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案件重現

第九章案件重現

「啊——」一聲尖叫,我竟然仰面朝天的掉到了床下,視線漸漸轉變,看著上方雪白色的天花板,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我遲疑了良久,這才意識到剛才的一切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個夢。小說

可是不對呀,這一切太真實、太清晰了,根本不像是我們正常意義上所稱的「夢」。很多人都不了解為什麼「做夢」,但身如果你身為一名醫生,尤其是腦科醫生的時候,便很容易了解到其中的原理了。

廣義上說,一個人的潛意識決定了「夢境」的存在,我們的大腦是很神秘同時很複雜的,每天它都經歷無數的信息,並且儲存無數的資料,這種大量的信息存儲就算是世界上最高端的電腦也無法比擬的。可是大量信息的湧入卻使得我們的大腦時刻保持著高速運轉的狀態,就如同一台變壓器一樣,當運轉速度過高時,自然便不堪重負。

大腦也是這樣,於是為了保護自己能夠正常的工作,大腦便自行進化出一套保護措施,這就是我們口中的「遺忘」。其實很容易發現,我們經常會在生活中忘記很多東西,越忙的人忘記的也就越多,這是因為大腦自行將生活中的一部分信息進行了篩選,過濾掉不必要的信息並將進行刪除。

但是這種刪除並不是我們所想的完全忘記,而是有意識的「遺忘」,當我們再次遇到這件事物或者信息的時候,就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就是說我們並沒有完全忘記它,只不過因為暫時不需要而淡忘了。

就因為這樣,雖然有時候只不過是不經意的一瞥,印記就已經在記憶中紮根了,當我們做夢的時候,雖然並不記得,但這個東西便自然地出現在夢境當中,因為那不過是我們思維上的「潛意識」的體現,所以很少的人能夠清晰地記住自己的夢境,就算身處其中,也會覺得眼前一片朦朧,頭腦不清晰,很難控制自己當時的行動。

但是我的這個夢境不同,大腦里沒有絲毫的迷糊以及反映遲鈍的現象,就連那兩個人翻找東西時所站的角度、被毆打時身體上所產生的痛楚感以及碗盤的碰撞聲我都記得一清二楚,而且掙扎也好,逃跑也好都是出於我的主觀意願,沒有一點點的遲疑,現在的我甚至有點搞不清楚,到底剛剛的是夢,還是現在的是夢。

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擰著一下,挺疼,不像是夢,再用眼角掃了一下牆上的腦鍾,時間竟然只是下午4點,一軲轆身爬起來,這時才感覺到全身酸痛,就像做了進行了劇烈運動一樣。

邪了門了,怎麼自從搬來這以後,休息的時候就沒有消停過,是我的問題還是房間的問題呀。

晃晃腦袋,有點頭暈,這才想起來自從早上回家以後就沒吃過東西,胃餓的癟癟的,胡亂穿上一件睡衣就走出卧室,正當我一邊走一邊做舒展運動的時候,暖氣邊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吸引了我。

定睛一看,我去,死老鼠。走過去仔細觀看,這傢伙個頭還挺大,足有一隻小貓大小,通體灰色,雖然此刻已經斷氣,但是它一雙通紅的小眼睛依然不甘心的向上翻著。

顯然,我前些日子撒的老鼠藥起了決定性的效果,這個傢伙不一定在我家埋伏了多久,終於沒抵抗住誘惑自投羅網了,我從一邊的藥箱里拿出一副白色的醫用手套,輕輕的拎起小傢伙的尾巴,用很標準的抓老鼠的姿態欣賞著它咯屁的情景。

就在萬分得意的時候,從小傢伙的嘴裡好像掉下了兩個東西,都是雪白雪白的,「啪」的一聲脆響,在地上彈出老遠。

我先把老鼠扔進了垃圾桶,后俯下身子,想看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只見其中一個有棗核大小,通體白凈,上下的末端兩頭都有很明顯外凸,其中一頭還有很明顯的錐形特徵,拿到手裡感覺感覺了一下,挺輕,明顯內部應該是中空狀態,在定睛一看應該是骨頭,但是,是什麼的骨頭呢?有點忘記了,可是似曾相識。

再看看另一個,這回特徵明顯,一邊是規則的四角尖形,一邊略顯發圓,並且上邊還有內凹的痕迹,我咽了口口水,那竟然是一顆潔白的牙齒,就在我震驚於地上遠處的物體時,手上一抖,這才發現,手裡的東西我並不陌生,那是竟然是人手上指骨的一節,而且根據觀察竟然是無名指的指骨。

好吧,我必須承認,骨頭我並不害怕,但是如果你在自己的房間發現了一隻體型碩大的老鼠,在老鼠嘴裡發現這兩個物體,而且它死的時間還不長的時候,任你是如何堅強都肯定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因為此時此刻你會深刻的意識到,在這個密閉的空間里很可能有一個不知哪裡來的「乾屍」陪你每晚到天亮。

不過轉念一想,又感覺不對,如果屋裡面有「屍體」,絕對會引起我注意的,首先,屍體在這種密閉的空間里肯定會腐爛,那種極品的味道,肯定讓你想不注意都不行。其次,就算有足夠的隔離措施,屍體身上衍生的昆蟲也一定不會少,怎麼這麼長時間我就發現了一隻老鼠。最後,我新搬來不久,房間裡面還是比較空曠的,你說藏點蟑螂、老鼠我信,「藏屍」?打死我也不信。

「除非——」我腦中閃過了一個念頭,除非、除非那位仁兄被徹徹底底的分屍了,但是還是那個問題,空間,空間在那。就在我四處亂轉的時候,目光竟然鎖定了一個地方,那邊包裹嚴實、密不透風,而且輕易地你還發現不了,難道是在暖氣罩裡面?

心動不如行動,我身體力行的證明了這一點,此時家裡沒有什麼拆裝用的工具,於是一溜小跑衝下樓去,也不顧的老林頭懷疑的目光,抄起他在角落裡放著的一個撬杠就跑。

回到家左看右看,盯緊一個細縫,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反手直搗就插了進去。沒想到這木板看似牢固,但三下兩下就被我很容易的撬開了,隨著木片剝落,一股煙塵撲面而來,伴隨著青煙竟然還有股很熟悉的樟腦丸味。沒過一會,煙塵散去,我四下一看有點失望但同時也有點慶幸,因為裡面並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有個仁兄趴在裡面,而是有一個巨大的老鼠窩,窩裡躺著幾個小耗子。

但仔細一看有點不對勁,原來那幾個小耗子竟然也是翻著白眼、橫七豎八的躺在窩裡死了,在它們身邊則零星的散落了幾塊白色的片狀物和人的幾節手指骨。

哎,真是奇事,你說說要是房間裡面沒有死屍這些人骨頭從哪裡來的呢?剛才本以為那隻體型碩大的老鼠是因為誤食我前些日子撒老鼠藥,可現在觀察又感覺不像,因為我拿起那片狀物,用帶著手套的手輕輕揉搓后,傳來的竟然是一股樟腦丸的味道,很明顯,這些老鼠是因為吃了樟腦片才中毒的。

搞不懂,算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是所有問題都能弄清楚想明白,又何必搞得自己費心傷神呢?但是面對被我拆的七零八落的木板,嘆了口氣,房間總不能亂著吧,把心一橫繼續拆。

一頓忙活屋裡亮堂了不少,空間感覺也大了,一種成就感悠然而生,雖然不知道房東會不會同意我的做法,至少目前自我感覺還比較良好,剩下的就是打掃衛生了。

就在我灰頭土臉的埋頭苦幹的時候,居然發現在隔壁牆角與暖氣管道的連接處有個小洞,這個洞說小不小,但是一隻老鼠通過還是沒有問題的,要是那隻老鼠從隔壁覓食回來,叼回點東西,然後餵給小老鼠,最後自己也——

想到這裡我渾身一哆嗦,這可能性不是沒有呀,我這個人的確不適合長時間的集中精神,越想就越想不通,越想不通就越累,越累也就越不愛動,慢慢的身體也就開始慢慢順著暖氣往下坐,就在剛剛碰到地面的時候,地板竟然不合時宜的隔了我屁股一下。

回頭一看,暖氣下面緊挨著牆壁的一塊地板此刻正微微的翹了起來,如果不仔細看恐怕還真的發現不了,用手輕輕一按,地板就發出了「唿扇、唿扇」的聲音,彷彿這就只是隔著一塊小板,用手敲一敲,很明顯的發出了中空的聲響。慢慢的將其翹起一個角,裡面的物品是呈現紅色的一摞摞長方形紙片,紙片上的印記很是經典同樣也很是讓人喜歡,中間有一個100的阿拉伯數字,邊上有一個很偉大的人物,我們親愛的領導人「毛爺爺」。

「我去,好多錢。」我當時兩眼放光,雙手不停顫抖,眼淚差點沒掉出來,這種情形是多麼的激動人心呀。

就在我興奮地不知東南西北時,腦後竟然一陣惡風撲來,就在這同時只聽「啪」的一聲身後窗戶上的玻璃被人擊了個粉碎,蹦飛的玻璃批了啪啦的砸到了我身上,有好幾個刺破了我的衣服,在我身上狠狠地拉出了幾道口子,緊接著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是誰?還不住手?」

當時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和吆喝聲嚇懵了,木行行的杵在那裡,順著聲音看向門口時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老林頭竟然站在我的門口,老頭子一身灰白色的短打,橫眉冷目青筋直跳的瞪著我。

哎?瞪我幹嘛?就在憤怒感增強的時候,身後竟然傳出了一陣衣服摩擦發出的聲響,這才意識到老頭子不是瞪著我,而是緊緊地盯著我身後的人,回頭一看,這個人一身厚實的風衣,衣領上拉,頭上還帶著一個深色的禮帽,這不是我那個神秘的鄰居嘛。

原來剛剛我看見錢后,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身邊的情況根本就沒有心情去注意,就在我倆眼放光的時候,這個人便偷偷的溜到了我的身後。

事後據老林頭回憶,原來當天老頭看我情況不對勁就留了個心眼,聽樓上沒有了動靜,就想過來看看,當他推開房門的時候,竟然看見我一臉貪婪,流著口水的的盯著地面,而身後一個看不清是男士女的人,手拿鐵棍,正要狠狠地朝我腦袋砸。老頭子情急生智,隨手拿起手裡的的手電筒一個抖手就扔了過來,不愧是練過的人,手電筒不偏不倚的打中了來人手裡的鐵棍,兩個物件就這樣順著老頭的力道狠狠地砸到了後邊的玻璃上,其實想想多虧了老頭,要不然我恐怕還真的就遭遇了不測。

顯然來人也沒想到老頭勁那麼大,手中鐵棍竟然震得飛了出去,看情形不好,那人一個閃身跳上窗檯,用手一拉窗帘轉身就跳出窗外,等我和老頭趕過來的時候,已經完完全全的看不見了蹤影。

我和老林頭兩個人坐在屋裡的沙發上,看著桌上堆滿的錢堆開始有點發矇,很顯然老頭子也不是什麼很正派的人,符合了他之前對自己的介紹,對於這筆錢也是充滿了無限的憧憬。

過了好一會,老頭子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拍大腿對我說:「這錢我們不能留。」

「什麼?大爺你想好了嗎?」我一臉的不解,雖然具體的數目我們還沒有點過,但是二三十萬是少不了的,老頭子竟然在緊關節要的時候想做雷鋒。

「不是,跟你說,你大爺我說不能要是有原因的。」老頭子好像看出了我的心裡,跟我解釋道:「我有個東西讓你看看。」說完從兜里拿出了那個之前在我房間里使用的那個羅盤,並將羅盤輕輕的放在了這對錢的旁邊。這時的羅盤雖然平躺在桌面上,但是指針竟然不停地在大範圍轉動。

我倒吸了一口氣,老林頭接著說:「很顯然,你先前看見的東西很明顯是沖著這堆錢來的。」

「那、那又沒什麼。」我遲疑了一下,「您不是說您是護龍門得人嗎?上通陰陽,下協鬼神,這些小東西還不如您老法眼。」我猛勁的開始拍馬屁,但老頭子依然很決絕,「你說的沒錯,要是這小打小鬧我老頭子還真的每當回事,但是很顯然現在這筆錢牽扯到了活人。」

「別的不說,剛才襲擊你的人很顯然也是沖著這錢來得,而且你也說了,在這邊發現了死人骨頭,這樣就不排除有人因財起異,謀害人命,而且住進這裡后噩夢連連,你的體質又很容易招引那些東西,這樣內外夾擊,終日不得安寧呀。」

老頭這麼一說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馬上想起了白天遇見李娜父母以及做噩夢的事,於是原原本本的跟他說了一遍,老頭沉思了一下。

「根據我的分析,這筆錢應該是李娜離家出走的時候帶出來的,當時這姑娘雖然有點頭腦發熱,但也留了個心眼,怕他那個男朋友惦記,於是偷偷把錢藏起來了,誰知道她男朋友真的聯合外人想把錢弄到手,可是沒成功不說還不小心把李娜害死了。兩個人怕事情敗露連夜逃跑,但是心有不甘經,知道錢就藏在家裡,便每夜夜深人靜的時候才回來,想把錢弄走。但是你的出現打亂了他們的計劃,本來死過人的房間很快住進人了,他們想進來就更不容易了,只能趁你睡著的時候偷偷的進來。可是今天讓你一折騰陰差陽錯竟然把這筆錢給弄出來了,自然要襲擊你好把錢弄走,可是這不我出現讓他倆的計劃失敗了。」說完老頭鬥志昂揚,顯然將自己當成功臣了。

「恐怕李娜得死還不這麼簡單。」我隨口搭腔。

「怎麼呢?」老頭倒是被說的話弄得一愣。

「大爺你剛剛說的也不是不對,但是忘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什麼問題?」

「我房間裡面的人骨頭是怎麼來的?」

「額。」老頭竟然讓我問的有點無語,是呀剛才說的沒錯,但是全都是建立在那個男人還在的基礎上,可以依照目前的情況,以及散落在我房間裡面的指骨而言,一切又好像有點恢復到了原點。

據老林頭分析我**應該是就是李娜,接著老頭子又告訴我說白天遇到李娜父母的地點,應該就是李娜墜樓身亡的位置。

我目前屬於極陰體質,不去招惹那些髒東西,那些東西都會從我撲過來,何況是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如果不是因為李娜去世已經半年,而且並沒有什麼惡意的話,恐怕我此時此刻已經落得和她同樣的下場了。

「怎麼說呢,你呀的確是因為我師兄的原因開了『鬼眼』,但是效果這麼超群恐怕連他自己也沒有預料到,真是百年難遇的奇才呀」說完還饒有興緻地看了我一眼。

「我現在這樣還不都是你們弄得。」我回以一記眼刀,並且小聲嘟囔著。

沒想到老頭竟然裝作沒聽見繼續問我:「你確定你不入我門下嗎?要是你加入,目前遇到的問題可都迎刃而解了呀。」

「不,大爺,謝謝你關係,我目前只是想解決眼前的問題。」

「恩,的確,現在這事情是有點不好辦了。」沒想到老頭倒是沒有繼續糾纏,我後來問過老林頭,老林頭一笑說:「我當時就是到日後機會多得是,強扭的瓜不甜,讓你自動送上門多好呀。」

可是當時我腦子裡一片亂麻,哪還顧得了那麼多,馬上張口就問:「那怎麼辦?」

看我一臉焦急,老頭回答的又是得乾淨利落。

「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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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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