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蘇如炎

蘇如炎打開了鎖，可是扣著房門沒有推開：「小易，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是么?」

易沉默了很久，他藉著燈火看着蘇如炎消瘦的側臉，略略有些不忍，然而他心裏清楚自己已經沒有選擇，他對雅說過，為了她，可以做一切事。

他清了清嗓子：「我很感謝你的賞識，原本想跟你在帝都做一番事業。但是我要走了，帶着雅兒走，帝上那邊你不用擔心你應該明白，天啟的皇帝再大也大不過淵居劍客的膽氣........我會幫你殺了白，助你到時候一路高升.......」

蘇如炎久久地沒說話.......

易心裏咯噔一下，覺得自己大意了，無論面前這個男人是否憔悴，始終都是武帝最神秘的衛長蘇如炎，哪怕這樣感謝的話也不能對他說.......

蘇如炎推開門，裏面一張小桌，桌上有酒菜和一盞紅色的燈籠，蘇晉安比了個手勢，示意易小冉坐下。

蘇如炎默默看着桌上的燈籠出神，許久，他用輕得易都聽不清的聲音說：「易，回家吧。」

「什麼?」易一驚。

蘇如炎扭頭看着他：「去看照顧你的淵居吧，不要再踏進帝都半步。你我之間的事，只要我不說出去，沒有人會知道你曾為武帝工作過。你在帝都所做過的事，就當它從來沒發生過。」

「這……算你對我的慷慨?我要對你感恩么?」易覺得自己聲音乾澀。

「我已經不可能離開這個地方了。」蘇如炎拔出酒瓶口的木塞，斟上兩杯酒，「如果可能好好照顧她，別讓她淵居受欺負了.......」

「請。」蘇如炎舉杯，也不和易碰，自己一飲而盡。

易捧著酒杯，看蘇如炎從桌上拾起一根筷子，也跟着一飲而盡后........敲打着空空的酒杯淺吟低唱：人生滄桑百年，如夢亦如換。自以下棋人，莫笑莫嘆莫哀莫哭莫悲傷。皆不過是棋中旅人罷了........

如炎放下筷子，看着易的眼睛，「這是我一位好友曾經唱給我聽過，小易帶着雅，我想你們去過你們自己的生活，而我，已經逃不出去了。易該睡了........」

「天下哀霜雨，風雪若連年........」他低聲說，易已經暈睡過去........「小易啊，別怪我心狠手辣，你不能待她走因為.....我只是一個鬼。」他最後說話還沒有說完，蘇如炎正準備一張朝易的天靈蓋劈去，他想這大概就是他和易之間的永別了

正在此時,一陣狂暴真火道術從屋外打進來直逼，蘇如炎。然而已經昏死過去的小易突然起身給了蘇如炎一掌,蘇如炎在左右交擊之時只能硬是受下突然出現的道火，才能避開易的突然一擊。

蘇如炎真準備衝出去，卻看見整個雅間已經讓人包圍，而且多是武帝近衛包括自己的手下封城，然而帶頭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好友子儀先生。

「為什麼？」蘇如炎的語氣好像無法相信這一切一般,「子儀兄，你難道暗門的姦細？。」

先生此時臉上顯得特別痛苦，因為自己最好朋友的背叛。

「好了，大家多不用演戲了吧？我該怎麼稱呼你？僱主？還是蘇大人？」易看着眼前的男人笑了笑說：「有些話，還要我們講明嘛？」

先生終於開口了：「為什麼，你要背叛帝上，為什麼要背叛天啟，為什麼要成為暗門的姦細？」先生顯得很傷心，或許到現在還不相信蘇如炎是暗門中人的便是先生了。

蘇如炎看着自己的好有的神色傷心轉為冷笑：「我的子儀兄，什麼時候知道我是暗門的僱主？」

「是，小易來找我的。他成為保護者的那一天.......」先生的語氣還是很傷心，哪怕他曾經的同僚如今已經如此**的承認了，他還是無法相信。

蘇如炎一愣，轉頭看向易問：「你不應該如此聰明，至少沒辦法聰明到如此地步。」

易嘆了一口氣說：「我也無法相信你這樣有野心的人會願意成為暗門中人，那不是你，你應該成為梟雄。正因為這樣我才發現你的破綻，其實一開始你就想要的。不是什麼皇親國戚的人頭，也不是天啟領土，而是淵居親傳弟子的人頭.....月華真正疼狠的是淵居中人，就如同淵居最疼狠的是月華中人道理是一樣的，所以你想的是我的命。」

「是，沒錯。但是你是如何發現我的？」蘇如炎還是沒有明白

易笑了笑說：「我都說了怎麼明顯了，你還不懂。破綻就兩點，你從第一眼看見我時候眼中哪不明顯的掩飾，你故意讓自己的眼神很疲憊就是為了掩飾對我這樣淵居中人的憎恨。我一開始不理解想你這樣的人怎麼會讓自己疲憊的時候出現在我的面前，你可是狼如狐狸般狡猾的浪。后我終於明白，是掩飾對我的厭惡。」

「光這一點，你就可以斷定我是暗門中人？」蘇如炎繼續問

「當然還有一點，我也說了你是梟雄真正的梟雄。你在偽裝成暗門的僱主的時候，那個狼一般的氣勢卻無法掩蓋。一個刺客出生的人，他可以像狼卻不能人家感覺他是一匹狼。尤其是一個暗門出生的刺客怎麼會隨時散發這種氣質。」易搖了搖繼續說「其實如果今天你不對我出手，也無法讓我確信，你就是暗門的僱主。我故意和僱主說要殺你，便是為了測試僱主到底是不是你。你太自信了，自信的以為我真的會怕你，淵居的人連月華多不會怕何況是你，一個蘇如炎，太好笑了。」

蘇如炎明白了一切......此時的他如喪家之犬一般坐在了地上。

先生曾經以為自己和蘇如炎已經很熟了，他們是親密的朋友，無話不可以談。可現在他注視蘇如炎的眼睛，卻覺得那雙眼睛很深，很遠，就像密不透風的森林，濃郁的黑綠色，連天都能遮住。他想自己大概從未真正看透蘇如炎的眼睛。

此時蘇如炎身邊一道幻光，顯然是月華不傳道術之一月幻，「不好，他要逃。」一直看着蘇如炎的先生第一個發現不對勁，可是已經晚了，他沒料到蘇如炎會這樣的神術。如果他對自己的朋友真的和那邊了解,蘇如炎幻光一過便消失在留香居之中.......

然而此時的易卻安然坐到一邊拿起沒有讓蘇如炎下迷藥的酒喝了起來：「不用追了，本來就沒想到真的可以抓到他。」

先生愣了一下，發現自己這一晚是無奈的人。什麼都不知道，自己的最好的同僚皆好友就變成最大叛徒，此時那個少年卻什麼都不擔心的一樣，在哪喝着小酒。

「你早就知道他逃的掉？」先生還是沒有忍住便向易問去

易看看先生嘆道：「也不算想到，只是感覺到了，就算髮現他是暗門僱主也無法抓到他。剛才出手的是「白」蘇如炎雖然厲害但是不可能會這樣的神術。今天你們可以睡一個安心覺了，施展過這樣的神術，就是白也要修養很長一段時間，太武司大人會很安全。」

易不再說話靜靜的喝着留香居的美酒

易他最終喝下了最後一杯酒，轉身出門在天啟還有最後一件事要辦..............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