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尤箏回宮

第十四章:尤箏回宮

長夜將近,一夕照光,波光而立,取那終將一束。

大臨皇城的南門口,一頂素裝馬車從外頭進來,可卻被侍衛攔住了。

「腰牌拿出來。」那幾名侍衛用大刀將馬車攔截了下來,對了裏面的人說道。

這時,那車帘子拉開了一個小口,裏面的人伸出一隻手,手中拿着一個金色腰牌落在眾人的面前。

那些侍衛一看,趕緊單膝跪在了地上害怕的低着頭說:「末將罪該萬死,不知道馬車內是井妃娘娘。」

「得了吧,本宮沒有心治你們罪,下次可就要聰明點了,走吧。」尤箏冷冷的說道,吩咐著馬車進去。

馬車進了南門口便一路到了靖安宮門外,一早就外頭候着的宮女們趕緊迎了上去。

尤箏從馬車內下來,一身素裝,那模樣也幾分清素,這段時間,祁幀讓她去宮外的慈靜庵拜佛,說是無意,卻也是有意而為之。

幾個宮女取了件厚實的披風披在了尤箏的身上,每一個人都很小心翼翼,生怕做錯了什麼而受罰。

尤箏一邊朝着宮裏走一邊問道:「太子這些天可好?」

「回娘娘,太子一切都好,也有念書。」

「那就好,。」說道太子,尤箏向來都是笑着的模樣,可這一次卻沒有任何的表,那雙手卻緊緊的捏着手中的暖手套。

尤箏回宮,只有靖安宮的人知道,就連祁幀也不知道她今日回城。

夜晚風涼,總是起了一陣的寒慄,那門前的燈籠也總是搖搖晃晃個不停,若不是靖安宮人多,想必也冷清的顫。只因她是大臨的井妃娘娘,滕成太子的親額娘,靖安宮的人又怎麼會像是冷宮一樣冷清不安呢?

來到殿中,便是一行的人站在一旁伺候着尤箏,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小心和擔憂,生怕這主子不高興了可就不得了了。

茶兒命人上了茶,將泡好的熱茶放到了尤箏的手中說:「娘娘,喝喝熱茶,驅驅身上的寒氣。」

尤箏接過茶,可這般動作很是緩慢,可尤箏才拿起那熱茶臉色就有些僵硬的起來,看了這些站在旁邊的宮女們,也不知道為何,臉色就越的難看,於是「砰」的一聲就將手中的茶放在了一邊。

眾人雖是不明白自家主子為何生氣,但全都跪了下來,口口聲聲的說道:「娘娘饒命。」

「饒命?」尤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一個宮女的面前,猙獰的模樣讓人不得不得寒蟬起來,她對了那宮女狠狠的問道:「說,本宮出宮之前如何交代的?」

「娘娘說定要好好看着太子,要太子專心念書,不得閑樂。」

「啪。」尤箏揚手便在那宮女的臉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十分的響亮。說道:「那你們這些狗奴才都聽到哪裏去了,你們認為本宮出宮就不知道了嗎?誰讓你們讓太子閑樂一天的?」尤箏大聲的叱喝而道。

天子同民,滕成太子一出生,便註定是那帝王之命。

知其意,明其理,這便是尤箏為了讓滕成太子才小就要念書的道理。

帝王之才,也便是這樣。

尤箏的態度讓這些宮女們都嚇壞了,紛紛低着頭根本就不敢再說上一個字了,各個身子抖,臉色蒼白。

「說,本宮在問你們的話,都啞巴了嗎?是誰准了太子玩樂一天的?說。」

「回……回娘娘,是……是曦妃娘娘,那日太子跑了出來,奴婢們去追,恰巧碰到了曦妃娘娘,曦妃娘娘見太子讀書累了,便許了太子一日鬧騰,奴婢句句屬實,不敢欺瞞娘娘啊!」那宮女將整個身子幾乎都添在了地上,聲音抖,不敢有一句假話。

聽到曦妃這兩個字,尤箏瞬間便失了,只是那張臉上寫了不甘和怒氣,雙手也緊緊的握成了拳,指甲彷彿都要滲進自己的皮膚之中一樣。

多年來,只要聽到穆爾楦的名字,她便是滿心的嫉妒,不管過了多久,這種心半點不減,如今穆爾楦沒有死,卻活生生的站在了大臨皇城中。

或許她是害怕了,害怕自己心愛的男子不會再愛上自己,害怕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終有一日會落空,這些,她都害怕至極。

「出去,都給本宮出去。」

那被狠戾的聲音回蕩在這偌大的靖安宮中,世事滄桑,誰又說的一個緣由一二呢?

尤箏咬牙切齒的模樣幾分不甘,眾人趕緊出去之後,茶兒走到尤箏身旁,輕聲問道:「娘娘,當年馥貴人說……曦妃娘娘早就已經知道所有的事都是娘娘做的,您說……會不會……」

「住嘴。」尤箏怒視着茶兒,她不會讓自己現在的一切都在這個女人的手中消失的,看着茶兒,尤箏說:「就算她穆爾楦有天大的本事她也找不到證據,你只要記住,當年她們的死與本宮沒有任何關係,本宮也是受害人,本宮腹中太子當年差點被皇后和鄭妃毒死,本宮也是斷腸三寸,苦不堪,還有,你給本宮清清楚楚的記着,本宮……從未害過一個人,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奴婢一定不提一字。」

「茶兒,本宮現在能夠相信的人也就只有你一個了,要不是當年你幫本宮,本宮也不會有今天,不過本宮有什麼事,你也跑不了,你的家人……也一個都不會落下。」

茶兒突然跪了下來,不得不說尤箏的話還是嚇到了她,茶兒立即說道:「娘娘放心,茶兒就算是死了,也不會將娘娘的事向別人說一個字,娘娘就像是奴婢的再生父母,沒有娘娘,茶兒也不會有今天,我爹娘也不會有錢看病,娘娘就是我們家的恩人,茶兒一生都會報答娘將的恩。」

「那就好,只要你能夠明白,那本宮也就放心了,起來吧。」尤箏終是安了心,將茶兒叫了起來。

尤箏嘆了一生氣,轉身看着身後掛在殿內的那一副觀音像,心中的波瀾漸漸的就消失了,這些年來,唯有拜佛,給予香燭而安心才定。

「堂中佛像,本是同根,何苦共黃泉。」

冷風搖曳著木窗,緩緩的將那一副觀音像微微的掀了起來,一陣陣的作響起來,那詭異般的感覺卻又有一種真實和寧靜。

而與此同時的另一處,卻也像是這般詭異。

長春宮的大木門緊緊的關着,這個地方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人進去過了,七年了,姜皇后在這個地上待了七年了,即便陷害穆吉查的時候,她也沒有出去過半步,只是動用的當年自己父親姜丞相的剩餘黨羽,將其拉攏到了相王這一邊而使得相王的勢力更加的做大,而如今穆吉查死了,她姜皇后也算是心安了,可是,她還有一個不甘,那便是皇上。

當年苦苦跪在承陽殿外求皇上饒了自己的爹,可皇上這般心狠,讓她父女陰陽相隔。

但追其對於錯,自己爹的死竟然是因為皇上和穆吉查暗中調換了先皇聲遺詔,而使得姜丞相處於死刑,這般恨,她豈會忘記。

此刻長春宮的佛堂中,姜皇後站在一塊靈位面前,滿臉的傷,輕聲的念叨:「爹,現在穆吉查已經死了,娘的仇的也報了,但是女兒答應你,一定還你清白,絕不會讓你枉死。」

姜皇后咬着牙,過去七年裏,她每天誦佛念經,可到頭來,卻換來姜丞相乃是枉死,若不是相王相告,她姜采霓恐怕一生就會蒙在鼓裏。

「女兒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年跪在承陽殿外求皇上放過你之時的作虐,皇上無,女兒卻傻了七年,相王已經答應女兒了,他一定有辦法幫女兒對付皇上,到時候,女兒一定告訴天下人,他祁幀皇帝就是個昏君。」

指天而道,心中這麼多年的恨,都因其父之死,堪不餘生,都是哭盡折死啊!

然則多變,誰都會知道世間滄桑之舉倒是何生何念呢?

良木則棲,人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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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鸞凰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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