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夜審

43夜審

真是個爹娘寵壞了的金枝玉葉,皇帝鐵了心要賞她些磨難,日常瑣事捨不得叫她委屈,床幃間叫她哭哭也好,把她兩條小腿往上一抬,嵌緊了自己脊背,奮力撞抽:「多幾次就不疼了。」

這是皇帝的經驗之談,在謝福兒聽來卻像是死亡預告。

還要多幾次……她白了一張臉。

這男的是打過仗的,每一次衝擊都銜接緊緊,剛猛有力,就像是衝鋒陷陣一樣,沒有半點優柔和閃失……捅得實在疼。她稍一推開,他兩隻大手就箍她腰股,像兵刃鉗住了敵人脖子,指腹和掌心全是幾層皮的老繭,刺激得她一個哆嗦,居然有了羞赧的反應。

「福兒、福兒——」這男人喘著氣在叫自己的名字,水下有吧唧吧唧的羞人聲響連續不斷傳上來,他一點兒不覺得慚愧,還很興奮,力道更大,她卻哭了。

她怎麼又跟他做了這種事,也就最近這兩個月才跟他熟了一點,爹娘到現在都不知道呢……

「皇上,福兒想出宮,嫁給太子都行。」她懨懨不樂,說給正興高采烈地一頭汗的那個人聽。

一記大送,顛得浪花起了小海嘯似的,迭了一道水牆,激得她嗯嗚一聲。

「……皇上,福兒想出宮,嫁表哥當縣令太太也是可以的。」含著哭音。

哎呀!胸脯上的嫩果兒被狠狠咬了一口。

好吧……那就算了。

池下有節奏的撞擊,在汩汩水浪中聽得謝福兒驚心動魄,像底部被劈開岔的枝椏,活活架在岸邊。

茵墀香催醒了骨髓里的血氣,讓皇帝成了水中蛟龍,他想安撫,但是**燒得聲音粗聲沉氣,像在凶人:「舒服嗎,福兒。」

「嗯……哼……不舒服……」柳條身段在小臂上發顫,這少女在口是心非。他惟有拿她當戰場,拼搏廝殺。

「嗚……這個……會疼……」口氣軟了,朝他呼著熱氣。

他卻發了狠心,不聽了。

她也不想叫他好過,把他還含得緊緊就一起撲到水裡,開了掛似的捶他,激得尺浪翻騰,湮了春聲音。

他就算會鳧水也禁不起這樣,啪啪大力沾著水拍她臀,厲聲阻止:「福兒!起來!」

打得屁股生疼,就是不起來,兩條小腿仍糾得他緊緊,直到兩人一起快吸不上氣,他才翻身把她壓回池邊。

她水漬越來越充沛,讓他很興奮,個把來月的存貨,已經盤算著全耗在她身子裡頭。

謝福兒給他數著次數,可數著數著就腦子不靈光了:「哎……疼,慢,停。」她拽他鬢髮,聲音溫柔了一些,身體反應遲了些,但舒服多了。

紗衣濕透了,巴在皮膚上,白花花的酮體露在水面上半截兒,在律動的水花兒前後顛擺著,媚得要死,叫他怎麼停得下來,脊背發緊,好幾次幾乎就要出來,幸虧不是青蔥少年,懂得把持,沒有叫她嘲笑。

他猛力聳動,熱汗飈淋,落在湯池,滴在她胸乳,見她頸圈到胸脯全都紅了,腰上生了一股扯拽的麻感,沿著脊背打竄,是熟悉的感覺,忍不住了,伏在她身上,粗著氣,嚇煞了人。

戰獸突突跳得厲害,像進軍之前鼓樂,一停下來,就會有什麼衝出去似——謝福兒緊張,明白他要幹什麼了,揪住他早就浸得貼在身體上的薄袍,睜大眼睛珠子,手足無措,亂說一氣起來:「您不能,這,不行的,哎,憋回去成嗎,哎……」

還沒說完,沖刷進來。

皇帝帶著一身水從池子站起來,附近有淡淡腥氣,水面漂著兩條紅線,突然哈哈一笑,把她抱了上岸,翻掀紗簾到榻上。

「避子湯呢?」登6以後的謝福兒也沒別的話。

皇帝心裡扎了個口子。

謝福兒頭一抬,眼一眨巴,眶子里盈著兩泡兒水光,有些哀求:「皇上……」

他一下子就又激動了,抓緊他肩膀搖:「你不想喝的對不對,告訴朕!告訴朕!告訴朕你不想喝!」

「……能加幾坨蜜餞什麼的嗎,順便的事。」謝福兒吞口唾液,咆哮個什麼,窮搖劇男主角上身啊。

皇帝腮幫子一緊,放下手:「以後再不用喝那玩意!」

謝福兒目瞪,望住他。

夜一下就深了。

門口當值宮女扒開窗縫,偷瞧裡頭動靜,轉身匆匆下階,進了偏殿,低聲稟報細節:「幸過了。謝氏好像說了什麼,惹了聖上不高興,卻還是抱著謝氏,親自給她戴銀狐圍脖。」

果然心肝肉,叫男人的心給牽得一線一扯。

蕭充媛坐了一晚上,腿腳都快麻木了,這才起身朝浴室那邊走去,停在門口,屈身小聲提醒:「陛下,二更尾了,下面人怕是得進來錄彤史了。」

皇帝沒另行下旨通知,彤史還是得要錄蕭氏的名。

回永樂宮的路上,已經近了三更。

胥不驕也知道今夜是謝福兒頂了包,小聲嘀咕:「哎,謝御侍也早該晉位了。」宮外臨幸后就該封位通報,拖拖拉拉到如今,弄得您自個兒心碎神傷的,在宮裡幸一回還得偷偷摸摸,打著別人的名號,何苦來哉?

「早該?」皇帝在御輦上手一蜷,黑著臉皮跟夜公媲美,「別人朕沒機會管了,她,朕不許有半點閃失。」話是狠的,語氣卻有些疲倦。

這後宮就跟北邊的匈奴一樣,五年來,看似平靜,實有暗涌,難不成光是妃嬪們知道么?宮中鬥爭,斗得一群女人口吐白沫肚皮翻頂也罷,最大的贏家,永遠只有一個人。

胥不驕立馬就明白了聖上意思。

陶采女,趙婕妤,都是一得了聖寵,還沒怎麼高升,就曝露在有心人的眼皮子下,繼而遭受不測。光芒過早集聚一身,在後宮無非就是多了錦上添花的那點兒虛面子,卻少了細水長流的福分。

「是老奴短見了,還是皇上心思穩重。那就再等等,先不慌著提拔,從低做起,一級一級提上來的,叫人心服口服,少招些怨氣。」胥不驕被皇帝洗腦,馬上改了口風。

「再不能等了,刻不容緩,馬上就得提。」皇帝拿定主意。

胥不驕歪了嘴,淡定不急的是您,刻不容緩的也是您,倒是納悶了:「聖上的意思是——」

皇帝覷這內侍一眼:「連蕭氏都知道把她往朕這兒塞了,那幾個大的,哪個不清楚。」

胥不驕又懂了,說白了,皇帝跟謝御侍的地下戀情差不多要曝光了,眼下是收拾的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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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老師考慮的這點,謝福兒同學回了汲芳館自然也想過。

身子還疼,但影響不了她大腦的運作。

宮女無數,蕭充媛為了避開侍寢,惟獨拿自己來擋,無非看出皇帝跟自己那點兒事。

翌日熬到晚間,正殿那邊傳來信,高環環來了永樂宮,催促皇帝下婚旨,陳太后病還沒全好,囑咐身邊的老宮人馬氏一起跟著公主來懇請聖上。

眼看高環環坐不住了,謝福兒也愁死了,昨天他跑得快,最後還是沒機會說,正團團轉,胥不驕來傳自己過去,意味深長地說:「準備好的東西,該拿的還不都拿上。」

謝福兒會意過來,翻出值勤表和祝宣機衣物放在個囊袋裡,背著跟過去。

抵達正殿,有嬌滴滴的熟悉聲音傳出:「皇上,話說幾時才能下旨啊……」

馬氏站在御駕身邊,也幫了幾句腔。

謝福兒陰著一張臉走進去,高環環被賜了個座,看見謝福兒那臉,話音一止,汗毛豎起,條件反射捂住肚子。

謝福兒跟在胥不驕後面行了禮,退到一邊。

皇帝形狀懶散,打了個呵欠,高環環一下子等不及,急了:「皇兄,環環身子沒什麼了,您這小外甥也乖巧得很……風調雨順的,咱們能等,小孩兒等不了的。」

馬氏也低聲說:「太后老人家也在病榻上日日催,畢竟是兒女婚姻,一日不了結,總是一塊心病。」聲音又低了一分:「再不安排,怕難得瞞住了。」

謝福兒這才明白,婚旨拖著沒下,是他託詞高環環身子不爽給阻了。

可今天已經逼到了他鼻子下面,他再沒推拒的餘地了,謝福兒一急,抬起腳,恨不得要站出去,被胥不驕暗中一拉。

皇帝被兩人一夾擊,也不打呵欠了,朝高環環說:「婚姻事,禍福之階,皇家的女兒,榮華已經登了極致,要嫁無非就是嫁個天下對自己最好的,否則到時哭也不中用。」

「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高環環像是受了奇恥大辱,捧著肚子就站起來,藉著夜中私覲,場面話都懶得說了:「他要是對環環不好,能跟環環生孩子嗎!」

謝福兒憤怒地準備第二次衝出去時,又被胥不驕拉住了,小聲叱責:「就是這點兒沉不住氣!」

皇帝悠悠說:「前兩天,朕朝下無事,領著謝敬喬和幾名內臣閑逛太液池,朕想起你的事就犯頭疼,糟糠之妻不下堂,朕要是因為你下嫁謝家,降了謝夫人的正室位,只怕得被人詬罵,但你堂堂個皇女委屈到當如夫人,說是平起平坐,在外人面前不分大小,其實還是得要喊謝夫人一聲姐姐,不免也叫朕為難,故意玩笑問起一群臣子,家中若是大小爭風,偏偏小的那一名娘家勢大,大的相反娘家枝葉凋零,一般偏幫哪個。幾人心眼靈光,都明白朕在試探你的事,為了討好朕,全都不顧寵妾滅妻的宗法教義,回答會偏幫妾室。惟獨謝敬喬拋出震悚之言,說他家那醋罈子夫人是大他就幫大,是小他就幫小。」

高環環臉色一變。

「謝敬喬只要逮著個機會就推脫婚事,滿滿都是表白他對夫人的情意。你聽他說出這種絕情話,還覺得他對你好嗎?」皇帝沉了眼。

高環環正要反駁,皇帝語氣低了一低:「倒是有一名臣子,當時對朕的提問沒說話,事後卻偷偷拉了朕,對朕說了個答案,讓朕心裡豁然開朗,明白榮淑你或許該有更好的歸宿。」

高環環面色這回真的是大變了,身子一抖,吞吐:「誰……誰跟皇上說了什麼?」

皇帝朝胥不驕望去:「宣他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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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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