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提升之戰
在洪山學院的這一年，是克白牙過得最快的一年，快的連克白牙自己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他甚至都忘記了輕舟是什麼時候開始放棄了單一的起手式的，招式和花樣層出不窮；甚至忘記了鏈刃是什麼時候開始決定修鍊《霸王決》上的招數；甚至忘記了極野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叫他老大的，。但是他還記得，記得耶樺的左手刀還是比右手刀慢；記得極野總是喜歡把大劍拄在地上，絲毫不記得這樣會影響他的出手速度記得墨浙是十一班的翹課天王；記得莉莉絲每天都要向他要糖吃；記得……
「哦，你是說雅姒呀，」克白牙搔著頭說道，「我和她到學校前就已經決定先把尤利的事情下不要告訴別人，畢竟我們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與之抗衡。啊？呵呵，被你看穿了，其實我還真的私下裡拜託一些軍官帶兵去山裡搜索一下，但是這比克山脈的地形無比複雜，又不知道傳送陣確切位置，而且維拉那邊的傳送陣又被毀了，調查自然是不了了之。啊？你問我和她的關係呀，呵呵呵，回來之後我和她的關係倒是微妙了很多。開始時極野他們叫她『嫂子』時，她還總是糾正，到了後來竟是誰教都答應了。修女也是很瘋狂的嘛，呵呵。啊？你問進度呀，」克白牙一臉假正經的說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跟她真的沒什麼，真的只是朋友關係，不信拉倒。」
「其實吧，事情可不是像克白牙說的那樣的，」輕舟笑著說道，「任務結束之後，他就想表白來著，接下來的一個月里我們宿舍三劍客調查了雅姒的作息時間，終於發現雅姒每天早上都要從正門出來。於是克白牙在下定決心之後，決定第二天早上，在門口等她。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的，雅姒破例的和莉莉絲一起出來，克白牙當場沒電了，從此這個處男之心就徹底被摧毀了。喂，克白牙，你幹嘛……」
天空微亮，一年級最後一天的太陽終於出來了。
出宿舍的時候，輕舟說道：「聽說了嗎，其實我們是有假期的，三年級時的，兩個月呢。」
「看起來視乎很重要的樣子，」克白牙說道，「不過今天也很重要的。」
「對。」輕舟拳頭緊握。
「我只知道明天是開學典禮，」鏈刃看著這兩個信心百倍的人納悶道，「今天重要什麼？」
「笨蛋，當然是年終考核呀！」克白牙說著給了鏈刃一拳，
鏈刃大喝一聲：「小子別跑。」飛也似的沖了出去。
西法老師上來的時候，眉毛擰成了「川」字，迦那見狀低聲道：「別***是什麼第四等級的班級，那可就沒什麼意思了。」
西法嘆了口氣，道：「又得麻煩各位了。我們的對手是僅次於一班的三班。」
「好呀！」克白牙剛喊出口，發現教室里只有他一個人在慶幸。
「老大，」耶樺說道，「那不是咱能打的。」
克白牙回頭瞪了他一眼，說道：「有什麼，他們不是人呀，是人就能打。」
「克白牙說的對，」鏈刃說道，「要打就打最強的。」
「只是，」迦那道，「這差距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這場班戰，」輕舟笑道，「有得看了。」
班戰，年終考核的一般形式，讓不同等級的班級之間戰鬥，勝者具優，敗者居劣。這種比賽分兩場，資格戰是十個組長的單挑戰，只有等級低的一方勝了，才有機會作攻守戰的攻方，否則直接淘汰出局。
規定，歷來都是殘酷的。但總有英雄來闖。
「你們誰先來？」擂台上的光劍客十分囂張，克白牙一看就來氣，提槍就要去教訓他，卻被西法給拉下來了。克白牙掙扎道：「他不也是三組長嗎，理應是我去的。」西法示意了一下，輕舟走上擂台。克白牙依舊大叫道：「光劍客是風劍客的剋星！」
西法平靜的說道：「如果輕舟都追不上的話，你有可能嗎？」
擂台之上，保護觀眾的鐵壁從擂台的邊緣拉起，將擂台死死地封閉起來。
「三班三組長，光劍客，拉克。」
「十一班四組長，風劍客，輕舟。」
「四組長？哼，是來送死的嗎？」
「不，是來取你性命的。」
兩個人都沒拔劍。
在等。
等對手拔劍時的那個破綻。
可是，有一個人是等不起的。
只是一道光，亦或是比光還快，拉克在輕舟的劍還沒有動半寸的時候，就到了輕舟的背後。
冷汗，像蠕動的蟲子一樣玷污了輕舟那乾淨的額頭。
「啪！」的一聲，那麼突兀，拴在輕舟劍柄上的玉佩落在地上。
「下一次，」拉克的聲音很懶散，「我可就不會那麼手軟的。」
「哼，」輕舟笑道，「我也不會。」
輕舟慢慢轉過來，劍「嘩」的拔了出來。
「急風一劍清！」
這是輕舟最快的起手式了。
「光宗無形劍！」
對手的身影瞬間模糊。
叮叮叮……
「第三十九條傷口。」拉克看輕舟的表情彷彿是在看一個藝術品。
「該死，」輕舟私下暗道，「我明明最擅長的就是速度，可是，可是為什麼對手偏偏又在這方面勝過我。」
「還需要繼續嗎？」拉克笑道，「你每次最多只能躲開要害，但是你認為你真的就能躲得開嗎？」
「這種話，」輕舟冷道，「你還是先砍到我再說吧。」
又是一道光過來，輕舟立即往下一格，挑開沖勢極猛的一斬，但劍影一虛，又直打他左肩，他當即移去重心，堪堪避開，哪知對方再次痛下殺手，劍影剛到腰際，又向上撩，輕舟只得去擋，可是這時的輕舟竟失去了重心，直接被對手劈到了牆角。
這一次對手可沒有罷手，當即一個箭步，電劍急斬而下，這哪裡是一劍呀，這一斬下去可是變數無窮，那裡是一個輕舟能防得下來的？只見輕舟反倒神色冷靜了下來，頭向右一偏，左肩頓時血光四射，而輕舟的一劍也刺了出去……
大鐵壁嘩嘩啦啦的降了下來，剛降到一半，渾身是血的輕舟手空空如也地就跳了出來，克白牙搶上一步，說道：「贏了嗎？好，太好了，那你的劍呢？」
「留在他喉嚨上了，拔出來的話，他非死不可。」
大鐵壁再次被拉起，第二場開始。
「三班五組長，蛇鞭舞者，茱莉亞。」
「十一班五組長，神聖法師，雅姒。」
「蛇鞭舞者嗎？好奇怪的名字呀，」雅姒看向這隻奇怪的鞭子，這鞭子就像是章魚爪似的，上面布滿了吸盤似的東西。
「喜歡嗎，我讓你看個清楚！」茱莉亞的鞭子像是一條蛇似的撲向雅姒，鞭如其名，果然。
「神聖二十五，護衛光盾。」雅姒向後一錯打盹一橫正要抵擋，怎知這鞭子若有靈性一般繞過了盾牌，一下子纏在了雅姒的脖子上，雅姒的力量瞬間消失，情急之下，雅姒吟唱道：
「神聖四十一，神聖之刃！」
光刃一出，鞭子立即斷成兩截，只聽得茱莉亞一聲尖叫，這鞭子從斷口處噴出一道血柱，這鞭子竟是茱莉亞身體的一部分，雅姒像犯了錯似的，急得要哭出來的樣子，竟伸出手要去扶她。口中念道：
「真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那你就去死好了！」對手面露殺機。茱莉亞迅速將雅姒的手扣住，另一隻手與長鞭迅速融合，變成了一把錐子，直接刺入雅姒的腹中。
當克白牙看到雅姒被抬下去時，腹部竟是血肉模糊。
「茱莉亞，這梁子我克白牙跟你結定了！」克白牙心中吶喊道。
「三班四組長，黑暗法師，鑰鋒。」
「十一班二組長，混沌法師，迦那。」
「你喜歡賭嗎？」鑰鋒說道。
「賭？」迦那一愣，道：「賭什麼？怎麼賭？」
「比如阿，我賭你這次用五十級的招數來擋，如果你的法術低於五十級，就算是我輸。怎麼樣啊？」
迦那愣了一下，旋即釋然一笑：「那你不***輸定了嗎？」
「黑暗五十三，地獄衝擊波！」
「混沌四十九，混沌大輪盤！」
大輪盤直接被擊碎，殘存的衝擊波仍然將他轟到了牆上。
這一次，迦那的冷笑更加明顯了，一個非人的毒計從他的腦子裡形成了。
「繼續賭嗎？」
「當然，你輸定的。」
「我嗎？不覺得，如果你不想輸掉大比賽的話，你早晚會使出相匹配的法術的。」
「是嗎？」迦那的冷笑耐人尋味。
……
鑰鋒有點懵了，他驚恐地看著這個站立在血泊之中的半人半鬼的傢伙，一個用十幾級的混沌盾牌攔擋他五十幾級法術的瘋狂魔法師。
真的是魔法師嗎？真的只是魔法師嗎？
「呵呵呵呵……」迦那的笑聲彷彿是從地獄里傳來的，他的左手、兩條腿和半張臉都是用若明若暗的，那是一種非常變態的混沌魔法，用來維持軀體的完整性。迦那看看那個對手說道：「剛才你發出的是個三十級法術，也就是說，你的法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那……那有怎麼樣？我……我還可以發出好幾個四十級的法術，擊敗你不成問題。」鑰鋒的臉色在證明他的話是假的。
「是嗎？」迦那殘忍地笑道，「混沌魔法師的力量來自於世界上最原始的力量，即泰坦巨人的力量，是堅韌的力量，是輕易不會被擊敗的力量。而且，」迦那淡淡地揮了一下手，「你根本就沒有從你的三組長那裡學到點什麼，不過，沒關係的，我現在一樣告訴你。那就是，十一班的實力不大，真的不大，但是他堅韌！」迦那大聲咆哮道，「堅韌到不死！輕舟也好，別人也好，我們雖然有著不同的信仰，但是我們的擁有共同的意志，那就是為了十一班的榮譽！十一班的靈魂！我以十一班所有的靈魂起誓，你這一場，輸定了！」
鑰鋒又踉蹌了一下，氣勢上他已經輸給這個瘋子了。
「來自於混沌的桀驁不馴的力量啊，你們是最真實的法力，創造天地，撐起蒼穹，你無處不在，無處不有，你是天使的惡魔，又是惡魔的天使，初生的力量啊，你是主物質界的締造者！泰坦巨人的武器！混沌五十九，泰坦巨炮！」
「轟！」鑰鋒倒下了。
迦那冷冷地看著倒下的鑰鋒，道：「或許這一次你賭對了，那就是我將將你一擊必殺。」
當迦那被抬走的時候，十一班的人都要瘋了，二比一，第三等級班級竟然能佔上風！十一班的人們將自己的血液和靈魂都放在了勝利的天平上。但是這個時候，西法卻有點慌神了，因為他這種派出隊員的原本意圖是讓他們接觸一下比自己高出一塊的同類對手。不然，他也不會這麼派出隊員。這一次，他看到了，看到了十一班人的信念讓他們打倒了根本不可能打倒的敵人。這一次真的還要這樣嗎？他看了看台上站好的那座肉山。
他猶豫了。
「我去吧，」鏈刃道，「他很適合我打。」
「很適合你挨打！」克白牙瞪了他一眼，「我去吧，我的大疾風步可以讓他找不到北。」
西法咬了咬牙說道：「鏈刃，要小心。」
「你準備好了嗎？你的對手可是一組長。」西法對克白牙說道。
「應該是輪不到我了，」克白牙說道，「鏈刃那麼強，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對了，老師，我怎麼感覺你是在幫著他們贏我們？」
「你知道什麼？」西法的眼神在遊離，「那是，那是因為只有面對真正在自己最強的一面壓到自己的人，才能激發出最終極的潛能。我這樣做是用心良苦的。」
「等一下，」克白牙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你是說，對方的一組長，也是魔武雙修？」
「等到打的時候，你就明白了。」西法轉過頭去。
這時，克白牙反倒不再替自己擔心了，他更加擔心的是鏈刃，要知道鏈刃可是一個從來都不會放棄的人。就算是滑向死亡的深淵。
鐵壁無聲的下落，果然不出克白牙所料。只是這一切更加誇張，肉山幾乎沒有動地方，滿地都是鏈刃的血。
「死戰不退！」鏈刃掙扎著，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不退！」他大聲咆哮著，扭曲著面孔。目光突然變得暴戾起來，全身的血污都抖動起來了。剛想再次撲上去，卻又一次跌倒在自己的血泊里。
力量，沒有任何懸念，沒有什麼技巧，只剩下強蠻。
克白牙他們立即撲上去，瘋搶著將鏈刃抬上擔架。
克白牙慢慢看著鏈刃遠去的身影，心道：「放心吧，鏈刃，我也會死戰不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