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騙的就是你這傻狍子

3、騙的就是你這傻狍子

?蔑然一夜都沒睡好,第二天早晨起來,頭髮昏。坐在床上,她有些後悔,沒有記謝精良的手機號碼。

今天是星期六,休息。爸爸心情很好,要開車帶媽媽和蔑然去溜達。

「我寶貝閨女累了一個星期了,得放鬆放鬆。」

如果在平時,蔑然會樂得蹦高。因為坐着車,到風景如畫的地方逛逛,還能吃到美味食品,這該多愜意啊!可她現在卻不能去。

「爸,明天吧,好不好?明天咱們去玩兒。我今天還要找同學有事兒。」

爸爸媽媽只好同意明天去。

蔑然吃過飯,就急忙出去了。她來到謝精良的工作室,謝精良卻心事重重的,把一張光碟放到播放器里,讓蔑然看一段錄相。那錄相的標題,竟然是一段俗得不能再俗的話:「騙的就是你這傻狍子」。

再看錄相,蔑然幾乎坐不住了。

錄相是金硯製作的:

錄相開頭的畫面,就是金硯在路上走着,手裏拿着手機,不斷朝鏡頭做着鬼臉。走了一會兒,他停下了,撥打手機:「哥們,傻狍子上鈎了。現在,全都聽我安排。」手機里,傳出一群男孩子的聲音:「得令!」

金硯坐上一輛計程車,繼續打電話:「傻狍子果然坐上我們的那輛計程車,正在後面跟着我呢!」

鏡頭中,出現計程車司機的臉,滿臉的得意:「這丫頭,急得像火上房。」

蔑然想起計程車司機的樣兒,想起他說過的話:「女追男,隔層紙。」心裏一陣難受。那司機顯然不是他們這年齡段的人,咋跟着金硯這些小混混起鬨呢?金硯能把這麼大歲數的男人拉下水,可真不容易。

錄相上,金硯下車了。他慢慢地前行,一邊打着電話:「嘻嘻!哇噻!傻狍子跟得好緊哪,我都要靈魂出竅了。哥們們,你們說,這傻狍子是不是愛上我了,非要把我追到手哇?我可不要那傻狍子啊,羞死人了。」

金硯來到一棵樹下,站在那裏,仍然對着手機說話:「哥們們,那傻狍子從計程車上下來了,正往我這兒跑呢!哇噻!我好怕啊。哥們們,你們可要快點來救我啊。不然,丫挺的她爸是拳擊教練,她也會三腳貓功夫的。」

鏡頭中,蔑然在他身後出現了。蔑然上前一拳,他軟軟地倒下。

鏡頭中,出現了蔑然驚慌失措的臉,旁邊有個男孩子配音道:「瞧見沒有,這傻狍子,仗着跟她爸學了幾套假招式,從人家背後襲擊,我看,她是不要那個x臉了!」

蔑然嗚咽一聲,站起來:「謝叔,他們在侮辱我!」

謝精良勸她:「別急,再往下看。」

蔑然只得繼續看。

一輛麵包車停在蔑然跟前,金硯的幾個小夥伴從車上跳下來。他們對蔑然雞皮酸臉的,隨後把金硯抬上車。車一開動,金硯就坐起來,幾個夥伴發出一陣狂笑,金硯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表演得咋樣?」

「表演得太好了,把傻狍子騙得提溜轉。」

金硯咧嘴,摸自己的頭,摸了一手血:「可惜我這酷哥的頭髮了,沾了一下子顏料。幸虧我穿的是馬上就扔的破衣服。扔幾件破衣服,耍一個傻狍子,合帳吧?」

「合帳,合帳!」

幾個人的腦袋忽然湊到一起,每人都舉起右手,做勝利的手勢:「騙的就是你這傻狍子!哇噻!」

最後鏡頭中只出現金硯的臉,樣子很傲慢:「你要是不服,明天上午十點鐘,在東山公園的第268號電柱下,咱倆見面,好好說道說道。你記住,咱倆誰都不帶人,單獨會面。你如果不去,你就坐實了是傻狍子!」

錄相沒有了。蔑然哭起來:「謝叔,這也太氣人了!」

謝精良說:「我早晨才找到了金硯,他就給了我這個光碟,讓我回來看。我一看,也氣得夠嗆。蔑然,我會把這個錄相交給你們校長,讓他來處理。」

「不不不!」蔑然忽然跳起來,「不要交給校長。如果校長公佈出來,我會丟盡了臉的。謝叔,求求你了,不要交給校長。」

「哎!」謝精良長嘆一聲,「那我該咋辦?」

蔑然擦凈淚水,變得鎮靜了:「謝叔,我今天上午就去會會金硯,看他還咋樣說!他不是約我十點鐘見面嗎?我就去!」

「你去,行嗎?我不放心啊!」

蔑然決然地說:「謝叔,我自己惹的禍,我來解決。」

看謝精良滿臉擔心的神色,立刻說:「謝叔,謝謝你!憑打鬥,他金硯不是我的對手,我會解決好的。」

謝精良想了半天,只能點頭,但叮囑道:「你見到金硯,一定好好談,各自多做自我批評,別把事情鬧大了。」

「我會的。」

蔑然下了決心,就去見金硯,看他咋樣說!她要先做自我批評,承認自己有些地方做得不對。如果金硯繼續蠻橫霸道,那她就要鬧到學校去,鬧到金硯的家長那裏,反正她蔑然不能白白地被人侮辱。

看看時間到了,蔑然從謝精良工作室里出來,直奔東山。

這東山,是綿亘在城市東側的群山。靠近城市的那座山峰下,沿着漫坡,全是樹木,在這夏天裏鬱鬱蔥蔥的。山腳下造有人工湖、長廊、花圃、運動場等等的,在這休息日,人很多,鬧烘烘的。蔑然來到山腳下,查電柱。這才知道,268號電柱,不在面向城市的山腳,而是繞到山後,在兩山相夾的低谷里。那低谷里只有羊腸小道,樹木擠擠挨挨的。

蔑然走到第267號電柱時,手機響了,竟然是金硯打來的,聲音很嚴肅,沒有一點兒譏笑的意思:「秦蔑然同學,你來了嗎?」

「我到第267號電柱前了。」

「那好,你再往前走,就看到我了。」

樹木很密,目光所及之處,只是樹木,幾乎看不到五米開外的東西。蔑然挺艱難地走着。漸漸的,她有了一種感覺,似乎走進虛空裏了。看看周圍,開始有霧湧上來。飄飄蕩蕩的。本來,268號電柱很快就應該到達,可眼前的樹木似乎越來越密,上空也被霧籠罩着,看不到天空。蔑然走得累了,便停一下,給金硯打電話:「你在嗎?」

金硯的聲音很小:「我在,就站在第268號電柱下。這周圍咋出現了霧呢?你注意點吧!」

「好的。」

蔑然關了機,忽然覺得好笑:「彼此挺友好的,咋不像打架的樣兒了呢?」

蔑然繼續前行。霧越來越濃,緊緊地包圍着她,看不到身邊的樹木了。她的腳,也似乎走在虛空之中。她不禁用力地跺跺腳,發現腳下踩的似乎是不是土地,而是別的什麼東西,有些發軟,還有彈性,難道這東山的後山,土質都是這樣嗎?

蔑然停住了,覺得不對。她已經走了挺長時間,為什麼沒有看到第268號電柱呢?為什麼周圍連樹木都沒有了呢?除了霧,還是霧!

蔑然拿出手機,給金硯打電話,可一連多遍,自己的手機干響,卻沒人接。蔑然關了手機,情不自禁地大喊起來:「金硯,金硯,你玩啥鬼花招?你給我出來,趕快出來!」

可她的聲音很快就消彌於無形。蔑然忽然覺得,她又一次上了金硯的當!金硯說她是傻狍子,她確實傻呀!金硯一定知道這後山有霧,而且是濃霧,故意把她引誘到這裏,讓她再一次吃到苦頭!

蔑然有個優點:越到緊急的時候,她越不張牙舞爪,而是變得沉着冷靜。她緊緊地咬着牙,加快速度往前趕。父親多次說:「我的寶貝女兒,你呀,就是有股堅韌勁兒,像我。」而她的母親就不行,受到一點兒挫折,或者碰傷了哪裏,都會大呼小叫的。可她學的是法醫,很少遇到緊急事兒,所以這缺點很少暴露。

蔑然急急地往前趕,不知走了多長時間,霧漸漸地有些稀薄了,終於看見了山路。只是這山路,左手邊是一條挺寬的小河,曲曲彎彎地流淌著清清的水,河那邊是林木密集覆蓋的山坡。而右邊,也是山,山勢陡峭,怪石嶙峋,直插雲天。這條路的本體,全是石面,凸凹不平。這是哪裏啊?

蔑然弄不明白了。她經常與同學們來東山玩兒,可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再四處觀察,沒有電柱,也沒有任何人工修造的痕迹。

蔑然掏出手機,先是給金硯打電話,沒人接。後來急了,給爸爸媽媽打電話,均沒人接。平時,如果沒人接,電話里會有電子提醒,可此時卻什麼也沒有,蔑然蒙了,難道這個地方是信號的死角?

轉頭看,後面的路向左彎去,看不到盡頭。這到底是啥地方啊?

忽然,後面老遠的拐彎處,出現了一個人,這人猶豫不決地走着,左看右望。忽然,他看見了蔑然,立刻大聲地喊道:「蔑然!」急急地跑過來。

哎呀!是謝精良。

蔑然一陣激動,跑步迎過去,竟然一下子撲到謝精良的懷裏,大哭:「謝叔,咱這是來到啥地方啊?我再一次被金硯這個壞小子騙了!」

「不是,不是騙,不是!」

蔑然鬆開手,遲疑不決地望着謝精良。

謝精良說:「你別急,先坐,坐。」

蔑然順從地坐在旁邊一塊岩石上。謝精良也坐下了,掏出手帕,擦著滿是汗水的臉。他長嘆一聲,晃晃頭。

「謝叔,咋的了?」

「蔑然,我說的話,你得有思想準備。」

「啥,啥思想準備?」

「唉!」謝精良長嘆一聲,「你走後,我實在不放心,就跟着來了。我也是第一次知道,268號電柱在後山。我緊趕慢趕,終於看到了你的后影,心裏這才放鬆了不少。可跟着跟着,我發現不對,咋霧越來越多了呢?我在後面拚命地喊你,想制止你再往前走,可你沒有聽到。」

「我真的沒聽見,我有些着急了。」

「我也着急。我感到,咱們好象是誤入了時光隧道!」

「啥?」蔑然一下子站起來。她當然知道時光隧道。那是一種可以穿越古今、穿越宇宙的通道。

「蔑然,你一定要鎮靜。走進這片山谷,我完全可以判斷,我們確實進了時光隧道,已經進了一個新的地方。你注意觀察了嗎?這裏沒有任何現代化的東西,沒有電的設施,天空沒有人造飛行物體。你用鼻子聞聞,聞不到油污味兒。你再看看路面,有着可以辨識的無膠輪的車子木輪壓出的痕迹。」

蔑然仔細看,確實如此。

「哎呀!」蔑然叫起來,「這麼說,我看不到我媽我爸了?」

蔑然極度恐怖,情不自禁地大哭。謝精良只能儘力地安慰她。蔑然哭夠了,便獃獃地坐着。天哪!她咋陷在這種境地里了呢?

難道……她真的穿越了時光隧道,進入一種新的地界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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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古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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