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啊，那是我打擾你休息了。」溫思禮的聲音里飽含歉意，「你不會怪我的吧？」
「沒關係……倒是你，這麼晚打電話有事情嗎？」
溫思禮說：「其實也沒什麼事兒，就是剛才和朋友聊天，聽他說他結婚的時候用的那個教堂不錯，我想要不明天咱們去看看？你不一直想在教堂里結婚么？」
姚媛之手心裏早已經出了一層汗，因為她明顯地從旁邊的溫思謙臉上看出些不耐煩的情緒，於是便想着快點結束通話：「嗯……那明天再說，我先睡覺了，晚安。」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她也沒等溫思禮的回應，就把電話掐斷了。再抬頭的時候，目光正好又和溫思謙的撞在了一起。
他看着她的臉，哼笑了一聲，「夠浪漫的，教堂里結婚。」
姚媛之點了點頭，聲音悶悶的，「嗯。」
話音剛落，他就猛地踩下了油門，車子的速度比剛才快了好多倍，她的身子本能地甩了出去，如果不是因為系了安全帶，大概早就撞到玻璃上了。
姚媛之本以為回去之後溫思謙會大發脾氣，不過，出乎她的意料，這天晚上，他們兩個人相安無事。她隨便找了一間客房睡了下來，而他好像是在樓道最裏面的那個房間呆了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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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早晨。溫思謙帶着兒子從家裏出來，開車朝着醫院的方向緩緩地駛去。
溫易軒坐在副駕駛上，好奇地看着外面一閃而過的景物，問他：「爸爸，我們要去哪裏呀？」
溫思謙：「我們去醫院看姥爺，坐好了，別亂動。」
「哦……」溫易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又問他：「姥爺的病好了沒有？」
溫思謙沒有再回答兒子的問題，專心地開着車，不出十分鐘就到了醫院。能見姥姥和姥爺，溫易軒很是開心，孩子從小到大就沒有媽媽，爺爺奶奶又去得早，基本上就只有姥姥姥爺能關心一下，平時更是各種縱着他，所以孩子一不高興就會喊著看姥姥姥爺。
靖媛的爸爸手術做完之後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是醫院擔心傷口會感染，所以就安排留院觀察幾天。今天溫思謙也是在手術完成之後第一次過來看他，沒想到病房裏竟然杵了這麼多人。
「哎呦，思謙過來了啊。」靖母見他進來，連忙將手中正在做的事情放到一邊，上來迎接他，「你爸正好還說到你呢。」
溫思謙禮貌地笑笑，將手中拿着的補品放到桌子上，走到病床前，說道：「最近工作太忙了，一直抽不出空來。今天正好帶易軒也過來看看，他早就吵著要姥姥姥爺了。」
末了，他才問：「爸，您身體恢復得還可以吧？」
靖父連連點頭，欣慰地說道：「醫生說一切正常了，再住個三五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您好好養身體，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
「姐夫！你終於來了哎……我都等你好幾天了。」靖姍看到溫思謙的瞬間，立刻就激動了，趕緊走上去湊到他面前和他打招呼：「嘿！好久不見！」
溫思謙也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見。最近一切都好吧。」
靖姍是靖媛的親生妹妹，今年二十四歲，大學畢業沒幾年，工作了一年多之後又嫌煩了，所以現在一直在家裏休息著，說是準備考研。她性格很活潑，總地來說還是個單純的孩子。
靖姍和溫思謙打了個招呼后，就跑去和溫易軒玩兒了，兩個人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思謙啊……這麼多年了，我們家一直都是靠着你。」等孩子和靖姍離開之後，靖媛的父親突然特別感慨地說：「這次要是沒有你，大概我這把老骨頭也救不回來了……」
「爸，這些都是我該做的，我們是一家人，您不用見外。」溫思謙臉上掛着和煦的笑。
「靖媛走了也這麼多年了，易軒一直是你一個人帶着，爸想着，你是該找個人結婚了……你條件不差，肯定找得到。」
「爸，這事情您說過很多遍了。」溫思謙無奈，「碰到合適的，我會試試看的。」
「爸知道你心裏還有靖媛，我們家靖媛能讓你這麼喜歡，也是她的榮幸。可是她這畢竟是走了……你這樣一個人過着，也不是長久之計。易軒也長大了，你得給他找個媽媽啊。」
溫思謙聽到靖媛的名字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緒了，不過，在靖家人面前，他必須得裝，所以，面對這番話時，他依舊保持笑容，懂事地點點頭，才說：「爸，那我先走了，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哎好，你去忙吧，易軒就先留在這邊，等晚上你再派人過來接也可以。」
溫思謙點頭，從容地走出了病房。出來之後，他臉上的笑便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是一片陰沉。想着剛才靖家人虛偽的臉色，他突然覺得一陣反胃，險些在路邊吐出來。
當年靖媛身上那些破事兒，他們靖家的人比誰都清楚，如今還要在他面前裝作大度父母的樣子，溫思謙只覺得噁心。如果不是為了維持表面的和平，他絕對不會再和他們打交道。
剛才她爸說的那些話，表面上是在勸他趕緊找一個，不要再辛苦單著，暗地裏打着什麼樣的算盤，以為他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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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溫思禮昨天晚上提了教堂的事情，所以姚媛之今天就被他帶着來了郊區。看着周圍的環境，她的心情寧靜了不少，他們兩個人一起走進教堂時，裏邊只有一兩個人在禱告。
許是因為這邊本來就偏僻的原因，教堂里的人很少，幾個做禱告的人沒過一會兒也就離開了。
「媛之，你覺得這裏怎麼樣啊？」溫思禮帶着她在教堂里參觀了一周，徵求着她的意見。
「嗯，環境挺好的。」她客觀地給著評價，「我都不知道這裏還有教堂呢……」
「那就這麼定了，我們的婚禮就在這裏辦，怎麼樣？」溫思禮興沖沖地說，「到時候你穿着我們訂好的婚紗，我們再找幾個花童跟着，哦對了，伴娘——」
「思禮。」姚媛之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嗯？怎麼了？」溫思禮挑眉問她，「你還有哪裏不滿意的嗎？要不然我們再商量一下……」
「我都挺滿意的。思禮，謝謝你。」她由衷地說，「不過，我想，我們的婚禮可能要推遲一段日子了。我最近有些私人的事情要處理，等過去了我們再談這個。」
溫思禮愣了愣，沒想到她會這麼說，過了一會兒，才問：「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姚媛之搖搖頭：「沒事兒。就是我自己還沒整理好心情。你也知道嘛，結婚身份要發生變換，我得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
「那我們……」溫思禮話沒說完，就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他抱歉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接起了電話。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對他說了什麼，姚媛之只覺得溫思禮的臉色大變，最後他只說了句「我馬上過去」，就將手機揣回了兜里。
「媛之，不好意思，我現在有點兒急事情要回去，咱們改天再過來看，我先載你回市裏。」
姚媛之搖搖頭，拒絕了他的要求：「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這兒呆一會兒。」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溫思禮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隨口囑咐了一句，就轉身跑向了車子。
姚媛之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享受過回歸自然的感覺了，她站在路邊，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着十月份的陽光，溫和、不刺眼，可是又給人心安的感覺。面對這樣陌生的環境，她非但沒有覺得害怕，反而覺得十分舒心。
她在這邊區域漫無目的地行走着，這邊偶爾有幾輛車路過，因為四周空曠，汽車鳴笛的聲音格外地刺耳，還帶着迴音。不知不覺地，她就再一次走到了教堂前。
抬起頭來仔細地看這座建築物，它似乎已經飽經風霜，牆壁斑駁，有些地方還缺著幾塊兒。可是她卻覺得格外地美麗，像是走進了一個纖塵不染的世界，周圍的一切都與她融為一體。
直到她聽到那道陰冷的聲音，才再一次墜入現實。
他問：「你想在這裏結婚么。」
那聲音很輕，但是很冷，像是來自地獄，他的一雙手臂，好像罪惡的藤蔓，一點點地纏上了她的腰，勒得她呼吸困難。
姚媛之沒有說話，只是睜大了眼睛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他勾唇笑，眼光將他的眼底照耀得清澈一片。可惜，他說出的話，卻不似她看到的那麼溫暖。
「他們說在上帝的面前不可以做過分的事情，今天我偏要試試看。」他拉着她的手，從教堂的大門走了進去，然後，開始解她的衣服。
「你別在這裏——」姚媛之使勁抓住他的手，用力到骨節都在泛白，她哀求地看着他：「一切等回去再說。」
他毫不費力地將手抽出來，捏住她的耳=垂，似乎是在沉思。半晌后，才問她：「你想知道思禮為什麼走嗎？」
那聲音太溫柔，和平日裏的他根本就不像。姚媛之情不自禁地看着他的瞳孔，像是一陣急驟的漩渦，將她的意識全部都吞了進去。
她像是被催眠一樣，重重地點點頭。
「那就在這裏做。」看着她的神態，他突然就笑了，剛才一切的溫柔情緒都煙消雲散，他又恢復了平時的粗暴，幾下就將她的衣服扯.開。
圓潤白.皙的肩頭露.出來，他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心底的暴=虐，低頭狠狠地啃了一口。
用力地咬，一直到嘴裏有了血腥味，他才放開她。或許，只有這樣的動作，才能宣洩他內心的痛苦。
早在靖媛死的時候，他就發過誓。如果溫思禮有了女人，那麼，他一定要親手毀掉他。不會仁慈，更不會手軟。
就在他想着這個的時候，手上突然又多了一陣暖意，他回神，正好看到姚媛之的眼，這女人就像一隻妖.精，區區一個眼神就將他勾.引得神魂顛倒。而她的聲音，更是讓他渾身發.熱。
她說：「在這裏做那麼骯髒的事情，你不怕報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