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分府

第126章 分府

董二夫人這一整日都是惴惴不安的,她自己被侯府的人攔著出不了府,早先想讓自己的丫鬟試着回董家去給丈夫傳個信,結果丫鬟走後就沒有再回來,也不曾聽見董家有人來。想來丫鬟是信沒傳出去,人反而不知被關到哪裏去了。

直到侯府的丫鬟過來「請」她,她才心驚肉跳的跟着丫鬟到了棠榮院的堂屋,入目的便是冰月被綁着跪在地上,口中塞著一塊白布,目眥欲裂的瞪着林太夫人,嘴裏還發出嗚嗚的聲音,而跪在她旁邊的崔道姑則是不斷的磕頭求饒。而上首位置上,林太夫人怒氣滿布,自己的大姑子則是臉色青紫,卻偏偏沒有半分表情。

此情此景,她當然不會僥倖事情不會敗露,現在要想的是怎麼樣將自己從這件事中摘出來。當然,她還沒有蠢到以為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大姑子就能將自己撇清,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冰月這丫頭擔了所有的事情,反正她一個丫頭,死了也算不得什麼。而她,是不知情的,被冰月騙了的。

董二夫人將所有的事情在自己腦子裏快速的轉了兩圈,等進了門,立刻先發制人的往冰月臉上掌摑了一巴掌,大罵道:「冰月,你這個惡毒的臭丫頭,你竟然做出這種惡毒的事情來,枉我當日這麼信你。當日你打着大姐的名義帶了崔道姑來我家裏,說什麼大姐想跟道姑求幾道生子符,好保佑鳳鄠外甥早日生下兒子繼承香火,讓我悄悄帶了崔道姑進侯府。我當時還問你為什麼不自己帶進去,你說道姑的身份敏感怕林太夫人和侯夫人誤會,因你是大姐的丫鬟當日我信了你。我卻沒想到你竟然是跟崔道姑合起火來害人的,你怎麼忍心對這麼小的孩子下厭勝,幸虧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沒讓你得逞。可你卻害慘了我和大姐,連累的我和大姐被人誤會,你這個臭丫頭,我和大姐哪一點薄待了你,你竟然這樣害我們……」說着就嗚嗚的哭起來,彷彿真的是受冤枉了般。

冰月聽着董二夫人的說辭,心裏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她最怕的就是董二夫人會為了摘清自己,將所有的東西都推到大太夫人身上,幸好,幸好。

林太夫人則是膩歪董二夫人的自語自演,「哼」了一聲道:「董二夫人可真是未卜先知,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就知道是冰月聯合崔道姑用厭勝來害人了。」

董二夫人將捂著嘴巴的帕子拿下來,有些尷尬的道:「這地上不是放着小鬼和紙人么,事情不都明擺着……」

林太夫人又道:「你是不是這麼無辜,也不是你說了算,看得是證據。」說着望了一眼地上的崔道姑,道:「崔道姑,當日找到你,請你做法害人的究竟是誰?」

董二夫人心裏「咯噔」了一下,連忙轉過頭來瞪着崔道姑警告她不許亂說話。

而崔道姑也低着頭在思量著,究竟是說實話還是與董二夫人一樣將所有事情推到冰月頭上對自己更有利。而沒等她比較完利益得失,林太夫人又開口道:「崔道姑,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別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聽說你還有個用來繼承香火的侄子,被你安排在石磨衚衕的一座宅子裏住着,你若不肯老實,你該知道自己和你侄子的下場。你若老實了,至少你侄子還能保下……」

「我老實,我老實,」崔道姑連連磕頭道,她想清楚了,反正無論推給誰她的下場都脫不了一個死字,她若說實話,至少還能保下侄子。她無兒無女,有的就只有她那個死鬼大哥給她留下的一個侄子,還等著侄子給她摔盆捧靈呢。

此時此刻,崔道姑深深的後悔起來,當初她在江南好好的,偶爾給人寫寫符做做法事,也能掙幾個錢,結果偏偏聽信了別人說什麼京城遍地是金,跑到京城來。後面又被董二夫人給她的一千兩銀子迷花了眼,不去想這戶人家是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就答應了來害這戶人家。結果錢是掙到了,卻沒命花了。

「求貴人饒了我侄子,我全都說,當初是董二夫人請我來的。」

「你這個死道姑,敢胡說什麼,信不信我撕了你……」董二夫人怒急,對着崔道姑踢了一腳然後吼道。x.說完又抬起頭來,對林太夫人道:「親家,這種人的話怎麼能信,我可是真冤枉啊,我跟你又不是一個姓氏,害了您的孫子有什麼好處。」

有什麼好處,這好處多了去了。林太夫人懶得與她道,直接對留在屋裏的兩個丫鬟使了使眼色,兩個丫鬟會意,走過去一左一右的將董二夫人夾住,董二夫人這才沒敢再說話。林太夫人又對崔道姑道:「你繼續說。」

崔道姑這才又竹筒倒豆似的,將經過說出來:「我原來是在江南走動的,三個月前初初在京城落腳,還沒開始在京城裏走動。因我在江南有些名氣,董二夫人也不知從哪裏知道我的,大概一個月前,她找到了我,給了我五百兩銀子,讓我去一戶人家給母子兩人下厭勝,說事成之後會再給我五百兩銀子,且要求我之後必須離開京城。老天作證,我當時是真不知道她們讓我作法害的是貴府的侯夫人和嫡長子,要是一開始就知道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林太夫人沒興趣聽她的辯解,又問道:「跟你接觸的除了董二夫人,還有誰?」

「還有這位冰月姑娘,當初我就是將做好的小鬼交到她手裏的,又讓她將小鬼壓到被下之人的床頭。但她說她進不去房間,我又跟她說埋在她房間的附近也可以,只是離得遠效果也差一些……」

「除了她,還有誰?」

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的大太夫人突然道:「三弟妹,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從她嘴裏問出這件事與我有關是不罷休了?既然如此,那還審什麼審,你直接說是我做的得了,反正你兒子有出息,你們一房現在又掌著侯府,我們孤兒寡母被欺負也只有忍氣吞聲的份。」

林太夫人道:「大嫂,我就問一問你這麼大反應做什麼,還是自己心裏有鬼怕別人知道。哼,誰能欺負得了你,大嫂可是日日將長嫂如母掛在嘴邊的,你這個大嫂,我都是得當母親一樣供起來,誰敢讓你忍氣吞聲。」說完揮了揮帕子,又望向崔道姑。

崔道姑連忙道:「沒有了,沒有了!」

崔道姑到了這個時候,肯定不敢再說假話。林太夫人在心裏哼了一聲道:果然是掌過侯府的人,做事如此謹慎,自己不與道姑直接接觸,出了事一句丫鬟瞞着自己做下的就想將自己摘清。只是這世上哪裏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林太夫人又突然揚聲道:「請董二老爺出來!」

丫鬟走到堂屋的一扇側門旁邊,將門打開,董二老爺面色灰白的從側門裏出來,後面跟着的還有侯府的一個丫鬟。那側門原本是連通隔壁的小花廳的,想來剛才董二老爺在小花廳里,將所有的經過都聽的清清楚楚。

董二夫人見到自家相公,彷彿是有了主心骨了一般,激動的喊了一句:「老爺!」

董二老爺有些不敢看自己妻子的眼,悄悄的移開了眼睛。他當年在戰場上斷了一右臂,右邊空蕩蕩的袖子垂下來,結合著他灰白的神色,顯得他越加的狼狽。他抬起頭望了望自己的姐姐,見她臉色青白,此時同樣在看着他,卻是面無表情。他想起了小時候那個陪着他玩抓迷藏的姐姐,鮮活的,穿着漂亮鮮艷的衣裳,對矇著眼睛的他道:「快來啊,弟弟,快來抓姐姐啊!」

那個鮮活的姐姐去哪裏了,為什麼她會變成如現如今這般的絕望和冷血?是他這個做兄弟的沒有保護好她啊,是他沒辦事護着她。姐弟對望片刻,董二老爺最終不忍的躲開了眼睛。

林太夫人望了一眼董二老爺,道:「董二老爺,事情是怎麼樣的你應該聽得明明白白,你是董二夫人的丈夫,又是大嫂的弟弟,你說說這件事情該怎麼辦?」

董二老爺想起自己來時,已經病得奄奄一息的兄長拉着自己的手說的話:「……二弟,無論如何,只要有一絲可能,你把大妹保下來,是我們做兄弟的沒本事,沒有照顧好她,我們現在不能丟下她不管……你答應我,二弟……」

董二老爺轉頭看着正希冀的望着他的妻子,又看看自己的姐姐,只覺得心如刀絞。他重重的嘆息一聲,撩開袍子跪倒地上,對林太夫人道:「我夫人與冰月合謀做下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是我董家對不起侯府,我必會給侯府一個交代。但是我姐姐確實不知這件事,請您看在她是您大嫂的份上,莫要冤枉了她!」

林太夫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哈」的一聲道:「果真是姐弟情深令人感動,為了姐弟情誼是連是非黑白都不分了!」說完又轉頭,對完全被丈夫的話震驚住的董二夫人道:「看看,這就是你的好丈夫,為了給他姐姐脫罪,他可是不惜搭上你的命。」

董二夫人彷彿這才反應過來,上前抓住丈夫的手,哀求道:「老爺,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可是你三媒六聘娶進來的妻子,你不能這樣丟下我不管,還有鍵哥兒,釩姐兒和鑰姐兒,你想想他們,他們可不能沒有母親,特別是釩姐兒和鑰姐兒,她們可都還沒有出嫁,你不能不管我……」

她太清楚了,厭勝之事不是一般的事,若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她的頭上,董家就是為了給侯府一個交代,也會讓她死了的。她不能死,她還不想死……

董二老爺眯了眯眼睛,將眼眶裏的眼淚眯了回去,接着轉身就揮了妻子一巴掌,怒道:「你住嘴,若不是你攛掇……」話說到這裏突然打住,想到周圍永寧侯府的幾房人,到底沒有將那一句「若不是你攛掇姐姐,姐姐不會涉險作出這樣的事情來」說下去。

董二夫人捂著一邊的臉,不可置信的轉過頭來:「你打我?」董二夫人突然發瘋似的衝上去要抓丈夫的臉,一邊抓一邊道:「……董寧叔,我這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那個好姐姐為了你,你這個王八蛋,我一進門你們家就敗落,嫁給你我受了一輩子的苦,因為你們家我受了多少白眼,到頭來,你為了你那好姐姐竟然要犧牲我……我告訴你,沒門,你想都別想,我就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就是你那好姐姐……」

董二老爺到底是學過武的,哪怕只剩下一隻手,也還是輕鬆的將她制止住。聽到她越來越不像樣的話,為怕她牽連上姐姐,連忙制住道:「你胡說什麼,你想想釩姐兒和鑰姐兒,她們的婚事可還要由我做主……」

亂抓的手頓時停住,董二夫人像見鬼一樣看着丈夫,董二老爺不敢面對她的眼睛,連忙轉頭避開。他不是不想救她,只是她跟這件事牽扯太深,怎麼摘都摘不清了,既然如此,何必再賠上一個大姐。

董二夫人的身體軟軟的倒在地上,什麼話都說不出,她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沒有這樣絕望過,便是當初聽到公公打了敗仗,董家可能會被抄家時都沒有。與她姐姐合謀要害永寧侯府的嫡長子或許是她錯了,她也不過是希望大姑子以後若能掌控了侯府希望她能幫襯娘家,難道她是為了自己嗎?可他竟只顧他姐姐,甚至為了摘清她,不惜用親生女兒來威脅她,她怎麼會嫁了這樣一個人……

坐在下面的林鳳鄠抬起頭眨了眨眼睛,但奔騰的淚水仍是洶湧而出,他從沒沒有覺得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狼狽和無地自容。爵位,爵位,爵位真的有這樣重要麼,為了得到它,連天理人倫都不顧了?

林太夫人覺得自己像是在看戲台上的苦情戲一樣,用旁觀者的角度頗能被煽動得落幾滴眼淚,但若是局中人,就討厭他們討厭得緊了。

林太夫人怒道:「董二老爺是打定主意要摘清自己姐姐了,既然你說是冰月和你夫人合謀,那不知董二老爺打算如何給我們侯府交代?」

董二老爺在地上給林太夫人重重的磕了三個頭,道:「太夫人請容我些時日,我家中還有兩個女兒,我會儘早給她們擇好人家讓她們出嫁,等她們出門后,我會讓夫人去莊子上,然後再……讓她病逝!在這之前,我也會將她拘在家裏,再不會出現今天的事情。」

董二夫人喃喃的道:「你還不如立即一杯毒酒毒死我。」

林太夫人哼了一聲道:「你女兒關我什麼事?」你姐姐害人的時候,可沒想着我孫子。

董二老爺沉默了一下,最終嘆了口氣,道:「太夫人的意思我明白了,必會如夫人所願!」

林太夫人又轉頭對大太夫人道:「大嫂,冰月是您的丫頭,您說她該怎麼處置?」

大太夫人看着下面的冰月,哪怕她被她如此放棄,她對她有的都是忠心,此刻她的眼睛裏盛滿的,都是自己對擔心。她堅硬的表情里終於有了一絲動容,閉了閉眼睛,最後道:「賞她一杯毒酒吧!」這樣好歹不用受太多的苦。

「她一個丫頭,竟敢膽大包天作出用厭勝之術謀害主子的事情來,您不覺得賞杯毒酒太輕了嗎?」

大太夫人只有將指甲狠狠的掐進自己的肉里,才能讓自己還保持着理智。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她幾乎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才道:「杖斃!」

「聽到沒有,將這臭丫頭押下去,給我狠狠的打,打死為止。記得捂上她的嘴巴,免得污了主子們的耳朵。」

冰月被押了下去,接着外面傳來了「砰砰砰」棍棒聲,那聲音一聲一聲的傳到人耳朵里,只讓人心裏也跟着「突突」的跳,二太夫人和四太夫人有些不舒服的用帕子抹了抹額頭。

林太夫人沒有理會外面的棍棒聲,繼續道:「發生這樣的事,三房和大房不好再住在一起,分府吧!」

大太夫人突然站起來,瞪着林太夫人道:「不可能!」

林太夫人看向董二老爺,董二老爺表態道:「請太夫人放心,這是侯府的家務事,我不會再過問。」

大太夫人驚愕的轉過頭來,望向自己的弟弟,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董二老爺紅着眼低下頭,不是他不願意為姐姐撐腰,而是董家已經捲入厭勝之事,為了摘清她已經是厚著廉恥,實在沒有立場再為她說話。況且,搬出去也好,這樣她或許會放下執念,反而能活得鬆快些。

林鳳鄠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中央,對着林太夫人跪下,磕了個頭,然後羞愧的道:「三嬸母,我代我娘給您磕頭賠罪,您放心,我會帶着我娘離開侯府,以後再不會讓她傷害到您這一房的人!」

大太夫人怒吼道:「這是我的家,就是死我也要死在這裏。」她為了搶回這個地方奪回爵位,失去了那麼多,現在讓她說放棄,那她以前所做的一切所失去的一切,全都成了一場笑話。

林鳳鄠大聲道:「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現在這個家,由我這個兒子做主!」他現在最後悔的,就是當初因為可憐母親而沒有拿出強硬態度帶她離開這裏,結果讓她的執念越來越深,看着她一步一步魔障下去。

梁氏也開口道:「大嫂,不是我這個做媳婦的不念婆婆臨終前的遺命,婆婆當初分家不分府的遺命,是顧及鄠哥兒還小怕您孤兒寡母的分出去被人欺負,現在鄠哥兒都成人了,有了奉養之力,又願意帶您分府單過享福,你何必非要擠在侄子家裏呢?」

董二老爺也道:「姐姐,鄠哥兒是個孝順的孩子,你……」

「想要我搬出侯府,除非把我變成屍體抬出去,否則想都別想!」

心口怒氣翻湧,血氣翻騰,她只覺得滿屋子的人,個個都是想要奪了她的命的人。心口一口血氣不暢,接着「哇」的一聲突然吐出一大口血來。她只覺得腦中天旋地轉,眼前一黑,直直的倒了下來。林鳳鄠一慌,連聲喊道「娘!」接着快步上前去將她接住。

董二老爺也快步上前,急道:「姐姐!」

其他人見到大太夫人倒下去的樣子,也連忙

站起來圍過去。林太夫人氣得也想一口血吐出來,她十分懷疑董氏是在裝暈。但不管真暈還是假暈,這一次,她死了都要將她分出去。

林鳳鄠抬起頭來,焦急道:「快去請大夫!」

接着是一陣慌亂,大太夫人被抬進了清和院,大夫很快就來了。

怒極攻心,氣急而導致血氣不暢,因此才會吐血暈倒。

大夫留下方子便走了,茵娘讓人抓藥煎藥,等餵過了葯。林鳳鄠和羅氏留在清和院侍疾,而其他人,則是各找各媽!

茵娘和林鳳祁原以為讓大太夫人一家搬出去又要出波折了,結果沒想到,到了第二日,林鳳鄠不顧大太夫人還是病體,就來跟茵娘和林鳳祁告辭說要搬出去。

茵娘看着林鳳鄠蒼白狼狽的臉,很是覺得有些抱歉。畢竟是大太夫人做下的事,林鳳鄠並沒有參與其中,他甚至是不贊同大太夫人的。但他們將計就計,甚至有意將這件事傳出去,林鳳鄠作為大太夫人的兒子,名聲以後必會受到牽連。

茵娘有些不自在的道:「怎麼這麼急,其實可以緩幾天的。」

林鳳鄠道:「不了,拖久了容易再生波瀾,早搬早好!」

林鳳祁嘆了一口氣,又道:「新宅子都打掃好了,家裏的物件呢?」

「宅院原來就有一房老僕在看管的,倒也不臟,家裏的物件我只讓人先般一部分過去,剩下的我以後再回來般!」

林鳳祁伸手過去他肩膀上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拍了拍他的肩,抱歉道:「是大哥對不起你,可能你會覺得大哥有些虛偽,但大哥還是想說,以後若有什麼要大哥幫忙的,儘管來找我。」

「不,大哥沒有對不起我,反而是我們對不起大哥大嫂,幸好毅哥兒沒事,若不然我就是下十八層地獄也不夠還的。子不言父母過,若有下輩子,我化身大哥的奴僕,替我娘贖罪。」

林鳳祁的手在次拍了拍林鳳鄠的肩膀,最終嘆了口氣。

冰月被杖斃了,崔道姑喝了毒酒,大太夫人最終也搬出去了。這件事彷彿已經落下了帷幕,但林鳳祁和茵娘知道,遠沒有這麼快,接下來的還有輿論和百官的態度……

但在這之前,並不妨礙他們去處理另外一件事:呂舅舅一家人也該處理了。

自從呂倩姐下毒事件出來,茵娘便讓人將呂舅舅一家關在了靜香院裏,之前忙着處理大太夫人的事情沒空料理他們,而現在正好可以騰出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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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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