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己丑

二十六生活

按照母親的安排，開始漫長刻苦的學習之路。每天除了上課就是上課，再也沒有了娛樂。壓力壓得我喘不過氣，我沒有途徑發泄，脾氣越來越暴躁，情緒越來越不穩定，我開始經常性和老師，同學爭執。為此帆哥勸說過我，可是最後我們倆打起來了。把整個班翻了個天，玻璃，桌子，椅子，拖把，利用一切工具。這一戰打得昏天暗地，最後被請進了辦公室。

「你xxx下手太狠了！還真打？」帆哥揉着額頭向我吼道。

「該打」

「你說什麼？是不是要再來。」

我沒有回答，抓起老師辦公桌上的茶杯扔了過去。「我靠，」帆哥操起板凳過來，我們倆完全無視老師的存在。

這一戰也是昏天暗地…包括老師也結結實實的挨了幾板凳。我們是家長領回去的…

事情很嚴重，本來單挑只是小事，可是我們毀壞了大量的公共財產。性質不同，家長塞錢，道歉，最後才平息下來。我們才得以重回校園。

「爽了吧？」帆哥的手綁着繃帶，我們倆坐在操場吹風。

「打你不爽。」我淡淡吐出一句「兄弟，謝謝你了。」最近的壓抑，只有在這個時候才得以發泄出來，我長吁一口氣。「晚上去上網吧。」這是我頭一次主動提出去網吧，因為過去總是黃瓜阿，老闆他們打電話讓我去。而他們走了后，我也一直沒去上網，我不想看到我們以前一起玩過的遊戲。一起聽過的音樂。

帆哥很理解的點點頭。在路上，我準備關掉手機，防止母親找我時，看到有一條未讀信息。「在哪兒？我要見你。」落款是nana。我猶豫了會兒，點擊了回復。「學校對面巷子裏的長城網吧。」在選擇發送時，卻點擊了取消。接着關機。

我打開熟悉的qq，黃瓜和老闆的頭像在兄弟那分組裏，灰暗的頭像，我凝視者。許久…

qq上有消息，留言。「徒弟，最近聽說你發奮學習了？不錯不錯。學習的同時可不能荒廢了球業。師父已經聯繫好了國青隊，說不定就走職業了。保持聯繫。加油，別給師父丟臉。」這是師父留給我的。我笑了…

小黑。你是神話。至少是我的神話。

「喂，小子，最近都不上阿，我是你師母，跟我聯繫，找你有事。」留言后還有幾個表情符號。這是欣。我都記不得她了。對她的印象，還是那短暫的幾個片斷。那個時候，真的對她着迷，會運動，又漂亮，身材也很好。單純的迷戀，可是現在，到w后，見識到了許多許多，也不在總是想着她了。況且，她是我師母。師母…

「怎麼了，」帆哥叫我愣愣的看着頻幕。「沒事。」我關掉窗口。盲目的點擊桌面的各個圖標。NBALIVE莫名其妙點開了…最初和老闆玩遊戲的，就是這個。呵呵，老闆…

頹廢的一夜。帆哥在家裏幾個電話吹促下還是回家了。我看看錶，十一點多，這時候正是包夜的點，結賬下機的都回去抱老婆睡覺了，留下的都是通宵的戰士們。我猶豫了會兒，選擇了包夜，在美女營業員那加錢時，我買了包煙。這是我第一次買煙，也是第一次抽煙，煙的牌子是「中南海」記得老闆原來就抽這煙。

「咳咳…」一陣咳嗽。原來煙不好抽，只是抽一種心境。「我抽煙並不是因為我有煙癮，而是我比較喜歡那種將煙從我的手指之間放飛的感覺。每當我看着那一團團的沒有形狀的煙霧裊裊的從我的手指之間升起，又慢慢的飛散消失的時間，我的心裏就會有一種莫名的抑鬱在升騰。「這是老闆曾經對我說的。

不記得曾經將多少枝香煙點然過了，也不記得曾經在煙草的感覺里究竟設計過多少理想或者是故事。但到最後這一切都象燃過的香煙一樣最終煙飛雲散，所有的一切都成回憶，雖然曾經的傷痛還留在心間，但淡淡的煙霧能讓我分外妖嬈，至於可以讓自己多愛你，多想你。

我有一個夢。

一個只能在煙里才能夠感覺到的夢，一個只有用煙草的熏陶才能夠從記憶里喚起的深藏在心裏的夢。每當我重新燃起一根香煙的時間，也許我就是點燃了一個希望；也許我就是點燃了一段往事。我深深的將一口煙吸入我的身體裏面，然後輕輕的將它從我的身體里釋放。我也許期待的不是讓它溶融在我的身體裏面。而是想將我自身溶融進煙的世界裏。看着那一團沒有形狀的煙從濃到淡，慢慢的消失屋頂上方的天花板上。我知道，也許我的未來也就象那團已經消失了的煙那樣撲朔迷離。偶然有一團煙灰會落在我面前的書桌上。那是一種激情過後所余留的灰燼。我很悲哀的看着它。

同樣一種煙，我所抽出來的，只是對老闆的回憶。也許老闆說的很對，單純的為了抽煙而抽煙，只是一種盲目的心理。就好比吸煙不經過肺，只是進口，再吐出。也不過是吸給別人看看。

我打開自己的博客，開始用文字記錄下我和老闆的點點滴滴。我很理智，我知道自己現在很頹廢，因為他們的離去，我開始逃避，我開始墮落，儘管現在只是思想上，但是…這不是我，我不是這麼一個膽怯的人。儘管我知道，我該奮起，我要用實力去回報老闆的付出。可是我只是個16歲的孩子。我面對那些傷痛，我無法跨過去。我無法戰勝它。我甚至想，放縱吧，真的徹底放縱一次。看看我自己，能如何墮落？這個想法真的無比幼稚。我笑了。

「下機。」凌晨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