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邊關乾旱
邊北乾旱？
按照上一世時間線，這件事應該發生在半年以後。
皇上特受命讓楚家處理，誰想被賊人陷害，導致庫房多了多了數石資源，邊北傷亡數以萬計，眾多大臣聯合彈劾楚家是叛徒，這就是導火索。
想必是楚恆沒喝毒酒，導致劇情提前。
「少將軍現在在哪裡？」
謝朝朝詢問，丫鬟恭敬回答，「在大理寺調查兇手，聽說前日邊關刺客不光襲擊了將軍府，皇上也未能倖免，今日是最後期限。」
看來京城的天要變了。
謝朝朝目光沉重，心情更添壓抑，彷彿下定某種決心，揮了揮手。
「命小廚房準備糕點，我親自去見少將軍。」
「是。」
……
謝朝朝沒坐馬車，領著佩兒走在街上，路過怡紅院多看了兩眼，伸手指了下巷子對她說：「前日簪子丟在這裡，我們去找一下。」
二人在小巷子里轉了幾圈，被幾名侍衛趕了出來。
佩兒想討要說法，被謝朝朝攔住，接著離開。
大理寺人流密集，人來人往臉色都不好看。
近幾日京城事故頻發，皇上讓楚恆調查的事遲遲未破，導致人心惶惶，特別下旨讓他今日就把真相調查出來，一整夜沒合眼，他們怨氣比鬼都深。
小丫鬟佩兒叫住一人，「麻煩通報小楚將軍，少夫人前來看望。」
那人看到謝朝朝，臉上的愁悶更添一分。
沒好氣嘀咕，「等著。」
謝朝朝拉住有些生氣的佩兒，輕搖頭。
等待半柱香，等來的不是楚恆，而是一位穿著鎧甲勁裝，束著高馬尾的幹練女子，她鏗鏘有力帶人過來，眼皮上挑，表情不屑一顧。
「謝小姐請回吧，少將軍不在大理寺。」
謝小姐，而不是將軍夫人。
沒來由的敵意讓謝朝朝意識到，她如今的敵人，不少。
「既然不在，我也不便久留，這是我為少將軍帶的糕點，還請交給他，順便提醒一句破案重要，身體也很重要。」
提供線索重要，楚恆既然不在，自己要以最快速度找到他，被困在這裡明顯不理智。
可女子並未伸手接過來，反而冷言道：「抱歉，恕難從命，將軍特別吩咐過，外來者的東西都不能接，萬一圖謀不軌或賄賂，有損大理寺聲譽。」
「這位小姐，這位小楚將軍的夫人，她能下毒嗎？」
佩兒為謝朝朝打抱不平。
就見女將軍臉色一沉，走過去如一條毒蛇注視佩兒，咬牙切齒，「我不是閨閣小姐，我是小楚將軍的左膀右臂！不要侮辱我。」
征戰沙場，從死人堆里出來的威壓，不是佩兒能抵擋的，謝朝朝把她拉到身後，冰冷的眸與之對視，氣勢不敗落下風。
「小將軍陪著我家相公征戰沙場實屬不易，小姐是對女子禮貌的統稱，還請不要見怪。」
武少姿從謝朝朝的眼裡，看出平靜與毫無波瀾，她這樣的年紀能如此死氣沉沉，代表一定經歷過生死蕭殺，可小小的不受寵，還不足以造成這樣的經歷。
她心中震撼，卻又無比吃醋！
她嫡出，京城人人稱讚的謝月兒嫁給將軍就算了，偏偏被替換成了不受寵的庶出，這不就是瞧不起少將軍？
如今招搖過市，恨不能所有人都看將軍笑話，沒自己地位高！沒自己陪著將軍出生入死，她根本不配！
「小楚將軍來了。」
人群里，傳來呼喚。
武少姿與謝朝朝同時看過去。
威風凜凜的楚恆推開人群，朝著這邊走來，他的目光，從始自終一直落在謝朝朝的臉上。
「如今春未歸，冬風尚冷，你怎來了？」
他寬大的手掌握著她軟糯的冰涼的小手，放在嘴下輕哈氣，為她取暖。
謝朝朝面不改色心不跳，經歷上一世的恩怨情仇，她很難再對一個人動心。
「聽聞因為我而導致判案進程延遲，我來給你道個歉順便送糕點。」
「一句道歉能彌補時間嗎？今日是最後期限，少將軍抓不住兇手，整個大理寺都被牽連，就因為你。」
武少姿不服氣，當場怒懟。
有楚恆在，佩兒就像有了靠山，為謝朝朝出聲，「你這人能力不行別怪我家夫人啊，我家夫人什麼都不知道，身上還有傷，她不比你輕鬆。」
「你！」
「夠了。」
楚恆低喝一聲，回頭掃視武少姿與眾人。
聲音不大卻威嚴莊重，「謝朝朝是我夫人，我不允許其他人對她不敬，如果讓我知道，就是以下犯上，我絕不寬恕！」
說罷，回頭對謝朝朝溫和一笑，是武少姿都未見過的寵愛，「走。」
他拉著謝朝朝，在眾人的沉默與震撼中離開，佩兒路過武少姿，做了個鬼臉。
等到三人徹底消失，大理寺人人竊竊私語。
武少姿不甘又憤怒，跺了跺腳離開。
……
「這裡殺戮氣氛太重，夫人身上有傷，大可不必過來。」
楚恆彎腰，拿過糕點塞進嘴中，是自己喜歡的桂花糕，他向來不喜工作時吃東西，但今日，他食慾大開，禁不住吃了三塊。
謝朝朝輕吹開浮茶，忍著身上劍傷刺痛。
「夫君可還記得昨日說了什麼？」
楚恆盯著她，眸光深邃，少有的溫和。
「夫君愚笨，還請夫人提示一二。」
「你說，我是你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楚恆心底彷彿有什麼東西被觸動，她說她是自己的妻子，歸屬感令他臉上的笑意漸漸擴大，桂花糕的甜都抵不住謝朝朝此刻的一句話。
剛要說話，門外傳來敲門聲，那人稟報大理寺少卿想見二人。
楚恆收起心思，「夫人陪我走一趟。」
謝朝朝自然不會拒絕，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線索告知他們，也不枉來這一趟。
走廊盡頭，推門而入。
大鬍子男人蜷縮在凳子中，望著桌子上的地圖陷入沉思，抬頭看到楚恆與謝朝朝，起身微笑，聲若洪鐘，震耳欲聾。
「小楚將軍，這位就是您夫人了吧？」
謝朝朝作揖，「楚氏見過少卿大人。」
「好，請坐，上茶。」
他簡單恭賀二人成親，接著開始商討這次刺殺問題，楚恆手指點著地圖，臉色凝重，這次的賊人很聰明，跑得無影無蹤，完全看不到人影。
「佩兒，還記得怡紅院的簪子嗎？」
謝朝朝看佩兒開口。