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暗處的眼睛

117、暗處的眼睛

?英子其實早已醒了。她幾乎是與古樹傑同時醒的,可她頭疼,躺著沒有動。她在回憶事情的經過,想起她是怎樣跟著元慶謀這個傻子掉進陷阱里的。她心裡罵元慶謀,真是傻透腔了!

她記得內懷裡還有葯,應該服上,就會減輕頭痛。可她現在不能動。偷眼看看,才發現旁邊還躺著一個人,是個孩子,小男孩兒。從元慶謀與古樹傑的對話里,弄明白這孩子是她們的救命恩人。她有些懷疑:這個孩子,從哪裡來,為什麼要救她們?

英子恨死了古樹傑。一切災難,全是這個可惡的傢伙帶來的。得機會,一定要徹底消滅他!而再往前走,很可能就是徐國的王城。她可能會見到紫荷。紫荷也討厭這個傢伙。她要跟紫荷聯手,擺脫古樹傑,甚至抓住古樹傑!

可是,有那麼複雜嗎?現在的古樹傑,只剩下單人匹馬,幹嗎不現在動手呢?應該動員元慶謀,一起殺死古樹傑,或者逃跑。元慶謀是她現在手裡的一個籌碼,是送給秦蔑然的一個見面禮,她是不能丟下元慶謀的。

而且,她的內心,也不想離開元慶謀。

只是,瞅樣子,元慶謀似乎還是傻傻的,他能聽自己的嗎?

她裝作要蘇醒的樣子,身子動起來。元慶謀立刻撲到她的身邊,急切地呼喚她。這使她心裡受用了一些。看她眼睛睜開了,一付茫然的樣子,元慶謀還給她端來了熱水,讓她喝。她喝了,覺得腦袋沒有原來那麼痛了,身上也舒服了些。

飛寶子醒了,到每個人跟前親熱地說話。元慶謀瞅著,覺得這小子夠jing靈,心裡更加喜歡了一些。英子與古樹傑自然對他十分感謝。一行人吃飽了,英子頭痛大為減輕。每人騎著一匹馬,向徐城進發。

英子故意與元慶謀走在前面,想趁機說話。可元慶謀獃頭獃腦的,似乎沒有說話的意思。這使英子挺氣惱,可又無可奈何。而古樹傑與飛寶子跟在後面。元慶謀能清楚地聽到了兩個人的談話。

古樹傑問:「飛寶子,你是從哪裡來,怎麼會出現在那個地點?你是怎樣發現我們都掉進限阱里了?」

飛寶子回答:「我是從楚國鍾離城來的,要到徐國去。經過那裡,看見你們一大群人都掉進陷阱里,而周圍沒有一個人。我挺害怕的。剛想離開。卻看見無語子大哥動了一下。還哼哼了一聲。我覺得不能見死不救,就下到坑裡,把他扶上來。他說,可能下面還有活人。讓我幫助他,一起救人。這樣,我倆又再下去,發現你和英子姐都活著,就把你們救上來了。」

「哦!太謝謝了。不過,你一個小孩兒,咋會跑到楚國的鐘離城去呢,你在那裡幹啥?你是騎馬往回來的嗎?」

「是啊!我現在騎的這匹馬,就是我自己的馬。你們騎的那些馬。都是楚國人的。他們死得可慘了。你是問我為啥要到楚國去?我是流浪過去的。」

「流浪能騎馬?」

「嘻嘻!」飛寶子笑了,甜甜地說:「古大叔,你可jing明,真能刨根問底。好,我也不想隱瞞了。我其實是個飛賊。在鍾離城犯了案;人家抓住了我的同夥,又來抓我,我不得不騎馬逃出來的。」

古樹傑大笑了:「我早就瞧出來了,你不是個正路子!好,很好。飛寶子,大叔勸你一句,你一定要聽。你跟著我干!三年之後,你長大chéngrén了,我保證你披金掛銀的,錢有的是花。你願意嗎?」

飛寶子興奮地叫:「有錢我當然願意!可大叔,你到底是幹什麼的呀?你不告訴我,我心裡沒底啊!」

「嘿!小小孩兒,心眼倒不少。我是經商的,我的買賣很大。你如果願意跟著我,我每個月給你十倆銀子,咋樣?」

「十倆銀子?嗨呀!這麼多?大叔,你沒騙我?」

「你瞧大叔我是騙人的人嗎?」

「好,既然給這麼多錢,我干!」

「那咱們可就說好了。進了徐城之後,我給你置辦一身衣服鞋帽。你一切都得聽我安排,明白嗎?」

「明白。」飛寶子興高采烈的。「大叔,你可不知道,我這手,你瞧著沒有?」他抬起自己的手,「啥都能抓。爬個牆啊,爬個樹啊,啥事兒也沒有的。」

古樹傑道:「好,我就依仗著你的手出貨呢!」

元慶謀聽著,心裡很舒服。這一切,都是他事先想好了的,與飛寶子商定的。現在的古樹傑,極缺人手,一定會抓住每一個他基本上能信得過的人,來替他服務。元慶謀讓飛寶子說實話,表明是盜賊身份,這樣古樹傑反而能信任飛寶子。古樹傑進到徐城,一定會有所動作的。這樣飛寶子就能掌握相關的情況,並及時通報元慶謀。

只是,飛寶子能自始至終地聽從元慶謀的安排,甘心情願地為元慶謀服務嗎?一個飛賊,應該是沒有恆定的道德標準的。也許,會在利益面前變心?

元慶謀對此沒有信心。

進了城,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來。元慶謀仍然是侍候馬。他在客棧後院的馬棚里忙乎著,心卻亂了,很想馬上見到紫荷。想起紫荷的樣子,想起與她在一起的riri夜夜,元慶謀有些急不可耐了。

一個人走到他跟前,他聽出是英子,便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繼續喂馬。

英子貼近他,悄悄地說:「元慶謀,你還要繼續裝下去嗎?」

元慶謀傻傻地回過頭,迷惘地看著她。

英子聲音更加低微:「你不去找紫荷,讓她領人來抓古樹傑嗎?」

元慶謀道:「紫荷,誰是紫荷?英子姑娘,你說的是啥呀!」

英子著急地說:「哎呀!你這個傻子啊,可坑死人了。紫荷就是你的妻子嗎!我不方便出頭;你應該找到紫荷,讓她派人,把這個古樹傑抓起來。早點抓起來,咱倆就解脫了。」

元慶謀一臉的茫然:「抓他,抓古大人?古大人對我們挺好的啊,抓他幹啥?」

「好個屁!」英子瞪起眼睛。「他是咱徐國的敵人,是天下人的敵人,只能讓他死,不能讓他活!田茂,你怎麼啥都忘了呢?你還能記起徐成大人嗎?那不是你師傅的老友嗎,不是你救的他嗎?他與古樹傑是對頭,你死我活的對頭。你難道不想幫助他嗎?」

元慶謀嘻嘻笑了,像個小孩兒:「英子姑娘,你說的是啥呀?誰是徐成,咋還是我師傅的老友呢?英子姑娘。你越說我越糊塗了。連你都說。我腦子摔壞了。可能以前真的有那些事兒,可現在全忘了。我覺得,古大人挺好的,他又死了那麼多的弟兄。我不能離開他。」

英子一跺腳:「你傻得無可救藥了!」離開。

元慶謀真的像個傻子似的,嘻嘻地笑,還晃晃頭,又繼續喂馬。

他的耳朵卻在搜索著周圍的動靜。他聽出了聲音,就在馬棚外面,那裡走過來一個人,站住了。聽呼吸,是個不認識的人。這人偷偷摸摸的,要幹什麼?難道是古樹傑的人。他到徐城后,找到了自己人,便派來監督英子和自己?

元慶謀覺得自己的判斷很可能是正確的。

他喂完了馬,剛要離開馬棚,卻看見古樹傑從客棧的後門處慢慢走進來。古樹傑站定。對著元慶謀仔細觀察,元慶謀笑道:「古大人,幹嗎這樣看著我?」

古樹傑道:「剛才英子找你,竟說啥了?」

元慶謀傻笑:「啥也沒說呀!」

古樹傑道:「田茂,我現在完全相信了你,希望你能處處幫助我。」

元慶謀道:「古大人,我能的。」

古樹傑長嘆一聲,眼淚卻流下來:「田茂,我現在是最困難的時期。我的同伴全死了,我沒有了支持。我遠離祖國,孤雁獨飛。你雖然摔壞了腦子,但良知還在。你如果幫助我,我將承擔你後半生的一切。我說到做到。」

元慶謀惶恐地說:「謝謝,謝謝古大人!我能給大人喂馬,就足夠了。」

「田茂,你守在店裡,我要帶飛寶子出去一趟。」

「你忙你的,我會看管好所有東西的。」

古樹傑緊緊地握了一下他的手,離開。

元慶謀覺得,古樹傑也許真的是因為手下人都死了,他有一種孤獨感?

可他,還是很謹慎,竟然在暗中設了監視哨。這種情況,應該讓英子知道,她不應該輕舉妄動。如果不謹慎,她很可能會丟了命的。這既不值得,又給自己的計劃帶來麻煩。

元慶謀到前院,看古樹傑帶著飛寶子走了。元慶謀看飛寶子十分高興,心裡再次湧上yin雲。古樹傑現在待人如此虔誠,也許飛寶子會依從他的?

元慶謀在心裡微微搖頭。他必須要去見紫荷了。他要向紫荷通報情況,讓紫荷即使看到了古樹傑,也不要帶人抓他。元慶謀要放長線、釣大魚。

元慶謀聽飛寶子詳細描述過,紫荷住在城東,是靠城門挺近的一座大宅子。在王城裡,zhongyāng大街左右,住的都是徐國的各級官吏。而城邊子,住的往往都是小門小戶的尋常百姓。所以,那裡的大宅子,就比較少見,應該一找就能找到。

元慶謀上樓。他與飛寶子住在一個房間,挨著的是英子和古樹傑的房間。而上樓梯后,也要依次經過古樹傑、英子的房間。這可能是古樹杰特意安排的,以便他能守在樓梯口處,聽到各屋的動靜。元慶謀經過英子的房間時,停停腳,因為他聽到屋裡傳來呻吟聲。他站住,很有禮貌地問:「英子姑娘,你咋了?」

英子繼續呻吟著,回答:「我頭還是不舒服,你進來幫我看看。」

元慶謀便推門進屋,看見英子躺在床上,蓋著被,真的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元慶謀過去,英子便帶著病態,卻又嬌滴滴地晃頭:「我腦袋還是不舒服。你摸摸,是不是有些燙?」

元慶謀摸摸,覺不出來燙。他的眼光再往下一挪,突然愣了一下:英子身體竟然沒穿衣服,躺在被裡。那被子掀開一大塊,露出白嫩的身子,亮亮地晃著人的眼睛。

元慶謀身體立刻發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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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古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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