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發現出事了 2
醫生李達仁小心翼翼的走到大主教的斷頸前不到一米處站住，左手將白大褂向上拉起，把右手提著的急救箱，提至腰部以免碰到地毯，蹲下仔細的看了看，站起身來扭頭對大家說道：「他不需要醫生了。」見無人理睬他，便用空著的左手向上推了推黑色金屬細框眼鏡，向門外走去。這時，從董志文的電話中傳出了，京城市國家安全局副局長趙庭楷的怒吼聲。過了一會兒，董志文收起電話，看了一眼地毯上的情況和幾個臉色蒼白的人，便向站在黑色真皮沙發前的張金海一點頭說道：「你在裡邊看著，我去外邊。你再給小魏打個電話通個氣。」言罷幾步跑到樓道里。
只見值班經理鄭志正在來回走動著打電話，大聲哭泣的女服務員用手捂著臉，被臉色煞白的男服務員攙扶著，蹲靠在牆邊，醫生李達仁背對著他正小聲地對兩名服務員說著什麼。董志文見此情景大聲喝道：「安靜！」四人全被突如其來的大喝聲下了一跳，都愣愣地看向董志文。大聲哭泣的女服務員也停止了哭泣，抬起頭髮有些凌亂的圓臉，不大的胸部上下快速地起伏著閉緊了嘴巴，用紅紅的眼睛盯著董志文一動不動。
「用萬能鑰匙把這間房打開，你們進去等著，不許離開、不許哭、不許打電話。」
「你是什麼人？哪個單位的？」鄭志在部下面前被喝喊，有點生氣地質問道。
「我是國家安全部的，執行命令，關上你的手機。」說著，董志文從口袋中快速地掏出印有金色國徽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部字樣的小紅皮革本，打開讓鄭志看了一下裡面的內容和照片，也不管鄭志有沒有看清楚，便又快速地塞回褲子口袋。見此情景鄭志順從地關上了手機，按照董志文的手指方向，打開了與大主教房間斜對著的客房房門，帶著三名部下走了進去。剛剛坐到床上，就見這個蠻橫的便衣，也跟了進來。
董志文跟到房內，緩和了口氣說道：「過一會兒有人會向你們了解情況，你們要如實地，把你們所知道的都說出來。不要自己認為不重要的就不說，現在你們坐下好好地想一想。昨天你去哪裡了？有沒有人可以給你作證明。你的同事中誰表現得跟平時不一樣，好像慌慌張張的或者像心裡有事情的，特別是昨天晚上和夜裡以及今天早上。還有，最近有沒有外面的陌生人來到這一層轉過，或者有沒有外面的陌生人向你們打聽過這次活動和飯店的事情，如果有的話，他長得什麼樣子？多高、多胖描述出來。最好能寫下來。請你們大家協助我們的工作，謝謝！」說著用手指了指寫字檯上的飯店為客人準備的筆和紙。說罷走出了房間。
董志文站在樓道中，一邊在腦中回想著學過的教材中的內容一一比對著，一會兒蹲下、一會兒站起來地四下張望著尋找著線索。希望在市局領導和同事們來到之前，找到蛛絲馬跡立功受賞。一邊等待著部里快點兒來人。可是，過了幾分鐘什麼都沒發現，不僅心裡有些失落。腦中又想起了剛才副局長趙庭楷的怒吼聲：「你們這幾個飯桶、廢物，成天就會到處炫耀，蒙吃蒙喝。耍嘴皮子吹牛，嚇唬老百姓。跟個會議都***出這麼大的事，我要你們有什麼用？老實給我在那裡盯著，要是再出事，扒你們的皮。告訴你們，老子不怕得罪人，你們都給我滾蛋，下崗回家去。」「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國家安全部門讓人聽起來，很神秘和很恐怖。使人覺得每天都從事著，讓人驚心動魄的和緊張的抓特務工作。其實不然，他們每天最多的工作是跟蹤、偷拍、竊聽、長時間的蹲守和走訪調查以及寫大量的報告等，非常乏味的日常情報積累的工作。真正的抓捕行動或零零七式的行動非常少。現在早已不是冷戰時期了，即使是在冷戰時期，真正的持刀動槍的抓捕行動也很少。現在同俄羅斯、美國、英國、日本等國際上大多數的國家關係，在表面上都保持著友好的關係。其實大家都心裡明白，雙方都在向對方派出著間諜，並且百分之九十以上是誰彼此都清楚，只不過都在等待對己方有利的時機，暫時不作為罷了。
所謂對己方有利的時機，有兩種。一是在明裡不方便說的和做的時候，或者故意製造假情報迷惑對方的時候，通過對方的間諜通知給對方。二是因為政治的原因或者己方的間諜被對方抓住了，作為報復時才有所作為。按照平時積累的情報找到級別和地位相對等的對方間諜，公開地驅逐或秘密地抓捕，同對方進行交換活動。世界各國都差不多按照這樣的潛規則操作著。在和平時期這樣做，戰爭時期需要時也這樣做。只不過從不對公眾公開明說。
國家安全部系統內部同公安系統一樣，原來是手寫報告，後來要求要與時俱進，用內部網路寫報告，分門別類地儲存起來，當然了那些報告也很少有人去看。可是每一個參加了任何行動的人員，都被要求寫下非常詳細的報告。例如：什麼環境、物體顏色、形狀大小、車輛描述、人物的相貌特徵、男女性別、年齡、高矮胖瘦、語言語音、髮型顏色、服裝描述、所持物品，時間地點…等等。
沒有外勤任務時就開會學習。政治、經濟、國內外時事、軍事、外語、醫療急救、毒品知識、講演術、表演術、邏輯學、心理學、化學、攝影、電腦、跟蹤術、口舌模仿術、製作證件、化裝術、槍械射擊、體能力量、徒手或器械格鬥術、駕駛各種車輛，駕駛飛機理論…等各個方面的業務知識。都是日常他們輪流進學習班學習、練習和實踐操作的。
董志文和張金海是內勤，都30歲出頭。公安大學畢業后，分配到京城市國家安全局。董志文是行政科的，張金海是資料室的。平時坐辦公室，工作內容主要是人員勞保、住房、醫療福利、整理材料、統計數據等。因為倆人的長輩，都同部里的領導有點關係，平時不用受外勤的辛苦和危險。所以只有在年節假日、外國領導人來訪等人手不夠、忙不過來時，才被臨時抽調幫忙。倆人都還沒有結婚，平時就愛跟朋友聚會喝酒吹牛，把從同事那裡聽來的隻言片語加工放大，神乎其神地講述，博取朋友們的驚嘆和尊敬。不過倆人到從沒有泄露過任何機密。局領導知道他們的毛病，也批評過多次，也都只是稍有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