思。

來到連家堡的大門口,果真停著一輛馬車,眾守衛見著沈璧君,齊聲叫道:「沈姑娘!」見她身後跟著一個丫鬟,這些守衛都是沈璧君和風四娘後來選的新守衛,自是不認識賈信,只道他是一個小丫鬟。

沈璧君對著眾守衛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們都好好的守著連家堡,風姐姐如果找我,你就說我去了西山一線峽。」賈信哪裡知道西山一線峽是什麼地方,眾守衛一聽沈璧君的吩咐,齊聲答應。

沈璧君在賈信的攙扶下上了馬車,賈信則是坐在車廂外駕車,馬鞭一揮,馬兒吃痛的狂奔起來。來到樹林,沈璧君剛一撩起兩邊的窗帘,突然之間一塊門板滑了下來,落地有聲,竟是鋼鐵打造。沈璧君用力推動,卻發現四面被鋼鐵打造的鋼板圍成了一個小暗室。竟然都告訴了沈璧君要去逍遙窟,還將她困住,自然是害怕沈璧君逃跑。沈璧君被關在裡面,無計可施,現在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只希望風四娘早點醒過來,然後趕緊派人去通知蕭十一郎,讓他來救自己。

其實剛才賈信與沈璧君往連家堡大門外走去的時候,徐姥姥正往荷花池趕了過來,但是見沈璧君行色匆匆身邊跟這個小丫鬟,她雖然看不見那丫鬟是什麼模樣,但是心中卻瞧著不妙。因為連家堡的丫鬟個個都長得清麗秀雅,個子卻是沒有這般高,賈信足足比沈璧君高了一個頭。她就一直跟在二人的身後,看著沈璧君對著守衛交代了幾句話,便上了一輛馬車中。徐姥姥見二人一走,立即來到大門中,問剛才的守衛道:「璧君剛才給你說了什麼?」

那人見徐姥姥滿臉擔憂,心中不解,卻還是如實回道:「沈姑娘說,她要出去一趟,叫我們都好好的守著連家堡,如果風姑娘找她,就說她去了西山一線峽。」

「西山一線峽?」徐姥姥自然也不知道西山一線峽是什麼地方,又道:「璧君還說了什麼嗎?」那守衛搖了搖頭。徐姥姥看不見那馬車的蹤跡,口中喃喃道:「為什麼璧君出門不告訴我一聲,這西山一線峽又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又為什麼說如果風姑娘找她,就說她就去了西山一線峽,難道風姑娘知道西山一線峽在什麼地方?」想及此,又問道:「你們看見風姑娘了嗎?」那些守衛都搖了搖頭。

徐姥姥心中兀自焦急,道:「你們趕緊在府里找找,風姑娘在哪兒?」那幾人一聽徐姥姥的吩咐,六個守衛便去了四個,還剩下兩個守在大門口。

徐姥姥奔到後花園中,一個守衛跑了過來,對徐姥姥恭敬地說道:「姥姥,風姑娘在荷花亭里。」徐姥姥一聽,立即朝著亭中奔去,卻見風四娘趴在桌上一動不動,徐姥姥上前叫了幾聲,風四娘沒反應。徐姥姥的心中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又是搖晃風四娘的身子,又是大聲呼叫,風四娘才漸漸的醒了過來。

風四娘一醒過來,便覺得脖子一陣酸痛,腦袋也一瞬間的不清醒。突然想到她方才被人偷襲,猛然清醒過來,但見沈璧君已經不再身邊,口中急呼:「璧君……」突然騰身而起,徐姥姥見她突然站起,嚇了一大跳,風四娘見徐姥姥在身後也是嚇了一大跳。

風四娘奇怪的問道:「姥姥,你怎麼在這裡?」徐姥姥沒有回答風四娘的話,焦急的問道:「風姑娘,你怎麼在這裡睡著啦?」風四娘道:「姥姥,我哪裡是睡著了,我剛才中了別人的暗算,被人打暈了,你看見璧君了嗎?」徐姥姥一聽風四娘被人打暈,心中更是吃驚,一想到方才那個丫鬟,徐姥姥心中生氣不好的預感。風四娘見她臉色難看,便知道大事不妙,追問道:「璧君呢?」

徐姥姥道:「我剛才看見璧君出了連家堡,後面跟著一個丫鬟,但是我從來從沒有見到那丫鬟的長相,不過背影瞧著很是熟悉,不知道在哪裡見過。風四娘,你知道西山一線峽在什麼地方嗎?」

「西山一線峽?」風四娘微有些吃驚,但見徐姥姥的臉上滿是擔憂,難道跟璧君有關?問道:「姥姥,你知道些什麼?」

徐姥姥道:「方才璧君出去的時候對著守衛交代了一聲,就說『她要出去一趟,還叫守衛們都好好的守著連家堡,如果風姑娘找她,就說她去了西山一線峽。』」

風四娘聽著越發的奇怪,心道:「璧君為什麼要叫守衛們好好的守著連家堡,難道是有人要來偷襲?還說去了西山一線峽,這西山一線峽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從來沒聽過這個地方?剛才到底是誰能躲過我手中的暗青子,將我打暈,帶走璧君?」但是轉念一想:「要劫持璧君的除了連城璧還有何人?定然是連城璧將我打暈,然後再脅迫璧君跟他走。璧君雖然手中有金針,但是卻不忍獨自舍我而去。定然是她心甘情願的跟著連城璧去,然後要挾他不準傷害我,她害怕連城璧滅了連家堡,所以才囑咐守衛們要守好連家堡。如果當真是連城璧將璧君帶走了,那他要帶璧君去哪兒?一定與這西山一線峽有關。」

「西山,連家堡向西而去便是荒山,一線峽又是哪裡?啊!那便是逍遙窟了。」風四娘自問自答,突然之間心中恍然明白,徐姥姥見風四娘陷入沉思,心中更加焦急,著急的喊道:「風姑娘,風姑娘……」徐姥姥喚了幾聲,風四娘突然道:「姥姥,我知道璧君在哪裡了。我現在立即趕往司馬山莊,連家堡就靠你來住持大局了,你趕緊將連家堡的所有守衛集合起來,讓他們守好連家堡。」

風四娘說完便飛奔出了荷花亭中。徐姥姥在身後急呼風四娘,但是風四娘頭也不回的往大門口奔去,朗聲喊道:「備馬!」待風四娘來到大門口上時,卻見門前已經準備好了一匹黑色的駿馬。風四娘飛身上馬,拿起馬鞭聲空擊下,馬兒吃痛狂奔,片刻之間,便已經去得遠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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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值連城之暴主請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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