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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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樓街,向陽道這邊雲集一排紅瓦高宅,主人以王侯顯貴居多,是京城出了名的豪宅聚集地。

兩王同住一間府邸,中間劃了一道粉牆,帶著自己的妻妾兒女,一個住前院,一個居後院。

別說堂堂個親王家了,就連拜訪一般地主員外家也得提前遞個拜帖,看看主人有沒有空,願不願意見客。謝福兒只當進不去,沒想到這皇帝還有點鬼本事,親自上階,叩了門環,跟門子說了兩句。

門子進去通稟后,回來說:「我家遜矍王有請。」

僮僕把兩人迎進王府,直到會客花廳,斟了熱茶,端了糕點。

遜矍王不消一會兒已經換了套家中便服,出來迎客,先冷著臉站在門檻前上下將來人打量了一遭,然後才露出笑意,叫侍僮閉上門,跨檻拱手:「就是這位郎君,想要徵詢白龍山鐵礦一事?」

皇帝坐在喜鵲登梅太師椅內,站都不站起來,像個大老爺:「是。」

平時來王府結交的人不少,哪個不是恭恭敬敬地像孫子見爺爺?

遜矍王見人單槍匹馬殺來本就覺得不一般,現在一看,不單衣著貴重,氣勢也不凡,見了皇親還能不動聲色,肯定是真有家底、見慣了大場面的人,態度又和善了不少,還是保持警惕,先笑:「這位郎君是哪兒聽來的?咱們兄弟可是皇室人,當朝天子是本王的堂哥,哪兒能做有損皇上的事!」

礦產是國有資產,只有朝廷才有權開採徵用,私礦是違法的,雖然正在找有錢富商合作,但都是暗中進行,找的都是靠譜貼心的,這種突然摸上來的,誰知道是什麼人!

皇帝摸摸鼻子,笑笑:「在下長年七行八業地討生計,什麼門路摸不著?只要有腥,我的鼻子就靈了。我與京中達官貴人時有合作,有些還是聖上鼻子下面的人,但生意見不得光,行業規則,不便多說。老話說仁不帶兵,義不行商,你不仁我不義,才能賺大錢。中間渠道怎麼來的,不重要。」說著遞過袖口內一柄玉牌。

遜矍王接過來一看,確實是京中一名大官的攜身物件,更加放下心。

謝福兒佩服皇帝挺會裝,一口行話說的順暢,把一個親王騙得團團轉,撲哧一笑。

這一笑,出了聲,兩個男人望過來。

遜矍王閨房中經常情趣扮演,叫姬妾女扮男裝助興,這方面眼光遠比一般人犀利,目光凝在謝福兒白嫩臉蛋上,笑得色迷迷:「叫什麼?」

雖然穿男裝,胸脯不明顯,走的是男步,但皮膚細白,肩腰纖窄,沒喉結,一眼就瞧出是個男袍女身。

皇帝意味深長盯著這個皇族內的堂弟:「敝姓奉,奉公守法的奉,親王喊我一聲奉公也可。」

遜矍王瞥一眼皇帝:「本王又沒問你,自作多情個什麼,本王在問這小僮兒呢。」也不戳穿是女兒身,反正心知肚明。

皇帝青筋一凸。

謝福兒忙換了個男名:「奴兒叫阿福,是家裡的下人,跟我家郎君一起出來做生意。」

「你家郎君很會享受嘛。」遜矍王笑得淫/穢,「白天穿褲子照顧你家主人,夜晚換裙子繼續照顧你家主人,是不是?」見兩個人的臉都黑了,才記起賺錢事兒,轉向臉色鐵青的皇帝那邊:「喲,忘了你了……哦對,奉公是吧?這事兒,恐怕還得等上黨王回來,他是大的,得他做主。」

皇帝青色褪下,笑:「我是個生意人,也得先了解二位親王這筆生意的風險,風險大了,我不做,畢竟是掉頸子的生意。」

矍遜王一聽就火了,皇親國戚的信譽度也能置疑?再有錢也還是個平頭百姓!他灌口茶,呸一聲吐了茶葉埂子:「嘿,您倒是好笑了,就光憑本王和上黨王兩個王字當頭,還不夠大?還不夠叫人放心?」

「二王再大,能大過天子?萬一東窗事發,二王能夠肯定皇上不追究?私開的礦產不能對內,大多是賣給外域或者自用,無論哪一條,都是欺君賣國、顛覆朝廷,得受滅族抄家、剮皮凌肉之罪。」皇帝一字一句,觀察遜矍王的動靜。

謝福兒忽然明白,皇帝這是早就調查過兩個親王了!可奇怪的是,這種事,拿到了證據直接繩之於法就好,何必又親自過府試探?像是不願打草驚蛇,或者還有別的用意似的……

遜矍王哈哈道:「老生意人就是精明!不瞞您說,朝中權貴,哪有完全一身清白、不玩貓膩的?皇上他一個個的管得過來嗎,管後宮佳麗都得管得腿癱了……況且咱們聖上腿腳本來就不好哈哈!咱們既然敢接下這生意,背後自然是有靠山的。您啊,放心!」

背後靠山?謝福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太子高長寬。

三人關係交好,地位能勝過兩位親王的能有幾個?

可是,太子那種一百年專註吃喝不動搖的模樣,真能摻合進這種事?

若真是太子幕後控制……那還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這遜矍王還真是禁不起撩撥,口松嘴斜,不堪重任。

皇帝繼續刺激:「還是那句話,再大,也大不過天下最大的。」

遜矍王擼起金絲袖管,煩了:「本王跟您這麼說吧,就算他如今不是天下最大的,日後也得成天下最大的!您可算是放心了。」

謝福兒額頭上的筋都一跳,身邊坐著的人卻沒什麼表情。

皇帝篤定了心中結果:「唔。」

遜矍王叫人去請兄長回府,暗想京城的隱形富豪多如牛毛,財可傾國的也不在少數,只是怕遭朝廷覬覦,成了肥羊,都不敢露臉兒,這名奉姓富商驕傲自大,肯定是個泡在貴人中的真傢伙,只怕不好應付,想亮一亮實力,正好後院幾間房是王府內的古玩所,積攢了不少好貨,叫來王府長史帶著主僕去後院逛逛,也好打發等待的光陰。

臨走前,遜矍王笑嘻嘻盯著謝福兒:「奉公不妨一人去逛,府上僕人都周道,不比你自己的侍婢差。」

遜矍王最愛十歲左右的幼女,這女孩過了年齡,有些可惜,幸虧眉梢還有些稚嫩氣,而且穿男服也掩不住美色,真想扒掉這套袍,瞧瞧女裝是個什麼樣。

最重要的是,別人家的妻妾奴婢永遠都比自家的好。

謝福兒真怕皇帝出賣自己,沒想到皇帝有點人性,果斷拒絕:「我用慣了她。」遜矍王失望,暗自咒吃獨食不得好死,生意人就是鐵公雞,放了主僕,懶洋洋離開。

~

兩人被長史領到後院,逛了幾間廂所,皇帝有些疲怠。

長史知道這名貴客眼光高,瞧不起大路貨,乾脆拿出壓箱寶,又引到深宅後邊的一見青檐二層大屋。

皇帝精神一醒,拉了謝福兒進去。

正廳內珠寶珍玩,鱗次櫛比,擱置在多寶格和四腳柜上,是民間難得看到的貨色。

再往裡進一間,四面牆壁懸挂名家書畫墨寶,又珍稀不少,不少當世大手流失的殘本遺作,一應俱全。

謝福兒在皇宮裡都沒見過,望一眼皇帝,果然,臉青了。

天下最貴重的東西應該在國庫,如今竟在區區一所王府!

這叫皇帝怎麼爽得起來?

長史見皇帝不講話,只當震懾住了,笑說:「其中不乏貢品。」

皇帝的臉色又像塗了漆蠟一樣,刷一下,加黑一層。

貢品一層層地往上送,中途被人私貪也不是什麼大事,前提是別叫皇帝知道,更別叫皇帝知道你貪了連他都沒見過的稀世珍品。

謝福兒拉著皇帝避開長史,往前邊走邊提醒:「冷靜。」

皇帝攥拳顫聲:「我幾時不冷靜了。」

您臉上的毒氣都能熏死一萬隻蚊子了……謝福兒不敢說。

長史見兩人往裡間走,急忙奔過去:「兩位,裡頭就是我家兩位親王收羅的私人物品了,這個……可看可不看的。」

「是什麼?」謝福兒回頭好奇問。

長史見都是大小老爺兒們,也不避忌了:「嘿嘿,無非就是春意圖,春宮玩具,郎君想看也無所謂,兩位親王一向大方。過門是客,自便罷。」畢竟是私人物品,怕客人不好意思,退到門口,也不打擾了。

帘子一掀,果然一派旖旎春光。

謝福兒自問雖沒身體力行,但也算是浸淫此道,什麼v都有點兒涉獵,可一進房間,還是給震住了。

正中擺著一張黃花梨木修葺的春凳,一對泥塑的赤|裸男女活靈活現,跟真人差不多的高矮,表情豐富,肌膚紋理都刻出來了。

女泥人躺在凳子上,表情痛苦,長發落地,雙手垂下,反綁在凳子腳,雙腳大開,男泥人騎跨在上,表情酣暢,兩手抓乳,□那|話|兒露出一半。

春凳邊還有個凸出地面的東西,像個機關。

謝福兒腳快,上前一踩,男泥人一個挺身,陽|物徹底沒入,很有節奏地瘋狂抽|送起來,女泥人也跟著在春凳上韻律迎湊。

兩個泥人微微打開的嘴裡還發出輕微的呼呲呼呲聲,就像現代的聲控玩偶。

這種春意娃娃的空心肚裡有玄機,置放了水、瓷,修了精妙管道,當機關一開啟,除了泥人外表會動,還利用水碰瓷的呼嘯以及在管道內的穿梭,在假人肚內發出聲響,再從泥人口中出來,製造j□j聲。

「這太神奇了!」謝福兒尖叫一聲捂臉,沒料這年代居然還有這種能工巧匠!

皇帝面無表情。

小姑娘家就是沒見過世面,皇宮裡這種東西也不算少,以後有機會一個個叫她見識見識,免得出門動不動大驚小怪,容易丟臉。

牆壁上那些亮瞎狗眼的春宮圖更是豐富。

謝福兒趴上去,衛生巾國的江戶四十八手算什麼,還是我老祖宗強悍啊!各種人形狗狀、1v1、群p的姿勢都有。

謝福兒丟下皇帝,樂不思蜀,一個個研究,不時琢磨:「這姿勢行嗎?這不符合人體啊!……這哪彎得下去啊……哎呀呀這副三龍入洞、雙花迎蜂帥呆了!」

再面朝另一邊的牆,好像有點兒不對勁了,謝福兒揉眼,分明是男男行歡圖。

她這才突然記起,遜矍王喜好幼女,他那個兄長上黨王則有嗜男風的傳聞,今天一見,果不其然。

「擦乾淨你的哈喇子,」皇帝有點不耐煩了,「干正經事了。」

謝福兒見他輕巧出外,趁長史在門廊守著,手一舉,順手牽羊地揀了好幾個多寶格里的珍玩進袖袋,神不知,鬼不覺。

就在這會兒,門口傳來腳步和聲音,長史迎進,邊走邊說:「郎君,我家的上黨王回來了,已在門前。」

皇帝毫不緊張,就是臉稍稍發紅,收好袖口,迎頭出去。

謝福兒跟在後面,見到一名穿著富貴的男子站在門口,長相跟遜矍王差不多,就是更白皙陰柔,一雙眼狹長,略顯陰瘴。

上黨王端詳皇帝,有幾分眼熟,一下子偏偏想不出來,正在琢磨,遜矍王已經介紹:「這位就是奉公。」

上黨王思路一下子被打斷,也沒多想了。

面前這男子一派巍峨景象,有泰山壓頂不懼不慌的沉穩氣態。

上黨王還沒出那個柜子,但長年玩得比誰都瘋狂,各類嬖童兔兒爺都嘗過,一眼就瞧中面前這男人是個極品,可上可下,可攻可受。

年幼的男子有年幼的嬌嫩,年長的男子有年長的風情,尤其這名奉姓俊公,兩頰紅暈,微微喘氣,螓滲薄汗,藏在背後的挺翹雙臀……令上黨王神魂顛倒,食指大動,莫名發了龍|陽性,挑逗道:「何故喘氣啊。」

謝福兒怕兩個親王懷疑,主動打掩護:「奴家主人剛進去看了親王的私藏,實在感嘆,還沒醒過神兒呢。」

皇帝對於謝福兒這次的反應,一頷首,表示滿意。

上黨王一聽大喜,瞧這樣子,大概也是個此道中人,就算只擦了個邊兒,也得將他調|教過來,眉毛一挑,語氣曖昧:「奉公要不隨本王進去,單獨談一談生意事?」又使眼色,叫長史去備茶。

皇帝聳肩,毫無壓力,拍拍謝福兒的腦殼兒:「外頭乖等著。」

謝福兒也不知道怎麼,心裡有點發慌,可沒法子,眼睜睜地瞧著兩個男人一前一後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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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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