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錯誤的判斷

第一百二十三章 錯誤的判斷

章節名:第一百二十三章錯誤的判斷

一隻美麗的大雕在天上盤旋,凄涼雄壯的叫著。

不好的徵兆。

弋邪看著天上那隻正在飛旋的雕,眉頭深鎖。

灰異護法站在他身後,和他一起看著那隻大雕,臉色也很不好。過了一會兒,灰異護法才慢慢的說到:「夏天的高空很少能看到這麼大的雕活動,不祥的徵兆啊。」

弋邪的眉頭擰了一下,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這一路來完全沒有受到國師的攻擊,那是因為國師把所有的賭注放在了最後一戰,所以說自己現在很危險。然而因為這一路走來國師沒有任何作為,所以弋邪直到現在都未能試探灰異護法的真假。因為自己實戰的經驗很豐富,所以弋邪根本不擔心自己會在國師出其不意的攻擊中受傷,但是如果灰異護法是內賊的話那麼弋邪一定不是他的對手。一個將領再厲害,也敵不過眾叛親離的背板!

必須出手了。

弋邪沉著臉低聲問了一句:「灰異護法,弋邪有些事情不是很了解,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問一下你?」

「你問。」灰異護法的臉色雖然一直不好,但是他的脾氣也沒有急到立刻就和看不順眼的人打起來的程度。

弋邪的厲害之處在於他討厭一個人和他說話時還可以讓他以為他是看好他的,但是弋邪這回卻直接暗中提醒了灰異護法什麼,看起來是不想把這件事拖下去了。

「在巫闕山的時候,曾有一次教主最喜歡的人來了這邊,但是為什麼灰異護法一定要逼她走?」

弋邪說的這件事,是瑾來巫闕山的時候了,那個時候瑾和風綮胤冒了矛盾,瑾執意要回去,教主本來就不願意讓瑾離開,但是這個時候灰異護法襲擊了瑾,因為灰異護法的襲擊,瑾才堅決非要走,並且這一走就不再回頭。

「你什麼意思?」和年少的弋邪相比,灰異護法畢竟也是「老妖精」的級別了,他一下子就聽出了弋邪話裡面的不懷好意,轉身生氣的問。

弋邪冷酷起來的時候氣勢直逼風綮胤,他沒有回應灰異護法的問題,反而繼續質問他。「奚縈剛來到這裡的時候身心俱疲,一點刺激都受不了,灰異護法為什麼要挑這個時候告訴她那晚我和風綮胤也在啟陵的皇宮裡?」

灰異護法自然而然的生氣了,他瞪著眼睛看著弋邪,大聲問道:「弋邪,你這算是什麼態度?」

弋邪回頭,正視灰異護法,他低垂的目光把弋邪那冷酷殘忍的一面刻畫得淋漓盡致。弋邪英俊的臉龐上沒有一點的笑意,反而有著一股來自地獄深處的陰暗感。性感的唇劃過一絲冷笑,弋邪說到:「什麼態度?我也只是想知道在風綮胤和畲濼寒打起來的時候您抱的又是什麼態度?那態度怎麼看都像是有二心吧?」

起了一陣微微的風,本來還很明朗的天突然間就陰暗了下來。風吹著弋邪,吹著灰異護法。

已經是明確的來者不善了!已經明確的要撕破臉了!

昏暗的天幕下,俊冷的弋邪和灰異護法對峙著,無聲的戰火在他們之間慢慢的燃燒起來。

對於天氣的突然變化,河南義的反應應該是最田園化的,他那時候正躺在一顆樹下美美的睡覺,當感覺到天氣變化了之後他抬起身看了看天,大喊一聲:「嘿,嘿,看起來要下雨了!快點快點,快點收衣服!」呃……河南義,你這個命令是不是搞錯了點什麼?

其實這個時候河南義的軍隊正在紮營生火做飯順便洗澡,士兵們才曬了一樹又一樹的衣服,看到快要下雨了,河南義快速的吩咐其他人回去收衣服!

趙睿將軍走上來,著急的說:「主帥,我們現在應該抓緊行軍,不然會和其他的人失散的!萬一因為我們行軍晚了而耽誤了整個行程怎麼辦?」

「沒事的啦。」河南義笑得春光明媚,「要是趕不上的話剛好可以不打了。多好啊!」

「這怎麼可以?」趙睿急得想殺了河南義的心都有了!他暴跳如雷,把還在慢悠悠的曬著太陽的河南義拽起來,說:「主帥,趕緊趁著天色還好行軍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河南義被拽起來之後又躺了下去,「不急不急。」

趙睿拿河南義沒辦法,剛好看到司徒坤走過,他上前拉住司徒坤,說:「你快點去說說主帥吧!哎呀,你還抱著衣服幹什麼?」

壯漢子司徒坤生氣的把衣服搶回來,生氣卻憨態十足的說:「我不信你!主帥說什麼都是對的!」說完自己一個人抱著衣服生著悶氣走了。

河南義聽后笑得心花怒放,對著遠處的司徒坤大聲說:「麻煩幫我收一下衣服啊!」「好好!」司徒坤應。

趙睿看一個一個都是這樣子,氣得要死要活,但是自己又沒辦法喊動其他的人,只好抱著上輩子欠了河南義錢的覺悟生氣的碎碎念著轉身走了!

河南義睜開眼看了一眼正在慢慢被陰雲吞噬的太陽,笑了一下,「為什麼要千里迢迢的跑到人家的門口去打人家呢?等著他們來不是更好?」

河南義這邊真的是悠哉得像是出門踏青的,而風綮胤那邊的狀況就沒有那麼好了。

風綮胤那邊這個時候已經下了小雨,時有時無的小雨。

天氣就是這麼神奇,明明是同一個城池,但是下雨還是要分先來後到的。

風綮胤的大軍也駐紮了下來,但是並不是和河南義那邊一樣,他停下來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一路走來所向披靡的風綮胤軍隊已經順利的停在了告樞國皇宮的城池外!風綮胤知道再過不久國師派來的人就應該來圍住他們了!風綮胤和國師兩個人都知道自己和對方的實力是多少,而且他們都太了解對方了,所以風綮胤和國師統一的採用了「將攻」的法則!所謂「將攻」就是在交戰的前階段是靠將領之間的比拼來決定下一步動作!說的簡單點就是整個戰鬥的勝負至少有百分之七十是壓在將領的身上的!

過一會兒,來挑戰他的人就會來到!

風綮胤穿著披風站在這場小雨里,看著不遠處的告樞國皇宮,俊冷的臉龐從寬大的帽子里露出來,迎著這場蒙蒙的細雨,風綮胤那帥慘了的冷峻氣質讓這場陰蒙蒙的細雨化為無物,一點點淪為襯托他威嚴的美的陪襯物。

再過一會兒,這一切的一切就都結束了,不管那個時候是贏是輸,我這輩子都不會後悔的!

「嗖!」風綮胤甩了一下手中的長劍,一道弧形的銀白色白光劃了過去,刺破長空!

風綮胤一甩披肩,轉身走回去自己的陣營,腳步十分堅定。

來吧,讓一切都結束吧!

與此同時,柯秋楓一個人靜靜的偎依在自己營帳的窗前看著開始傾灑下來的細雨。他特有的優柔的氣息在整個帳營里散開,把這裡面的氣氛烘托成一個有著微微的靜謐感的安靜園林之處。白禹歌走了進來,和柯秋楓氣場完全不同的他一進來就破壞了柯秋楓獨處時的美感。整個氣氛變得有點詭異,有點扭曲,應和著外面的小雨,整個世界的紛亂不堪和微密的紛雜感展露無遺。

「在想你家美人?」白禹歌問。

柯秋楓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他們到了。」

「風綮胤嗎?他第一個到也是意料之中。現在的你在想什麼?要是想臨陣脫逃的話那就趕緊的,最好走之前殺了北燧,省得他在我耳邊磨磨唧唧個沒完。」白禹歌這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傢伙直到現在都不說一句好話。

柯秋楓看了看手中的面具,他這一低頭的瞬間,俊美的神色簡直美得比下了這個世界的一切。一個男的還美到這個地步,柯秋楓,你贏了!你真的贏了!柯秋楓說:「我只是在期待一些東西,一些希望發生又不希望發生的東西。」

白禹歌拉長了臉,「我文學知識沒你好,別說這些模稜兩可的話。」

柯秋楓淺淺的笑了,他看向白禹歌,問:「你覺得那個預言對應的是誰?」

「反正不是我。」白禹歌說,完完全全的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

柯秋楓又笑了,說:「你害怕嗎,保護不了自己想保護的人?又或者死在他前面了。」

「我的世界里沒有這種人了。」白禹歌說。他說的是「了」,那就是說曾經有過這麼一個人,讓他非常珍惜,甚至看得比自己還重。而在白禹歌的生命里,這樣的人也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最珍惜的夥伴,沐君律。

「是啊,不存在了呢。」柯秋楓自己也有些傷感。如果當初自己沒有被困在警惕林里,那麼這一切興許都不會發生,最少,一切會很不一樣。很傷心啊,還來不及做點什麼,大家就都不在了。那麼這回畲濼寒會不會像沐君律一樣,自己還來不及見最後一面,就再也見不到了?河南義呢?風綮胤呢?皇甫軒呢?真藍他們呢?

柯秋楓太了解畲濼寒,所以他知道這些人的結局都不好,但是自己卻不知道該怎麼做。阻止他們嗎?不可能啊,那是他們的信仰,一直支撐他們走到這一步的動力,自己怎麼可能攔得住那一顆顆火熱的心?

「你怕了?」白禹歌一針見血。

「怕?」柯秋楓自己不能理解這個詞。怕嗎?從小到大自己怕過什麼?有,真的有,怕失去。曾經是怕失去玄沒國,現在是怕失去畲濼寒。

白禹歌繼而冷冷的說:「要是怕了就去吧,她一個弱女子在國師那老謀深算的老狐狸手裡不見得能討到什麼好。為了自己愛的人拼了一切,這不是一個戀愛的人應有的態度嗎?」

柯秋楓被白禹歌的話逗笑了,笑了一會兒,柯秋楓才明確的給白禹歌答案:「我不會去的。」

「為什麼?」白禹歌奇怪的問,「你們不是可以為了對方去死的那種嗎?你真的放得下心看她去死?」

柯秋楓搖頭,很坦誠的說了自己不會去的原因。「我在玄沒國接受的知識理論不會讓我去的。不能為了一個人丟下大局,這是必須遵守的一條。」

「就算知道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也不會去?」白禹歌問,聲音低沉了不少。

「嗯。」柯秋楓肯定的回答。

白禹歌突然把手放到柯秋楓的胸前,柯秋楓嚇了一大跳,繼而笑了,說:「會用這麼直接的方法看我的心的我還以為這輩子只有義一個人會做。」

白禹歌收回他剛才那個「非禮」意味十足的動作,說:「你的心告訴我留在這裡不是你內心的想法。」

「之後呢?」柯秋楓不是很理解,問。

「你會後悔的。」白禹歌一字一頓的說,「我不管你以前接受的是什麼教育,但是我只知道一個人要是不跟著自己的心走的話一定會後悔的,就算你現在不覺得,但是當你失去的那一刻你一定會後悔的!」

柯秋楓聽后又笑了。他承認白禹歌說的沒錯。柯秋楓認識的那群人裡面,大家都依著他們的內心去做,河南義如此,風綮胤如此,畲濼寒更不用說,甚至直到現在為止唯一一個不順著自己的心去做的只有柯秋楓一個人。以前的他因為仇恨和身為祭司的責任,什麼事情都為玄沒國著想,永遠不敢接受畲濼寒。現在的他想去救畲濼寒,想阻止這群人這場註定怎麼看勝算都不大的戰爭,但是為了尊重大家的夢想和理念,為了大局為重,他不去救畲濼寒,甚至還幫助這些人一起去完成他們的夢想。

在外人看來他也許是一個非常傑出的人,但是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自己所做的,從來不是自己最想的。

白禹歌繼續說道:「你要是想去就去吧,我向你承諾守住這方陣地!」

柯秋楓果斷的搖頭了,「我不會去的。」

「你一定會後悔的!」白禹歌說,氣沖沖的出去了。剛走到門口就碰到了要進來的北燧,他冷冷的對北燧說了一句:「你沒機會當主帥了,因為那貨不肯走!」說完就拽著一頭霧水的北燧走了。

柯秋楓又是自己一個人,他微微的笑著,俊採的神色讓他融進了這一片美麗的煙雨蒙蒙中。最終,他微仰頭,微笑。

後悔嗎?只是已經習慣了啊。

綜上,或許四方的將領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顯得有點清閑,除了弋邪之外。

弋邪和灰異的護法之間的戰鬥看起來不打是不行的了。弋邪抽出扇子,他那把鐵骨摺扇不知道讓多少人聞風喪膽,而在一般的情況下,弋邪是不會拿著這把扇子的。

灰異護法看到弋邪把扇子抽了出來,臉色更加的難看,他說:「弋邪的鐵骨摺扇堪稱是蔌詭教里最鋒利的殺人利器,此扇一出,必有傷亡!弋邪,你今天對著本護法拿出這把扇子是什麼意思?」

弋邪臉色清冷,「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和護法您客氣的聊天的話會沒有結果罷了。」說完弋邪「嗖」的一聲打開了扇子。古銅色的鐵骨摺扇散發著凌厲的光芒,微微的細雨滴落下來,竟然被扇子的邊緣削成兩半!

灰異護法抽出自己的劍,目光毒辣的看著弋邪,說:「比起風綮胤,做事更加狠毒的副教主弋邪你果然名不虛傳!」

「謝謝誇獎!」弋邪說,「嗖」的一聲如離弦的箭沖了過去。

「當!」灰異護法擋住弋邪這快如風的攻擊,說到:「弋邪,別忘了你和風綮胤可都是我們一手調教出來的!」說完用力向上一推,弋邪迫於壓力飛快的向上凌空翻了個圈,落地。弋邪站在那裡,身影在微微的細雨中有著「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的美麗聯想感,但是他俊俏的臉上卻像是覆了一層冰。「是嗎?」弋邪問,語氣竟也是冰冷無比,此時的弋邪看起來一點以往的陽光也沒有,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冷酷的強者!弋邪抬頭,一雙曾經清澈的眼睛透著深不見底的寒冷。他冷冷的說:「那麼就在這裡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句話叫『青出於藍而勝於』好了。」說完弋邪又沖了上去!

「別太狂妄了!」灰異護法說,也沖了上去!這回是灰異護法先出手了,他一劍朝弋邪的右側砍過去,弋邪側身讓開,同時把手中的摺扇朝那邊攻擊下去,只聽「當」的一聲脆響,灰異護法手中的劍竟然斷了!

灰異護法大驚,向後躲了幾步,四下里尋了尋,發現地上有一根細細的木棍,他趕緊撿了起來。他竟以這根木棍為兵器主動朝弋邪攻了過去!弋邪的眉頭皺了起來,隨即上前應戰!沒想到一根細細的木棍在會議護法的手裡竟被使用得猶如一件鐵器,不僅攻擊的力度絲毫不差,甚至這根細細的木棍還能在空中引起氣流的變動,瞬間就把交戰之地的氣流變得紊亂,身處其中的弋邪竟然沒有一點好處!由於這個變化,弋邪不敢輕敵,一招一式快速的變換著,看得人眼花繚亂!

這兩個人交戰的地方瞬間就變得一陣一陣颳風,這變化混亂的氣流把低落其中的雨絲攪成一陣一陣,一波一波的。遠遠看去就只能通過這不規則的雨幕看到裡面有兩個人在那裡打架,戰況很激烈。

弋邪在一次次的攻擊和抵擋中還能冷靜的分析戰況。他在心中說著:「灰異護法的力量之前就是以剛強出名的,在整個蔌詭教里要是論到力度的話可以說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就算是風綮胤也不見得能和他打成平手。雖然我的武功也是主攻力度這一塊,但是從現在的一切來看我不是他的對手,那麼說來要是贏的話只能智取了!好,就這麼辦!」

心中決定了辦法之後弋邪一腳踢退灰異護法,凌空后翻幾個圈退到遠處。正當灰異護法以為弋邪是臨陣脫逃的時候只見弋邪又沖了回來,手裡的扇子卻不見了!

「什麼狀況?」灰異護法大驚,仔細的尋找弋邪那把扇子的下落,想弋邪是不是把扇子給扔到哪裡去了,或者說剛才弋邪把扇子偷偷使用了,自己要是僅僅關注弋邪的攻擊的話那麼會不會被扇子偷襲?可是回憶護法找了很久都沒有發現那把扇子的下落,心中更是驚慌。

衝到灰異護法面前的弋邪竟然直接出拳對著他的胸前打去,灰異護法不是白白活了這麼老的,他在最後關頭側讓開來,弋邪的拳撲了空,往灰異護法那邊摔去,在和灰異護法擦肩而過的時候,灰異護法明顯的感到弋邪的速度慢了很多,「怎麼回事?」灰異護法心中的不安感越老越深,這個時候,弋邪低低的聲音響起,「再找那把扇子嗎?那我給你看好了。」說完弋邪右手一抖,那把合著的鐵骨摺扇就從他的袖子中滑落下來,弋邪抓住那把扇子,「唰」的一聲打開,朝灰異護法劃了過去!

「卑鄙!」灰異護法生氣的大罵,快速的向後仰了一下,避開了剛才的攻擊!不僅如此,他還來了個「金雞獨立」另一隻腿朝弋邪的後背掃過去!

這一既沒有傷到灰異護法讓弋邪頗感吃驚,但是這種情況下他竟也能保持高度的冷靜,狐疑護法更出腿弋邪就感受到身後有凌厲的氣息撲來!他趕緊俯下腰,灰異護法的腿就從他的背部擦邊掃了過去!

「姜還是老的辣!」弋邪輕聲說,之後向後三個大跨步離開,在原地站定。剛才他已經和灰異護法拆了幾百招,而在自己認為能讓那個灰異護法處於劣勢的最後一擊中,連灰異護法的皮毛都沒有傷到絲毫!因為這苦戰無果,弋邪開始有點心浮氣躁,神色中多了一份猙獰。

灰異護法經過剛才的對戰也知道弋邪的實力一點也不弱,自己很有可能一個不小心就被他殺了!「壞人!」灰異護法在心裡這麼定義眼前那隻看起來像是來自地獄的使者一樣的弋邪。

弋邪再一次把摺扇打開,正要衝上來,灰異護法喊住他:「我們一定要來個你死我亡嗎?」

弋邪神色冰冷的回答:「我一點也不畏懼。」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上來!

「那我就奉陪到底!」灰異護法和弋邪杠上了,也沖了過去!

隨著一聲清脆的兵刃碰撞聲,弋邪和灰異護法的之間的大戰又開始了!

灰異護法這回是真的被弋邪給惹火了,在對戰一會兒之後灰異護法竟然直接把手中可以和劍相比的木棍扔出去,弋邪笨不以為意,但是會議護法竟然從腰間掏出一把軟劍,毫不猶豫的朝不遠處的弋邪飛過去。關於飛劍之前出現過很多次,而且每一次效果都是非常巨大的。比如那次沐君律運用飛劍把家的柯秋楓和國師他們全部困住了,再比如之前白禹歌用飛劍以快到近乎變太的速度殺了地上將領。所以所,飛劍是一種很危險的存在!果然,弋邪看到灰異護法使用了飛劍,情急之下只好把手中的扇子丟出去,同時避開那根木棍。弋邪的鐵骨摺扇是鏤空的,中間有很漂亮的花紋。飛出去的扇子和灰異護法的劍撞在一塊,劍插到扇子裡面,帶著扇子一起飛向遠處,之後「嗖!」的一聲沒到樹榦裡面去了!

「好強的力道!」弋邪說,心中有點后怕。萬一被這把劍刺到那死定了!高手過招最忌諱的就是走神,弋邪竟然在這關鍵時候走神了,而僅僅在弋邪分心的這一瞬間,灰異護法已經衝到他的跟前,「啪!」的一掌打在弋邪的背後!

弋邪被打得向前走了幾步,「噗!」的一聲吐了一大口!

灰異護法落在弋邪的身後,看著弋邪說:「黃毛小子也敢和我過招,弋邪,你現在知道錯了沒有?你還打算讓我看一下什麼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嗎?」

弋邪轉過身來正對著灰異護法,沒有一點驚慌的神色,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看了一下自己的血,不在乎的笑了一下,帶著十足的勝者的信心反問:「灰異護法真的認為傷到我了嗎?」

弋邪過分自信的神情讓灰異護法的心大驚,其實他自己也知道弋邪之所以能年紀輕輕就當上蔌詭教的副教主憑的都是實力,而且自從那年風綮胤和他一起聯手打敗了四大護法之後自己就再也沒有和他交過手。弋邪是一個很努力的人,從他剛來時連一個普通教徒都打不過到現在成為萬人尊敬的副教主就知道了。這麼努力的弋邪當上副教主之後確實公務繁忙,但是他一定還在進步!所以灰異護法無從猜測現在弋邪的實力到底是多強。

「你……」灰異護法奇怪的搖頭,問:「你不會想說你自己還是有勝算的吧?」

弋邪目光寒冷,和風綮胤有的一拼,他英俊的臉龐從自己烏黑的長發中露出來,冷酷的神色以及死神一般的氣息讓周圍的一切全部把目光恐懼的放到這邊來,不然自己什麼時候死掉了都不知道。他低著聲音問:「灰異護法,我問你。我們教里最懶的人是誰?」

「畲濼寒來之前是風綮胤。」灰異護法不假思索的回答。話說他這個答案應該是根本沒有考慮後果吧……

「那麼是誰彌補了風綮胤的這個缺點的?」弋邪又問,臉色越發的陰冷。

「你啊。」灰異護法回答,在回答了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突然間就如大難臨頭死期將至一樣愣住了。

是的,蔌詭教里最勤勞的是弋邪,而這個勤勞的弋邪懂這個蔌詭教里所有人的優缺點!

「你……」狐疑護法抬頭,說,但是他剛抬頭就被弋邪迎腹痛擊!弋邪抓著灰異護法的右手以他為軸轉到他身後,朝著他的背狠狠剁下去幾下,緊接著就是抓著灰異護法的手把他稍微抬了起來,緊接著攻他下盤!灰異護法被弋邪這快如風的一頓揍之後已經完全敗下陣來,跪到了地上。弋邪這回看起來是真的生氣了,他把手向後一伸,做了一個「收」的姿勢,他的扇子就帶著那把劍一起從樹榦上飛出來,劍在半路掉了,僅僅是扇子回到了他的手上。弋邪拿著扇子就要朝灰異護法的脖子砍下去!

但是,弋邪在最後關頭停手了,因為他驚訝的發現灰異護法被自己打敗之後並不是驚慌的求饒,而是笑了。真的笑了,灰異護法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笑了,很爽朗的笑容。因為他的笑容,弋邪頓時抓不準自己之前所認為的事情。他依舊擒著灰異護法,問:「你笑什麼?」

灰異護法沒有回答弋邪的話,問道:「弋邪,你為什麼要殺了我?」

「因為我不能讓任何人影響到風綮胤的統一大業!」弋邪果斷的回答。

「為什麼?風綮胤不是你的殺父仇人嗎?」

「正因為他是,所以才不能讓他死在別人的手裡。」弋邪說,一瞬間露出邪惡的目光。

「你會殺了他嗎?」灰異護法再問。

弋邪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回答:「不會,因為殺不了。」弋邪說的是真的,但是至於他殺不了風綮胤是因為能力問題還是心態問題就不得而知了。弋邪自己非常清楚,風綮胤是他最好的夥伴,一個一輩子都不想再背叛的人。

灰異護法爽朗的仰天大笑,說:「哈哈哈哈!老夫開心啊!弋邪,我現在終於確認你不會殺了風綮胤了!」

「什麼意思?」弋邪大惑不解,似乎在這裡面知道了點什麼。

灰異護法回頭,看著弋邪,問:「國師安插在我們這裡面的人不是我,但是老夫非常高興那個人也不是你!」

弋邪頓時就露出他以前那偶爾會出現的天然呆。「你……你知道我……」弋邪變得語無倫次。灰異護法的目光清澈誠懇,不像有絲毫的虛假,而辨人技術特別好的弋邪在這一刻相信灰異護法真的不是那個人。事實證明,那個人也確實不是灰異護法。

這麼說來剛才豈不是白打了?

弋邪頓時舉得好委屈。他放開灰異護法,有點尷尬的站在那裡。但是灰異護法特別通人情,拍著灰異護法的肩膀笑道:「教主有你這麼個夥伴我們這些年事已高的老護法也就放心退出了。」

「你剛才在試我?」弋邪大驚。

灰異護法爽朗的笑了,說:「沒辦法,誰讓你是最有可能傷害教主的人呢。好不容易養了他二十幾年,萬一死在你手上里我們這些老護法會傷心的。」

弋邪羞愧難當,之後直接問灰異護法自己想不通的事情,「如果您不是那個人的話那麼為什麼之前做了那麼多惹人費解的事情?」

灰異護法立刻就恢復了他之前那副全天下欠了他幾百萬沒還的臉,說:「老夫就是這性格!」

弋邪聽后只好暗暗的吐了口氣,真是的,剛才全白忙活了,還白白挨了一掌。

灰異護法問道:「你剛才挨了我一掌,沒事吧?」

「多謝護法關心,弋邪沒事。」弋邪回答,說的也是實話。

灰異護法倒是心情大好,重重的拍了弋邪一下,差點把弋邪給拍死,他朗聲大笑說:「你們年輕人有的是精力,身子骨又硬,確實不應該有什麼大事,不像我剛才差點被你打死。」灰異護法說完扶著他的老腰一瘸一拐的走去撿自己的劍,弋邪向後抽手把地上的劍拿過來,拿給灰異護法,誠懇的道歉:「對不起,剛才弋邪冒犯了。」

「沒事。」灰異護法說,拿過劍,說:「不過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你這麼折騰,看樣子得休息好幾天了。」

弋邪裂開嘴憨厚的笑了,弋邪認錯的樣子著實美得人神共怒啊!突然,弋邪想到了什麼,問:「護法既然知道國師在我教安插了人,那麼護法你知道那是誰嗎?」

灰異護法搖頭,說:「我之前也和白光護法一起好好的研究了一番,但是鑒於蔌詭教的人員太多,最後就不了了之。」

「白光護法也沒有辦法嗎?」弋邪頗感失望,在蔌詭教裡面,最德高望重,能力也最強的老一輩人員就是白光護法了,要是連他都沒有辦法的話看起來這個卧底是藏得很深了,根本就拿他沒辦法。

「可是我覺得我們要是不把他找出來會很吃虧……」弋邪說,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不遠處傳來號角的聲音。

風綮胤有安排了?

弋邪和灰異護法看了一眼彼此,趕緊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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濼寒輕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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