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男林凡

1、林凡

「亞買嗲,亞買嗲!!!!!」一間如暗房般隱晦的卧室里，煙霧繚繞，濃烈的煙草味因為長時間的閉塞，混雜著隔夜泡麵的餘味，長期沒有光照的潮味，不小心揮倒了酒瓶而溢出的酒糟味，猶如嗜煙的酒徒吐出酒並著隔夜飯的味道，刺鼻而令人作嘔。

房間唯一的光線的來源，就是床邊的那21.5寸電腦液晶顯示屏，凌亂的音響插線，電源線，滑鼠鍵盤線，如被突如其來的暴風雨打亂的蜘蛛網，頹敗地散亂一地，屏幕上KMP播放器中，一個大肚便便的男人，稀落的有些胸毛，延續到肚臍上的位置，臃腫的雙手十指短而粗壯。左手拉著一個嬌小可人的女人的右手，右手將她的左腿高高舉起，正在用最原始的男上女下式進行衝刺，胯下的女人汗漬淋淋，眉心糾結，眼睛忽而大睜，忽而緊閉，圓潤嫣紅的雙唇半開半合，喉間如抽泣般呻吟。原來，正播放著小日本的A片。

顯示器面前因為劣質而經受不住長期迴轉的轉椅，顯得有些高低腳，我叼著一根84mm不知名的烤煙，一腳撐著地面，以保持高低腳椅子的平衡，一腳腳掌駕著轉椅的邊緣，膝蓋下2寸的位置正好頂著鍵盤的抽屜型平台的邊角，微眯著不大的眼睛，更顯得急色、饑渴，探著僵硬的脖子，我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屏幕，因為忘神，煙頭積攢了2公分左右的煙灰，因為沒有及時的吸允，煙頭的光亮點沒有閃爍，漸漸地開始隱晦，暗淡。我狠狠地吞咽下喉間的口水，喉骨因為猛地用力而發出「咕嚕」的吞咽聲，突地猛吸一口煙，煙頭累積的煙灰受不了力而紛紛落下，濺在黑色鍵盤左側，左腿腿部深色的睡褲，左腳腳掌邊暗色的地板上，星星洒洒，雜亂而刺目。我左手重重揮去褲上腿部的煙灰，卻留下白灰色的痕迹，條條杠杠，分外顯眼，右手急不可待的褪去下身衣褲，使勁地套動不斷膨脹硬化的下身，狠狠地咬了咬叼在唇間的煙嘴，又是一口猛吸。

「我今年21，身上只剩67，經濟不景氣，媽媽不給新台幣，回到家裡面對四面冰冷牆壁，我也只能看著playboy打飛機，我說老人老人你真是趣味，想要勾把妹妹大家還要排隊，腎虧陽痿加早泄讓你上完全身一股臭味一股臭味…………」《西門町老人》**版鈴聲響起，瞬間打亂意猶未盡的我雜亂而無節奏的前後動作，我皺起眉梢，好不容易將視線硬生生搬去桌邊的手機屏幕，一串熟悉的號碼隨著音符跳躍，11個數字紛雜著不同的顏色，在這暗室中倒也顯得分外絢麗。

「叫魂啊？還沒死呢!」我不耐煩的哼哼，語氣極度惡劣，猶如便秘了半月的一刻突然強烈的湧起排泄**，正待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沖向馬桶而不小心打滑絆倒，因為失去平衡而把頭狠狠地砸在冰涼的地板上，頓時便意全消，疼的嘶啞咧嘴。

「黃毛出事了，被人堵了，中醫院1106」大頭的聲音淡淡傳來，不帶一點感情。

「馬上到！」「啪」的關了電腦顯示屏，赤腳走進衛生間，迅速的用冷水拍打了幾下臉頰，冰冷的自來水混雜了漂白粉的刺味，讓人一陣清醒，我抬頭看了看鏡面中的臉龐，眼無神暗淡，眼角因為熬夜布滿了血絲，嘴邊稀稀落落的布著點鬍渣，下額的位置冒出一顆不大的瘡，咧咧嘴，疼在肉里，我雙手沾了沾水，手指插入發中，簡單的往後託了托，套了仔褲拎了件外套隨意披上，飛奔下樓打車趕去。

中午的太陽很刺眼，射的眼睛生疼，感到些微暈眩，眼睛因為長時間呆視電腦顯示屏而有些澀痛。一到醫院大廳，濃重的藥味撲鼻而來，我微微皺了皺眉梢，深深地抽了抽鼻子，吐出一口痰來。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大頭和小健的身影映入眼框，大頭背向著我站著，左手不斷地用拇指探著點起的煙尾，因為過多的動作煙頭顯得很乾凈，沒有煙灰的掉落，只是干彈著，也沒有抽的跡象，右手插在褲袋中，因為單薄，可以看到握起拳頭一下一下地在口袋中磕著大腿，顯得，有些焦躁不安，小健蹲在門側，左手耷拉在膝蓋處，手掌握著右手手肘，右手夾著煙，眼睛微微眯起，抬著頭，有一下沒一下的吐著煙圈，看到我到邊上，拿出煙盒彈出一根煙來，探過手幫我點上，我朝他點了點頭，轉過身踢了踢大頭小腳，低聲問了下「怎麼樣了?」大頭回過身來，用力抽了口煙，慢慢回道：「在縫傷口，頸椎尾部和腰的中間位置，捅了一刀，斷了一根肋骨，頭被砸破了。」我用食指捏了捏拇指，發出一聲關節響聲，眼裡閃過一絲狠色，「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