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家有兒女

68家有兒女

不管是甘從汝還是項二郎、秦天佑,個個只當騙過了對方在心裏自鳴得意,許久一堆人才去偏房裏看那才生出來的嬰孩。

望見那嬰孩扯著嘴呱呱大哭,項二郎最先拿了手去抱,將孩子兜在懷中,就沉吟起孩子的名字來,只覺得上次的恭娘沒用上,今次定要謅出一個叫草包甘從汝想不答應都不行的名字。

「恭郎。」甘從汝咧著嘴笑,拿着手背碰了碰孩子的臉頰。

「當真叫恭郎?」項二郎微微挑眉,笑道:「這不是重了他姐姐的名字嘛?」

「哼,若他不叫恭郎,等四娘肚子裏的出來了,不是叫恭娘就是叫恭郎!」甘從汝有些飄飄欲仙,如今兒女雙全了,除了在遠方的蕭太后叫他偶爾想起來心裏不痛快,其他的再沒什麼煩心事了。

項二郎一聽,立時滿口恭郎地喊著臂膀中的嬰孩。

須臾,這恭郎的大名便都喊出去了,只是須臾張信之來說:「五郎,下頭人都喊賽姨恭大娘,喊恭郎恭二郎。」

甘從汝一愣,看項二郎兀自得意,不禁覺得自己失策了,原是不肯叫他家端麗冠絕的賽姨被人喊恭娘才給二子起名叫恭郎,如今兩個喊起來都像是在恭房裏生下來的了。

「哎,五郎,你好自珍重呀。」項二郎終於將孩子遞給甘從汝,打着哈欠,望見駱得意觸景傷情,秦天佑已經忙着替甘從汝張羅恭郎洗三、滿月等事,便踱著步子回去了。

甘從汝對着項二郎的背影咬牙切齒,待聽說產房裏收拾妥當了,打發走了駱氏等人,便抱着孩子進去。

房產里的血氣還沒散,甘從汝進來后嗅了嗅,竟然濕了眼眶,坐到床邊見夏芳菲不似上會子那麼精神,哽咽道:「到底大了兩歲,生孩子也艱難了些。」

夏芳菲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聽見這話,手有氣無力地略舉了舉,對甘從汝伸了伸手指頭,待甘從汝將頭湊過來,便輕輕地一巴掌打過去,「我方才生的時候就想扇你幾巴掌呢。」

甘從汝笑道:「打是親罵是愛,你越打我越歡喜。」又抱了孩子給夏芳菲看,忽地聽見外頭有賽姨的哭聲,連忙奔到外頭去,見綉嬤嬤一把年紀抱着賽姨無所適從,賽姨委屈地張開手臂叫他抱,趕緊接過賽姨。

「賽姨醒來就要找五郎、七娘,實在哄不住了。」綉嬤嬤為難地道。

「沒事,我帶了她去睡。」甘從汝將賽姨在懷中掂了兩下,徑直又進去了。

綉嬤嬤待要攔著甘從汝,又攔不住,只得眼睜睜地看着他們父女二人進了產房。

床上夏芳菲才拿了手攬著兒子合上眼,聽見動靜,就見賽姨、甘從汝又進來了。

「這是你弟弟,恭郎。」甘從汝將夏芳菲往床裏頭挪了挪,拿了燈過來,摟着賽姨同看。

賽姨打着哈欠,滿臉好奇,拿着手摸了摸恭郎的臉,轉身將腿搭在甘從汝身上問:「弟弟將來能跟我一起掏蛐蛐嗎?」

「能,賽姨將來好好乾,將來你弟弟就靠你了。」甘從汝道。

「呸!」夏芳菲原本想不理會甘從汝,可聽了這話就覺得彆扭。

甘從汝尚且不自知,又輕輕拍著賽姨的小肚子,幾十分興奮地道:「賽姨將來要做什麼?」

「做姨媽!」賽姨道。

甘從汝驕傲地看着賽姨,只覺賽姨將來必定會超過蕭太后,攬著賽姨惆悵地道:「你爹我因為你姨婆受了一輩子的苦,一直不知道怎麼報復你姨婆。如今看來,你姨婆既然心氣高,就要叫我女兒比她更高。」

「……其實要做姨媽很簡單。」夏芳菲忍不住插了一句,早就瞧著甘從汝態度古怪的很,一邊要說什麼三從四德,一邊在長安的時候就對蕭玉娘言聽計從,繞了這麼大一圈,原來是要跟蕭太后賭氣呢。

「我有八個人!」賽姨伸出兩隻手,叫甘從汝知道現在她有多少「屬下」。

甘從汝連連點頭,鼓勵賽姨再接再厲。

夏芳菲見沒人將她的話當一回事,打個哈欠,只管摟着兒子睡自己的。

夏芳菲歇了幾日,甘從汝、賽姨就興奮了幾日,轉眼到了新年,待到了三月恭郎百歲后,駱氏瞧著夏芳菲的時候欲言又止,一次望見夏芳菲摟着恭郎、賽姨兩個午睡,拿着眼睛將床看了一看,見賽姨、恭郎一個包着襁褓,一個睡的四仰八叉,先覺四阿姨睡姿不好看,有心要勸著夏芳菲拿了布帶綁住賽姨的腿,叫她睡的老實一些,又看那床上並沒留下多大點給甘從汝,就苦口婆心地勸說夏芳菲,「賽姨叫我帶去吧,她出了年也四歲多了。」

「哪有,才三歲。」夏芳菲心知駱氏要來搶孩子,連忙警惕起來。

駱氏拿着手將賽姨張開的手攏起來,憂心地道:「就這麼一張床,一家四口睡着,不擠得慌?況且,你跟女婿還年輕,萬一……可怎麼着?女婿心裏不高興,偷偷在外頭有了人呢?」

「有了人就接回來唄。」夏芳菲違心地說。

「你呀你!」駱氏氣不打一處來,原本她勸著夏芳菲賢良的時候,夏芳菲不當一回事,如今她終於看開了,瞧著女婿、女兒就兩個人親親密密也很好,誰知夏芳菲又不肯在女婿身上費心思了,又語重心長地道:「你可仔細想一想,這幾日就罷了,若長了,女婿能甘心?」她總覺得甘從汝不是個吃醋的,若叫他長久地沾不到葷腥,必定會出事。

夏芳菲笑道:「你怎知道你女婿如今不甘心呢?放心吧,我們有的是法子。」

「什麼法子?」雖尷尬了一些,但駱氏還是問了,在她看來,床上躺着兩個小的,甘從汝碰不得夏芳菲,一準會在外頭壞事。

「什麼法子沒有?這三間屋子通著呢,又沒留丫鬟。」夏芳菲心道既然是駱氏逼問她的,她就答給她聽。

駱氏一愣,才要說其他兩間屋子裏並沒有床,忽地想起了那些木榻、椅子,登時滿臉燒紅,心恨自己又多問了,一時間窘迫地不肯在這屋子裏多留,不尷不尬地就向外去。

夏芳菲躺在床上掩面笑了,心道賽姨跟了駱氏還不知道要受什麼苦呢,她又不是不知道駱氏的手段,傻了才會答應她。

晚間吃飯時,甘從汝從外頭回來,望見駱氏沒一起來吃,心裏詫異。

夏芳菲湊到他耳邊說了,甘從汝拿着手在夏芳菲腰上一擰,連忙道:「你這法子好的很,怕岳母再不肯來咱們屋裏了。」望見一旁的梅花格高几,又暗暗給夏芳菲遞眼色。

夏芳菲抿著嘴一笑。

「那上頭有什麼?」賽姨不解他們公婆神神秘秘地笑什麼,拿着筷子就向高几上看去。

「咳,沒什麼,吃飯。」甘從汝慢慢有了壓力,畢竟這賽姨一天天大了,晚上越來越容易驚醒了,他跟夏芳菲兩個越來越要偷偷摸摸的了——這麼一想,反倒越發地興奮、期待起來。

吃了飯,甘從汝指點賽姨寫字,望見夏芳菲在一邊餵奶,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又拿着手指在桌上點了三下,提醒她千萬別睡死了,早早地打發賽姨、恭郎睡覺,躺在床上,甘從汝心不在焉地跟賽姨說話。

賽姨雖年幼,但一直瞧著甘從汝與夏芳菲古古怪怪地偷笑,只當她爹娘要背着他們做什麼,於是有意不肯去睡,拖着甘從汝說話,直到二更才忍不住閉上眼睛睡

了。

甘從汝輕輕地將賽姨搭在他身上的手腳拿下去,先還不敢動,隔着中間兩個拿着手去磨蹭夏芳菲的臉,覺察到她輕輕啃嚙他的手指,心裏越發痒痒,三更的梆子聲響起,立時輕聲道:「芳菲,起了。」

一聲后,夏芳菲紋絲不動,賽姨猛地坐了起來。

「……賽姨?」甘從汝嚇了一跳。

「尿尿。」賽姨眼睛也不睜開一下,張開手叫甘從汝抱她去小解。

甘從汝忙慌抱了她去,待將賽姨放回來,見她一到床上就又睡著了,只得拿了手去踢夏芳菲,一連踢了兩下,才瞧見夏芳菲動彈一下,只是她縮了腳,翻身又睡著了。

「芳菲?芳菲?」甘從汝一連喊了四五聲,聲音漸大,依舊不見夏芳菲動彈,忽地窗上有篤篤聲響起,隨後窗外傳來一句:「五郎,你告訴七娘恭郎尿了。」

甘從汝正待要依著張信之所說就做,忽地想起一事,立時從床上下來出了門,到了門外對着張信之、楊念之二人的背影罵道:「偷聽就罷了,還敢出聲!」一連罵了幾聲,才關了門回房,越過賽姨、恭郎,湊到夏芳菲耳邊輕聲道:「恭郎尿床了!」一聲之後,就見夏芳菲眯着眼睛懵懂地坐起來,隨後嘟嚷道:「五郎,起來了。」

甘從汝又好氣又好笑,沖她噓了一聲,然後領着她悄悄摸摸地下床。

夏芳菲下床后也醒了,忙叫甘從汝略等一等,去隔間里洗了臉梳了頭髮,換了一身新做的襦裙,這才持着紅蠟燭向明間里去。

甘從汝早等在這了,因怕吵醒了賽姨,也不敢出聲,猶如偷期一般,輕輕地拉着夏芳菲,只以眼神與她**,見她眸中盈著滿江春水,也隨之春潮澎湃,先將她摟在懷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吻,輕聲問:「小娘子怎如今才來?」

夏芳菲低頭道:「家裏的一男一女兩位主人看得緊,郎君還請見諒。」

甘從汝一笑,拿着手指在她腰上一勾,便見她玉色腰帶落在地上,露出一片白嫩肌膚,雙峰微顫,誘人得很。

甘從汝將夏芳菲抱到高几上,埋頭在她胸前,忽地聽夏芳菲喊他,抬頭低聲道:「你小聲一些,被吵醒了賽姨。」

夏芳菲兩隻手一攏衣裳,拿着手指在甘從汝肩膀上點了點。

甘從汝忙轉頭,望見賽姨披着他的長衫好奇地揉着眼睛站在裏間門邊,登時頭皮一麻,不知該如何是好。

夏芳菲也是心理着急,踢了踢甘從汝,叫他趕緊想法子圓了去。

「……賽姨要不要來吃一口?咱們偷偷吃你弟弟的飯,千萬別叫你弟弟知道了。」甘從汝暗暗佩服自己的急智,一本正經地抹了抹嘴角,立時快步走過去將賽姨抱在懷中。

「我要。」賽姨答應了一聲,唯恐恭郎聽見了,又捂住自己的嘴,被甘從汝抱到夏芳菲腿上,就解夏芳菲的衣襟。

夏芳菲拿着帕子在胸口擦了一擦,又聽賽姨鬼鬼祟祟地跟甘從汝商議道:「爹吃那邊,咱們叫恭郎明兒個沒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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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為夫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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