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番外：國際魔法教學大比（七十五）

哈利把裁決者們的任務交待好之後，就同西弗勒斯離開了禁林邊，他們倆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因為這一回的特訓有長老們加入，所以哈利沒有讓孩子們一起參加。孩子們自然知道爸爸的意思，所以也沒有就此表示什麼，他們可也還有自己的作業要做。因為如此安排了，所以，哈利和西弗勒斯今天沒有把小女兒們送到馬爾福家，阿瑞斯正在父親的辦公室里和兩個妹妹一起玩。哈利和西弗勒斯回到地窖時，阿瑞斯剛想上前，就被爸爸一進辦公室之後就剋制不住的大笑聲嚇了一跳。

「哈哈哈……西弗……哈哈哈……我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剛才那些人的表情，簡直就……哦哈哈哈哈，西弗，你知道他們竟然覺得，你這麼強大完全不需要去追隨黑魔王，所以你一直就是個間諜……哦，哈哈哈……不行了，西弗，別管我，讓我笑個痛快！哈哈哈哈哈哈……早知道讓你坐實間諜之名這麼簡單，我早幾年就該這樣安排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笑得肚子好疼，唔……」哈利依舊笑得軟倒在西弗勒斯的身上。

阿瑞斯和兩個小妹妹看着自家爸爸不停地暴笑着，從一開始有些害怕到後來有些好奇，最後看到父親並沒有什麼擔心的表情，只是把笑得完全無力的爸爸扶到沙發上坐好。他們也知道爸爸沒有什麼大問題，於是阿瑞斯和兩個妹妹便繼續玩玩具。反正爸爸笑完了，自然會和他們玩的。

西弗勒斯縱容著哈利的大笑，他想，哈利要是因為那些蠢貨的表情和想法快樂的話，也是件好事。但他明白，哈利之所以笑成那樣不僅僅是因為那些蠢貨的可笑，更多的，是因為，他覺得那些人十分荒謬。而且，哈利也覺得十分委曲，他為了給西弗勒斯的間諜身份正名，這些年沒少對外聲明，可是，人們對西弗勒斯的看法依舊帶着一些不公平。西弗勒斯知道這是正常的，他也從未覺得那些不公平的看法能夠影響什麼，可是，哈利依舊不喜歡那些看法，所以，他對別人很失望。但是，當他剛才如同看笑話般地使用讀心術讀取了那幾個友校的教授和幾個隨着他們而在場的記者的想法時，卻被幾個人的關於自己的間諜身份的認定的看法給弄得五味雜陳。

西弗勒斯嘆了一口氣，安靜地看着哈利，等着他笑完。哈利笑着笑着，笑聲就慢慢收歇，淚水一滴一滴地從眼眶中落出。西弗勒斯無奈，自家年輕人啊，永遠都有這麼多情緒。西弗勒斯將自己的手帕遞了過去，誰知任性的哈利直接扣住了西弗勒斯的手腕，直接拖過他的手臂，將眼淚和鼻涕任性地蹭到了西弗勒斯的袖子上。西弗勒斯卻只是寵溺地看着他的這些舉動，似乎自己所有的那些不曾落下的淚水哈利都代替自己流了。他們的小兒子和那對雙胞胎小女兒似乎也發現了這邊的奇怪現象，此時正朝着這邊探頭探腦。

過了一會兒，哈利不再落淚了，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去換長袍吧，西弗，我還是習慣你穿長袍的樣子。」

西弗勒斯微微一挑眉毛，說道：「所以，波特先生，這就是你拒絕手帕，執意要徵用我的袖子的理由？」

哈利對於年長者不悅的諷刺條件反射般地顫了一下，然後似乎又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學生了，於是，他也一挑眉毛，眯着眼睛笑得如同一隻得意的狐狸，毫不示弱地道：「沒錯，斯內普先生，你對我的徵用有什麼意見？」

看到自己的伴侶顯然已經恢復，西弗勒斯將大手直接蓋到他的頭頂揉了揉，然後就一言不發地回了內室換衣服。哈利看到伴侶離開，就起身把兩個在地上玩的女兒抱到沙發上。

「，嗯嗯嗯。」阿荻娜不太會說話，只能用手揉着眼睛發出「嗯嗯嗯」的聲音，表示哭的意思。

哈利笑了，輕輕吻了二女兒的額頭，這孩子才1歲多已經會說簡單的單詞了，雖然知道是正常的，但仍舊讓哈利感到奇異。再看小女兒，她只是乖乖地窩在自己的懷裏，吃着自己的姆指，顯得特別安靜。

而阿瑞斯則自己邁著小短腿，跟了過來，站在哈利面前，擔心地道：「爸爸，為什麼哭？」

「不是哭，只是太好笑了，笑得我肚子痛。」哈利才不願意在兒子面前承認自己哭了呢。

「不對，爸爸就是哭了。」阿瑞斯執着地堅持自己看到的現實。

「太好笑了，就會像哭一樣。」哈利糾正兒子的看法，阿瑞斯要是認定自己是哭了，恐怕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離知道就不遠了。

「我不信，爸爸就是哭了。」有一個認死理的孩子，就只能讓他親身體會一下了。

於是，當德拉科和教子談話以後，過來向哈利彙報情況時，看到了這樣的情景——教父無奈地看着哈利和阿瑞斯打鬧成一團，男孩被自家爸爸弄得笑到上氣不接下氣、涕淚橫流，還一個勁兒地說：「我不敢了，爸爸，我信了……信了。」

而兩個小女孩則坐在沙發上，還不太明白爸爸和哥哥在幹什麼，不過，在哥哥笑的時候，她們也「嗯嗯啊啊」一番，像是在給哥哥加油。這讓德拉科覺得教父接受哈利簡直就是奇迹，每天都冒着被鬧到神經衰弱的險啊——這要是還不算真愛還有什麼算是真愛？

哈利這才放過了自己家軟軟的小兒子，把笑得有些虛脫的男孩抱起來，將自己的手帕掏出來，給孩子熟練地擦乾淨，然後才回頭，討好地向冷著臉的西弗勒斯一笑。西弗勒斯搖搖頭，對欺負小兒子的伴侶無可奈何。

「我看我還是把他們三個送到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去，你們倆慢慢聊。」西弗勒斯變出一個雙位幼兒車，把阿荻娜和阿斯忒瑞亞放上去，然後抱起被爸爸欺負之後臉色有些紅、還有些小喘息的阿瑞斯，就走了。

哈利則很快整了整袍子，讓家養小精靈送點紅茶，看着德拉科似笑非笑的灰藍色眸子，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給德拉科變出一張單人沙發。

「我真該讓我家小蠍子看看你這副瘋樣子，他居然覺得你是他見過的最優雅的人，連我都讓你比下去了……」德拉科一副極其不滿的樣子。

「這樣么？那真是抱歉，那是一個意外。」哈利不慌不忙地說道，「不過，我猜，如果你給斯科皮這麼說的話，我估計他只會更崇拜我，因為我可以收斂本性到讓你們都覺得我是個斯萊特林，而德拉科，你們卻絕對連偽裝都沒有辦法偽裝成格蘭芬多。」

德拉科覺得這個理由直接把他的那些得意全部堵了回去，的確如此，哈利可以做一個斯萊特林，而他們斯萊特林當中卻沒有人可以偽裝成一個格蘭芬多。

哈利欣賞著德拉科的表情，然後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道：「好了，說正事吧。你的教子，小扎比尼先生今天的精神狀態怎麼樣？」

「還好，至少看到我，他很高興。我照你說的和他說了我很擔心他，並且給他說了那時的兇險。也照你說的，給他說了雪兒的治療情況和之後面臨的狀況。沒有責備他，也沒有特意提起布雷斯和格蘭傑。」德拉科說道，「我還和他玩了一會兒高布石。」

哈利點點頭，道：「這很好。」

「傑洛米，我想問一句真話，你站在哪邊？」德拉科也端起紅茶，啜飲一口，然後認真地看着那雙綠色的眸子。

「有些事，錯過了，再怎麼彌補都會覺得有遺憾，就好像西弗缺席了阿普和阿爾的童年，但是，我們不能說彌補是徒然的，不是嗎？至少，在西弗的努力下，我看到了阿普和阿爾對西弗的諒解，並且他們的相處很幸福。我和赫敏之間的那些是是非非，你也是清楚的，我註定無法毫無芥蒂地站在她那邊。從我的角度來說，在這兩個孩子的問題里，布雷斯和赫敏兩個人都有問題，要論責任，赫敏佔五成，布雷斯佔四成五，剩下的半成，則是一些外圍因素。德拉科，在這件事上，我選擇站在兩個孩子那邊。」哈利斂著眸光，淡淡地說道，「雪瑞兒年歲小渴望母親，她的情況也需要一個比較完整的家，需要赫敏的魔力，所以我才會給赫敏一個機會。而安薩瓦多，我幫他留下了赫敏的魔力循環的原因，我和赫敏的朋友關係並非原因。我從一些角度來說並不能說有原諒過赫敏，她對西弗和我做的一切，我對她的感覺是很複雜、很微妙的。這麼多年，我沒有放任她的那些決策，更多的是我曾答應西弗的那一句「救濟」罷了。至於這次的事，德拉科，你我都應該明白，安薩瓦多要是失去了赫敏的那部分魔力循環，在與其他小巫師的競爭中會很吃虧，如果要通過其他方式來更換魔力循環的話，一是可能也很難找到比赫敏更好的魔力循環，二是他根本趕不上適應新的魔力循環。況且，你的教子他已經10歲了，即將來到霍格沃茨，一旦來到霍格沃茨，他一年有可能見到赫敏的機會少之又少，大約只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他是大孩子了，如果連這樣的利弊、輕重問題都無法做出權衡，那麼，我就要向分院帽提前要求：拒絕他進斯萊特林了。」

德拉科離開的時候，也不得不說自己被說服了，哈利的確做到了一個斯萊特林所能夠做的——

斯萊特林行為守則第五十八條：說服，其實是一種抽繭剝絲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