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正的溫柔只是一剎那

「……為了表達我們鐵手幫深深的歉意，我把這個孝敬給您老人家。」裘千金說著將一塊金色令牌遞給於水。

裘千金本想著送出這「金手令」，然後再解釋一番它的妙用，可當他將令牌遞向於水時，對方接過的不是他手中的令牌，而是一把扣住了他的脈門。

「前輩！您，您這是什麼意思？！」裘千金立馬動彈不得，驚恐的問道。

他沒有得到任何回答，得到的只是對方冷冷的逼視。

「有話好好說，」對方的眼神太冷，冰冷的眼神下似乎還隱藏著深沉的殺機，裘幫主有點怕，服軟道，「我不是已經道過歉了嗎？您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啊！」

「他們不是你的人？」於水問裘千金。

「誰？您說誰？」

於水盯著裘千金的眼睛看了半天，確定他沒有說謊，才慢慢放開他的手腕，緩緩道：「看來是有了不起的朋友來了。」接著他站直了腰板，沖著四方大聲道，「怎麼？九位還不準備現身嗎？」

隨著他話音一落，從於、尚、裘三人前後左右的樹林里，分別走出幾人，正好對他們三人形成包圍之勢。於水看著這九個人，一聲輕笑，「幾位好興緻，怎麼，這麼晚是在集體賞月嗎？」

「嘿嘿，」九人中其中一個和尚一聲冷笑，道，「賞月只是順便，主要還是為了請一個人。」

「誰？不會又是她吧？」於水指指地上半躺著的尚冶寒。

「照！小兄弟猜對了！」還是那中年和尚在說話，「我們幾個就是來請這位尚姑娘的！」

連她是女人都知道了，看來對方準備工作做得不錯，怕是來者不善，於水想到這回頭看看地上的尚冶寒，見她亦是困惑的輕輕搖搖頭，看來這些人她也不認識。嘿，不管人不認識，這些人能逼到自己身邊如此之近才被自己察覺，看來都是硬茬子啊！如果自己剛才不是和裘千金閑扯，放鬆了警惕，會不會早些發現他們那？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這些人各個神情陰狠，一副看死人的樣子看著自己，看來是想在這裡送自己「上路」啊。他們擺明了是沖著尚冶寒來的，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啊？比自己還能招惹麻煩。不過於太歲又豈是輕易屈服的人，你越是強橫他越是想去碰一碰，看看到底是誰會更痛！所以，他輕笑著問那和尚：「怎麼，現在出家人都不結『佛緣』，開始結『情緣』了嗎？難道你就是傳說中法號『燈草』的燈草和尚，還是說你身邊的那位道士也叫『周自如』？」

「和彌陀佛！」和尚頌了一聲佛號，「施主，休要稱口舌之快了！貧僧與佛有沒有緣，不勞施主操心，不過貧僧看施主與這位裘幫主倒是與佛祖大大有緣，今天貧僧幾位就再行一善，這就送兩位去見佛祖吧。」他這話擺明是除了尚冶寒要不留活口了。

那道士見和尚已將話挑明了，更不避諱，淫笑道：「在下雖不是『周自如』，但對那位道兄卻是仰慕已久，聽說這姓尚的女娃娃模樣水靈的很，今天得此機會，貧道倒是不得不效仿一下前輩高人了！」

「哈哈，老雜毛！你不要高興的太早，像你們這種雜碎，以前我在老家的時候啊，每天都要捏死十個八個的，今天到底是誰去見佛祖或是元始天尊還不一定那！」於水蔑笑著回答。、

「德空大師、周道長，」挨著和尚和道士站著的一個紅臉中年漢子小聲對二人道，「咱們今天主要是來抓這個尚冶寒的，其他的事情尚可放一放，再說剛剛二位也看到了，那個藍衣小子功夫似乎不弱，雖說咱們這些人隨便拿出一個收拾他都綽綽有餘，但未免節外生枝還是不要理他的好，年紀青青能有這等功夫，就怕這小子的師門也不是好相與的。」紅臉漢子身負使命，向來處處謹慎，當下小聲勸誡那一僧一道。

「馮師傅！」「燈草和尚」聲音低沉，頗為不快，「此言差矣！區區一個黃口小兒，咱們這些江湖頂尖人物因何懼之？就算他的師門是少木武當哪有怎樣？！我德空可是從未怕過！再說這種事斬草不除根必留後患，難道還要留著他們將這件事告訴天下人嗎？」

「正是，德空大師言之有理。馮師傅您就不用多慮了，這等小事交給貧道就好！」周道士說完，也不等馮師傅表態，大步走向於水。

「裘幫主，」於水見那個淫笑道士向自己走來，回頭對裘千金說道，「看來我們兩個還真是鐵手幫的剋星啊！你們一見到我倆就會倒霉！瞧今晚的架勢，他們把你也算進敵人是行列了，你可要跟著我們吃『掛酪』了。嘿嘿，不過你現在抽身還來的及，一會趁我與他們動手之時，你儘管跑就是。」

「哼哼，於公子，你也不要太瞧不起人！」裘千金看著包圍他們的眾人冷笑，「我裘千金雖算不上什麼正人君子，但臨敵棄友這種事又豈能做得，何況剛剛您已經接了我送出的金手令，也就是我鐵手幫最尊貴的朋友，要是我現在逃了，我還有我鐵手幫還有何臉面在江湖上立足！」

想不到，剛剛還是翻臉如翻書，因自己的一手輕功就為之諂媚的鐵手幫幫主竟也有如此硬起的一面。於水看著裘千金剛毅的臉龐，略帶玩味的問他：「你覺得我能贏？」

「我從不『覺得』，我只是賭你能贏！」裘千金冷漠而乾脆的回答，「賭對了，我在這世間多了一個朋友；錯了，也只不過在黃泉路上多了一個同伴而已！」

「哈哈！好！」於水洒然一笑，「無論輸贏，我今天是註定要多一個朋友了！」說到這，他將剛剛在裘千金手中接過的「金手令」用拇指與食指輕輕一捻，抹去了上面的「手」字，扔還給他，豪情萬丈的說道，「如果我還能活過今晚，我保證，這塊令牌的價值將是它現在的十倍、百倍！不過——現在還要請裘大哥幫我照顧好這位尚姑娘。」

「好說！不管地上的這位到底是姑娘還是小伙，他們想要動他（她），除非從我裘千金的屍體上踏過！」

「你們兩個不要再自以為是了！」這時候一直靠在樹上的尚冶寒喊道，「我才不用你們保護那！我自己還能打！」她這是不想成為別人的累贅，說著就要掙扎著站起來。

於水回身將她按會原地，直視她的雙眸，用一種命令的口吻對她說：「你沒有選擇的權利，因為——你是我的奴隸！」

這一刻，尚冶寒感到這個自己一直討厭的傢伙，離去的背影彷彿忽然高大起來，而剛剛在他望著自己的那一剎那，他的眼中似乎流露出一種從未出現過的，觸動自己心靈的東西——那種東西，叫「溫柔」！

註：少木=少X，大家應該知道的，原諒我這麼做，只因那裡出了位太德太高太望太重的太大師，不可不避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